方言此刻心思急轉,眼前這魔靈的詭異已經遠超想像,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弄』清楚,而現在的情形也容不得他細想。.xshuotxt.com。更多訪問:. 。 方言竭力忍受著神魂的不適,拼命催動頭頂的魂牌,對付四處向這裡湧來的魔獸和眼前的這隻魔靈,魂牌才是他最大的利器。
一道丈許高的黑『色』石碑緩緩升起,一圈圈的金『色』光暈如水『波』一般擴展開來,兇猛撲來的數十隻魔獸,突然間仿佛如夢初醒,頓時轟然散開,一瞬間便跑得無影無蹤,片刻之後四周就看不見一隻魔獸,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那隻魔靈被方言神識攻擊重創,卻依然還在拼命掙扎,對金『色』光暈的本能畏懼,讓它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卻依然被方言強力催動著魂牌將其罩住,然後一點點想要將它吸入魂牌之中。
黑煞此時才回過神來,威壓消失之後立刻就變得行動自如,轉而就要向著魔靈衝去,卻被方言強行制止。這種靈智不低的魔靈,對其他人或許只會帶來危險,而對方言卻是一次機會,一次可能大幅增長戰力的機會。
自從收服魔寵黑煞之後,方言的實力的確提升不少,可餡煞的靈智不高,在戰鬥時必須要方言分心指揮,否則難以發揮其最大的戰力。而且黑煞的攻擊手段十分單一,就是近身攻擊,儘管戰力已經堪稱強大,對方言也必不可少,可方言對此依舊不滿足,想要再收服一隻靈智高些的魔寵。
而眼前這隻魔靈已經讓方言動了心思,隱身能力自不必說,那種能夠模擬二級魔獸,進而驅使低階魔獸的手段也令方言大感興趣,僅此一項就能夠讓他在遍地魔獸的南越壓力大減,更何況這隻魔靈的靈智如此之高。
如果方言沒有猜錯,整件事情就是這隻魔靈在背後策劃,先是用眾多魔獸將方言他們纏住,持續消耗他們的靈力和體力,等到他們『精』疲力盡之時,它就會命令這些魔獸全部撲上來,給方言他們最致命的一擊,這般謀劃用心深遠,普通修士都不是對手。
而它為何單單盯著方言等人,估計是因為魂牌,以它的靈智恐怕也看出了這面魂牌的威力,想要據為己有。不過這面魂牌被方言催動之後,對它也有著強大的壓力,因而其便『精』心安排了之前的一幕,又將自己偽裝成二級魔獸,再趁方言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突然致命一擊,連魂牌都沒有機會祭出。
這魔靈的算路如此『精』深,方言都對其大為佩服,只怕一些老謀深算的修士也不過如此,誰又能想到這一切不過是一隻魔獸所為。這隻魔靈若是能被自己收入帳下,對自身的幫助之大自不必說,想想就讓方言心頭火熱,當然不會讓黑煞將其擊殺。
因此方言連療傷都顧不上,拼命地催動魂牌,散發出一道道金『色』光暈向著魔靈遮蓋過去,再將這魔靈鎮壓住。若是這隻魔靈沒有受傷,以它的狡詐方言很難有這樣的機會,魂牌畢竟不是攻擊速度見長的法器,而是一件煉魔的魂器。
可現在這種狀況,想要再逃已無可能,魂牌已經慢慢來到了它的頭頂,任由這隻魔靈如何掙扎,也不可能掙脫。本來它是想謀奪頭頂上的這件魂器,『陰』差陽錯之下卻反而被這件魂器所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跌倒在它自己的貪『欲』上。
魔靈掙扎不休,最後還是被金『色』光暈死死地壓制住,方言立刻口誦經文,手上法訣迅速打出,魂碑上瞬間湧出一片金光,隨後又發出了炫目的光芒。等到光芒轉眼逝去,地上那隻魔靈已經不見蹤影,只餘下停在半空的魂碑,上面不時有道道金光一閃而逝。
而方言則面對著魂碑盤『腿』坐下,一道道手決不停地打入其中,口中大聲念著整段的晦澀經文,正是煉魔經中祭煉魔寵的法訣,到了這一步才算是剛剛開始,能否成功將其收服,還要看接下來的祭煉是否順利。
在此之前,方言有過一次收服魔寵的經驗,只不過那次是對付靈智相對低下的黑煞,而這次是一隻頗有心計的魔靈,也不知能否如願。方言心無旁騖地端坐在地,其他人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見到他一臉莊嚴肅穆,必定此事不小,都紛紛過來圍在周遭為他護法。
魔靈此時被魂牌拉進了其中的空間,這裡本來是黑煞日常修煉的地方,現在只有這隻魔靈在其中翻來滾去,嘶啞地慘叫不止,看上去極度痛苦。在其周身裹滿一層淡淡的金『色』,讓它看上去渾身金光閃閃,而其如此痛苦的根源恐怕就在這裡。
此時方言也不敢『逼』迫過甚,這魔靈的本質上就是魔獸,一般要比妖獸更加暴躁,若使其不堪忍受突然自爆,方言不僅僅是失去了一隻難得的魔寵,連帶著魂牌也會受到一些損傷,這些都是方言難以接受的。
方言只得耐著『性』子,竭力將這隻魔靈控制住,不時催動著煉魔經文,若是這魔靈反應強烈,方言就立即停下,先將其全身壓制住,等著魔靈慢慢恢復一些,再繼續煉化。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任憑方言反反覆覆多次,都未能將這魔靈煉化分毫,主要是其對此十分抗拒,即使已經疼痛不堪卻依舊不肯屈服。此時它身上的氣息已經衰弱不堪,即便現在將它放出也無法逃走,可以就是不肯放開心神,死死抗拒著困住全身的金芒。
大凡這些長於天地之間的魔物妖物,想要收服都要『花』費不少的心血,方言也做了一些思想準備,並未想幾次就能成功。只是不成想這魔靈比他想像的還要頑固,只要一有機會就想逃離,要麼就是企圖發動自爆,讓方言一陣手忙腳『亂』。
到了這等地步,方言再有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而這隻魔靈也是有靈智的,方言索『性』就和它開誠布公地談談,實在不行便強行煉化,哪怕最後喪失了靈智也沒有辦法,再拖下去方言越來越沒有信心。
「身為魔獸,可你的靈智之高是我生平僅見,我知道你能聽懂我所說的話,我也就不再諱言。你和其他魔獸不同,而且現在你的處境也應該看清楚了,我只是想將你作為魔寵幫我做事,並不會將你抹去靈智成為蠢物,更不會想要你的『性』命,將你練成一件法器,這些你都不用擔心。」
「而且我也只是需要你幫我一段時間,等到我度過眼前的危機,或是以後修為增長不再需要之時,就會給你一個逃生的機會,這點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一定會這麼做。若是你同意,現在就放開心神,讓我種下禁制,然後再由這件魂器將你煉化,會有些許痛苦,但不會耗時太久。」
「可若是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就此放過你,哪怕是強行用這件煉魔碑將你徹底化去,也在所不惜。只是到那時,你不但會經受難以忍受的痛苦,而且會變成一隻毫無靈智的蠢物,那樣就太可惜了。言盡於此,你自己想清楚,我不會等待太久。」
方言直截了當地對它說道,周圍眾人都莫名奇妙,不知道他對著自己的法器說這些話是何意。而這隻魔靈卻是聽懂了,艱難地抬起頭來,尖尖的瘦小猴臉上,兩隻碩大的眼睛卻滴溜溜『亂』轉,看著空間的上方『露』出了擬人般的思索,過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
「你的選擇絕對明智,不過那些非分之想也要徹底拋去,這件魂器不過是我的寶物之一,還有更強大的你沒有見到,想要取你『性』命並非太難。不過你也大可放心,我絕不會無緣無故驅使你去做那些危險之事,對自己的魔寵如何,以後你自有分曉,現在立刻放開心神,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說完方言不再猶豫,直接催動魂牌口誦經文,開始按照煉魔經上所言祭煉起來。不過方言也多長了個心眼,時時留意著魔靈的動靜,稍有異動方言就會痛下殺手,這魔靈不比黑煞這般懵懵懂懂,一個不慎就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隨著一道道法決打向魂碑,半空中小山一般的碑體上,頓時金光大作,耀眼的光芒穿透四周如紗幔般飄動的薄霧,四下都被映得一片金黃。方言身上不知何時,也被點點金光團團裹住,此時盤坐在地就像被塑了金身,偶爾可見光芒閃動。
而魂碑中的魔靈,此刻已經被橫著托起到半空,全身亦是沐浴著大片的金光,只是它卻非常難受,不停地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但並未再像之前那樣發出爆裂的氣息。方言小心翼翼地打著一道道法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魂牌中的魔靈,心情也不免有些緊張。
好在一切都很平穩,並未發生方言最為擔心的事情,隨著魔靈的一聲慘烈的嘶吼,卻見它全身都在快速地發生變化。外形雖然還是人形,可身高卻比剛才矮了尺許,看上去顯得更加瘦弱,全身的鱗甲卻變得黝黑髮亮,像是一件『精』致異常的黑『色』法衣。
和黑煞一樣,魔靈額頭上的短角依然還在,只是全然沒有黑煞的霸氣,像一截斷骨一樣十分醜陋。除了這一點,其他的好像比先前都看著更順眼。
乍看上去,煉化後的魔靈少了幾分魔獸的凶煞之氣,卻多了幾分靈獸才有的靈動之氣。魔寵的煉化過程方言並不很清楚,最後煉成什麼模樣他也掌控不了,不過這副形象倒也可以接受。
「既然是我的魔寵了,總該取個名字,就叫你暗影好了,神鬼莫測,無影無形,嘿嘿。」方言兀自喃喃自語,誰也沒聽見他說什麼,此時的魔靈依舊昏『迷』不醒,當然不知道方言已經給它胡『亂』取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