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言穩定心神,正要踏上擂台之際,繆寧突然迴轉身來跑到他的身前,輕聲對他說道:「嚴前輩感覺實在不行的話,現在還可以認輸。[燃^文^書庫][]( . . )他們若是將前輩趕出繆家,晚輩就陪著一起走,永遠都不會離棄,晚輩可以發誓。」
方言聞聽一愣,隨之就笑著搖了搖頭,又做了個讓她安心的手勢。這丫頭恐怕誤會了自己,以為他願意前來參加這場生死之戰,不單是被她所累,可能還有別的意思。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可惜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
繆無常縱然該死,可罪止其身,希望她以後仙途順暢,不會因為她的身世再遭劫難。方言在內心嘆息幾聲,便不再分心旁顧,專心準備起接下來的生死之戰。
胡班一臉輕鬆地走到台前,隨意看了方言一眼,然後一個縱身跳上台去。方言則在一旁靜下心來,想著自己可以動用的手段,心中略微安定,緩步走了上去。一上生死擂台,就必須分出生死,再也沒有退路。
看著方言穩步走來,胡班嘴角微微一彎,嘿嘿笑道:「想不到道友果然有膽量上來,很不錯。不過這裡是生死擂台,等會兒在下可不會留手,道友要小心些。」
「彼此彼此,多謝道友關心,在下必會全力以赴,這場生死之戰以後也將銘記在心。只是可惜道友與在下本無過節,卻要代他人受死,不過想因此而讓在下手下留情,卻是不能。」站在擂台中央,方言沉穩地說道。
「哈哈,好大的口氣,想必道友也有幾分本事,今天都拿出來吧,以後就沒有機會了。」胡班哈哈大笑,以為方言不過臨死前逞口舌之能而已,他對自己信心十足。
此時繆寧已經走上一側看台。這場因她而起的生死之爭很快就要上演,而她只能畏懼地躲在看台一角,一臉慘白地看向方言,臉上呈現出不忍之色。不遠處繆克卻有些嫉妒地看著方言,不時又會貪婪地回望繆寧,眼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隨著高台上那名長老一聲大喝,生死戰就此開始。看台上的人群立刻沸騰起來,呼喝聲吶喊聲響成一片。此間有不少人都認識胡班。儘管見過他出手之人少之又少,可他同階無敵的名聲卻如雷貫耳,見他今日公然出手,看台上幾乎都是為他助勢之人,沒有幾個看好他的對手方言。
「嚴道友小心,在下要出招了。」生死斗已然開始,胡班一改滿不在乎的表情,望向方言有幾分鄭重之色。出招之前也不忘提醒方言一句,即顯出自己尊重對手。也能藉以抬高自身姿態,形成向對方的壓迫之勢。
「來吧,拿出全部實力,胡道友可莫要讓在下失望。」每次到了退無可退之時,方言卻會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看著眼前之人,方言忽然間有種嗜血的衝動,這在以前從未有過。自從那次在據點發生心魔劫之後。
就在對方剛剛御使出一柄魔器飛劍時,方言卻搶先一步將血臧劍拋了過去,仿佛對這場爭鬥有點急不可耐,與他上台之前判若兩人。胡班不由得現出一絲訝然,方言這副模樣酷似戰修,而且御器手法十分熟練。一看就是身經百戰之人,當即臉色一沉,更顯鄭重了幾分。
其實在方言祭煉過的幾件魔器中,從繆無常身上繳獲的一明一暗兩柄飛劍,方言用得最純熟。或許他就此御使出來,在場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可是方言不敢冒這個風險。再說他現在還有些手段,遠未到窮盡之時。
「當」的一聲脆響,兩柄魔劍一觸即分,倒飛回各自身前,胡班用的也是一柄普通魔器飛劍,首個回合看起來二人旗鼓相當。生死斗不同於尋常的遭遇戰,打不過還可以趁機逃走,這裡可是生死擂台,四面都有禁制,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夠出來。故而一上來誰也沒有立刻用盡全力,而是都選擇先試探對手。
再者二人修為相當,比拼的就是各自的手段,在法力上很難說誰更占便宜,除非方言願意暴露靈修功法。甫一接觸還遠遠不夠,能夠試探出來的信息也很有限,接下來雙方都是憑藉著手中飛劍,眨眼間你來我往幾個回合過去。
率先變招的卻是胡班,一番較量下來,他對方言再未敢有任何小視,雖然只是短短几個回合,可方言應對得異常沉穩,明顯在鬥法上是個老手,胡班都感覺有些不如。
此時他再無猶豫,立刻取出一件酒鼎模樣的魔器,只見這隻酒鼎在空中滴溜溜旋轉不定,隨即一張碩大的鬼臉憑空出現,隨即又向方言撲來。
通過之前的幾次試探,方言也對胡班的戰力略微知曉,僅從目前的表現來說,只能算作平平,比起他對戰過的大魔門弟子,明顯有差距。無論是法力凝鍊程度,還是御使魔器熟練圓轉,甚至鬥法經驗上與方言相比都多有不如,也不知他為何在繆家這般大名氣。
或許在小小的繆家,修煉水平能與他相比之人寥寥無幾,也讓此人能夠在家族裡稱雄,面對大魔門弟子這點本事根本不夠看,直到此時方言才略微鬆了口氣。不過方言也未敢掉以輕心,生死相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任何人也不能小看。
眼前襲來的這張鬼臉,方言略一感應,卻發現其並非魂體,像是由一種奇異的法力化成,這件魔器酒鼎倒是有些稀奇。方言立刻取出毒雲蟠,催動大片黑雲迎了上去,與這張碩大的鬼臉無聲無息地撞在一起,瞬間又將其團團圍住。
這鬼臉眼見著便陷入黑煙之中,被重重包裹住無法動彈,不過大片毒雲對這鬼臉也無可奈何,其本身就非實體,看上去也沒有被黑煙的侵蝕,就這麼僵持在一處。
可惜得自繆無常的幾件魔器不便使用,否則方言的手段更多,選擇的餘地也會更大一些。不過他也由此看出,若是繼續這般爭鬥下去,即便方言不動用靈修功法和靈器,也能穩穩占據上風,儘管從場面上來看,他與此人暫時鬥了個平手。
而胡班看著自己放出的鬼臉,又被方言隨手一面小蟠輕鬆擋住,驚訝之餘不免有幾分焦燥。只有他心裡清楚,方言顯然還有手段沒有盡出,這般拖下去他將毫無勝算,必須儘快將自己的全部戰力釋放出來,以求速勝,此刻他先前的心理優勢已蕩然無存。
一咬牙,胡班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袋子,只見他像是有些吃力地向地面一抖,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立刻擴散開來,充斥著整個生死擂台。緊接著兩隻神色木然的妖獸立在台上,卻被方言一眼看出它們的跟腳,這是兩具獸類煉屍,相當於二級妖獸的樣子,對尋常修士來說已經很不簡單。
連這種邪物都拿出來了,看來此人心裡已經有些發急,而方言又如何能讓他輕易得逞,再說他也早有打算將自己的兩隻魔寵放出來,只是原本不會這麼急切。一面魂牌突兀地出現在方言身前,魔風捲動之下,兩隻人形魔獸暮然出現在擂台上,隨即向著兩隻煉屍沖了過去。有暗影代為指揮,這兩具煉屍他一點都不擔心。
「魂器!二級魔寵!」胡班一臉驚異地看向方言,本以為自己手段不少,沒想到每拿出一樣東西,方言立刻就能找到應對之法,令人感覺深不可測。可他既然有這般高強的戰力,卻為何要託庇於繆家這個小小的家族,這一點著實令人費解。
對於魂牌,魔修果然比靈修更有見識,一口就道出了這是件魂器,這類物品對於魔修也更有價值。以方言築基期修為,擁有一件魂器算不得什麼,在西州這個以魔道為主的修真域,甚至連一些鍊氣期修士手上都有。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件看似不起眼的魂器卻有莫大功能,除了收取和養護魔寵,還能收攝各種魂魄,裡面甚至還有一個獨立空間,這件魂器遠不是表面看見的那樣。不過只要方言不說,沒有人看得出來,否則方言都要擔心他人會起謀奪之心,再說這件魂器他早就徹底煉化,誰也休想再奪走。
兩隻魔寵的加入,讓胡班最後一絲僥倖也消失不見,他不顧神識損耗,勉強放出的兩具煉屍根本就不是對手,被對方的魔寵滅殺只是遲早之事。看來他先前把方言想的太簡單,以為方言只是一名無根無據的散修,能夠築基也不知走了什麼運道,戰力又能如何。
誰知方言竟然實力超強,這哪裡是散修該有的表現,就連家族重點培養的弟子恐怕也多有不如,絕非自己這個半路加入繆家的修士能敵。看來必須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不拿出真本領絕對會小命不保,方言的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想。
此刻胡班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怎麼會跟了繆克這樣的混球,為了個女子就去招惹方言這等人,讓他現在騎虎難下,就連家族反覆交待要注意隱藏的秘密,也必須現在展露出來。
管不了那麼多,若是身死道消,再多的秘密又有何用。只有先解除眼前的危機,將方言擊殺,族中怪罪下來的話,就推到繆克身上。
誰能想到短短時間,他就被逼到山窮水盡,不這樣做就將有性命之危。只見胡班突然間大喝一聲,身上氣息猛然一改,渾身除去魔修常見的氣息之外,體表竟然流轉著一股充沛的靈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