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在此,幾位師兄稍候片刻。品書網( .vodtw.)」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眾人不覺紛紛回頭,卻見一名衣著普通的修士,正拉著一名女修從人群中走出,然後又站到四人之中。
此刻人群中不禁有人驚叫出聲,想是沒料到他就是方言,剛才還看見他在四處轉悠,並沒有早早進入執事堂內,那些話自然也被他聽了去。他們哪裡又會想到,方言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規矩,也沒有事先到裡面找執事詢問,就和一眾看客站在門外等候。
「你就是方師弟?而你就是蘇師妹了,你們怎會悠閒地站在人群里,不知道先要來執事堂報備麼?」這名執事有些生氣地說道,剛才幾人在裡面可是等了不短時間。
「師弟剛剛入宗,這些規矩確實不知,還請師兄原諒。」方言連忙解釋道。
「原諒不原諒現在說來也無意義,因此而受到損失的終歸是師弟,與師兄何干。本來按照宗門規矩,師弟最早選中那裡,應該是後面選取之人先行比斗,勝者再與師弟決定靈峰歸屬。可是師弟遲遲不來備案,按規矩就要輪流比試,至於出場先後就抓鬮來定吧,幾位師弟以為如何?」
青元宗向來如此,凡事都講規矩,這位執事一說,方言也無可奈何,誰讓自己事先不問詳細一些。再說他也沒有想到,這兩座靈峰一直無人問津,竟然在他剛剛選定之後,才三天時間就引來兩撥人爭奪。
既是如此,方言只得點頭同意。這名執事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筒狀法器,又向裡面投入三枚令牌狀的器物。那幾人與方言他們一樣,都是同時擇取兩座靈峰,按例就應兩兩上場,分作三輪進行比試。
這名執事將法器隨意搖動幾下,隨後便示意他們抓取,以此確定下場的順序。連抓鬮都有專用法器,不得不說青元宗管理極為細緻。而這個筒狀法器也有隔絕神識之效,以避免有人作弊,幾人就這麼當眾從中抽取一枚。
很快對陣結果出來,這名執事大聲宣布道:「方師弟和蘇師妹首場對戰郭師弟兩人,接下來就是郭師弟與蘇師弟二人較量,最後一場便是方師弟夫婦與蘇師弟他們比試。順序就是這樣,諸位請到比斗台上相見。現在抓緊時間做些準備吧。」
方言二人抓到第一場,運氣當然不好。可那郭姓弟子和他的師弟運氣更差,與方言比完第一場,緊接著又要進行第二場,中間一點間隔都沒有,即使勝出,接下來的那場,戰力也會大受影響。
此時這兩人亦是滿臉苦笑,本以為這次奪峰之戰並不算難。因為這對師兄弟都是築基初期修士,而方言那邊卻只有一名築基期弟子。蘇燕青依然是鍊氣期修為,怎麼看他們的勝算都不小,沒想到卻被另一名蘇家弟子橫插一槓。
而且據他們所知,那名蘇家弟子修為戰力都很不錯,與他搭檔的那名弟子亦是不凡,在宗內小有名氣,想要戰勝本就艱難。何況自己又抽到一個下下籤。首場比斗之後,就將遇上以逸待勞的這兩人,自己二人的勝算更是大打折扣。至於能否戰勝方言二人他們倒是沒有多想,結果不是明擺著麼。
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只有硬著頭皮踏上比斗台,寄希望於能夠速勝方言他們。儘可能多保留一些氣力,然後全力應對蘇家弟子組合,其他的根本就沒想過。方言卻和蘇燕青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方言用的是傳音,而蘇燕青大都用手勢比劃,其中意思只有他們能夠看懂。
百丈寬闊的比斗台上,四面禁制重重。待四人進入其中,周圍立刻禁止全開,那名執事和兩名築基後期修士站在一旁的高台上,密切關注著場中的一舉一動。這只是一場奪峰比試,並非你死我活的生死相爭,都是宗門親傳弟子,擊殺或是嚴重傷殘對手都不被允許,這幾人守在高台上就是為了防止此類事情。
「方師弟,能否打個商量,這一戰反正二位也輸定了,不如做做樣子,讓我二人節省下一些法力,好專心應對下一場。若是師弟答應,不管接下來師兄的比試輸贏如何,都會給師弟一筆好處,不知意下如何?」那名郭姓弟子突然說道,意圖讓方言在接下來的比斗中放水,在他看來方言二人根本毫無希望,不如成全自己。
三對爭奪這兩座靈峰的修士中,方言和蘇燕青無疑是最弱的一方,對面兩人修為都與方言相仿,蘇燕青被他們選擇無視,相當於二打一,故而這人才會出言勸退方言。在他們看來,蘇家弟子那一對才是勁敵,那名叫做蘇燕平的東府弟子與方言同為築基三層,而他的搭檔比他還要高一層,築基四層,實打實的築基中期。
如此大的差距,儘管最先選擇此處的人是方言,此刻卻變成了可有可無的陪襯,登上比斗台,其他的就全無用處,一切都要憑實力說話。方言當然清楚此人的意思,但對這人的話卻極為不屑,以為修為高就很了不起麼,那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手段,而蘇燕青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輩,儘管她還是鍊氣修士。
「實在對不住兩位師兄,師弟今天是第一次登上宗門比斗台,若是就這般草草離場,對自己都無法交代。依師弟看來,師兄還是拿出些真本事來,莫要一個失手反被師弟給贏了去,那就更加對不住兩位師兄了。」方言一臉客氣地說道,言辭卻毫不留情。
「好,看來師弟對自己很有信心,師兄說不得只能領教師弟的高招。我等要怎麼比試,是一對一輪番上陣,還是兩兩聯手一起混戰,師妹可還是為鍊氣期修士,小心刀劍無情,萬一傷著可就不好辦了。」聽方言這麼說,對方卻不溫不火地回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一起上好了,師妹雖然修為不高,卻容不得別人小看。」蘇燕青忍不住嬌斥道,抬手就是數塊陣盤。緊接著又在自己和方言周邊布下數道陣法,對面二人見狀頓時目光一凝。這兩年蘇燕青雖因產子無法修煉,可陣法卻一刻沒忘,平日都在外宗的那片山峰任意施為,各種手段已然嫻熟無比,比之前更勝幾分。
「原來師妹是陣修,倒是師兄看走了眼。說不得也要拿出些本事,否則要被人小瞧了去。」郭姓弟子朗聲說道。手上立現三根數尺長的長刺靈器,而身邊那名弟子也不說話,揚手一面盾牌立在二人身前,眨眼間一分為二,再二分為四,將他們團團圍住,防守的風雨不透。
兩人不愧是師兄弟,這一攻一防相得益彰,聯手對敵頗有幾分默契。難怪對那蘇家弟子二人他們亦是不怵。見到他們插手此事,依然不死心地登上比斗台爭奪靈峰,果然有幾分手段。
方言此刻也不甘人後,抬手就是兩柄長劍,一正一隱,嘴上不忘提醒道:「兩位師兄小心,師弟的飛劍可有些玄妙。」
這場比斗說到底還是同門間的切磋。並非生死對決,對面兩人雖然有些傲氣,但也是因為蘇燕青的修為差距太大,在修士中習以為常。其他方面這兩人也算中規中矩,表現出來就是同門之間的比試,方言此時開口提醒。也算是顧著幾分同門之誼。
長劍飛出,方言手中數道符籙亦跟著激發,裹挾著直奔那兩人而去。隨之幾人頭頂上傳來「叮叮噹噹」的靈器碰撞之聲,緊接著又是一陣符籙爆裂聲響,第一個回合眼看就要草草結束,忽然間方言那柄靈器無影劍憑空出現,等對方發現時已然相隔很近。頓時令他們一陣手忙腳亂。
「砰」的一聲,無影劍重重地擊打在盾牌上,讓這兩人同時驚出一身冷汗。「符修!」「隱形法器!」兩人不禁叫出聲來,身為大宗門弟子,見識自非常人可比,僅僅片刻交手,方言二人的手段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無論陣修還是符修,在修士中都很少見,且大都比較難纏,沒想到眼前這一男一女兩名修士,看似修為不高,本以為不難對付,竟然都有些特殊手段。能成為親傳弟子之人,都不是易與之輩,這兩人立刻收起心思,臉色一時變得鄭重無比。
「方師弟好身手,師兄果然小看了你,接下來師兄可要動用一些大招,請師弟指點。」郭姓弟子說著話,突然取出一個爐鼎狀的器物,往空中一拋,轉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煉鼎,渾身散發出紅色的光暈。
隨之他掐動手訣,鼎蓋懵然彈起,從中飛出無數火紅飛針,如同漫天火雨,聲勢浩大地向著方言二人襲來。將爐鼎作為攻擊類靈器使用,在鬥法中亦不常見,通常是作為煉器師或煉丹師的手段,看來對面兩人的身份也不簡單,這種攻擊絕不可小視。
恐怕這隻爐鼎也非比尋常,這些漫天火針明顯在其中滋養日久,甫一飛出便靈性十足,隨即又在鬥法台上空形成一片紅雲,一股濃重的火靈氣瀰漫開來。方言不敢怠慢,數十枚冰系符籙組成符陣,在身前不遠處構築起數道防禦,隨之又取出靈器盾牌,催動之後護住自己二人。
面對如此聲勢的攻擊,做完這些準備下來,方言依舊沒有太多信心,又將自己新近煉化的本命靈符略微勾連,如有需要便立刻激發。得到本命靈符術之後,方言率先嘗試的恰好是一道冰屬性法術,其中還有些胡班當初留下的底子,方言只需不斷煉化冰屬性靈材封印入內,此刻用來對付這些來勢洶洶的火針倒也合適。
蘇燕青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利害,當即又取出數個陣盤和一把陣旗,雙手如穿花蝴蝶般忙碌不停,眨眼間就在二人身旁又布下數個法陣。很快在她的額頭上就出現了一層細密汗珠,築基修士間的鬥法,對她來說還是覺得非常吃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