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黑衣人依然在方言身後緊追不捨,看架勢根本就不打算放過他。品書網( .vodtw.)方言忍不住也怒火升騰,本不欲在秘境中與人無謂廝殺,奈何這人如此不識好歹,真當自己好欺負不成。
再說方言在遁術上與這人相比,明顯處於劣勢,繼續飛遁很難將其甩掉,與其這樣白白耗費法力,還不如當面做過一場。想到這裡,方言慢慢迴轉身來,取出靈器和符籙,好整以暇地望著遠處急速飛來的黑衣人。
「是你,方言!果真是你,想不到短短十餘年不見,你竟到了這般修為,當年的垃圾五靈根居然也能築基,還真是小看了你。」來人全身都被遮蓋,根本看不清面容,而方言只是在進來時換了一身裝束,沒有以青元宗弟子示人,卻被這人一口道破。
這人是誰?方言不由的心思急轉,自己來這裡時間不長,大部分時間又在修煉,除了有限的幾人,與此地大多數人都沒有交集,怕是連青元宗內的大部分弟子也叫不出他的名字。而且聽這人的話語,絕對不是最近相識之人,倒像一位很久以前的舊識。
馮沖!一個名字忽然浮現出來,頓時勾起了方言曾經的記憶,應該沒有錯,眼前這名黑衣人就是此人。難怪對自己的過往如此清楚,原來是他在離火門時的同門,當年這廝可沒少設計陷害過自己,說是仇人亦不為過。
「你是馮沖,沒想到你也還活著,看起來還活得很不錯,讓人刮目相看啊。」方言一臉冷笑地說道。難怪他對自己糾纏著不放,想來早就被他認出來了,而且他現在的修為也比方言高出一層,達到築基五層,以為這樣就能穩操勝券,簡直是笑話。
這廝如今也不知道在何處安身,看他神氣活現的樣子。好像混的很是不錯。以這廝的陰險狡詐和修煉天賦,不論在哪裡都會引起重視,方言可是聽說過,當年他在築基之時引發過天象。如今兩人竟然在秘境中相遇,只能說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嘿嘿,不錯,就是我。難為方師弟還記得。」黑衣人亦帶著譏誚的語氣說道,隨後就將頭上的斗笠取下來。露出了一張略顯蒼白的面孔,正是馮沖其人。
只是此時的他,與在離火門的時候相比,卻顯出了一些年紀,看起來三十餘歲,不像方言還是一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模樣,與那時相比一點都沒有變。紀明曾經還為此事打趣過方言,說他偷偷修煉過駐顏類功法,要知道一般只有女修才會如此。弄得方言十分無語,也懶得和別人解釋。
「方言,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很不錯,出身低微,資質低劣,非但逃過了這場大劫,竟還在修為上大有進展。才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或許這些年得到了什麼機緣吧。不過今天遇上我,你的運氣就到此為止,乖乖地上前受死吧,看在昔日同門的份上,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馮沖還是以前那般自負的神色。一臉倨傲地看向方言,在他看來方言不過是走運才能有現在的修為,論起真實戰力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何況這些年他可是修煉了幾手十分強力的手段,對付方言這種投機取巧築基成功的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呵呵,沒想到你修為沒有長進多少,說大話的水平卻進步神速。我記得當年你好像最擅長說瞎話,看來這些年你也沒有閒著。說這種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裡可沒有你家老祖為你撐腰,還是自己拿出些真本事來吧。」方言怒極反笑,這廝實力長進如何不知道,口氣也實在太大了。
鬥嘴皮子除了蘇燕青,方言還真沒有遇到過對手,三言兩語就將馮衝激得怒火中燒,惡狠狠地瞪著方言。在離火門時,這廝曾經為了貪圖獎賞,編了一套假話想要占據方言的功勞,方言張口就揭起了他的傷疤。
「你,好好,好個伶牙俐齒,看來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待我等下將你捉住,讓你嘗嘗抽魂煉魄的滋味。哼,你還不知道吧,這世上有些功法根本不是你能揣度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招惹的,要怪就怪你不該認識我,納命來吧!」
馮沖狂喝一聲,蒼白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黑氣,緊接著雙手向虛空一划,三柄通體血紅的長刺出現在他身前。馮沖隨即大聲喝道「去」,右手一揚,這三柄帶著濃重血腥味的長刺,立刻發出一陣妖異的血光,閃動之間直奔方言飛來,速度奇快無比。
隨後馮沖一臉得意地望著方言,在他的想像中,方言此刻應該會被自己的手段驚得目瞪口呆,這些年以來,他已經在許多次爭鬥中見過對手這番模樣。像方言這樣的土包子,能夠有多少見識,恐怕連自己功法的來路都弄不清楚。
「魔器,魔門?你投靠了魔道,這麼說你已經背叛了南越,投入了魔宗門下,來這裡所為何事,是做魔門的探子麼?馮沖,你現在是哪個魔門的走卒,大羅門還是天魔宗,有種的自己說出來。」
對於魔器方言再熟悉不過了,而且他曾經深入過魔門的老巢西州,對幾大魔門的特點也有所聞。像馮沖這種抬手就是血屬性魔器的鬥法手段,是天魔宗弟子的慣用手法,莫非他已經加入了天魔宗,或是成為其門下的走狗。
「你怎麼知道?你小子還知道天魔宗,看來你知道的真不少,今天更加不能留你,給我死來。」或許是覺得僅僅這點手段還不夠,馮沖又取出一個缽盂狀的魔器,沖其雙手連點,又不停地將法訣打入其中。
其實在他取出這件魔器時,還有一個極其微小的動作,一柄黯淡無光的細長魔劍也被他悄悄取出,然後動作極為隱蔽地被他甩了出去。從他取出魔劍到發動攻擊,幾乎沒有露出一點法力波動,而急速飛向方言之時,也很難看出形跡。
方言那邊早有動作,出手的並非他手上的靈器,而是一柄血紅色魔劍,就是單孤峰為方言重新煉製的血神劍,不過這並非血屬性的魔器,只是外形極其酷似而已。這柄魔劍今天第一次使用,初試鋒芒就是對付自己的老仇人,可謂正得其所。
血神劍直奔那三柄長刺飛去,馮沖接下來的動作也被方言立刻感知,一面帶著黑光的盾牌出現在方言身前,看上去烏光沉沉的盾牌一經催動,瞬間發出一道道黑色光暈,然後又忽然漲大,將方言周身團團護住。
或許是二人心有靈犀,就在方言忙於這些布置時,也微不可察地取出那柄無影小劍,幾乎看不到方言有何動作,小劍隱晦地向著馮沖飛出。兩人出手就是強力魔器,沒有半點試探,都想在瞬間就決定勝負,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你也成了魔修,這怎麼可能!你小子到底是哪一路的,快快說來,否則被殺了你可別後悔。也罷,先將你小子捉住再說,不怕弄不清你的來路。」馮沖見到方言出手大吃一驚,略微遲疑後又堅定地御出魔器,嘴上還不忘詢問,或是怕錯殺了魔道同門。
至於他會敗於方言之手,這點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年自己可謂順風順水,不僅修為節節攀升,法術魔器亦是日益高強。再有他家老祖馮季的悉心照顧和指點,又給了他幾樣十分強力的魔器,連天魔宗弟子看了都會眼紅。
「哪一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路,想來不是和你一路吧,要不然又會被你搶去功勞,那才真的會後悔不已。嘿嘿。」三言兩語方言就大概知道馮沖的來頭,這廝現在的確成為魔門探子,來這裡也准沒好事,一切在爭鬥之後自然會見分曉。
「叮叮」幾聲脆響,血神劍輕易就將馮沖的幾根長刺挑落,這可是相當於極品靈器的魔劍,對付馮沖隨手發出的魔器長刺,當然不費吹灰之力。血神劍在半空幾個閃動,倏地再次向馮沖急速飛去,一道紅光閃過,就要來到他的近前。
此番變故頓時令馮沖暗自心驚,本來方言嫻熟地運用魔器已經讓他吃驚不小,如今眼前這柄血色飛劍更加讓他驚疑不定,看方言的動作完全是一名浸淫日久的魔修,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他很快又被血神劍吸引,對它起了覬覦之心,管他是不是魔門同道,有寶物先搶下來再說,反正對方言他早就起了殺心。
這廝本就是見利忘義之徒,莫說是同道,就算是同門他也照常下手,看見方言幾件魔器極為不俗,當即就起了謀奪之心。雖然首個回合他暫時處於下風,可他已經布下暗手,只等方言收到他的驚喜之後,手中缽盂就會接踵而至。
方言御使著幾件魔器,眼中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馮沖,左手數枚符籙握在手中,只待他手忙腳亂之時再給他添一把火,讓他可以趁機近身。其實方言又何嘗沒有對他起殺心,只是方言深知自己的短處,那就是遁速有所不及,只有欺身上去緊緊貼住他,依靠煉體術才有幾分把握,將他毫無懸念地滅殺。
忽然方言神識一動,一柄細長魔劍竟然急速向他飛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遇上這類暗襲,此前與魔修的數次交手,都曾遇到過這種詭異難測的無影魔劍攻擊。若是第一次,方言或許還沒有這麼快就將其看破,可現在對他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
就見他將手中靈器長劍,隨手向身前拋出,長劍立即向不遠處空無一物的地方急速飛去,瞬息之間只聽見「當」的一聲,馮沖處心積慮的一擊便無功而返。(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