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又把這些東西看了一遍,再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好東西,只是一些材料之類的。最有價值的就是這三枚玉簡,那三人中一定有一位御獸高手,當時方言發現的那隻黃鳥,一定就是此人的靈獸,當時幸好方言的神識發現了,再加上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那麼容易上當,換個歷練經驗不足的修士,還真會讓那幾人輕易得手。
幾枚玉簡的內容包羅萬象,幾乎涉及御獸術的大部分知識,有可能是他自己四處收羅來的,也有可能是他的長輩傳下來的,若真是這樣,這裡面的內容絕對不能外傳,就算方言以後掌握了,也只能偷偷使用,否則很有可能會引人追殺,那劉明遠就是明證。
方言又回顧了一下那天的經過,那三人全被方言除去,自恃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可以被人追索,與這三人有關的東西他也準備全部放入藍珠空間,只要以後他自己小心謹慎,不要流露出一絲跡象,就不怕被人查到,這種牽涉傳承的事情最是麻煩,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死族滅,在南越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弄清楚了這些事情,方言把剩餘的東西分揀完畢,就分門別類裝入不同的儲物袋裡。剩餘的兩隻是靈獸袋,裡面的兩隻靈獸早死了,方言暗道一聲可惜,就又放了回去。把有用的玉簡複製一份,原件連同其他物品全部放進藍珠空間,這樣做不是方言過于謹慎,而是他現在漸漸知道,修真界追蹤的手段千奇百怪,很難說其中沒有被人做過標識的東西。
做完這些,方言按耐不住地拿出了新買的符紙,土黃色的符紙上均勻地散布著土屬性的靈力,只是可惜沒有製作方法,要是有可能方言還想知道更高級的符紙製作之術,因為他還有兩種土屬性的攻擊符製作術。
方言把這些符紙放回儲物袋,拿出了一沓普通的符紙,用於練習這些就足夠了。隨後幾天,白天就在各處商鋪中尋找材料,晚上他就在客棧之中練習製作地陷符,這種符籙只不過是中階的,方言只用了兩天就吃透了,然後就在辨析術的幫助下,很快成符率就達到了七八成,在那種新的符紙上更是達到了九成以上,而且製作的符籙明顯靈力更足。
就這樣在玄天城住了幾日,方言估摸著大隊人馬也該開始返回了,於是方言也不再繼續停留,坐上傳送陣回到了烈陽城。走之前,他還特意又到了那家制符店,買了不少符紙帶回去。
這次傳送之後,方言感覺比上一次傳送到玄天城時好受一些,有些適應了這種遠距離的傳送。雖然不像上次那麼難受,可方言還是在烈陽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從烈陽城離開,向著離火門飛去。
回去方言選擇了來時的道路,相對而言這條路上大都是城市和集鎮,沒有多少偏僻無人之處,沿路的劫匪可以下手的地方不多,方言對這條路也更熟悉一些。一路上他沒有像來時一樣拼命趕路,而是更加小心,凡是路況有點複雜就停下來,再想辦法繞過去,儘量不去招惹麻煩。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方言終於來到了離火門的外圍,離山門也只有數百里路程,這才鬆了口氣,準備到附近的集鎮找處地方休息一晚。就在這時,兩名黑衣人從遠處飛了過來,這裡是一片開闊之地,無處可躲,方言只好停在半空,等他們過去在趕路。
誰知那兩人直接來到近前,看似隨意地突然問了一句:「前面可是離火門弟子?」
方言只是緊張地注意著他們手上有無動作,被他們這一問,只是下意識地應了一句。這兩人中有一名鍊氣七層的修士,屬於鍊氣後期,因此方言不敢大意,小心地戒備著。
這二人聽到方言的回覆,立刻相視一笑,一邊笑著問方言從何而來,一邊從兩旁圍了上來。方言心裡暗罵,動作卻也不慢,一看這事恐怕不能善了,立刻向後一轉,頭也不回地向下方的一片樹林飛去。
「道友慢走,我等也是離火門弟子,在此專門等候的。」那兩人立刻追過來,還不忘調侃方言幾句,在他們眼中,方言已經是案板上的肥羊了。
離火門也算是附近有些名氣的宗門,怎麼在他們眼中,宗門弟子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估計是知道了最近發出的鬼晶任務,專門在此劫道,殺人奪寶。方言心中不禁為離火門的弟子感到悲哀,當然其中也包括自己,怎麼就加入了這麼個弱小的宗門。
那兩人在遁速上都要快過方言,尤其是那名後期修士,一邊飛還一邊拿出一件爪形法器,向著方言扔了過來。這就是後期修士的優勢,可以同時御使兩件法器,在空中一樣可以戰鬥,而中期修士卻做不到,所以方言立刻降了下去,那件法器就追在後面,呼嘯著飛向方言的後心。
方言捏著數張符錄,同時激發後向後一拋,「轟」地一聲就和那件法器撞在一起,那件爪形法器也是一件高階法器,相撞之後又安然無恙地回到那名修士手中。不過,方言已經趁著此時飛入了樹林之中,貼上一張神行符,飛快地逃往草木最為茂盛的地方。
那兩人在後面緊追不捨,嘴裡還不停地譏笑方言,把這殺人奪寶當成了一件消遣之事。方言臉色陰沉,這種窮凶極惡之徒很難對付,爭鬥的經驗也是十分豐富,要滅殺他們還真要費一番心思,方言邊跑邊飛速地在腦海中想著,該如何趁其不意把他們全部留下。
前面是一處廢棄的房舍,四處都是殘垣斷壁,裡面的篙草都有一人多高,後面兩人越追越近,方言沒有多想,閃身就進入了其中。隨後二人也前後腳趕到,風一般地沖了進去。
突然,走在後面的鍊氣六層的修士腳下一軟,整個人陷了下去,而這時那名後期修士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黑紫色的魔獸,身材高大面相兇惡,對著這名修士狠狠一抓。這變故來得極其突然,若是尋常修士很難抵擋,而這兩人不愧是此中老手,反映著實迅速。
這後期修士飛爪法器瞬間飛出,擋住了黑煞的進攻,轉手又是一件飛爪,倏地攻向了黑煞,而黑煞的速度更快,一道殘影就閃到了他的身後,這後期修士也不簡單,兩隻飛爪上下翻飛,就和黑煞戰在一處,轉眼間就是十幾個回合。
而另一名修士就沒有如此好運了,那人本來也是擅長偷襲刺殺之人,這次也有些大意,剛才被方言同時用四張地陷符陷落在地,正要躍起時又被魔藤纏住,剛要掙扎又被三枚銀針襲來,綿密的攻擊根本就喘不過氣來,一身的本事還沒有發揮出來,就被魔藤吸成了人干。
「可惡的小子,到底用的什麼鬼東西。」那名後期修士面對黑煞的進攻,竟然還有餘力關注這邊,看來也不是等閒之輩。
方言也不答話,一連串的符籙就招呼過去,剛才的符攻之術就是他這幾天,根據那名符修的玉簡悟出來的,使用幾次之後更加得心應手,每次攻擊都是四五張疊加在一起,威力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上品法器。
黑煞本就是擅長近戰,在這座廢棄的房舍里到處都是斷壁危牆,那名後期修士有些展不開,這時他才明白了方言為何選在這裡和他爭鬥,可是為時已晚。隨著方言和魔藤的加入,那名修士立刻處在下風,那人倒也光棍,立刻就像方言求饒,眼神還不時看向四周,想要找路逃跑。
方言早就打定了主意,假意遲緩了一下,等到那人把法器一收正要逃跑之時,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又是被地陷符陰了一下,只是這一瞬間的時間,方言的攻擊就接踵而至,可憐這名經驗豐富的後期修士,也架不住方言的群狼戰術,被魔藤活活吸乾,連魂魄都被魂牌收了。
方言不敢在此停留,把兩具屍體燒了,儲物袋往懷裡一踹,立刻御劍離開了。一路上方言遁速全開,神識不停地觀察著四周,這裡他已經十分熟悉,左轉右繞之下,不到一個時辰,就滿臉疲憊地來到了落霞嶺的山口。
進入了落霞嶺,方言的心情才徹底放鬆,法力神識消耗甚大,就降下飛劍落在地上,沿著山路向自己的小院走去。一路上,落霞嶺都是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方言有些奇怪,現在都已經三月了,按理應該是開始春耕了,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
在山道上走了半個時辰,神識漸漸恢復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疲倦,但臉色好多了,很快就到家裡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前面不遠就是方言的小院。這時卻傳來嘈雜的聲音,正是方言住的院子那個方向,方言快步走去,才到近前就聽見裡面人聲鼎沸,整個院子裡面來了不少人。
方言不明就裡,自己在的時候沒人願來,離開了反倒都跑來了,難怪嶺上四處無人,都跑到這裡來了。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推開門進入了自己的小院。
一進院子這才發現,來的人比他想像的還要多,足有近百人,滿園子到處都是,有十餘人正在攻擊方言設下的五行浣花陣,還大呼小叫地要旁邊的人一起上,其餘的人卻沒有理會,一副在那裡看熱鬧的樣子,甚至還有幾人就在那座小亭子裡坐著喝茶。
這些人看來是對這處院子不懷好意,趁他不在時想要強行奪取,方言登時血往上涌,大喝一聲沖向那十餘人,手上數到火球符打了過去。院子裡頓時一陣大亂,圍觀之人紛紛躲避,正在攻擊陣法的那十幾人,見事不妙連忙閃到一旁,不過還是有幾人反應慢了一點沒有躲開,被火球打在身上臉上,一時間臉上鬚髮都被燒著,身上也受了些傷,有一個修為才鍊氣三層的被打的暈過去。
方言在路上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快到宗門了還被人劫殺,而且那兩人根本就不把離火門弟子放在眼裡,滿嘴奚落方言和離火門。現在回到家中,竟然發現自己住處還被同門圍攻,怎麼不讓方言火大,頓時就下了狠手,七八張火球符一起發出,就是準備要打傷幾人。
在亭子裡喝茶的人這時都停了下來,快步從裡面走出,一共十餘人來到了近前,為首之人正是那崔浩,身邊是穆家輝等人。崔浩一臉怒氣地看著方言,方言也毫不示弱地狠狠瞪著他,周圍原本看熱鬧的那些人見勢不妙,一個個就想開溜,機靈一些的已經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