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早早就通知了鄭銘其與孫壽恆,說是還二人一個公道。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他代替潘過維出賽,此時也不在潘過維手下,也算是師出有名。
鄭銘其與孫壽恆本身就為此次冬獵會的分配耿耿於懷,聽他願意出頭,自然滿心歡喜。
帶著自己的手下浩浩蕩蕩的聚集在潘過維府中,本來也就是做個樣子,只要逼得潘過維讓出乙等資源,他們樂得坐享其成。
不過阮軟此時的要求,對他們來說,也有些過分。
這些人本來就是窮凶極惡之徒,根本不講究什麼道義禮節,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都是逃亡在這噬魂城中,誰不是手中染過幾條人命的主。
冷幽聯手下的黑魂衛,對這個分配的方式卻是大為贊同。誰叫他們一家獨大,在他們眼中,分給其他幾府一點殘湯剩羹已經算是仁慈至極了,管他們死活,誰叫你們實力不行呢?
潘過維一陣頭大,他這些手下本身已經是混跡底層了,好不容易獲得一次待遇提升。這包子剛出鍋,還沒來及嘗下味道,就要拱手送人,擱誰都難以接受。
見幾人都不吭聲,阮軟只能煽風點火。
「若是你們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分吧。」
「就算是冷護法在此,也不會如此狂妄吧。」人群之中,有人出言不遜。
「不服便打,大家憑實力說話。」阮軟身後也有人叫囂。
「石統領,你這樣不太合規矩。」孫壽恆有點不願意。
我這丁等就算升級丙等,再拿出兩成,還不是跟丁等差不多。我倒是落了什麼好處,參和半天不是白忙活嘛。
「我的劍便是規矩。」阮軟將星航劍握在手中,冷冷的看著他。
「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統領,敢如此對我說話,就算冷護法也要給我一個面子。」孫壽恆有點惱羞成怒。
從阮軟身後人群中飛出一隻鞋子,帶著醉人的氣息,正打在孫壽恆臉上。
「誰!」
「我擦,反了反了,給我打!」孫壽恆已經氣得哇哇大叫,揮手之間就讓手下人衝上去。
一隻鞋子引發的混戰正式打響。
數千人在潘過維的府中開始了一場空前絕後的大亂鬥。
潘過維的府中本來頗為寬敞,此時聚集了數千人,立刻顯得擁擠不堪。
各種刀光劍影在人群之中爆發,場面十分壯觀。
四大護法的勢力在混戰之中已經無法分清彼此,再沒有規則的約束下,戰鬥的非常慘烈。
阮軟在人群之中,星航劍帶著雨水之意,不斷的在身邊形成絲絲雨滴,那些黑魂衛的攻擊根本不能傷害到他。他不求殺敵,只是在戰鬥中推波助瀾,不能讓某一方形成優勢,只有這樣才能將水攪渾,讓戰鬥持續的更久。
場上的情況十分有趣,不斷的有人受傷倒下,但是並沒有哪一方的人馬擴大優勢。這讓戰鬥中的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一方並無劣勢。特別是潘過維一方的黑魂衛,本身實力就遠遜其他勢力,但在混戰之中減員不多。
這都是靠著阮軟在人群之中左衝右突,哪邊勢力稍弱,他立刻加入哪邊。場上的人員雖然越來越少,但各方勢力的消耗都非常均衡。這無疑是堅定了各方勢力戰鬥下去的決心,這些亡命之徒都殺紅了眼,也不管身上有無受傷,只要能放倒對方一人,就是血賺。
阮軟只是運用移花接木的手段,不斷的將攻擊化解,減輕弱勢一方的壓力,挑起強勢勢力的火拼。他連一成真氣都沒有消耗到,便是將各方勢力玩的團團轉。
有人在人群之中若是施展大範圍的攻擊手段,必然立刻遭到所有人的圍攻。如此擁擠的環境中,那些大範圍的攻擊必然是不分敵我。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如此。
戰鬥之中,孫壽恆一直在尋找著挑起戰事的阮軟。
他心中雖然惱怒,但是頭腦還是有著一絲清醒。場上的局面他是無法控制,可心中的怒火卻需要宣洩。
不過茫茫人海之中,他的希望自是不能如願。
他根本看不清阮軟的方向,所有的人都是穿著黑魂衛的服飾,加上場中各種刀氣劍氣紛亂飛舞,根本就無法挪動自己的位置。
阮軟根本就不用暴露自己的修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整個場面搞的越亂越好。
他才不在乎有多少傷亡,這些人在他眼中本身被判了死刑。
潘過維本身無意參戰,他知道自己這邊的水平,一旦打起來,估計這些人都不夠給其他幾方塞牙縫的。隨著戰鬥激烈,他們這邊的人手雖然有一些消耗,但是並沒有想像中那樣潰不成軍。反而一直保持著不小的優勢,在混戰之中沒有被人吃掉。
他不由得懷疑起來,之前這些人在冬獵會上是否沒有賣力。
混戰與小規模戰鬥不同,個人的實力反而顯得不是那麼重要。除非是實力碾壓眾生,此時場上四股勢力並沒有明顯的區分,自己的五百多人戰鬥了半天還維持在三百之多。
鄭銘其手下的黑魂衛在其他幾府之中人數最多,在阮軟的刻意引導之下,反而是消耗最大的。
近千名黑魂衛,此時已經有一半都倒在地上,人數上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
冷幽聯府中的三百多精銳黑魂衛,也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但依然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隨著人數的減少,場上還剩下了千名黑魂衛在勇猛的廝殺。已經有上千人傷重不支倒在地上,沒有人來得及去管他們,很多人的傷勢竟然是來自被戰鬥中的人踐踏所致 。
剩下的戰鬥中的黑魂衛,都是身經百戰,心狠手辣之輩。
在他們腦中已經忘記是為什麼而戰鬥,只想著將面前之人砍翻在地。血液中的凶性被激發出來,化身成嗜血的猛獸。刀劍都已經被砍的捲起了鋒刃,索性就用身體撲上去,用拳腳,用頭,甚至用牙齒,運用所有可以攻擊的手段與對方撕扯在一起。
鄭銘其在混戰中也受了傷,他已經記不起多久沒有負傷了。自從當上了護法,基本上結束了刀頭舔血的生涯,做什麼事情都有手下人擺平。當然他也一直維護著自己的地位,雖然不能跟冷幽聯相提並論,但總要壓著其他二府一頭。
這些小子們竟然目無尊卑。
混戰之中,刀劍無眼,讓他不知道被誰捅了幾下,更讓他抓狂。也許自己身邊的人中就有人對他意圖不利,趁著混亂想伺機報復。今天要是不能分出個結果,老子是虧大發了。
他正思量之中,身上又被旁邊之人手中的兵刃划過一條口子,還是在他肥大的臀部,疼的他齜牙咧嘴。
他扭頭一看,竟然還是自己府中之人。
「不好意思,誤傷,誤傷。」那名黑魂衛見傷到了自家護法,也是連連的道歉不迭。
「我去你娘的,你是故意的把。」鄭銘其捂著自己的屁股,心裡別提有多憋屈。
那黑魂衛也是惶恐萬分,手下遲疑了一下,就被對面的人一腳踹倒,變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鄭銘其還不解恨,過去在他身上猛踢了幾腳,卻是牽動了臀部的傷口,口中倒吸著涼氣,一瘸一拐的往人群外退去。
一條人影被擊飛過來,正好撞在他的背心,將他壓在地上。緊接著旁邊的人從他身上踩過,他身上一陣抽搐,傷口之處傳來了鑽心的疼痛。他張口便欲大罵,不知從哪裡伸過來一隻沾滿了泥土的大腳,正好踢在他臉上。帶著一股沁人心脾味道的腳趾,剛好塞進他的嘴巴,他口中一陣嗚哩哇啦,雙眼一翻,就此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