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住在市中心環球實業集團專門為員工修建的花園小區里,茂密蔥鬱的綠化帶環繞之中十幾棟六層高的大樓巍然聳立,小區內籃球場、網球場、居民娛樂中心星羅棋布,各種軟硬體設施十分完備。全//本\小//說\網
梁威開車順利地駛進花園小區中,按照掌上電腦記載的具體地址找到了夏家居住的5號樓,他與莫雲平下車上樓,徑直來到的三層,梁威輕按門鈴。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響過,只見防盜門開了一角,隔著一層鐵柵欄似的防護網,莫雲平與梁威看到門裡立著一個中年婦人,雖然年過不惑,卻依然美艷絕倫、光彩照人,相貌與夏芷菁頗有幾分神似,顯然是她的母親。
梁威微微一笑,急忙亮出保安部的身份,說明要盡全力尋找失蹤了的夏芷菁,請夏家提供有效的線索。
夏母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一聽梁威的來意,黯然的神色又泛起了希望之光,當下將梁莫二人請進客廳,只見寬敞明亮的客廳內的一張沙發上坐著一位相貌俊朗的中年男人,臉色陰沉,神情灰黯,正自默默地吸著菸捲,此人這個是夏芷菁的父親——環球實業集團公司的一名中層幹部,行政辦副主任夏秋實。
夏母略帶欣喜地將梁莫二人的來意告訴了丈夫,只見夏秋實神色平靜,禮貌地與梁威和莫雲平,指引他們在對面的沙發上落座。
梁威開門見山率先開口道:「夏先生、夏夫人,我知道夏芷菁整整一天一夜不見蹤影你們也很擔心著急,但是我請你們相信寧海大學保安部的實力和辦事效率,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夏芷菁。」
他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又續道:「據我分析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夏芷菁不刺而別,離家出走了;二是她被人綁架了。你們仔細想想夏芷菁這兩天回過家嗎?她在家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夏秋實聞言黯然嘆了口氣,沉吟道:「我女兒上周天曾回來過一次,這個任性的丫頭!我本想和她好好談談心,卻沒想到剛說了幾句便和我大吵了起來,都是我這幾年把她寵壞了!」
夏母聞言美目中湧起了淚水,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帶著哭腔埋怨道:「都是你硬逼著女兒做違心事!菁兒明明不喜歡那個蘇楠,你卻偏偏逼著她和他交往,你不就是想借著蘇家的勢力升官發財嗎?可憐菁兒一生的幸福就毀在你手裡了!她一定是因為這事才離家出走的,嗚嗚,她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夏秋實臉色一沉,面現慍色,冷聲叱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曉得什麼?我看那蘇楠品貌俱佳,對菁兒又是真心喜歡,菁兒將來要是嫁到蘇家一定會想盡榮華富貴,我這都是為她好,你怎麼反倒認為我是在害她?」
莫雲平聽完夏秋實這番「大道理」,心中對他的好感大減,暗自嘆道:「唉,夏芷菁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貪財好利的父親?口口聲聲說是為女兒著想,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能夠攀上權貴,升官發財,卻拿女兒一生的幸福做賭注!」
這時只聽夏母大聲反駁道:「像蘇楠那種紈絝子弟一向喜新厭舊!他無非就是貪圖菁兒的美貌,盡會花言巧語討人歡心,哪有什麼真愛可言?」
夏秋實聞言怒火上升,冷哼一聲,瞪著妻子厲聲叱道:「你們娘倆一對死心眼!我夏秋實相人一向很準,蘇楠絕對不是那種人!」
梁威見夏家夫婦各執一辭越吵越凶,全然不顧及還有外人在場,心知這夫婦也是因為夏芷菁的事急火攻心,自己再呆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線索來,於是他急忙勸解道:「伯父伯母請息怒!現在人都丟了,再爭論下去根本無濟於事,請你們相信保安部一定會儘快找到夏芷菁,不過你們這兩天也請在家裡留人看守,如果夏芷菁回來了那就算是虛驚一場;如果她真的遭到了綁架,那綁匪一定會給家裡打電話,提出放人的條件,所以一有情況你們請立即與保安部取得聯繫……我們就先告辭了。」
夏秋實夫婦也覺得方才有些失態,急忙起身送梁莫二人出門,並囑咐他們一有夏芷菁的消息立即給家裡去信。
夏家是三室一廳的布局,裝修得還算體面,明顯是一個中產階級家庭,莫雲平路過夏芷菁的閨房時,見房門半開著,他不禁向裡面瞥了一眼。只見十幾平米的房間裡設有一張精巧舒適的單人床,床上繡花閃緞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一隻可愛頑皮的玩具大狗靜靜地臥在床上,絨毛潔白如雪,兩隻小圓眼睛閃著亮光,憨態可鞠。床邊是一套組合家俱,精緻典雅的梳妝檯上各種品牌的香水、唇膏、洗面奶、護膚霜排列得井然有序,古色古香的書櫥上安靜地立著《苔絲》、《簡·愛》、《小婦人》和《紅樓夢》、《西遊記》、《聊齋》等中外名著。尤其是粉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夏芷菁的彩色照片,照片裡她環抱著那只可愛的玩具大狗,清麗絕俗的俏臉上綻放出陽光般燦爛溫馨的甜笑,清澈如水的美眸里柔波蕩漾,恍如九天仙女下凡。
莫雲平心裡就好象忽然被新鮮的橘子皮辣了一下,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他與梁威離開夏家之後,坐上了保安部的黑色麵包車徑直駛往學校。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月圓星寂,涼風習習。街上霓虹燈射出的五彩光線照在梁威與莫雲平冷峻的臉上顯得愈發地斑斕陸離。
一路上二人誰都沒有說話,方才走訪夏家不但沒有得到可靠的線索,反而愈發地感到整個事件更加地撲朔迷離起來,從夏家夫婦的爭吵得知,夏芷菁一直與父親因選擇男友之事長期不和,這無形中又增添了她負氣出走的可能,但梁威和莫雲平卻都預感到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夏芷菁很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
「夏芷菁你究竟在哪?」二人的心情無比的沉重。
梁威開車與莫雲平一起返回學校已是晚上十點多了,他見莫雲平臉色凝重,星目泛著焦急不安的光芒,知道他正在為夏芷菁的事著急,當然他也曉得莫雲平對她情深意重,於是他便好言安慰莫雲平幾句,告訴他先回寢室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繼續尋找夏芷菁。
莫雲平與梁威道別之後無精打采地回到寢室,這時同寢的三位室友都已經上床沉沉睡去了。他躡手躡腳地摸到自己床邊,飛快地脫下衣褲鞋襪鑽進被窩,為了保證明天有充足的精力尋找夏芷菁,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暫時將那些焦慮、煩躁和擔憂拋在腦後,默念了幾便催眠咒語,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這天深夜,他做了一個夢!夢境竟是無比的清晰真切,仿佛隻身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熟悉的聲音清晰地穿進他的耳中,竟是那個曾在三度空間傳他仙法的神秘老者,他背對著莫雲平,仍然不肯露出真面目,只聽他深邃清朗的語聲悠然想起:「莫雲平,你的喚神術練得怎麼樣了?」
莫雲平怔了怔,旋即垂頭有些慚愧地道:「只練到初級,招來一隻神獸,還不能喚來神兵天將。」
老者語氣忽地變得嚴厲懾人:「因為你總是受到外界的干擾而不能安心的修煉!雖然你與紅塵有緣,凡劫難逃、無法超脫塵世,這是定數,但我也希望你能夠抵住雜念的侵襲,專心悟道,爭取儘早習得喚神術精髓,剿滅黃壇教。」
莫雲平道:「我一定會努力的。」
卻聽那老者嘆了口氣,沉聲道:「遭劫者在數,在劫者難逃!莫雲平,眼下你就有一場劫難,能否安然渡過就只看你的機緣和造化了,如果真的遭到天譴,那也是天意如此,不可強求!」
莫雲平聞言心中一凜,疑惑不解地道:「老人家,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躲過這場劫難呢?」
老者的身形漸漸模糊起來,最終消失在了漆黑幽暗的夢境結界中,兀自留下一個語聲反覆迴響在莫雲平耳邊:「戒嗔戒燥,勿焦勿躁:情念一觸,萬劫不復!」
莫雲平第二天清晨醒來時,夢中那神秘老者留下的十六字警言仍在腦中迴響,渾身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暗自驚道:「那老者說我有大難臨頭,不知道是空穴來風還是卻有此劫?什麼叫做遭劫在數,天意難違?哼,我寧願相信人定勝天!他告戒我不要焦躁衝動,但是夏芷菁現在音信杳無,叫我如何冷靜下來?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會因此而遭天譴也義無返顧,永不放棄!」
心念至此,他急忙翻身起床,漱洗之後叫醒猶在熟睡的江城,吩咐他道:「阿城啊,你大概也知道夏芷菁失蹤了吧,我今天要和保安部的兄弟一起去找她,這幾天恐怕都不能正常上課了,你幫我向輔導員杜老師請個假。」
江城揉揉惺忪的睡眼,點頭道:「好的,老大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莫雲平微一頷首,轉身離開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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