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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中嘈雜不斷,窸窸窣窣乒乒哐哐地響個不停,葉枯本就心煩,這些人二話不說就闖了進來,放開了手腳大肆搜捕,還說什麼要把裡面的人全部押回大牢中細細審問,他好歹也是北王世子,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官府的氣,兩相重疊之下自然就更是惱火。
葉枯來到院外,這一處院落地處偏僻,那些官兵似還沒有尋到此間,心想:「我要是出去,自己是可以打個痛快,可萬一又有人找到這裡把蘇清清抓了去,少不了又是一番折騰,那可就太不好了。」
這麼想著,葉枯便將就著在台階上坐了下來,那些人找到這裡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葉枯這麼想,卻是只顧及了蘇清清而全然沒有管璃渃與小楠兩人的死活,她們兩人是單獨尋了一間院落棲身,小楠不用說,在虹仙樓里都是被欺負的,只憑璃渃那點不如品級的三腳貓功夫,自然只有被抓去的份兒。
「嘩啦啦——」
片刻之後,有一陣水聲入耳,想必是那些人淌過了那道小溪,再是片刻之後,便見到有人出現在竹林小道之上,個個都是衣甲鮮明,腰配刀劍,銜枚疾走,步履穩健,與一般官府里的差役、捕快大不相同,做的雖是抄家搜舍之事,總是這些差役順手牽羊,撈些油水的時候,可這些行動間卻沒有無半聲呼喝,半點笑語。
「是古夏的軍隊!這是怎麼回事?」
葉枯還以為只是尋常官府差役辦案搜宅刮院,卻不料竟是軍中來人,心中著實有些吃驚。
古夏疆域廣袤,多有人力鞭長莫及之處,故而也只是在各座次城及以上的城池中駐紮有軍隊,這軍隊獨立於當地的官府之外,不受其制約調度,只遵上層將令而動。
往日大大小小的公案,小到偷雞摸狗的蒜皮小事,大到如寧溫城中劉家滿門被滅,都不可能驚動得了當地駐軍,說到底,這些不過是古夏國內的「小事」罷了。
古夏畢竟是以修士為尊,而各地官府里的官多是文官,而外派駐紮的武將則身負修為,入了道途,自是多不屑於與那些凡胎文官交往,那些文官每每有所巴結,可凡人又能拿的出什麼讓仙人看得上眼的東西?
這些在尋常人眼中看來的「大事」,在修士眼中又算得了什麼,自然是無心去管。至於爭權奪利就更是天大的笑話,且不說凡俗中的權對於身為修道之人的武將而言有什麼好爭的,單是武將一身玄法修為,那些文官又拿什麼去爭?一掌過來打也給你打死了。
武將軍隊本就懶得管這些凡塵中事,彼此間自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誰都不去招惹誰,只是一者是不敢招惹,另一者是不屑招惹。
「這些人行動間看似是散沙一盤,可隱隱間卻互成倚靠,一觸即發,難道岳丘是犯了什麼天大的事,被抓到了軍中去麼?不好!荀梅他們不知道其中究竟……」
葉枯倒不是怕她與徐客打不過而吃虧,軍中士兵自然也不可能個個都是修出了真氣,縱使幾百個人一擁而上也不見得能留下一位凡骨九品的修士,只是與古夏軍隊動手,這名聲上傳出去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荀梅與徐客涉世未深,只怕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辨不清這軍士與差役的區別。
在他思緒翻湧間,那隊軍士已是穿竹而過,將這處小院團團圍住,由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帶領著沖將進來,見到坐在台階上的葉枯,也不多話,齊刷刷抽出兵刃便要上來拿他。
「轟!」
這時,大宅中的別處忽有一陣巨響,葉枯心中暗暗嘆了一聲,響動傳來的方向又冰藍神芒一閃而沒,是冰天雪地,白雪飄落。
只是這衝進葉枯院落的軍士像是沒聽見這一陣動靜似的,沒有一個人偏頭側目,拿著兵刃就沖了過來,大有葉枯一但反抗便要手起刀落取他性命之意。
「罷了,既然荀梅都動了手,那我只要不傷他們性命,打他們一兩下該是無妨。」
有黑白陰陽覆手,不見葉枯起身,一晃之間便出現在了那小隊長模樣的人身前,那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色,顯然是想不通葉枯怎麼會突然到了面前,手上卻是不慢,毫不遲疑,反手一刀劈下,便向葉枯頭頂砍落 ,葉枯不閃不避,黑極陰氣覆手在刀身上輕彈了一記,清脆的刀吟伴著一圈圈黑色的波紋震盪開去,所有衝過來的軍士身形霎時為之一滯。
「咔」
斷裂的刀身落在地上,撞出一陣噹噹當的聲響,葉枯彈刀的手往前一探,身子縱起,如展翅大鵬,抓住那七竅流血小隊長的背心,順手一甩,將他摔了出去,將一排衝殺過來的軍士午全都撞倒在地。
眾軍士這時從彈刀刀吟中恍然回神,皆是覺得胸中鬱郁,耳膜生疼,但見得那一排軍士被隊長撞倒,卻都是血氣上涌,大喝:「大膽逆賊,反了,反了!」包圍在院落外的士兵也紛紛抽出兵刃沖了進來,霎時便是銀光滿目,亮刃生寒。
「正合我意。」
葉枯心中有些煩悶,本就想藉機宣洩一通,見對方一擁而上,不禁笑出生來,索性也就不用玄法,只將太玄陰陽氣分黑白二色覆於雙臂,一如黑龍惡蛟,一如白龍冠天,繚繞而上,沖入人群之中。
出拳劈掌間,閃轉騰挪時總有一個或數個軍士倒地,那一抹黑白動的不快,卻總是恰到好處,要麼便是避過了劈斬下來的刀劍,要麼便是擊在那衣甲整肅軍士的身上。
葉枯本以為一拳一掌揍在人身上會是十分痛快,就像是在打一個個會動的活沙包一樣,只是每每都不敢用上全力,黑白收斂於手臂上,不敢吐露鋒芒,漸漸便也覺得無趣,手上一緩想說些什麼,可這些軍士卻哪裡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無奈之下,葉枯一掌橫推,黑極陰氣化成一隻大掌拍下,將身前的軍士全都籠罩在內,壓倒在地,他身入游物,腳下輕點,黑白閃沒間便躍到了一叢翠竹之上,立在竹葉梢頭,俯視著下方的軍士,道:「我犯了什麼事兒,你們又是奉了誰的命來這裡抓人?」
眾軍士雖然悍不畏死,但也不是沒腦子只知道埋頭打架的蠢貨,見葉枯從戰圈脫出,輕飄飄地立在那一枝竹葉梢頭,都心知一時半會兒拿他不下。
一個看起來職務比那小隊長還要高一些的軍官來到最前方,指著葉枯的鼻樑,義正言辭道:「妖族異類,自古便為我人族不容,你們窩藏妖族,犯的自然是叛國叛祖叛族的大罪!」
葉枯心中的驚訝比之見到這些衣甲鮮明的軍士時還要盛上幾分,心想:「怪不得出了北城一路以來,除了那兩頭被拍賣的狐女以外便再也沒在人世中見到妖族的行跡了。」
照他上一世的記憶來看,他只以為人族與妖族之間仍是和諧共處,妖族可以化形為人在人世歷練,人族也可以在妖族中經商修行,取其長處,而不是像這位軍官所說的那般,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葉枯只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人族與妖族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才會讓這個軍官用上叛國叛祖叛族這樣的詞。
但那日在土壩村那間廟宇之下,不僅有妖族羽尊枯骨,更有人族羽尊的屍骸,那一座鎖住了地龍凶氣的大陣上不僅有妖族的符文,更有人族的神紋,分明是兩方聯手布下,不像是一見面就要分個生死的世仇。
「報!」這時有一個軍士從屋中出來,葉枯眼睛一眯,蘇清清可還在床上躺著,只聽那人抱拳向那軍官稟報道:「屋裡還有一個昏迷的女子,不是,是,妖,妖族。」
葉枯心中突然湧出一陣強烈的殺機,方才有人喊的那一句「通通押回牢裡,細細審問」他可還沒忘,眼下蘇清清的狀況實在不宜再折騰了。
那稟報的軍士只覺一陣凜然,話說到後面竟有些結巴,話音落下才驚覺背後已是被冷汗濕透了,心中卻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聽他稟報的軍官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似是對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很是不滿,說道:「沒聽見朱統領的話嗎,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押回去審問。妖族狡猾,切不可掉以輕心。」
「慢著!」葉枯立身竹葉上,質問道:「你沒聽見他說,屋裡面只是一個昏迷的女子,不是妖族嗎?」
軍官按住刀柄,沉聲道:「那又如何?莫說是她,便是你,也須跟我們走一趟。你們這些刁民與妖族串通,背地裡不知都幹了多少有害我人族的齷齪勾當,押你回去是給你一次機會!」
葉枯不怒反笑,只是這笑中有股不可捉摸的意味,道:「你憑什麼就認定了我勾結妖族,認定我暗地裡做了許多齷齪勾當?」
那軍官一征,頓時語塞,他只知道自己很有道理,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道理,半晌後,道:「昨日有妖族混跡寧安城中,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這處宅院,這你怎麼解釋?」
葉枯道:「昨日我才到這裡,晚上又去虹仙樓喝了花酒,妖族在這宅院中消失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說來倒是我有個朋友失蹤了,直到現在也沒個音訊,我非但不是你口中的叛國叛祖叛族的惡徒,而是一個受害者。」
他立在高處言辭是有理有據,先前又獨自一人闖入軍陣中,只傷不殺,幾相疊加之下便自有一番凌人的氣勢,那軍官平日裡在軍伍之中,軍令如山,說一不二,容不得誰反駁,嘴巴自然也就笨了些,被葉枯這麼一說,心中拿人的念頭雖然不曾動搖,可一時卻說不出話來了。
「看你是拿不定主意,也罷,你帶我去見那位朱統領……」葉枯話到一半,心中忽然一動。
「嗖」
似一絲細不可聞的聲音,葉枯探手一抓,黑極陰氣閃沒,虛空一陣扭曲,生出數層波紋,再看時,他掌中便多出了一支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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