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指尖彈出幾顆火星,轟的一下,枯黃的野草被大片引燃,他站在原地身邊看火勢越來越大,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接下來,石川快速趕到了藍衫女子所在的位置。俯身扛起仍舊昏迷不醒的女修,辨認了一下方向,向著南方疾奔而去。
將昏迷不醒的藍衣女子帶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石川在她面前盤膝而坐,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時間對他來很是寬裕,下面有的是功夫好好炮製眼前的女人。
風助火勢,石川製造的這一場大火直燒了兩日才在冬季第一場大雪的蓋壓下緩緩熄滅,大雪又連下數日,將一切灰燼都掩蓋得無影無蹤。
凌楠低低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她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大致看出來自己現在是在一個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的山洞之中。
欲裂的頭痛讓她難以自持,想要抬手揉一揉眉心,卻發現自己虛弱無力地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了。
「終於醒過來了麼?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一道平靜的男子聲音響起,凌楠努力睜大眼睛,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發現話的正是那位被她誤認為一個「普通採藥人」的修士。
凌楠緊緊閉著嘴巴,後面就連眼睛都閉上了,擺明了不想跟石川多一句話。
但石川的下一句話卻讓她一下子又睜大了雙眼。
「你不都無所謂,但你知不知道淳聞已經快要陷入險境了?」
聽到石川這句話,凌楠的身體開始幅度地顫抖起來,顯然這句話對她的衝擊非常之大。
石川停頓片刻,繼續不緊不慢地道:「看起來你是想明白了?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凌楠。」
石川低低地笑了起來,「凌楠,不錯,很好聽的名字,我也很喜歡………你我的相遇還真是充滿了奇妙的運氣成分,而且,若不是你不依不饒地返回來想要殺我滅口,估計我們擦肩而過的幾率要比刀兵相見大上很多。」
凌楠勉力張開嘴巴,艱難問道:「你剛才的,淳聞他會陷入險境,究竟是什麼意思?」
石川豎起一根食指在凌楠面前搖了搖,「不要著急啊姑娘,你需要認清楚形勢,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怎麼樣也該等我的問題先問完了再話。」
凌楠長長吁出一口氣,認命般嘆息道:「我知道了,你問吧。」
「恩,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淳聞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凌楠道:「幾年前,我的父親救了一個身負重傷的年輕修士,他就是淳聞。」
石川頭,再問了一下準確的時間和地後可以推算出,這正是他們從秘境中脫離而出的時候。
隨著問題的繼續,石川也算是將淳聞和凌楠之間的關係脈絡大致理順弄清楚了。
當年淳聞從殺道秘境脫身而出後,身負重傷,然後被凌楠的父親救起,並悉心照料了一段時間,接下來凌楠的父母遭遇仇家身死,淳聞千里追擊將凌家所有仇家盡數殺死,凌楠此後便開始死心塌地跟隨著淳聞。
消化完了這些事情後,石川當即將話題轉到了和舒玉揚相關的方面,「你應該知道舒玉揚吧,她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凌楠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聲答道:「舒玉揚和方蓉都是家母當年師姐妹的後人,我與她們自幼便經常來往,後來他見到她們之後,便將她們一同結為了道侶,並且教導給她們特定的修行功法。」
到此處,凌楠忽然間低呼一聲道:「你,你剛才也施展出了那功法上記載的絕密殺招!」
石川嘆了口氣道:「真是個後知後覺的姑娘,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才又將這件事情想起來了嗎?」
凌楠瞪大眼睛,目不轉瞬地注視著石川,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石川雖然戴著一層易容面具,但在凌楠的注視下卻感覺到稍稍有些不自在。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石川眯起了眼睛。
凌楠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直接燃了石川心中的火焰,「你,你是石川!」
「她果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肯定是淳聞告訴過她,這就意味著淳聞早已經開始注意到自己了…………」
石川此念頭一起,殺意便熾,山洞中的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
凌楠陡然記起臨別前淳聞曾經對她過的話,心中十分後悔自己不假思索便出了剛才的話。
「你的是殺道修行法門吧。」但在片刻之後,石川眸中的猩紅絲線卻又緩緩消散下去,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道。
凌楠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注視著石川緩緩問道:「你,你怎麼也會殺道修行的法門?淳聞他以前過,這道功法是極其隱秘的。」
石川微微笑道:「確實很隱秘,據我所知修行它的人也沒有幾個,但也絕不是只有他淳聞一個人,嚴格意義上講起來,我應該也算是淳聞的師兄弟呢。」
「我也大概知道淳聞想要做什麼,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不過這跟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那麼下一個問題,你手中的血髓玉到底是怎麼得來的?舒玉揚,還有那個方蓉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凌楠沉默不語,直到她對上了石川越來越冷的眼眸,以及愈發和煦溫潤的笑容。
心中泛起一陣寒意,凌楠不敢再僵持下去,咬著下唇吃力道:「血髓玉是我從那幾個散修身上發現的,至於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東西,舒玉揚和方蓉又在什麼地方,你不要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的消息。」
石川嘆道:「是嗎,那也無所謂,我不問了,雖然本人和淳聞算是師兄弟一場,但關係並不算很鐵,他因為這事兒最後到底是死了還是殘了,和我的關係也不大,我只是想著順手救他一命罷了。」
凌楠遲疑道:「舒玉揚和方蓉跟這件事有關係?我不相信她們兩個會不管不顧要害他。」
石川平靜道:「事關自身前途命運的時候,誰又能得清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