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陰華與相家幾位長老此時正悄然藏身於距離海邊百里外的一座城之中,在分析過收集到的情報之後,相萬山從座位上起身,嘆道:「這樣大的陣仗,實話我都有了退縮的念頭了。 23us.更新最快」
相陰華輕啜一口杯中的濃茶,讓苦澀的茶水在唇舌間停留許久片刻才緩緩咽下,「雖然凡事都要給自己留下至少一條退路,純粹的賭徒是愚蠢的,但諸位師兄,我們最大的退路其實是在於各自的壽元,在這一上,除去我和相鍾崎外,大家都已經快要到了絕境……」
「自家族衰敗後前路一直艱難,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我們數百年來做的每一個選擇都像是一個賭局,輸贏都是自己。不管你壓的賭注大與,選擇了就沒有反悔的機會,輸不起的人,往往也贏不了,各位也都是經磨難才能有如今境界的人,南師曾經過,忘掉所有那些不可能的藉口,去堅持那一個可能的理由,你們都忘記了嗎。」
相瀝海苦笑道:「我和其他人一樣,早已沒有了退路,只有前面還有一希望,就必須努力向前,如果這次沒能達到目的,我希望大長老能像之前所的一樣,對我們將那個秘密放開。」
相陰華頭微笑道:「放心,這個自然。」
相瀝海自失地一笑,正待些什麼,忽然看到相陰華身後的黑袍修士一片黑暗的臉上兩紅芒閃現,緊接著一道詭異不似人聲的話語從黑袍人口中響起,「唉,寧願不知,不知是福……」
相瀝海眼中爆出一團精光,緊緊盯著黑袍修士,袍袖底下雙拳緊緊握起,身體顫抖許久後才長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向黑袍人看上一眼。
數十顆鑲嵌在牆壁上的夜明珠將黑暗完全驅逐,在幽深海底下,一個白衣男子與一個長了蛟頭人身的妖族修士相對而坐。
白衣男子氣息晦澀,讓人捉摸不透,但他面前的蛟頭人身的妖族卻是周身妖氣繚繞,一看便知是已經修成了元神的大妖。
兩人中間的桌面上滿滿擺著各類美食佳肴,但誰都沒有動筷的打算。
沉默許久後,蛟頭人身的妖族修士終於開口道:「按照目前情勢的發展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插手的了,裡面一定有人在推動,但我還不知道是誰。」
「不管是誰,都會有他的目的在內,只要是正常的修行者都不會做些毫無目的性的亂事。」
白衣男子完,喝了一口酒水,顯得十分淡定。
蛟頭人身的妖族修士先是頭,而後用他特有的尖細嗓音繼續道:「除去四個最得力的手下外,我已經下令所有族群向著南方萬里之外的海域遷移,此時他們應該已經抵達了吧。」
「好,下一步我覺得白鱗前輩你還是親自要繼續跟進,畢竟你和我不同,我現在不能太過出現在人前。」
白衣男子雖然口中叫著前輩,但不論是從其話的語氣還是表情上看,對面前的白鱗妖族並沒有太大的尊敬味道。
白鱗低低笑道:「許公子只需吩咐下來便成,能為子陽你做事,我白鱗也是心甘情願。。」
許子陽淡淡一笑道:「白鱗前輩有心了,日後在家父那裡,我必定會為白鱗前輩多多建言。」
「那就多謝子陽了。」白鱗收了笑容,沉聲道:「既然有人想要把水攪渾,那就按我們之前所議方案,再加上一把火,讓這汪渾水更渾就是。」
許子陽忽然間長嘆一聲,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悠悠嘆道:「也許過不了多久,大片的海水就會被修士的鮮血染紅了,我都不敢去想,會由自己的手開啟如此血腥殺戮的大門。」
不過下一刻,他便是又換了一副冷笑的表情,輕哼道:「羊群吃草,虎食群羊,天地間的一切都是處在不停的追逐競爭之中,弱肉強食無論放到哪裡都是基本的規則之一,難道你每天吃下的東西都不是活生生的生靈?在我們族群眼中,人和其他草木野獸並無太大區別,況且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仙府雖然沒有,但一應珍寶法器可是我專門提供出來的,他們既然敢來,就已經表明了他們本身的態度,殺戮?是你殺他們麼,應該是自相殘殺吧,如果所有前來的修士都是鐵板一塊,我倆還敢在這裡對坐飲酒?早該遠避萬里了。」
白鱗頭,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但是,即便有我和紅鯉數量龐大的徒子徒孫相助,幾大宗門派修士在此,他們定然不會輕易出手,我怎地有種撞大運摸黑捉兔子的感覺?」
許子陽只是微笑不語,許久後才緩緩道:「若是他們一心隱藏在遠離海面的地方不露頭,對我們來還真是件難事,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這些人抑制不住心中的**,那麼一切對於他們來便已經是命中注定,無法更改的事實。」
「可惜我那手下不久前不心被一群散修給截殺,不然的話此事倒是有解決的辦法,現在看來不定也只好冒險一試了。」
白鱗疑惑道:「什麼法子?」
「這就要看我們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對他們的吸引力有多大了,如果誘餌足夠,我們至少有兩次機會。」
許子陽的眼睛在夜明珠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明亮,他一口飲盡盞中美酒,冷笑道:「先反其道而行之,他們現在不是想著觀察而後動嗎,那就讓我給他們一共不得不動,並且是不得不爭先恐後動作的理由!」
白鱗摩挲著白玉打造的酒盞,搖頭不語,許久後才道:「倒是可以一試。」。
許子陽目光灼灼,斷然道:「開春播種,秋天不一定能有所收穫,但總歸比什麼都不做強。只要我們心謹慎,事有不妥立即脫身的話,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肯定牽扯不到你我的身上,不過在我看來,此事必定能成。」
「好。」白鱗將酒盞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