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川流連於深山中時,袁亦卻悄然進入到了一座主人是修士的莊園之中。
第一天剛剛入住莊園,袁亦便受到了同樣身為莊客的一個散修的挑釁,這個人名叫董刻,是一個專修五行道法中火行一道的修士,他和袁亦一樣,也都是馬上面臨凝丹的修為境界。
或許是害怕袁亦到來之后庄主會減少他的供奉,因此董刻在名為交流道法中出手卻毫不留情,直接一個照面便灼傷了袁亦的道袍。
只是這一下,袁亦的眸子便倏然間蒙上了一層猩紅的顏色。
三個呼吸之內,董刻的喉嚨上便多出了一道細細的傷口,若不是在一旁觀戰的莊主靠著凝丹境界的修為及時制止,恐怕董刻已經在袁亦的劍下成為了一個屍首分離的死人。
第二天天還不亮,袁亦步出所住小院的院門,在莊園中隨意走著,迎面遇到相向而行的董刻,董刻渾然沒有昨天下午剛剛見到他時的狠厲,隔著老遠就深深施禮,帶著討好的笑容道:「袁道友起來了,需不需要吃點什麼東西,我立即著人去準備。」
袁亦深深地看他一眼,隨後心中恍然,既然如此他也不矯情,張口便道:「弄些白粥,再來幾盤時鮮的果蔬,清淡一些。」
董刻一疊聲的答應著,沒有一絲停留地急急跑去準備了。
美美地吃完早餐,袁亦繞著莊園轉了一圈,除去董刻外,他沒有見到任何一位修士,就連莊主也不知去向,無趣之下,他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開始打坐入定。
時間流逝,等袁亦從入定中醒來之時,驚愕地發現,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就坐在離自己不足三尺的長凳上,玩味地看著他的修行。
除非是封閉六識的坐死關,修士即便是在入定,也會留出部分靈識警戒周邊環境,更何況是主修殺道功法,對殺意最為敏感的袁亦,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這個一襲白裙的女子是如何避開自己的感應來到近前,若是她想要對自己不利,後果不堪設想。
袁亦將目光從女子精緻白皙的臉上移開,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低聲問道:「不知這位姑娘來找在下,是有什麼吩咐麼?」
「是有事情需要你去做。」白裙女子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開口淡淡說道。
「你到底是誰?」袁亦微微皺眉。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就算是山莊的莊主,也必須聽我的命令就是了。」
女子將一枚令牌輕輕拋到袁亦的手中。
袁亦低頭一看,的確是和莊主拿著的那塊令牌一模一樣。
而且,這上面還有莊主的靈識傳訊,讓他儘量配合這位女修士行動。
在瞬間的不適之後,袁亦也回復平靜,平淡道:「既然吃住了一日,那幫忙做些事情也是應該,還請道友吩咐,只要不是什麼危險致死的事情,我能搭把手幫忙就絕不推辭。」
「不要總把死字掛在嘴邊,還是說你真的不想活了?莊主受我之命外出未歸,你就把這邊莊園的的事情一手拿起來吧,如何?」白衣女子似笑非笑道。
「讓我當莊主?」袁亦一臉的迷茫疑惑的表情。
「近些日子倒沒什麼事情需要你去做,董刻那幾人我會讓他們過幾日去另一處地方,當然我也有事情需要前去處理,袁亦你就好好利用這段時間潛心修行,提升自己境界實力,日後才能有大作為。」白衣女子說完,站起身來出了屋門,走到門口又回頭道:「做事須認真細心,遇事要三思而行,希望賈莊主一手創建的莊園在你手中不要出了什麼問題。」
「明白了。」
袁亦暗中鬆了口氣,他實在是不願與一個看不透的人朝夕相處,看不透,也就無從尋找她的弱點,動手的話即便與將所有殺招盡出也沒有絲毫把握,現在她要遠行,實在是再好不過。
不知道是白衣女子改變了主意還是別的原因,就在她離去後第二天,另一道命令就又傳到了袁亦的手中。
袁亦:收拾行裝,入夜前到莊園東側的溪邊尋我,隨我一道前往滄瀾山脈。
白衣留字。
袁亦正要召喚董刻等人與他同去,忽然想到這個名為白衣的女子臨行之前說過,會將董刻等人送到另一處地方,思慮片刻,他還是放棄了招呼董刻等人的念頭,也沒有就此直接離去,更沒有準備動手的意思。
袁亦放棄對白衣下手的計劃,在其看來,並不是因為完全狠不下心來下手,而是因為之前在他入定打坐時,竟然對她的到來毫無所覺,實力上的差距可想而知,現在即便是加上其他幾人,勝算還是渺茫,況且,從目前看,白衣掌握的秘密還有太多沒有展露出來,還有極大的挖掘空間。
計議已定,袁亦便在午後動身,當他來到莊園東側的小溪上時,正看見白衣一襲白色長裙,正端坐在溪邊的一塊青石上閉目入定。
一個時辰後,白衣睜開了眼睛,從入定中醒來,她見到在溪旁旁等候的袁亦後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對袁亦道:「一會兒還有我一個屬下前來,我們到時候一起過去。」
沒多長時間,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女修急急趕來。
在看到白衣之後,她明顯畏縮了一下,但當看到白衣身旁的袁亦時,她卻又是一喜。
尤其是當袁亦說道他奉命與她一起前往後,女修喜色更重,雖然可能會被眼前的小子分走一半功勞,但如果白衣大人交代的事情完不成就一切休提,看樣子這小子分走大半的責罰倒是真的,左右思量之後,她當然沒有任何意見,她更是暗自打定主意一切都讓袁亦去出頭,自己只需要在有些地方提出一些關鍵性的建議就好。
深吸一口帶著草木氣息的空氣,看著初升的火紅朝陽,袁亦心中有些空曠的不適應感覺,他莫名的有大吼幾聲的想法,轉頭看看一襲玄色道袍的年輕女修,她也是一臉陶醉地模樣,掐指算來,他在山洞或者密室中已經呆了將近很長的時間,雖然處處都有夜明珠提供光亮,但與溫暖陽光照耀下的廣袤原野還是沒有任何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