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無存 第125章 ｜離別

    左家書房。

    「什麼！」左音凌不敢相信，滿臉的震驚，「你要外出，去抓捕常家人？」

    「是的，刻不容緩，」秦嵐將目光看向遠處，「此後，左家就還給小姐了，希望小姐能夠好好治理！」

    「為什麼？」左音凌並不知道這是丁瀚文的命令，而且秦嵐外出一回來就說將左家徹底交給她。

    秦嵐撫摸著那些書，這些書他都看過，但還是有著濃濃的不舍。

    「秦嵐！給我個理由！」左音凌怒拍桌子。

    「小姐，你一回來我就將權力慢慢往你那移，現在大權交給你不會引起衝突，更何況你是左家嫡系，」秦嵐看向她，「徐老會幫助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他，寧沐靈雖然會治理，但應該不必徐老有經驗和了解左家。」

    秦嵐像是交代後事一樣，細細叮囑著。

    「你決定了嗎？」左音凌說，「離開左家，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累了，小姐，」秦嵐走了出去，「我走後，希望小姐不再任性。」

    「秦嵐……」左音凌眼睛紅紅的，想哭又不敢哭。

    ……

    「徐老，我走後，小姐就拜託你了，」秦嵐收拾著自己行李。

    「家主，」徐老充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不舍。十一年來，秦嵐的智慧讓他深深折服，這個少年對權力的把控讓他驚訝。

    「徐老別這麼傷心嘛！」秦嵐微笑道，「應該替我感到高興才對，我解脫了！」

    徐老沉默不語，是啊，秦嵐離開後他就解脫了，雨亦城成為他生命的過客，裡面所有的事情只是他生命里不起眼的一筆。

    「徐老您也知道我的夢想吧，」秦嵐將一些衣服和一些破舊的書包起來，「海天漂浮的那座島我有多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別一副我快死了的樣子！」

    徐老哽咽著說：「家主，記得寫信！」

    「呵呵，我如果想起來的話會的，」秦嵐將那些東西放進儲物袋裡，「我帶走一些武器和這個儲物袋，就當是十年家主的酬勞吧！」

    徐老渾濁的眼睛裡全是不舍，這個年輕人讓破敗的家族恢復生計，將處於懸崖邊的家族拉回來，可是現在他就要離開了。

    秦嵐看著他，緩慢地說：「我離開後，再告訴他們，這樣，我可以走得坦然一些！」

    「家主！」徐來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徐來，一把年紀了，還哭，」秦嵐搖頭苦笑，「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罵你了！」

    秦嵐將儲物袋放到腰間，環視四周，深深嘆了口氣：「我走了，你千萬別送我，我曾經一個人來，現在我想一個人出去！」

    秦嵐走了出去，沒有人攔著他，也沒有護衛跟著他。在那之前，秦嵐早就將所有人派出去，如今的左家，注意到家主離開的人只有徐老。就連左音凌也不知道秦嵐離開的時間。

    秦嵐在城中漫步，沒人認出他，因為他易容了，將自己辦成一個滿頭華發的老者，一條條皺紋，像是雨亦城給他留下的痕跡。

    這裡是他第一次來雨亦城時所走的路，現在他沿著這條路離去。

    「再見，」蒼老的身影穿過城門，向著遠處漸行漸遠。

    當雨亦城沉入夜色中，秦嵐也已經走到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回頭看一眼雨亦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軀漸漸挺拔，臉上的皺紋漸漸消失，他成為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那個心中滿懷夢想的少年。

    在遠處看雨亦城，就像他當初來的哪像，從未變過。

    秦嵐感到無比的輕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就像卸下一塊壓在他身上的石頭。

    但同時也有著濃濃的不舍，雖然輕鬆了，可他的心卻好像空了。秦嵐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臟在他的胸口強勁有力地跳動著，可他覺得心好像不存在一般。

    他坐下來，定定地看著雨亦城，這一刻他覺得夢想好像不怎麼重要了。

    許久，秦嵐起身，轉身走向南方，一步步地走著，他不敢回頭，他害怕再看一眼他會忍住不走。

    ……

    秦嵐走了許久，突然看到一棵樹下，顏志和鄧向春在那等著他。

    秦嵐跑過去，微笑著與他倆打招呼。

    「一聲不吭就離開，秦嵐你有些過分了，」顏志沒心沒肺地笑著。

    「組團離開不挺好的嗎？」鄧向春大笑道，「三個落魄的被驅逐者！」

    「你倆一個蠻荒一個幽夜，別想回來了，」秦嵐嘲諷道，「丁瀚文做事情真絕啊！」

    鄧向春滿臉的無奈，苦笑道：「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怪我命苦，一想到去幽夜，我就想死！」

    「滾，我還想去幽夜呢！」顏志大怒，「誰想去鳥不拉屎的蠻荒，怕是到哪連根草都沒有！」

    「哪有那麼誇張！」鄧向春不滿道，「還是秦嵐最好，居然去他想去的海天！」

    「都是被驅逐的，有什麼好不好的，」秦嵐說，「常家不滅，不回聖洛，嘿嘿，丁瀚文真聰明啊，殺人都不要用自己動手，哪怕不成功，也不會怪到他身上！」

    鄧向春掏出一個酒壺，和三個杯子，大笑道：「離別之期，好酒相伴！」

    「喝，」顏志大笑。

    秦嵐摸摸拿住杯子，等著鄧向春倒酒。

    樹下的鱗馬嘶吼，似乎在為他們的離別感到悲痛。

    ……

    次日，三大家族振動，一夜之間，家主換人，沒有通知，沒有預警，就這麼悄無聲息換人了。

    鄧家，李木再次掌權，可這次不再是一幫長老的傀儡。

    左家，左音凌掌管左家，宣布撤銷秦嵐左家家主之名，讓成為左家散人。

    最奇怪的是顏家，顏志消失後，掌權的居然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女，叫顏依依，奇怪的是這個少女掌權居然沒有任何阻礙，長老們力排異議。

    於此同時，雨亦城大街上貼出一張告示，上面寫著雨亦城今日的繁榮讓三大家族的家主感到不安，因為曾經的一切也是因為他們引起的，為了抓捕常家人，三家家主決定親自出城抓捕。

    只大多數人信以為真，紛紛替三人禱告。

    左家，左音凌哭成淚人，她自然知道，秦嵐這個弟弟已經離開她了。

    「這是他交給你的，」徐老從胸口取出一封信，遞給左音凌。

    左音凌沉默著打開。

    「今生一別無會期，往日成灰君莫忘。苦苦相思孤樹影，待望月下人成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