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咎何許人也?
馭獸遇神境戰力榜第一名,馭獸一脈近年來最有資格成為劍修的男人。
按流程來說應該是原舟的下一屆,但因天資優異,初次參與妖獸圍獵就拔得頭籌而獲得一眾長老賞識,一戰成名,破格升到原舟那一屆共同研習馭獸之術。
哪怕升了一屆,此人依舊名列前茅。
夜半三更,方寄草背著沉甸甸的包袱往回走,沒心思關注其他,貓進小樹林打開了【山海啟示錄】。
出不去山門,她便將魔爪伸向了駱笙師姐的魅影狐、宋清朗的雨蝶、還有武道場上幾位師兄的鸞鳳、赤焰馬、焰羽靈鯉以及靈龜身上。
靈獸品階越高,系統獎勵就越高級。
幾位師兄的靈寵最高有四品,收穫不小,得到了升級【神隨天動(3000/10000)】一次、【定心丸】的製作方法一張、還有【獻舍】和【役獸術】雙技能。
經過這些日子默念【逍遙訣】和【金剛經】,消化回元丹,方寄草的功力又升一階,對獲取之技能也能及時吸納。
但近來她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她,非得等到夜半三更時才敢釋放技能圖鑑。
稻草邊上,方寄草反覆讀了幾遍【獻舍】和【役獸術】的說明,心肝脾胃腎無不在跟著顫抖。
【獻舍】一聽就是個名聲極差的禁術,雖然對於獻身之人來說是瘋狂與解脫,但本質上仍是詛咒。
獻舍之人需自傷肉身,將自己的身體獻給邪祟,此舉與削骨還父、削肉還母著實無異。
要說區別,前者多是怨念不散,寄希望於厲鬼替自己報仇。
方寄草心中訝然,練得此法之人只能將法術用在自己身上,但她正青春年華,大把的靈石等著她去賺,要這邪術作甚?
【獻舍】暫且放下,接著往下學習【役獸術(10/100)】。
「只要念出音律口訣便可得百獸朝拜,亦能操控對方為自己所用。」
這倒是有意思,省去結印,直接在限制時間內調派凶獸。
方寄草忽然間想起了一件滑稽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來,「有趣有趣,這是不是代表以後出了山門可以讓黑熊替我砍柴?讓鷹隼替我捉魚?哈哈哈——」
適時收起笑容,方寄草晃晃腦袋。
即便她心血來潮想試試手,但如今山門外十里之內連只老鼠都見不到,上哪能使出此招?
罷了罷了,橫豎得等下山再說。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方寄草迫不及待抽出餘下兩個術法,一個是從駱笙的靈寵魅影狐身上搜刮到的【招魂術】,另一個是在宋清朗的靈寵雨蝶身上摸來的【銘文驗身】。
兩個人的靈寵都是二品靈獸,收穫的自然也是好東西。
只不過【招魂】的技能和【獻舍】有些異曲同工。
嘶。
方寄草撓撓頭,一個【獻舍】,一個【招魂】,一個兩個都邪門了,難不成她以後要干替人消災的買賣?
她又點開【銘文驗身】,這個獎勵方寄草甚是喜歡,人活在世誰不怕被坑?像她這般無牽無掛、又半點記憶都沒有的女娃就更容易被認親戚了。
現在她還是只無人認領的小菜雞,但她清楚自己是個天才,天才早晚有一天會問鼎天下的,到那時候,萬一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七大姑八大姨想要和她攀血緣怎麼說?
【銘文驗身】就是最好的識別手段!
方寄草盤坐運功,只等學完此法就可以回屋睡覺。
閉上眼,天心為主,元神為輔,方寄草氣運丹田,丹田中漸漸能內視到兩條金光線條交合在一起,匯聚在臟腑中升起一點圓陀陀的光明,眨眼間照亮體內。
「咳!」一股電流衝過臟腑,方寄草不受控制猛咳一聲,蜷縮在地上。
突然間,光明如雷神之斧砸向臟腑,外綻出無限金色閃爍的電流,電流不講武德,沿著四肢百體劈將而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放慢倍速,方寄草感受著每一絲電流在體內亂竄,猶如無數細針在刺扎她的顱頂。
系統友情提示:【距離接收技能還有十秒鐘,十、九、八、七、六......】
tmd,兩秒都很長好嘛!
奈何木已成舟,方寄草點不了暫停鍵,只能擦乾眼淚繼續干。
等接受完畢,整個人早已昏厥在了豬棚外。
翌日,夕顏拽著張懷遠來豬場找人,最後在小豬仔聚堆取暖的地方翻到了方寄草的「小屍體」。
「怎麼辦,喊也喊不醒。」夕顏滿臉焦急,都快哭出來了,「你快想想辦法呀,寄草不會是被累死了吧。」
張懷遠心口一跳,皺眉湊近少女的臉左右觀察了一番,伸手探著鼻息:「還活著。」
活著就好辦了。
「我有一法訣,一喚她准能醒。」
「那你快些用!」夕顏催促道。
他嘴角不可查地彎了彎,俯身在人耳邊悄聲道:「葉嫣然帶烤肉來了。」
「肉!」
幾乎就在張懷遠起身的一瞬間,方寄草猛地睜開雙眼,視線被小二師兄粉嫩嫩的豬鼻擋得死死的。
透亮的女聲在頭頂響起:「醒了醒了!一晚上沒回來可嚇死我了!」
方寄草沒聞到肉香,揉了揉眼睛,頂著一頭乾草坐起身來。
迷迷糊糊看了一圈,確認系統關閉,便隨口說道:「修行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很累嗎?駱笙師姐又訓你了?」
方寄草點頭。
「給你吃這個。」
夕顏攤開掌心,裡面赫然躺著一顆清晰又奇怪的回元丹。
清晰是因為它的外形和氣味就是回元丹,但奇怪的是每人每頓只有一顆丹藥,不吃就會餓,所以很少會有人把丹藥留到晚上或者第二天。
夕顏身子不比她強,不可能不吃回元丹。
「這是我做的。」夕顏小聲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試過了,沒有毒,只是功效不如丹師做得好。」
材料有限,便是兜里這幾顆還是她軟磨硬泡跟著師兄師姐去處理妖屍收穫的邊角料,自然比不上丹師手中的靈藥。
接過服下,丹藥在體內化開,如同化繁為簡的通液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原本臟腑中被電流衝擊過的位置也統統舒緩下來。
「你何時學做的丹藥?」
那些日子她忙於斗魂和賺靈石,疏忽了張懷遠和夕顏,尤其是夕顏,她生性不愛說話,不像張懷遠大大咧咧,很少會和她吐苦水。
但私下裡,夕顏卻因為成績落後嘴上長泡,幾番生了退出山門的心思。
沒想到今天竟給了她一個驚喜。
「平日你極少在房裡,自然不知道我何時學的,我、我是覺得自己在馭獸混不下去,早點做打算的好。」
方寄草歪頭。
什麼意思?
張懷遠泄了氣,解釋道:「還不是那群馭獸師,試煉賽輸了就拿咱們出氣,說咱們是獸奴雜種,夕顏只是想去請教些靈獸問題罷了,就被他們連罵帶嘲諷地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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