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顏妙妻 第三十二章 有本事單挑

    「我的驕傲？」暗懸浮在半空中，盯著墨顏看了三秒，繼而仰天大笑，「哈哈哈，你真是太逗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輸就輸唄，大不了死掉就是了，但是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笑掉我大牙。」

    「你會為你的自傲付出代價。」墨顏右腳向後跨了一步，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右手放置在右腿上，大有一副我自巋然不動之勢，坐如鐘，行如風，立如松，九個字囊括了墨顏現在的舉動，「來吧。」

    看到他這個動作，暗的眼神忽閃了一下，饒有興趣地撐起下巴，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你確實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至少在這一點上還是值得讚揚的，不過呢，我還是那句話，就憑現在的你，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就你手上的這一招吧，鼎盛時期的你倒是有些可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力量，不過就憑你現在半鼎盛的狀態，恐怕連它力量的一半都釋放不出來吧，你確定要用這麼勉強的招數和我過招？」欣賞是一回事，打擊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他說的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這一招當初乃是狐仙所創造，名叫山壑拳法，為的是對付自己的天敵，它的力量足以毀滅一個山頭，名字是根據它可怕的爆發力而來，一拳足以夷平山壑，名字雖惡俗了一點，但是就使用性來說還是很值得看好的。

    腳尖輕輕點地，暗不再等待，而是直接動手，他的身影有如鬼魅般變幻莫測，忽隱忽現，憑藉肉眼很難辨別出他的真身，墨顏深刻見識過了這一點，為了不混淆視覺，果斷地閉上了眼睛，靠著他狐狸般的嗅覺以及聽覺來判斷他的位置及動作。

    邪魅一笑，暗在距離墨顏一寸遠的時候突然間就消失在了原地。一點氣息也沒有留下。

    「什麼？消失了？」

    一道強勁的力量陡然間從背後襲來，墨顏下意識地回身將自己的手掌打出，快速地護住了自己的心脈，大步向前跨出，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在對方的攻擊範圍內，同樣，在遭受攻擊的那一瞬間，對方也必然會反受其害。

    暗一擊未果，反受了一掌，「呸」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反手一勾，左腿以橫掃千軍之勢向墨顏掃去，眼中隱隱露出凝重之色，這一招並沒有落空，而是重重地打在了墨顏的身上，但是只有施力者暗知道剛剛那一招他已經是用了全力，卻只是傷到了一點皮毛。

    「若是拼力氣的話，你難道認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嘛？」

    「我發現你真的很討人嫌，人類的這些招數我已經用夠了，別忘了，我們都不是人類，該用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了吧。」暗的臉上再次掛上他那笑面虎的姿態，墨顏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詫感。

    此話一出，空氣仿佛被凝固了，頂樓上的空氣以可感的速度在逐漸減少，不，或許說是凍結更為恰當一點，即使是通過不算明亮的光，也能很清楚地看到那結晶的模樣，像是有六片花瓣的雪花，晶瑩透亮，隱約間還能看到那深藏在核心的水珠。

    「凝水之術？你怎麼會這招的？快點告訴我。」臉色變的夠青，墨顏的眼睛中的光芒正在消散，「快點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招。」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而眼神已經黯淡無光。

    暗先是楞了一下，動作停頓了一秒，但隨即他以右手畫了一個圈，頓時間無數的水珠圍繞在他身邊，口中喃喃自語，深藍色的光從手心處緩緩發出，陡然間推出自己的右手，無數的冰刃向墨顏發射出去。

    墨顏望著飛來的冰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再次看到了那個如神一般的女子在對他微微笑著，「因為小顏是個很溫柔的人呢，所以不可以把那些東西交給你，會玷污你，要是有罪孽的話，就衝著我來好了，你是無辜的。」

    也似乎看到那個女子站在遠處一跳一步地奔來，「我給你表演一個好玩的，你看，這個冰很好看吧，這是我最新的傑作，我給它命名為凝水之術，透明的，在陽光下非常漂亮呢。」

    明明已經過去了千年，明明已經忘掉了，但是哪是那麼容易忘掉的，一旦有了媒介，那些記憶便再次重現在腦海中，那是刻入靈魂的記憶，怎麼可以忘掉，對不起，我欺騙了你，也欺騙了自己的心，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雪兒。

    「因為小顏是個善良的孩子，不應該背負那麼多的罪惡呢，所以就讓我來吧，這一次我來保護你，等下一次，就換你來保護我了，我們約定好了。」仍然記得，那一天，那個女子笑顏如花，只是插在她身上的劍端上還在滴著鮮血，滴答滴答地，催眠了墨顏的一顆心。

    「不要~」驚叫聲在樓頂上響起，本能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在冰刃到達的瞬間，莫雪也抱著墨顏滾到了一邊，地面上殘留的冰刃上鮮血緩緩低落在地，轉眼間已經浸濕了一塊地方，地面被鮮血染紅，經過空氣的氧化之後很快就變成了暗紅色，一點點滲入進水泥地，「墨顏，你TMD的給我醒醒，現在是你發呆的時候嘛，他們還在等著我們找到施咒人去救他們呢，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要做給誰看？混蛋混蛋。」

    啪~的一聲，墨顏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一道鮮紅的五指印，「你先歇著吧，接下來就看我的，我，莫雪，從來都是靠我自己。」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莫雪的眼神變了，再次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如水，她的右手臂上流淌著鮮血，但她好像沒有感覺到痛楚一般，「輕雲劍，請賜予我斬妖除魔之力，借你之力，以我之身，上~」手握長劍橫衝直撞地就向一直好像在看戲的兩人那邊衝去，沒有任何的章法，也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只有一個人，一把劍，就有闖天涯的魄力，她所過之處，空氣再次開始運行，暗的凝視之術對於現在的莫雪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斬月~」在距離他們兩人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她突然間一躍而上，高喝一聲，手舉長劍，狠狠地劈下去，白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住了整個樓層。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神女，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樣的話就好玩了，這次我就不陪你玩了，我們後會有期了。」光芒還未散去，就聽到暗略帶調侃的話語，「對了，看在你這麼拼命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清蓮確實就是清蓮，只是故事卻不是那個故事。」

    「你別走，有本事我們一決高下，每次都跑掉算是什麼事？你快點給我出來，暗，你快點給我出來，我要跟你決鬥，有種的話你就出來。」提著輕雲劍，莫雪衝進白光中，大聲地喊叫著，眼中的那種光芒越來越強烈，有什麼東西正準備破體而出。

    墨顏失神地看著近似於暴走的莫雪，心頭一痛，「小雪，別，千萬不要暴走，你會毀了這個學校的。」但是他現在只能親眼看著莫雪一步步走向遠處，走離他的視線，無助的感覺席捲了墨顏的每一個神經，他似乎看到了莫雪在他眼前倒下的場景，在白光的照耀下，她的背影與千年前的雪兒的背影結合在了一起，深深地刺痛了墨顏的心。「不，不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我不會在讓這種事發生的，小雪，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食言。」

    左右手結掌，將自己全身的靈力集中到手上，雙腿一蹬，凌空而起，在白光未徹底消散前沖了進去。

    下一秒，他看到了兩個人，除了莫雪之外的另一個人，那個人曾經是墨顏的一切，對面的她輕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