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坡的角度看下去,整個莊園一覽無遺,山明水秀隱約見到一隊隊侍衛在裡面巡邏,莊園後方大~片農田,養殖場,與劫得到的訊息差不太多。
神識集中在雙眼之上,剎那間莊園的景色變了,空間灰暗無比,天空霧蒙蒙一團,按照夜影的說法,這便是怨氣,莊園內一棟房屋散發出淡淡金芒,阻擋著濃厚的怨氣侵入。
想來這枯井必然與男爵有所關聯,劫轉身回到井中,將看到的跟夜影說了一遍。
「妹子,你有辦法讓我跟這群死靈溝通一下嗎?」
「啊,劫哥哥死靈沒有感情冰冷噬血,可以是可以,你會有危險的,精神力較弱的人甚至有可能被污染靈魂」
「呵呵,沒關係,你也知道我多少懂些魔法,精神力問題不大,你放心。」
拗不過劫,小精靈只好拿出隨身攜帶的祭祀道具,開始布置,小帕回去通知翠希絲怕她著急,兩隻魔獸嚴陣以待以防萬一。
地面上刻畫魔法陣,劫坐在中心,後方用石塊簡單的製作了一個祭壇,小精靈穿上白袍,手拿木仗,跪坐著祈禱,為了保證安全特意利用數顆5級魔核將劫身體周圍布置了一個心靈守護結界,怕他迷失,劫也將養神玉貼在額頭。
一切就緒,只等天黑,時間慢慢過去,午夜時分,井內溫度下降極快,夜影呼出的哈氣已經成霧狀了。
突然,四周死屍骷髏飄起無數灰濛濛的怨氣,並沒有形成虛影,由於魔法陣的原因,在劫的四周漫天飛舞。
小精靈趕忙拿出一條手鍊,念叨檄文,魔法陣發出淡綠色的光輝。
在中心的劫突然感覺自己的神識似乎延伸了出去,頭一次感覺世界那麼明朗清晰。
藉助魔法陣讓他體驗了化神期修仙者才能做到的神識離體。
周圍的死靈似乎在述說著什麼,劫的神識慢慢融入其中,反饋回來一幅幅畫面,那是什麼樣的場景啊。
某個女人被扒光了釘在木椅上,一個男人拿著小刀割開了她的嘴唇……某個小孩被倒吊在房樑上活活抽打……某個男人被迫跪在地上雙手綁著無數隻貓撕啃著他的身體,還是那個男人看的井井有味……無數畫面慘不忍睹的回放在劫的腦海里。
夜影緊張的看向魔法陣中的劫,本來按她的計劃是一次引導一隻死靈到劫的身邊,讓其精神力感受對方,萬萬想不到劫的「精神力」那麼恐怖,竟然延伸到魔法陣外了,嚇的她冷汗直冒,生怕出閃失。
好在看劫的表情雖然憤怒異常,並沒有什麼大礙,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劫睜開緊閉的雙眼,一滴淚水滑落。
「你們的痛苦我深深的感受到了,放心,我答應你們定將那個男人送與你們,相信我」
說完站起身,也挺奇怪,四周灰濛濛的氣息消散了,井底回復了平靜,月光照射~進來,劫伸手握拳,讓月光直射他的拳頭,好似約定一樣。
隨後拉著夜影順原來的路返回了旅館。
剛出洞口翠希絲迫不及待的追問。
「親愛的,怎麼樣?沒受傷吧,嗚,這次我幫不上忙,真是煩」上下左右檢查劫的身體,搞的他欲哭無淚。
「嗯,沒什麼事,基本上我已經明白了,他們都是被巴爾伯·奧利德殘殺的,屍體被人扔進枯井,大部分人下去時候還沒有斷氣,在痛苦中生命枯竭化為死靈」
「啊,劫哥哥你真的跟它們溝通了嗎?還好還好,我以為不能成功呢。」夜影伸出可愛的小~舌頭。
「怎麼?感情你這個魔法陣不一定好使啊?拿我當試驗品?」
「嘿嘿,這不是成功了麽,以前確實沒嘗試過,都是在課本上學的,讚美太陽神福玻斯·阿波羅,幸好沒丟人」
「……」劫無語了。
忙活了一天一夜,幾人都疲倦的回了房間休息,劫在床~上偶然發現神識視乎增長了不少,意外收穫。
第二天中午離開旅店,趕著馬車來到那個山坡上,找個隱秘的地方紮下帳篷,劫打算多觀察觀察敵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入夜,讓其他三人警戒,自己獨自穿上夜行者,藉助黑暗摸向莊園。
黯滅道講究的就是刺殺,隱匿手段極多,躲過一隊隊巡邏的侍衛,把外圍摸清了,開始往內宅進發。
內宅大多是些奴隸侍者,忙忙碌碌的如行屍走肉般做著自己的工作,他們只要有口飯吃就已經滿足了。
劫跟隨一名端著晚茶的侍女來到間大屋,跳上陽台看向裡面,屋內火光明媚,似乎在用飯,一條長方形的桌案,兩邊端坐一男一女,那兩撇小~鬍子劫記憶猶新,果然在家,男爵大人,你的劫難來臨了。
男爵喝著晚茶衝下人擺擺手,眾人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他們倆,說道「夫人,哈曼城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哼,還不是你這沒用的東西,去南方辦這麼點事都辦不好,我叔父頗為憤怒,計劃只好放緩了」女人沒給男爵好臉色。
「啊,讚美神,親愛的,不能怪我啊,我已經很努力了,羅伯托烏斯·艾澤格這個混蛋軟硬不吃,我們許諾的好處他一點看不上」男爵無奈的搖了搖頭。
「廢物就是廢物,要不是我嫁給你,能跟馬丁內斯家扯上點關係,你能有今天?滾滾滾,看見你就煩」女人跟轟蒼蠅一般擺了擺手。
男爵陪笑了一會,站起身離開了,轉頭的一瞬間滿臉惡毒扭曲的模樣。
劫站在陽台看著這一幕,男爵走出屋子,立刻兩名穿著鎧甲的騎士跟在身後,從身上傳來淡淡的威壓,不用說兩名黃金騎士。
吊在幾人身後,跟隨他們直到後院,男爵揮了下手,兩名騎士深施一禮守在院口,劫收斂氣息繞過他們從牆壁翻進去,躲在一顆大樹的背面,只見男爵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地窖的入口,臉上浮現出猙獰的面孔,打開門順著下去了,劫也趕忙跟上。
到了地下,是一個寬闊的大廳,邊上放著幾隻籠子,鎖著男女老少數人,各個面容憔悴,虛弱無力,周邊無數的刑具沾滿了血腥。
見到男爵點燃了幾盞油燈,被囚禁的人呼喊起來。
「大人,大人,放過我吧,我家裡有孩子需要我撫養,嗚嗚……」
「天啊讚美創世神,你這個惡魔,你殘害了多少人,上天會懲罰你的,混蛋」
「嗚嗚,先生,您怎麼對我都可以,不要殺我啊。嗚嗚」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男爵越聽越興奮,臉上流露出病態的笑容。
「哈哈哈,叫喊吧,求饒吧,你們將成為我的玩物,放心,不會讓你們死的太快的,哼嗯哼,那個臭娘們要不是靠著家世我會娶你?氣死我了。」
自言自語著來到一條長凳邊上,上面捆著一名裸~露的少女,顯然已經奄奄一息,他直接拿起邊上的長鞭瘋狂的抽向對方,慘叫響徹大廳。
只是十幾下就將少女活活打死,鮮血順著帶倒刺的長鞭流到地面。
這時候劫剛摸進大廳,被這一幕震驚了,人類的殘忍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來就這麼結果男爵也不是辦法,還有這些人,本來他打算暗殺了男爵,提頭離開此處,可是現在讓他對這群人放任不管,他做不到。
慢慢走到男爵的身後,淡淡的說道。
「很高興與您再次相見,巴爾伯·奧利德男爵,希望你還記得我」
男爵一驚,這個地窖是他發泄情緒的地方,向來只有他一人在這裡玩樂,只有玩夠了的才會命人抬走,怎麼會有外人。
轉頭看向劫。
「你~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敢闖鄙人府邸?」
「哦,您還是貴人多忘事,我們見過的,記得嗎?摩加迪沙……」
「哦?摩加迪沙?」男爵上下打量著劫,也不怪他認不出來,劫之後普及的大劍士,又年輕了幾歲,現在髮型也不是遮著半邊臉孔,長長的頭簾兩邊分開,膚色更細膩白質,略顯幼稚。
「呵呵,那場角斗您忘記了嗎?」
「噢噢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獲勝的角鬥士,哇哦,你不說我都看不出來,哈哈,小子怎麼樣?做我的家臣吧,我看好你,待遇你放心。」男爵洋洋得意的述說著,在他看來對方是來投奔他的,完全忘記了威爾的死,也許並沒在意過。
「您到是大度,可惜我今天並不是來跟你過家家的,退後。」劫慢慢拔~出腰間的闊劍,頂在對方胸口,這下男爵可慌了。
「等~等~,你想幹嘛」
劫沒搭理他,推男爵到牆邊,用鐵鏈拷住,然後走到籠子邊上,體內鬥氣運轉,刷刷幾劍,籠子斷裂,釋放了關押的人,大傢伙趕忙跪地感謝劫。
「行了鄉親們,我們還沒脫險呢,一會你們跟在身後,讓他帶我們出去。」
轉身微笑的看向男爵。
「呵,相信敬愛的男爵大人非常願意做這個引路人。」
現在劫的笑容在奧利德眼中跟惡魔沒區別,戰戰慄栗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