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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他們全都死死的看著李簡,滿臉詫異。
「難道不是嗎?」
李簡道:「這次的匈奴之行,乃是我龍國早已設計好的困局,就等著你們大唐主動朝著裡邊跳進來。」
「這一點,本帝就不相信你們看不出來。」
聞言,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全都沉默了。
他們確實是早就看出來了,只是,這又能怎麼樣呢?現在還不是成為了李簡的階下囚。
看著他們,李簡露出嘲諷的表情:「只是,那李世民對於他的實力實在是太自信了,縱然明知道匈奴可能有詐,但依舊是派遣你們兩個過來。」
「現在好了,把你們兩個推入到了水深火熱之中,哪怕是我不去計較,直接放了你們,但是你們以為,在死了一二十萬唐軍的情況下,你們回到長安之後,就能夠安然無恙嗎?」
「這可不是一千兩千人,也不是一萬人兩萬人,而是足足二十萬!」
「來的時候浩浩蕩蕩,可是現在呢,回去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你們兩個。」
「你們說,李世民能夠放過你們?大唐的老百姓能夠原諒你們?大唐的文武百官能夠原諒你們?你們現在已經是大唐的千古罪人了!」
這話剛剛落下,頓時程咬金就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指著李簡的鼻子:「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成為千古罪人了?難道當時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嗎?」
「我自然知道。」
李簡撇了程咬金一眼:「可問題是,李世民知道嗎?大唐的文武百官知道嗎?老百姓知道嗎?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以為,就光是憑藉著你們兩個人的嘴,就可以讓他們相信這一切嗎?如果你們真的這麼認為,那就只能說,你們實在是太幼稚,太年輕了……」
這一次,程咬金沒有反駁,而是陷入了呆滯之中。
而再看尉遲敬德,他現在的表情也是和程咬金一模一樣,都是被李簡的話給震懾住了。
沒錯,李簡說的確實是極有道理……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潰兵之將所說的話,他們只會覺得這個潰兵之將只是在狡辯,想要讓自己徹底擺脫責任。
人們所看重的,只能是結果。
而現在的結果是,他們所帶來的二十萬唐軍,死的死,成為俘虜的成為俘虜,確實是全栽了……
「所以,眼下你們也不必表達什麼對大唐的衷心,李世民將你們坑到這種地步,你們還對他如此衷心,有什麼意義?」
「難道你們向李世民表達衷心了,死在了我龍國手裡,那李世民就會原諒你們,就會跑來救你們了?」
「別開玩笑了,想當初,我的經歷,便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李簡說完這些,轉身而去:「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至於到底要不要寫下這封降書,那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不過如果我是你們的話,肯定會選擇保命,什麼衷心,什麼堅持都是假的,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
「等到想通了,直接讓牢頭去匯報給我,就可以了。」
跟著,李簡便是再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離開了此地。
留下面面相覷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兩個人。
而在李簡離開之後,死牢之中再次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不管是程咬金還是尉遲敬德,現在都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個人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剛剛……李簡說的話好像確實是有幾分道理,我們現在困在這龍國之中,連半點曙光都沒有,而大唐那邊,更是根本不會來人救我們。」
「縱然我們現在活著回到長安,只怕迎接我們的也不是安慰,而是各種各樣如同風暴一樣的怪罪和懲罰,咱們兩個,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程咬金張著嘴,深深地嘆了口氣:「我老程,好歹也是有著顯赫戰績的人物,怎麼就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呢?」
尉遲敬德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也是無比鬱悶的道:「都怪陛下,我之前那般提建議,覺得不應該來匈奴,可是陛下呢?又是要斬我腦袋又是要怎麼的。」
「現在好了,我們敗的徹徹底底,連絲毫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反倒是陛下,肯定會把所有的問題全都仍在我們兩個身上,而他,依舊是堅持著攻打龍國的計劃,至於咱們兩個,對於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甚至,這黑鍋,也會讓我們兩個背,至於陛下,以他的身份,誰會說他的不是啊?大家肯定會選擇性的遺忘。」
不得不說,李簡的策反還是有效果的。
在他走後不久,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便是對於李世民產生了諸多的抱怨。
不過,之所以能夠產生這麼好的效果,其原因,倒也不完全是李簡的那番話產生了作用,實際上,李世民這次,確實是犯了一件不可饒恕的罪過。
也是因此,才會讓程咬金等人對他有著如此之多的抱怨。
當然了,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畢竟為大唐效力了多年,想要讓他們直接寫下降書,也不是那麼簡單地事情。
不然的話,這兩人便是有些愧對於忠臣的名號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李簡也不怕他們不寫降書,畢竟他現在還有大量的時間可以耐心等待。
相比之下,一直被關在死牢之中的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小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畢竟死牢給他們帶來的壓抑感,真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這個地方,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李世民直接崩潰掉了……
長安,皇宮。
過了大半天之後,在御醫的努力下,李世民這才幽幽醒來。
醒來之後,李世民的怒氣看起來像是消散了不少,只是整個人的臉色依舊是陰沉的可怕,使得房間中的氣氛異常的緊繃,似乎隨時都會火山噴發一樣。
「你等先下去吧。」
李孝恭李靖侯君集等,都待在李世民身邊。
此刻見到李世民的模樣,便知道他有話要說,因此就二話不說直接將房間中的御醫全都給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