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酒吧的事件,到底是被有心人拍了照片傳到網上。
因為顧忌袁家的身份,加上酒吧的燈光搖曳暗沉,所以照片上的人影瞧得並不清楚,有心人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
一時間,網上議論紛紛。
周錦森站在辦公桌前,看了眼冷繃著臉色的袁東晉,「袁總,要讓人處理掉嗎?」
袁東晉淡漠的說:「不用了。」
「可是。」周錦森小心的提醒,「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夫人的身份會被挖出來,而且這個事,我擔心會影響我們最近競標的那個項目。」
袁太太一直都是一個迷,那些八卦記者早就想挖了,可是他家老闆和陳眠結婚就搬出了袁家別墅,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回家的次數,十根手指頭就能數完,陳眠從未陪他出席在任何公開場合,所以也沒人能發現什麼痕跡。
如今一旦被人知道寶華集團的少奶奶在酒吧招男人,惹得自家老公大打出手,到時真會一發不可收拾。
袁東晉坐在辦公桌後,垂眸默了幾秒,扯著唇冷冷的笑了。
「那就處理掉。」
冷冰冰的語調,像是毫不在意,周錦森猜不透他腦子裡的想法,低聲應道:「好的。」
辦公室的門被重重合上,袁東晉的視線從桌面移到窗外的天空。
昨晚在酒吧,他的情緒失控了,有很多不明的東西同時湧向他的心頭,複雜深沉。
他不是十七歲的少年,早過了衝動的年紀,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隨著年歲的增加,情緒收斂得深不可測。這些年,他還第一次這麼失控,而讓他失控的女人……
隱約明白,那一抹漸漸浮出水面的情緒,代表著什麼,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抗拒著,卻愈發抑制不住。
【為何不直接開口跟我離婚,我肯定會答應你。】
離婚麼……呵……
靠在椅子上,那雙平靜的眼眸,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變得幽深而冷冽,仿佛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霧霾,瞧不清,猜不透。
——
李敏慧中途接到電話有事便先離開了,陳眠檢查完所有的項目,在陶思然的辦公室里例行回答了幾個問題。
一問一答,沒有多餘的表情,或者浮動的情緒,可依舊不難發現陶思然委屈的眼神。
「檢查結果直接送給袁夫人就行。」平靜的說完,陳眠起身要離開。
「你不過來拿結果嗎?」
陳眠頓住腳步,疏離淡漠,「不需要。」
陶思然從位置上站起來,盯著她幹練高挑的背影,幾翻欲言又止,終究是沉默目送。
她的心裡堵的難受,似乎不管過了多久,不過她怎麼努力,在陳眠面前,她永遠只有自卑怯懦。
從公司過來醫院是李敏慧的司機開車送過來的,現在李敏慧提前走了,陳眠只能從醫院步行去換乘地鐵回公司。
由於最近事情頻出,心情煩亂,她又穿著細跟的高跟鞋,結果走路時一個不留神,她的鞋跟被卡在石縫裡怎麼也拔不出來。
她穿著套裝窄短裙,如果蹲下去鐵定會走光,旁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陳眠現在辣的太陽里,急出了一身汗。
就在此時,一輛銀色的路虎隔著昨夜暴雨留下的一窪髒水的距離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