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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著葉南月走過來,伸手就要抱,被葉南月不著痕跡躲開,「你好了嗎?」
時聞野放下手,眼底有幾分疑惑,面上沒露出來,「嗯,好了。不過……有點兒後遺症。」
「我來說吧!」風知禮給葉南月倒了一杯咖啡,示意她坐下。
「蠱蟲對阿野造成的影響不小。他這三年為了克制蠱蟲的影響,一直在服用藥物。那些藥物是都精神類的藥物,吃多了,並不好。」
這些利弊,之前他都和時聞野說過。
可時聞野執意要吃,他攔不住。
又怕攔了,時聞野去找別的心懷鬼胎的醫生,只好給他開了藥。
「蠱蟲雖然除去了,但是藥物的影響還在。海馬體被藥物影響,所以這三年的記憶,缺失了。」
正喝咖啡的葉南月聽到這兒,怔住了。
「失憶?」
又是失憶!
她忍不住去看時聞野,見他黑眸直直的盯著她,眼底有喜色,「之前怕你擔心,所以回了帝都之後,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等我記憶恢復,或者情況穩定之後再去找你。」
他語氣溫柔,和三年前很像。
「哦!」她淡淡地應了一聲。「為什麼現在又想告訴我?」
時聞野因為她冷淡的態度而覺得奇怪。
他想問什麼,又因為風知禮在場,沒開口。
風知禮有些無奈,「我這邊嘗試了很多辦法,想要恢復記憶,和穩定精神,但是收效甚微。」
「所以就想著讓你來試試。」
「我?我又不是心理醫生,又不是精神科醫生?我能做什麼?」
風知禮一笑,「你是阿野在意的人,你的出現對他的心理和精神都會有影響。」
他笑得曖昧,葉南月躲開眼神,神色淡漠地喝著咖啡。
時聞野眸子裡的喜悅漸漸隱退。
風知禮調侃完之後,就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門一關,時聞野直接坐到了葉南月旁邊,伸手抓著她的手,用力把她摟入懷裡。
「月月,我想你。」
葉南月在他懷裡掙扎了一下,被他更加用力的抱著,「你先放開我。」
「不放。」他親昵地在她脖頸間蹭了蹭,「你是在生氣嗎?」
「……」
「因為我失憶嗎?聽牧塵他們說,我們有了一個女兒,叫阿璃是嗎?今天怎麼沒有把阿璃帶來?」
剛說完,又立馬道,「還是不要把孩子帶來了。阿璃要是知道我忘了她,肯定傷心。」
葉南月垂著眼眸,手在身側沒動。
半晌,她才用力推開他,往旁邊挪動了一下,「你的記憶里,我們最後是什麼樣兒的。」
「在機場!」他一笑,周身冷冽的氣息都消散不少,「你抱著我說你愛我,說你是真心的。」
他黑眸緊緊地盯著她,不願意錯過一分一毫她的情緒,「我說,等我回來,我就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伸手捧著葉南月的臉,語氣柔的能滴出水來,「月月,我還記得你當時的眼神。」
「你的眼睛裡有我,全都是我。」
而現在,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卻不願意看他。
連和他對視都不願意。
他失去記憶的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
葉南月找了一個理由,離開房間。
站在走廊上,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無力地靠在牆上。
風知禮從余淪那邊知道了葉南月和林晟要結婚的消息,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葉小姐,我能和你談談時先生的病情嗎?如果方便的話!」
「嗯。」
來到另外一間會客室,風知禮的態度公式化而又冷漠。
葉南月沒在意他的態度,她半垂著眼瞼坐在風知禮對面,不言不語。
不關心時聞野的病情。
不提他失憶。
看來,余淪說的是真的了。
風知禮心裡一沉,語氣也不怎麼好,「葉小姐真的要和林晟結婚嗎?」
「嗯。婚禮應該很快會舉行。」
風知禮眉頭一皺,不由地質問,「那阿野呢?」
「我和時聞野已經離婚,我們都是自由的。」
「他是因為受蠱蟲控制,才和你離婚。」風知禮替時聞野不值。
身為時聞野的心理醫生,他比誰都清楚,時聞野有多愛葉南月。
葉南月抬眸,面色平靜又疏離,「我知道。可離婚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是自願的。」
她從包里掏出兩份合同。
「這是他簽下的合同。阿璃歸我,他沒有探視權。這份文件他也簽了,我和他一刀兩斷,再不糾纏。」
風知禮看著眼前的兩份文件,一拍桌子,「你明知道時聞野他受蠱蟲折磨,你居然還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讓他簽下這兩份文件。」
「葉南月,你的心這麼狠嗎?」
相較於他的怒火,葉南月卻是滿臉平靜,反問他:「他受蠱蟲折磨,所以可以為了江棠梨傷害我和孩子嗎?」
「他受蠱蟲折磨,可以出軌?可以有私生子?可以把我的尊嚴踩在地上嗎?」
風知禮:「……」
「他傷害了我,我就有權利離開他。無論他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理由。」
片刻過後,風知禮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阿野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他知道你和林晟要結婚,對他的病情沒有好處。」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林晟的婚禮不要辦得太盛大。」
這個要求提得實在太過分。
林晟是藝人。
葉南月如今更是盛葉的董事長。
他們兩個人結婚媒體肯定會大肆宣揚。
葉南月卻點頭,「婚禮我們本來就沒有準備辦得很大,只是一些熟人參加。不會有媒體,也不會在網上公布出去。」
風知禮鬆了一口氣。
送走葉南月,風知禮回到診療室。
時聞野往他身後看了看,「南月呢?」
「回去了。她現在是盛葉董事長,要忙的事情多。」風知禮怕他多想,忙道,「你失憶了,她肯定需要時間去接受。」
時聞野沒說話。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五天後。
一個網友曝出了幾張照片。
照片裡,穿著休閒服的林晟和葉南月在逛超市,即使林晟全副武裝,可還是被網友認了出來。
網友是林晟的粉絲,經過多方對比,確認了這人就是林晟。
照片裡,林晟和葉南月低頭說話,態度曖昧親昵。
還有兩人牽手一起離開超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