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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正在換衣服的南澤,快速地把衣服穿上。
可葉南月和時聞野都已經看到了他身上的青紫,還有一些傷疤。
阿璃捂著嘴巴,臉色慘白,顯然被嚇到。
南澤臉色也有點兒白,他怕自己嚇到了阿璃。
「我……我……」
葉南月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南澤心裡很難受。
他剛剛還為自己能夠感受到家庭幸福而竊喜,現在就要失去嗎?
「你身上是怎麼回事?」葉南月蹲下去,和南澤平視。
南澤搖頭。
葉南月看他嚇得眼神躲閃,伸出手把他抱在懷裡,輕聲安慰,「別怕,我們不是怪你。我們只是想要弄清楚這是誰做的。」
南澤第一次被一個成年女人抱在懷裡。
好溫暖,好香,好軟。
這就是媽媽的感覺嗎?
南澤鼻子酸酸的,有點兒想哭。
不過,他克制住了,悶悶地開口,「是南家人。」
葉南月:「……」
時聞野手摸著阿璃的腦袋,對這個答案並不覺得奇怪。
一個私生子,一個很有可能搶走自己兒子家業的私生子,怎麼也不可能過得好。
阿璃很生氣地跑過去,「南澤哥哥,是有人欺負你嗎?是誰?告訴我,我讓爸爸幫你報仇。」
南澤忐忑不安地看著阿璃,想到自己身上那些可怕的傷疤,「你不害怕嗎?」
阿璃搖頭,「不怕。」
南澤:「……」
這些傷疤露出來的時候,就連一些大人都會露出嫌棄的神情。
還有一些小孩兒,會在背地裡叫他怪物。
說只有怪物才會全身都是難看的疤。
「這些是在東南亞的時候被打的。」
「這些是回了南家之後。」
「這個是之前不小心摔的。」
「這個是之前做飯吃的時候,燙到的。」
南澤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漸漸平靜,把身上的傷口說完,他默默地任由葉南月給他傷口上藥。
上完藥,他穿好衣服。
葉南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新的一年,你一定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嗯!」
能來這兒吃團圓飯,過初一,他已經很滿足。
這已經能夠讓他開心一年了。
南澤穿好衣服,和阿璃兩個人給葉南月和時聞野拜年。
兩個人每人得了一個紅包和祝福。
兩個孩子跑到一邊兒去拆紅包。
「你的。」一個紅包遞了過來,葉南月錯愕的接過,「給我的?」
時聞野笑著摟著她,「別人都有,你當然也有。」
葉南月有點兒無語,「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和小孩子差不多。」時聞野親了親她的耳垂,「南月,以後我們都這樣好不好?」
「什麼?」
「每年都一起過年?」他抱著她,略顯忐忑地說。
葉南月笑了笑,「不然呢?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一家人一起過年,不是很正常嗎?」
聽到這個答案,時聞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兒失望。
他不想聽什麼一家人的話。
他想聽葉南月說愛他。
人總是貪心的。
之前他只想南月留在身邊陪著他就好,可等南月真的留在他身邊,他又想要葉南月愛他。
像從前一樣愛他。
是他貪心了!
這樣也好。
初一晚上,時聞野才安排車子送南澤回南家。
……
大年初二,葉南月帶著阿璃去陸家拜年。
「南月來了,快進來。」曹奼滿臉都是笑意地把他們請進去。
陸君欣也在旁邊溫柔地笑了笑。
葉南月心裡覺得不對勁兒,曹奼和陸君欣表現得太反常了。
「阿璃快過來,讓舅舅抱抱。」陸玄彎腰抱起阿璃,逗得阿璃咯咯地笑。
曹奼捂著嘴巴,「哎呀,阿玄這麼喜歡孩子,我就說了讓你早點兒和敏敏結婚,你又不同意。」
陸玄很無語,「媽,我同意去和農敏相親並接觸,不代表我答應和她在一起了。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
「什麼不是男女朋友,敏敏很喜歡你,我看得出來。你自己老大不小了,還不結婚,想等到什麼時候!」曹奼訓完陸玄,又對葉南月道,「南月啊,你可要好好地勸勸他。」
葉南月不解發問,「表哥相親了嗎?」
「對啊。」曹奼略顯得意地看了一眼葉南月,「安城的閩科藥業的獨生女,農敏敏,聽說你們以前還是同學。」
提到農敏敏,葉南月有點兒印象。
她看看得意的曹奼,又看看陸玄,在想自己應不應該說出來。
「還有我們欣欣。」曹奼抓著陸君欣的手背拍了拍,「也找到好人家了,帝都袁家的三公子。你們應該知道吧!」
袁家是書香世家,袁家爺爺退休之前是帝大的校長。
大兒子是科研所的,二兒子是醫生。
這個三公子袁延是二兒子的獨子,但是在袁家孫子輩排老三。
這個家世在帝都都是數得上名頭的。
葉南月看了看陸君欣,陸君欣對她露出一個害羞的笑。
葉南月:「……」
難道這就是陸君欣這段時間沒有纏著時聞野的原因嗎?
她看得出來曹奼是想要炫耀。
葉南月就笑著道:「是袁家啊!袁家家世好,兒孫都很有出息。舅媽真是好眼光,也是表姐自己有本事,才能嫁進袁家。」
曹奼更得意了,不停地夸袁家和農家。
陸佑在旁邊聽得受不了了,直接說:「我們家兩個孩子都不差。」
說得好像,能娶農家的女兒,能嫁袁家去,是他們兩個高攀了一樣。
多麼值得炫耀。
陸玄說:「我只希望他們開開心心,婚姻一輩子幸福美滿。」
曹奼哼了一聲,「你懂什麼!」
陸佑:「……」
「吃飯了。」陸玄怕父母又吵了起來,連忙讓傭人開始上飯菜。
這頓飯吃得還算融洽,吃完之後,陸佑就帶著時聞野他們去書房聊天兒了。
葉南月坐在客廳,陪著曹奼。
大概是兒女婚姻順遂,曹奼也不像之前那麼充滿敵意,笑呵呵地和阿璃說話。
陸君欣端著水果和零食過來,對阿璃說,「阿璃,這些零食,是我從國外帶回來,都是小孩子喜歡吃的。」
阿璃看了看葉南月,見葉南月點頭,就撲了過去,「謝謝表姨。」
陸君欣溫柔地笑了笑,給阿璃拆開了一個零食,從中拿出一個彩色的棉花糖遞過去。
阿璃張口吞下,「好吃!」
她拿了一塊跑過去遞給葉南月,「媽媽,你吃,這個特別……」
話沒說完,她難受地彎了一下腰,猛地咳嗽一聲。
星星點點的血噴了出來,小小的身子一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