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學霸之名 66.幕後主使

    敏羽回到神界後不久，接手了他父親的工作——傳信使。神王讓他通知幾位神明下凡歷練，感受不同界層，不同種族的風俗習慣，愛恨情仇。

    他掃了眼神王交給他的名單，沒有青靈……

    &王，為何不派青靈神君下凡？」他忍不住問。

    神王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為何派他？」

    &靈神君生在神界，從小在神界長大，從未去過神界以外的地方。我認為他有必要去其他界層走走，增加見聞的同時，也可豐富他的情感。」敏羽說得很認真，好像真的在為青靈考慮。

    &靈神君神性極高，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沒有歷練的必要。」神王淡淡地說著，沒有注意到敏羽黯下的眼神，「不過，你說得也不無道理，那名單里再加個他吧。」

    聽到這句話，敏羽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地抬眸，難掩臉上的興奮：「神王英明。」說完，他剛準備離開，卻被神王出聲叫住。

    &羽，你神性太低，凡事三思而後行。」

    敏羽腳步一頓，沉默片刻後，再次邁步，很快消失在神王的視線中。

    通知青靈下凡歷練後，敏羽立刻來到一個無人的小角落，服下一顆藥丸。沒過多久，他的身材和樣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路人甲。

    他換上人類的衣服，追著青靈的氣息下了凡——人界有黑夜，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微弱的月光照下來，冰冷的刀刃泛著寒光。

    敏羽手持匕首走在死寂的黑夜中，青靈就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似乎打算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

    或許，趁他睡著了再動手成功率會更高？可惜敏羽沒有那個耐心。他直接握緊匕首向青靈沖了過去。然而，早有覺察的青靈一個利落轉身，不偏不倚地抓住了敏羽的手腕。

    嘖，這個混蛋，就算神力被封，還是強得離譜！

    沒錯，敏羽之所以向神王推薦青靈，不為別的，就為殺了他替父親報仇！下凡歷練的神明，神力會被封印，身體素質與人族無異。敏羽打不過擁有神力的青靈，只能趁他神力被封的時候殺掉他！

    &是誰？」青靈冷冷地質問，敏羽沒有回答，也顧不上身份會被識破，使用了神力——淺金色的光從他身上顯現，把青靈的手彈開。

    &感受到了他的神力，青靈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還沒反應過來，敏羽的匕首已深深扎入他的胸膛，又很快拔出。

    鮮血飆上敏羽的臉龐，黑暗中，他的眼眸間散發出興奮的光芒，好像一隻捕捉到獵物的野狼。

    沒有神力，青靈打不過他，只能轉身逃亡。劇烈的疼痛在體內蔓延開，他的體力很快不支了，速度越來越慢。

    敏羽對青靈窮追不捨，眼看兩人的距離漸漸縮短，眼看自己的匕首就要再一次扎進他的身體，給予他死亡的同時，讓殺父之仇得報。忽然，一道白光閃過，界層之門在青靈面前憑空開啟，又很快消失。

    敏羽戛然止步，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眼中除了茫然，便是深深的恐懼——青靈的神力，不是被封了麼？為什麼還有穿越界層的能力？

    難道……是神王？

    猜到了他推薦青靈的目的，所以沒有封印青靈的全部神力？

    敏羽雙腿一軟跪倒在原地，他知道，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一旦錯過，或許自己再也威脅不到青靈的生命。此外，化形散的藥效，也快到了……

    於是，沒過多久，穿得像黑色小強一樣的路人甲，變回了那個美型的少年，卻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滾來，慘叫一聲接著一聲，聽得花琉璃忍不住皺眉。

    原來，化形散雖然可以在幾個小時內讓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身材、氣質、樣貌，所有的一切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藥效一旦結束，服用者會遭受巨大的反噬，全身的骨骼如同被重塑，生不如死。

    知道這件事後，花琉璃眉頭皺得更緊了——敏羽這個笨蛋也太衝動了！青靈不會無緣無故殺死他的父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花琉璃最討厭誤會了，她平時追劇的時候，一看到這種劇情，就會忍不住點叉。可是現在，她是在做任務而非追劇，不能隨便點叉……

    敏羽掙扎到最後，終於還是承受不住疼痛的侵襲，陷入了昏迷。甦醒後，連續好幾天，他都有些不在狀態，經常發呆，神情時而幽怨，時而憤恨。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不公平——有些人生而為神，他卻只能是半神。是半神也就算了，父親因為染指人界女子被神罰，母親也因為生下了他，而被同族指認為妖，活活燒死……為什麼只有他要經歷這些？為什麼？

    五年後，青靈結束歷練，回歸神界。神力解封的那一刻，敏羽終於查到了他的方位，連忙趕過去看，遠遠看到一個紫色長髮的女子，身上散發著明顯的妖氣。

    青靈怎麼會跟一個妖族女子在一起？

    帶著疑問，敏羽追蹤了那個妖族女子，看著她從消沉到下定決心修煉成神，一個計劃在敏羽心裡慢慢成形。

    &靈，你喜歡她，是不是？」敏羽自言自語地說著，唇角牽起一抹好看的笑，卻不帶半絲笑意，「想讓她去神界陪你？呵……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於是，敏羽等了陌鈴整整五十年——五十年，對他這個生命無限接近永生的半神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他本來可以等更久，可他實在沒這個耐心。

    五十年，陌鈴已修有神性，敏羽第三次來到人界，直接以他的本來面貌，出現在那個燒死他母親的村子上方：「人族的勇士，吾以神王之命，號召你們前往妖界，為民除害，誰願響應吾之號召？」

    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因為他本來就是神，半神也是神。

    短短半天，他的腳下便聚集了眾多人族戰士。他滿意地笑著，心裡卻冰寒一片——為民除害？呵……當初，你們就是用這個藉口燒死了我的母親。然而，我母親什麼時候害過你們？

    愚蠢的人類，口口聲聲說著為民除害，其實不過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罷了——對不同種族成員的恐懼。

    第二天，界層之門開啟，人族戰士湧入妖界，大肆屠殺妖族子民——他們不知道，神王當年開闢不同的界層，就是為了讓不同的種族都能過上和平幸福的生活。神王看不慣妖族傷害人族，同樣也不會樂意看到妖族被人族傷害。

    敏羽對妖界的生靈塗炭冷眼旁觀，本以為會感到暢快，卻暢快不起來——神王會知道這件事麼？希望不會……反正，陌鈴很快就會趕回來，把這些人類屠殺乾淨，沒有人會知道開啟界層之門的人是誰。

    花琉璃側過頭，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看了眼窗外。回頭時，她忍不住發了這樣一句話。

    &伍）琉璃醬：所以，讓青靈重傷逃到妖界的人，是敏羽。打開界層之門，讓人族屠殺妖族，導致陌鈴墮魔的人，也是敏羽。青靈和陌鈴的感情糾葛，全是因敏羽而起。一個故事的幕後主使，成了另一個故事的主角，兩個故事都是悲劇結尾……葉子，你的文是不是都這個德行？

    &伍）一片葉子：還好。至少《契靈惡魔》的結局是好的。

    &伍）琉璃醬：我剛想說——如果你《契靈惡魔》也寫成這個鬼樣子，我就棄文了。

    &伍）一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