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秧被他嚇了一跳,喉/嚨里發出輕微的聲音,感覺被趙邢端這麼一吮/吸,半邊身/體都麻軟/了,哪裡還能感覺到冷,一下子全身都熱起來,尤其是腦袋,熱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楚鈺秧想要逃,不過反而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他剛把舌/頭縮了回來,趙邢端的舌/頭也順勢鑽進他的嘴裡,開始四處的掃>
趙邢端恨不得立刻將楚鈺秧給吞下肚去,不過一想到楚鈺秧說他兄長趙邢德看起來很溫柔什麼的,就打翻了醋罈子,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把一腔躁動壓了下去。
楚鈺秧顯然已經被吻的迷糊了,被放開了還不知道,趴在趙邢端的肩膀上大口的呼吸著,眼睛半閉半睜的。
趙邢端在他耳邊吻了幾下,楚鈺秧覺得癢,縮了縮脖子,然後在他頸窩處蹭了兩下。
趙邢端呼吸一頓,摟著楚鈺秧腰的手勒上了幾分力氣,低聲說:「感覺舒服嗎?」
楚鈺秧還沒導順氣,大腦缺氧,聽到趙邢端低沉沙啞的聲音,心裡就好像揣了個小兔子一樣,一個沒忍住就非常誠實的「嗯」了一聲,還點了點頭,又在趙邢端的肩膀上蹭了好幾下。
趙邢端忍不住笑了,楚鈺秧聽到笑聲,有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弄了個大紅臉,睜大眼睛去瞪他。
雖然楚鈺秧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模樣很兇/殘,不過滿眼水霧又臉色通紅,在趙邢端眼裡可是要多誘人有多誘人,一點也沒威嚴可言。
趙邢端微微一笑,說:「還想要嗎?」
楚鈺秧頓時被晃花了眼睛,差點就脫口而出「要要要」,好在他反應快,立刻就把嘴巴給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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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鈺秧緩過神來,忽然輕呼了一聲,感覺屁/股下面涼涼的,低頭一瞧,水都已經漲上來了,漲了還不少,他的褲子都濕/了一片,屁/股下面的石頭都濕>
楚鈺秧趕緊竄了起來,然後拉住趙邢端的胳膊,把他也扥了起來,說:「端兒,我們趕緊往上挪一挪,不然就要被淹脖子了。」
趙邢端也是才發現水漲上來了,他剛才只顧著去撩/撥楚鈺秧,都沒注意水溫。
兩個人站起來往上面挪了一些,他們的褲子全都被水給泡了,大黑天的風一吹還挺涼的。
楚鈺秧今天穿著一身藍色的衣裳,下面一濕顏色有點深。他低頭往趙邢端下面瞧,趙邢端還是一身白衫,濕/了之後也挺明顯的。
楚鈺秧一瞧就樂了,指著趙邢端下面,說:「端兒,你尿褲子了。」
趙邢端:「……」
兩山之間地方比較狹窄,漲潮之後,水位竟然升了不少。楚鈺秧一晚上沒睡,就拉著趙邢端一會換一個地方,水漲上來就退一點,似乎看起來樂此不疲的,很有精神頭。
直到快要黎明的時候,終於又到了退潮的時間,水位開始慢慢的往下降。兩個人終於不用在往上挪位置了,踏踏實實的坐下來休息。
趙邢端已經兩夜沒有合眼了,雖然他並不說困,不夠眼睛裡有些血絲,眼底也有點烏青的印子。
楚鈺秧瞧著就覺得心疼,說:「端兒,我想在這裡再呆一會兒,你不如靠著我肩膀睡吧。」
趙邢端看了看他的小身板,感覺不堪重負似的。
楚鈺秧認真的拍了拍自己肩膀,說:「我家端兒長得如花似玉,可別留下熊貓眼,讓一顆老鼠屎懷了一鍋粥。」
趙邢端:「……」
端王爺眼皮直跳,為了不讓楚鈺秧繼續說下去,他真的閉上眼睛,然後靠在了楚鈺秧的肩膀上,看起來是要休息的樣子。
不過楚鈺秧的身高和趙邢端差的比較多,坐下之後肩膀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以至於端王爺歪著頭靠在楚鈺秧肩膀上,實在不怎麼舒服,脖子的彎曲角度叫人瞧著就疼。
楚鈺秧趕緊挺/直了脊背,讓自己的肩膀高一點,還弄了一塊大石頭來墊在自己屁/股底下。
趙邢端沒有睜眼,不過還是能知道他在做什麼的,忍不住想要笑,心裡竟然覺得意外的安心。
兩個人不在說話,一時間非常安靜,海浪的聲音很有規律,好像有催眠的作用,楚鈺秧覺得自己的眼皮都有點沉重了,不過他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望著黑漆漆的崖頂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
趙邢端其實並沒有真的睡著,這裡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不過保不齊忽然有危險。楚鈺秧是完全不會武功的,所以他不敢沉底睡死,生怕出了什麼意外,不過放鬆一下精神也是很好的。
楚鈺秧一直在出神一動不動的,過了很久,他終於動了一下脖子,似乎覺得脖子有些僵硬,卻也不敢大動,怕肩膀上的趙邢端被自己弄醒了。
楚鈺秧略微側頭,用餘光瞄了一眼趙邢端的臉。
楚鈺秧心裡就開始流口水了,一會兒覺得自家端兒嘴唇好看,一會兒覺得自家端兒鼻樑好看,一會兒又覺得自家端兒的睫毛也太長了,反正就是挑不出毛病來。
楚鈺秧瞧了一會兒,簡直是色心大起,手指先動了動,然後手臂慢慢的抬起來,儘量保持肩膀不要動,一寸一寸的艱難往上抬,最終落在了趙邢端的腰上。
隔著上好的錦緞衣裳,楚鈺秧大著膽子摸了兩把,心說端兒的腰看起來細細的,沒想到這麼結實,摸起來竟然很硬,估計都是肌肉。
楚鈺秧決定就偷摸一下,不過實際上摸了一下之後就有第二下,簡直愛不釋手流連忘返。
趙邢端根本沒有睡著,楚鈺秧手指頭動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過沒有睜眼。楚鈺秧那雙手在他腰上來回的摸,力度也不大,而且只摸在他腰側一點的位置,也算是規規矩矩了。
趙邢端本來想當做不知道的,讓楚鈺秧得意得意,哪想到被楚鈺秧沒摸幾下,他下面有點不太妙,竟然有些要抬頭的趨勢。
趙邢端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略微動了一下,裝作要醒的樣子。
楚鈺秧立刻發覺,嗖的一下就把手臂給收回去了,一副自己從始至終都很規矩的模樣。
楚鈺秧問:「端兒你這麼快就醒了?」
趙邢端說:「天要亮了。」
楚鈺秧說:「差不多了。」
&想的怎麼樣了?」趙邢端問。
楚鈺秧抬手一指,說:「端兒,你帶我去那邊看看吧。」
趙邢端眯眼看了一下,然後就站了起來,也將楚鈺秧拉起來,說:「抱住我的腰,我帶你過去。」
楚鈺秧立刻點頭,八爪章魚一樣抱住趙邢端的腰,生怕一會兒趙邢端把他給扔出去撞到崖壁上。
剛才楚鈺秧觀察了一下水位漲起來的位置,如果施信斐真的是借住漲起來的水位,從上面跳下來才沒死的話,他落水之後肯定要游到「岸上」才行。
楚鈺秧觀察了一下四周,兩邊崖壁都很陡峭,似乎是被水給沖刷的。只有幾個位置,能夠讓施信斐順利「登岸」的。所以楚鈺秧想讓趙邢端帶他到那幾個位置去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崖壁太陡峭,水位又很高。雖然趙邢端武功很高,不過帶著楚鈺秧輕功過去之後,兩個人的衣擺還是濕/了。本來已經乾的差不多的褲子,看起來又像是尿了一樣。
楚鈺秧指的這塊地方,並不是很大,有點像個山洞,但是說是山洞也不確切,因為實在太淺了,勉強能讓兩個人站住。這裡一眼就能看到頭,根本什麼也沒有。
趙邢端猜到楚鈺秧在想什麼,說:「如果施信斐當時掉在水裡,這裡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上岸地方。這邊石頭比較好借力,爬上來之後,順著這邊就能走出去了。」
楚鈺秧點了點頭,低頭開始尋找東西,說:「我覺得也是。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那個時候天很黑,施信斐如果從上面跳下來,他不一定能落在水的哪裡,浮出/水面之後,他肯定需要辨別方向位置的。這兩邊全是石頭,長得都差不多,很容易就會迷失位置不是嗎?尤其在那麼黑的情況下,還是在水裡。如果長時間上不去岸,豈不是要被淹死了。」
趙邢端點了點頭,覺得楚鈺秧說的的確有道理。
&以……」楚鈺秧說的很慢,忽然眼睛亮了起來,蹲下/身去往前一探,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讓他非常的驚喜。
岩石長年被水沖刷,尤其是邊角處非常圓/滑,尤其是現在有點潮/濕,更是滑不留手。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楚鈺秧一探身,差點就沒站住倒進水裡去。
趙邢端看的心驚膽戰,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將人摟回懷裡來,說:「太危險了,你要拿什麼?」
楚鈺秧沒夠到東西,指著腳邊說:「你看,蠟燭。」
趙邢端皺眉,仔細一瞧就看到楚鈺秧所指的蠟燭。其實並沒有一根蠟燭插在那裡,只是角落的石頭上,有一塊跟不起眼的紅色蠟油,看起來像是在那裡曾經點過一根蠟燭。
楚鈺秧格外信息,說:「施信斐好聰明啊,在這裡點一根蠟燭,雖然沒有多大的光亮,不過掉在著附近一眼就能看到了,他不論掉在哪裡,反正只要衝著光亮游就是了。」
&果施信斐根本沒有死,而且還成功上岸了,那麼殺他的是誰?」趙邢端問,「那個人一早就看破了施信斐的計劃,而且劫住了施信斐,將他殺了。」
楚鈺秧說:「恐怕施信斐都沒想到,會有人猜到了他的計劃。施信斐死的時候,臉上那種表情,又恐懼又驚訝,讓我覺得有點不同尋常呢。殺他的這個人難道是施信斐認識的人?而且是出乎他意料的人。否則,他當時的表情就應該沒有驚訝了。」
&有失蹤的方氏。」楚鈺秧又忽然說:「肯定是和施信斐的事情有關係的,不然為什麼這麼巧,這個時候失蹤。或許找到方氏的下落,會有很大的幫助。但是方氏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楚鈺秧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趙邢端將他的披風給他拉緊了一些,說:「先回去罷,人已經死了,也不急於一時。你一晚上沒有睡,肯定也累了。」
楚鈺秧點了點頭,又抱住了趙邢端的腰,讓他把自己帶到上面去。
兩個人濕/漉/漉的就從水邊上往回走了,他們來的時候也沒有騎馬,這會兒徒步回去,幸好要走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只是兩個人身上濕得,看起來有點狼狽,被早起準備趕集的路人多看了幾眼。
楚鈺秧嘿嘿一笑,說:「端兒長得太好看了,你瞧咱們的回頭率多高。」
他們走到一半,正趕上出來尋他們的侍衛。侍衛見兩個人沒什麼事情,說:「端王爺和楚先生整夜不見人,梁大人讓我出來尋你們。」
楚鈺秧擺擺手,說:「我們能有什麼事情。」
侍衛還有後話,說:「剛才天不亮的時候,有人在水邊上發現了方氏的屍體。」
&麼?」楚鈺秧瞪大眼睛,剛才他們還在說去哪裡找方氏,沒成想現在人蹦出來了,然而方氏竟然已經死了……
兩個人立刻跟著侍衛往回趕,宅子裡的眾人都已經起來了,似乎已經都知道方氏死了的消息,所以宅子裡的氣氛有點不好,充斥著一股詭異的感覺。
趙邢端和楚鈺秧立刻去看了方氏的屍體,是被利器歌喉死的,雖然並沒有把頭割下來,不過看刀法和施信斐身上的竟然非常相似。
趙邢端仔細的瞧了,說:「恐怕是一個人所為。」
致命傷口就這一處,不過方氏身上其他的傷口竟然非常多,臉上手上胳膊上,露/出來的肌膚上全都刀口,割得慘不忍睹,顯然是被毀容了,不過大體還是能辨認出來就是方氏的。方氏是被從水裡撈上來的,看起來泡了很長時間了,有些浮腫。聽說是被水衝上了岸邊,結果被路人給發現了,嚇得那個人半死,報了官的,他們這才知道方氏已經死了。
楚鈺秧瞧了方氏的屍體,沒有說什麼,就招呼趙邢端往屋裡去了。
楚鈺秧關了門,這才說道:「恐怕現在兇手只剩下最後一個人選了。」
&趙邢端有些吃驚。
楚鈺秧說:「我本來還在想,她到底是施信斐的幫凶,還是殺施信斐的兇手……」
馮北司睜開眼睛,他覺得身/體有些疲憊,好像怎麼也睡不醒。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竟然已經大天亮了。
&醒了?」
梁祁就坐在他面前不遠處的椅子上,好像根本沒有離開一步的樣子,一晚上都是這樣坐著的。
馮北司立刻撐住身/體坐了起來,他的雙手已經被解/開了,但是內力用不上,現在他可不是梁祁的對手。
他抬起頭來,看到梁祁溫柔的笑容,脊背上一陣涼意,他心裡一陣悸/動,恐怕自己從來不是梁祁的對手,自己以為很了解的人反而是個笑話。
馮北司冷淡的開口,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梁祁看著他的眼神還是很溫柔,說:「可能是有點寂寞罷,所以我想看看你,看著你就會覺得心裡舒服很多。」
馮北司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瞬間臉上有些驚訝,卻又覺得這或許是梁祁的謊/言,冷笑著說:「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會相信。」
梁祁不惱,還是一臉的溫柔,也不辯解。
馮北司眸子晃動了一下,說:「除非……你把解藥給我。」
梁祁笑了,緩緩的搖頭。
馮北司臉色立刻變得更冷了,好像自己再次被戲耍了一樣。
梁祁說:「我不能現在把解藥給你,等所有事情結束,你會拿到解藥的。」
馮北司盯著他,好像要看出他是否在說假話。
梁祁說:「我從不對你說過謊,不是嗎?」
馮北司一怔,竟然無/言/以/對,梁祁的確沒有說過謊/話,從小到大一句也沒有。馮北司忽然覺得眼睛發酸,其實並不是梁祁說/謊騙了他,而是他自己在腦子裡假象了另外一個樣子而已。
梁祁說:「我不想對你說/謊,我知道你肯定會很快發現我的事情,所以才不得不對你出手。但是你放心,我最不捨得傷害的就是你。我只是不想讓你捲入這件事情罷了。你只好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去管,等這一切結束……當然,我知道你擔心平湫,他也會沒事的。」
梁祁一口氣說了很多,馮北司面上雖然仍然很冷淡,但是心中竟然有幾分動>
兩人正沉默著,馮北司似乎下定決心要開口了,然而外面的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去開門。」梁祁說。
馮北司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間房其實並不是自己的房間了,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梁祁竟然把他抱到了隔壁的房間,這裡是梁祁的屋子,相對大一點,門口放著一個大屏風,視線被阻攔住了。
馮北司只看到梁祁高大的背影站了起來,然後走了幾步就被屏風擋住了。
房門被打開,一個很輕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不應該來這裡。」梁祁說。
馮北司立刻就對來人非常好奇起來,但是他什麼也看不到。他現在內力受治,什麼都做不了。
&的一聲,來人好像跪了下來。
馮北司屏住呼吸,仔細去聽聲音。
來人終於說話了,聲音非常低,而且還顫巍巍的,好像非常的害怕梁祁。
&人,我……我是一時糊塗,求大人放過我……」
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馮北司瞪大眼睛,腦子裡一轉,驚愕的發現,這聲音聽起來,很像是住在旁邊不遠的江>
女人一直在懇求著,聲音越來越顫>
梁祁終於開口了,說:「你殺了方氏,已經自己把自己暴/露了,我救不了你。」
馮北司抽/了一口冷氣,他還不知道方氏已經死了。江/氏竟然殺了方氏,而梁祁口/中的暴/露是什麼意思?馮北司覺得其中肯定有更大的秘密。
&人……」女人抽噎著哭泣起來,說:「看在我為大人……」
梁祁笑了,說道:「你要把用在施信斐身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嗎?」
女人的抽噎的聲音頓時就止住了,驚恐的說:「不不,不,大人我不敢!」
梁祁說:「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女人低呼了一聲,聽起來鬆了口氣,一下子非常欣喜。
梁祁這才緩緩的說:「你自己了斷去罷。」
&人……」女人喉/嚨里只發出這些聲音,最後頹然坐在了地上。
馮北司沒有再聽到聲音,隨後只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江/氏好像走了。
&司。」梁祁從門口回來,高大的身影轉過了屏風,臉上又是那麼溫柔。
馮北司瞧著他,問:「方氏死了?是江/氏殺的?」
梁祁一點也不迴避,說:>
馮北司咬牙繼續問:「那昨天殺死施信斐的兇手,也是……」
梁祁再次回答說:「是她。」
馮北司胸口起伏的快了,說:「是你指使的!」
梁祁思考了一下,說:「算是我手下的人。」
馮北司嘴唇哆嗦,說:「你知道我沒了武功,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對我明說……」
梁祁說:「不,我說過我從沒對你說過謊,所以只要你問我就會告訴你。」
那邊趙邢端聽楚鈺秧說猜到兇手是誰了,吃了一驚,說:「是誰?」
&氏……」楚鈺秧說。
趙邢端一怔,說:「是她?」
楚鈺秧說:「恐怕殺死那隻鴿子的人是她自己,而且綁走施睦的人也是她。她並不是施信斐的幫手,而是一直潛伏/在施信斐身邊,搜集監/視施信斐行動的人。」
楚鈺秧將自己的推測和理由給趙邢端說一遍。
&只鴿子恐怕就是用來傳/送消息用的,或許是施信斐起了疑心,所以江/氏不得不將鴿子殺死,然後順手嫁禍給方氏。她殺了鴿子,然後就開始準備策劃著殺死施信斐了,但是時間有限,而且我突然出現在施府,恐怕是打亂/了她的計劃,她不得不把計劃推遲,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所以她就想到了綁走施睦,拖延住施信斐的辦法。」
楚鈺秧說:「江/氏故意留下地上的血跡,然後又留了腳印,都是想告訴眾人,施睦不是自己出門的,要讓大家都知道,施睦是被綁/架了的。然而江/氏沒想到,施信斐竟然連親兒子都可以不要了,不顧親兒子的死活,還是要離開。不過那個時候,有我們攪合,施信斐不得不答應留下來。但是施信斐只是口頭上答應了要留下來,他在心中計劃了一次更巧妙的逃走方式,讓自己親眼死在大家面前,換新的身份逃之夭夭。」
趙邢端聽著,不發一言,看起來並不想打斷楚鈺秧的思路。
楚鈺秧繼續說:「江/氏被他給騙了,還以為施信斐被我們給留下來了。那天施信斐要她晚上去伺候,江/氏對我們說的的確不是謊/話。她在外面明顯的看到了施信斐的影子,確定那肯定就是施信斐本人。但是走進屋之後,就看到血跡和腳印。之前的血跡和腳印是江/氏弄出來了的,所以當她看到有人模仿自己的手法時,心中非常的驚訝。她同時看到了打開的窗戶,她已經被自己的定向思維捆住了,有人模仿她的手法,將施信斐綁走了。江/氏一點沒有猜疑,覺得施信斐肯定是被人從窗戶帶走了。施信斐或許當時就已經明白是誰綁走了施睦,所以他才故意叫了江/氏來。開著窗戶的小把戲也只能對江/氏才會這麼靈驗,換了其他人,或許會多留意一眼地/下的血跡,而施信斐就藏在血跡旁邊的床下,實在太容易被人發現了。江/氏卻不疑有他,立刻就跑出去找/人,還讓所有的施府下人去找/人,根本沒想到,施信斐他當時就藏在床底下,只要江/氏稍微一低頭,就能瞧見施信斐的人影。」
楚鈺秧眼珠子轉了轉,腦子裡順了順思路,又說:「不過雖然施信斐很聰明,但是江/氏跟著他這麼多年,恐怕是太了解他了。施信斐故意留信樣秦訴找到自己,鑑證自己的死亡。我們也都上了當,在山頂上看著施信斐跳下去。那天晚上,我們大多數人全都離開了。江/氏先是和方氏大吵一通,各自回屋之後,江/氏就偷偷去了方氏的房間,將人打暈帶走,準備到時候嫁禍方氏。如果江/氏沒有殺死方氏,或者屍體沒有讓我們找到,那麼或許,江/氏真的可以把兇手的嫌疑嫁禍給方氏。然而她竟然殺了方氏,而且沒有把屍體藏好,而是扔進了水裡。方氏臉上那麼多傷口,全都是在她死後劃傷的,顯然殺她的人非常討厭她,而且對她的厭惡與容貌有關,不然單純泄憤,直接亂捅幾十刀就好了,應該順手捅在前胸肚子上,但是偏偏就劃在了臉上。」
&氏殺了方氏拋屍,就到了山崖下面去,守株待兔等著施信斐出現。很可笑的是,施信斐在山下留了一個蠟燭,想要為自己指路,然而那根蠟燭最先吸引來的卻是江/氏。江/氏輕/松的找到了施信斐一會兒要出現的地方,就等著他游上來殺了他。這也是為什麼施信斐死的時候一臉驚恐的原因了,他沒想到江/氏竟然識破了自己的計劃。江/氏沒有把施信斐的屍體扔在崖底,她也許不想讓我們找到施信斐的屍體,所以才帶走一段距離,棄屍荒郊野外的。不過江/氏兩次棄屍實在是太失敗了,全都被人發現了。我想,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太多的棄屍時間,所以根本不能把屍體藏得太遠。她還需要趕回來,她怕我們先回到宅子,發現她人不見了。她悄悄回到了屋裡,然後把桌上的茶杯茶碗推歪,再倒在地上裝作昏倒的樣子。這也是為什麼,侍衛全都沒有聽到江/氏房間裡有茶碗反倒聲音的原因,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撞桌子,那都是她故意擺放的。」
趙邢端說:「你說的都合理,但……如果按照你的推理,江/氏所做的一切都太周密了,根本指不出她的破綻,我們並沒有證據。」
&的。」楚鈺秧說。
趙邢端一愣,說:「在哪裡?」
楚鈺秧說:「兇器,或許還在江/氏的身上,或者房間裡。」
&麼會?」趙邢端說:「她已經殺了施信斐,還殺了方氏,她想殺的人都已經殺了,她為什麼還留著兇器,不是應該在棄屍的時候就一同扔掉,以免別人發現。」
&為,她還想要殺一個人。」楚鈺秧說。
&麼人?」趙邢端心中一凜。
楚鈺秧說:「秦訴。」
趙邢端眯眼,一把摟住了楚鈺秧的腰,說:「跟我來。」
趙邢端帶著楚鈺秧立刻就衝出了房間,然後快速的幾個起落往秦訴的屋裡而去。
還未到門口,只聽「哐當」一聲,秦訴的屋裡有動靜。
趙邢端將門踹開,一眼就瞧見地上一灘血跡,秦訴看起來受傷了,倒在地上,但是受傷位置並不致命,是傷在胳膊上的。
而要殺他的人,正是手握利器的江>
秦訴也是一臉的震/驚表情,江/氏進來的時候,他還沒在意,還以為江/氏要來跟他找茬,沒成想江/氏竟然拿著武/器,而且她會武功。
秦訴大吃一驚,江/氏瘋了一樣撲過來,劈手就往他脖子上一刀,秦訴連忙躲開。好在他是會武的,不然剛才已經著了道,死在了江/氏的手下。
江/氏看起來已經瘋了,她不蒙面,也不辯解,只是紅著眼睛又往秦訴身上撲去。江/氏手中一把類似匕/首的武/器,但是比匕/首/長了許多,單面有刃,看起來有點像是半長不短的小刀,的確非常適合割斷人的脖子。
秦訴見到趙邢端,大喊起來:「端王爺,救命!」
趙邢端將楚鈺秧放在門口,立刻上前去制/服江>
楚鈺秧在看到方氏屍體的時候,就猜到了,或許江/氏還想繼續殺/人。她殺了一次人,殺了兩次人,她已經打開了這個閥門,那些她討厭她恨的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中,她感覺到愉悅高興,甚至是上癮。她隱藏在施信斐的身邊,是施信斐身邊來的最早的女人,江/氏是一個探子臥底,她或許一點也不喜歡施信斐,但是時間長了,她竟然入戲太深,方氏搶走了她的東西,後來的秦訴更是如此。方氏屍體上那麼多的割痕,足以體現出江/氏對她的厭惡。那個令她討厭的方氏死了,但是秦訴還活著,秦訴從她這裡搶走的東西一點也不比方氏少,她有什麼理由,不向秦訴報復呢?只是時間先後的順序不同罷了。
江/氏隱瞞了她的武功,她的確是個高手,卻仍然打不過趙邢端。
江/氏好像受了刺/激,她的招式看起來有點亂/了章法,一直想要儘快逃離。而且江/氏三番四次的瞄向門口,看向楚鈺秧,好像想要對楚鈺秧下手,拿下楚鈺秧作為人質逃走。
趙邢端哪裡瞧不出她的計劃,立刻將人攔住,逼退到裡面,讓她與楚鈺秧的距離拉到最遠。
秦訴從地上爬起來,他害怕的厲害,不上去幫趙邢端,反而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大喊著:「來人啊,救命啊,江/氏殺/人了!」
他這麼一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動靜,全都從房間裡奔了出來。
馮北司也聽到了聲音,他沒有動,卻看到梁祁站了起來。
馮北司不屑的說:「你要去演戲嗎?」
梁祁說:「你就不要出去了。」
&怕我露/出馬腳?」馮北司說。
梁祁說:「你身/體虛弱,需要休息。」
梁祁說罷了就走出了房間,然後也來到了江/氏的房間門口。
這會兒江/氏已經被制/服了,趙邢端的長劍指在她脖子間,江/氏頹然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先生。」梁祁走進來,站在楚鈺秧身邊。
楚鈺秧奇怪的問:「怎麼一直沒見著馮大人。」
梁祁說:「師/弟病了在休息,恐怕是那日搜找的時候泡冷水時間太長的緣故。」
趙邢端說:「把她押下去,明日帶回京里。」
江/氏恐怕知道的事情非常多。施信斐是當年那股勢力的人,而江/氏一直埋伏/在他身邊,顯然是知道不少事情的,肯定對他們有很大的幫助。
梁祁說:>
梁祁說罷了就抬步上前,往趙邢端和江/氏那邊走過去。
江/氏忽然眼皮一動,猛的往前一撲。
就聽「嗤」的一聲。
按理說楚鈺秧站的比較遠,他卻感覺到臉上一片灼/熱,有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
楚鈺秧嚇得一怔,瞪大眼睛。
江/氏已經死了,誰會想到她突然發難,脖子直接撞上趙邢端的長劍。
趙邢端想要抽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距離太近,江/氏的脖子已經被長劍刺投,一片鮮血迸濺了出去。
眾人都是一怔,完全沒想到江/氏會突然尋思。
然而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江/氏已經倒了下去,一點呼吸也沒有了。
趙邢端面色鐵青,半天才轉身往外走。
他看到楚鈺秧的臉上有一個紅點,是血珠迸濺上去的,楚鈺秧一副愣愣的模樣,看起來還沒有緩過勁兒來。
趙邢端是上過戰場的,對於他來說,這麼點血並沒有什麼,他親手殺過太多的人,眼瞧著江/氏死掉,也並沒有太大的動容。但是楚鈺秧並不同,他非常的不適應,恐怕短時間內都適應不了。
趙邢端用帕子將楚鈺秧臉上的血珠認真的擦掉,然後牽住他的手,帶他離開了房間。
楚鈺秧走出來,才感覺到呼吸順暢了不少。
&氏……」楚鈺秧說。
趙邢端說:「回房間罷,外面太涼。」
楚鈺秧緩和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點了,坐下來喝著熱茶,說:「江/氏就這麼死了,線索是不是又斷了?」
趙邢端也有一些懊惱,忙乎了這麼多天,最後變得一無所獲。
楚鈺秧說:「端兒,江/氏有沒有什麼家人?」
&知道。」趙邢端說。
楚鈺秧說:「她知道我們要逼問她消息,所以選擇了自/殺。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她有親人要保護?還是害怕那個勢力知道她失敗了回來殺她?」
趙邢端說:「我會讓人去查一查的。」
楚鈺秧點頭。
趙邢端說:「明日回京,你昨夜沒睡,休息去罷。」
楚鈺秧是有點累了,覺得腦袋特別的沉重,走到床邊,拍了拍說:「端兒,你也來休息吧,我們一起睡。」
趙邢端瞧著他,目光很有深意,沒有說話。
楚鈺秧眨眨純潔的眼睛,說:「是很單純的睡覺。」
趙邢端嘆了口氣,然後走過去,躺在楚鈺秧身邊,說:「睡罷。」
楚鈺秧側身躺下,然後欠身在趙邢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還伸出舌/頭在他下唇舔/了一下。
趙邢端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呼吸都粗重了。
不過楚鈺秧躲得快,已經縮進了被子裡,打了個哈切,說:「端兒不要鬧我,我好睏啊,再不睡覺就要困死了。」
趙邢端:「……」
端王爺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是楚鈺秧先來惹自己的,結果小貓一樣舔/了自己一下,就算完/事了……
趙邢端想要報復回去的,不過側頭就看到楚鈺秧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楚鈺秧明明比他要睡得時間長多了,不過眼睛下面一片烏青,恨不得都蔓延到顴骨上去了,看著實在讓人心疼。
趙邢端嘆了口氣,伸手摟住楚鈺秧,在他額角吻了一下,沒有再鬧他。
這一覺讓楚鈺秧睡到了天黑,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趙邢端早就起身了,窗戶外面黑漆漆的。
睡了整整一天,楚鈺秧肚子裡有點餓,不過也算是神清氣爽了,比之前的狀態好了很多。
他們是第二天早上大天亮後動身回京/城的,回去的路不需要緊趕慢趕,不過第四天也就到了。
趙邢端讓楚鈺秧回王府,自己進宮去見趙邢德,不過楚鈺秧堅持跟著去,趙邢端拗不過他,也就同意了。
&侍衛!」
楚鈺秧老遠就看到了平湫,過去這麼多天,平湫的氣色看著好了不少,不過臉色還是有些發黃,不是那麼紅>
平湫聽到楚鈺秧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瞧,頓時又覺得頭疼欲裂。
楚鈺秧已經一路小跑著到了他面前,說:「平侍衛,好久不見了。」
平湫規規矩矩的行禮,說:「端王爺,楚先生。」
楚鈺秧不滿意的說:「他都沒跟你打招呼,你卻先叫他的名字。」
平湫:「……」這明明是身份的問題,不過平湫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說出來,不然楚先生指不定又要說什麼。
而且平湫敏銳的發現了端王爺有些不對勁兒,端王爺瞧著楚鈺秧的眼神,似乎……
平湫想不到貼切的詞語來形容,好像變得特別光/明正大?
平湫說:「陛下在裡面,兩位請跟我來。」
趙邢端回京的路上,就先送了密信回來,趙邢德已經知道施信斐被殺的消息,所以今天趙邢端進宮來並不讓他感覺到稀奇。
趙邢德說:「兇手自盡,這邊的線索恐怕是斷了罷?」
趙邢端說:「臣弟著人去查了,江/氏的確還有親人,是江/氏的弟/弟。不過自從江/氏到京/城之後,就沒有和她的家人聯/系過了,算下來也有小二/十/年沒見過面。」
趙邢德沉吟了一陣,說:「我這裡也找不到其他線索了,恐怕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這條線索查下去。」
趙邢端說:「臣弟知道,回稟的人已經找到了江/氏弟/弟的下落,就住在離京/城不遠,一個叫做五橫的小城裡。」
&趙邢德說:「楚先生的故鄉是不是在那裡?」
楚鈺秧正剝了一個橘子,往嘴裡塞著,忽然聽到趙邢德說到自己,愣了一下,然後繼續默默的吃橘子。五橫在哪裡,楚鈺秧當然不知道,他只是一個冒牌貨,對這具身/體的故鄉一點印象也沒有。
趙邢端倒是點了點頭。
趙邢德就笑著說:「那正好,你就帶著楚鈺秧,回五橫去瞧瞧,也不要多麼的著急,就當是故地重遊,散散心罷。」
楚鈺秧瞧著趙邢德笑的一臉瞭然的模樣,覺得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更自己和趙邢端放婚假,讓他們去度蜜月似的。
說實在的,楚鈺秧的確想跟著趙邢端去度蜜月,遊山玩水,但是去「老家」就有點不對頭了,萬一遇到個七大姑八大姨,自己要是穿幫了可怎麼辦?
不過趙邢端可不知道他想的什麼,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趙邢德沒有留他們用膳,讓他們出宮回府去了。
兩個人回到王府,正好是傍晚時分,晚膳也準備好了,非常豐盛,吃的楚鈺秧格外滿意。
吃過了飯,趙邢端忽然說:「要不要去花園走走?」
楚鈺秧斜了他一眼,問:「不會又遇到你哪個小妾吧?」
趙邢端:「……」
趙邢端帶著楚鈺秧往後面的花園去了,楚鈺秧住在這裡之後,還沒有怎麼靜下心來遛過花園。
兩個人慢慢的走,楚鈺秧忍不住說:「我覺得你的花園,比宮裡頭的花園都大。」
趙邢端笑了笑,說:「陛下有專門的花園行宮,我這裡哪裡能比的上。」
楚鈺秧說:「夠了夠了,已經夠大的了。再大一點,吃飽了飯溜一圈下來,肚子都空了,又該回去重新吃了。」
&酸了?」趙邢端問。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我們去前面石桌子那邊坐一會兒吧。」
趙邢端說:「現在天冷,坐了石凳子,明日/你就該惹上風寒了。」
&我們回去吧。」楚鈺秧說。
趙邢端拉著他,繼續往前面走,說:「前面就到溫泉池了,不如去泡一泡澡,回去正好就休息了。」
其實端王爺早就預/謀好了,是要忽悠楚鈺秧去溫泉池泡澡的。上次他們兩個在溫泉池裡,楚鈺秧是迷迷糊糊的一直在撒酒瘋,完全沒有讓人頭暈腦脹的氣氛,所以趙邢端就預/謀著再帶楚鈺秧去一回。
楚鈺秧也不記得上次他在溫泉池裡泡過澡了,高高興興就跟著趙邢端過去了。
這裡是趙邢端私人的地方,自然不會有別人。溫泉池子實在很大,而且設計的非常漂亮大氣,深色墨玉一般的池壁,裡面的水清澈見底,一股股熱氣徐徐而上,看起來有點像仙境。
楚鈺秧瞪大眼睛瞧了一圈,再一回頭,就看到了趙邢端已經慢條斯理的將腰帶解了,然後將外衫緩慢的脫/下來。
楚鈺秧瞧得兩眼都直了,被他緊緊盯住的趙邢端忽然抬起頭來,兩個人的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趙邢端臉上表情很自然,順手將衣裳全都除掉,就剩下下面的褻褲了。他的身材實在很好,寬肩窄臀,肌肉流暢自然,不會讓人覺得特別糾結,也不會顯得單薄無力。
尤其此時上身已經脫/光了,簡直一覽無餘。趙邢端的長髮還垂下來一縷,就搭在肩膀上,黑髮和他的皮膚反差鮮明,襯托的趙邢端更顯的白了。
楚鈺秧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肯定是這裡水汽太大了,臉上很熱,有點要中暑的感覺,眼睛盯在趙邢端的腹肌上,怎麼也拔不出來。
趙邢端大方又坦然的讓他欣賞自己的身/體,然後兩步走到他的面前,俯身在楚鈺秧耳邊,說:「我幫你脫衣服?」
楚鈺秧已經迷得暈頭轉向,哪裡會說不好,什麼都沒聽清楚就已經不自覺點頭了。
趙邢端手指極為靈活,伸手到楚鈺秧的腰間,就將束的整整齊齊的腰帶,輕輕的抽掉了。
楚鈺秧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往後跳開好幾步。
趙邢端臉色一變,來不及出聲提醒,就聽「噗通」一聲……
楚鈺秧掉進水裡了……
楚鈺秧掉進水裡,濺起好大一片水花,他整個人徹底濕/了。好在水不深,不會淹沒他。然而就是這樣,楚鈺秧的屁/股和池底親/密接/觸了一下,磕的他整個臉都扭曲了。
趙邢端走下來,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問:「你沒事罷?」
&死我了。」楚鈺秧皺著眉,說:「骨頭都摔斷了。」
趙邢端說:「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
楚鈺秧趕緊拍開他的手,結果低頭一瞧,頓時嘴巴長得老大,說:「你!你怎麼不/穿褲子,暴/露狂!」
趙邢端說:「穿著褲子泡澡?你也脫掉去。」
楚鈺秧覺得臉上有點紅,不過泡澡還穿著衣服,又不是公共溫泉,的確是多此一舉了。
楚鈺秧揉/著屁/股,又爬了回去,然後磨磨蹭蹭的脫衣服。
他一回頭就看到,趙邢端靠在池壁邊,半仰著頭,眯著眼睛,正瞧著自己脫衣服……
&嗖」兩下,楚鈺秧就把自己的衣服褲子全都扒掉了,這種時候長痛不如短痛。他脫/光了之後覺得有點涼,趕緊低著頭就往水裡去。
楚鈺秧只管悶頭就走,一回身剛下了水,就撞進了滾/燙的懷抱里。楚鈺秧抬頭一瞧,趙邢端已經無聲無息的挪到了自己這邊來,在自己完全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就來了個「投懷送抱」……
趙邢端立刻摟住他的腰,然後帶著人往後一靠。楚鈺秧一身驚呼,伸手抓了兩把,不過都沒抓到東西,好在水不太深,沒有淹沒到他的鼻子,只到了他下巴附近。
兩個人赤條條的,趙邢端還抱著他。楚鈺秧一下都不敢動了,說:「端兒,泡溫泉就已經夠熱的了,我們再擠在一起,會中暑的。」
趙邢端在他背後,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氣,說:「你的耳朵,的確很紅。」
楚鈺秧:「……」
楚鈺秧覺得趙邢端的畫風不對勁兒啊,說好的美/人應該被自己調/戲呢,怎麼現在自己反而被美/人抱在懷裡調/戲了?
楚鈺秧決定振作起來,不能讓趙邢端太囂張了,否則以後雄風難振呢!
&啦」一聲。
楚鈺秧抬起胳膊拍了一下水,豪情壯志還沒出口,突然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裡,瞪著眼睛僵硬著回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身後摟著自己的趙邢端。
&端兒,你在幹什麼?」
端王爺一副慵懶的模樣,露/出來的胸膛上滾著水珠,淡定的說:「什麼也沒做。」
楚鈺秧眼睛瞪得更大了,心說自己還沒一展雄風呢,身後的人怎麼就雄風大振了?後腰處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著,楚鈺秧覺得自己雖然沒見過豬跑,但是豬肉還是吃過的,不用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楚鈺秧蔫了,心裡比溫泉的水還要滾/燙不安,不過他不敢動,筆桿條直的僵硬了好半天。趙邢端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還是很坦然的模樣,讓楚鈺秧覺得猥瑣的是自己,不是身後的人。
兩個人單純的泡溫泉,泡到最後楚鈺秧終於放鬆/下來,迷迷糊糊的就靠在趙邢端懷裡睡著了。
趙邢端呼了一口氣,在他耳根後面親了又親,生怕把人吵醒,並不敢太肆意。
端王爺覺得自己也不容易,再這麼忍下去估計快憋出毛病了,但是他又擔心,自己一著急把人給嚇昏過去。
楚鈺秧睡著了,趙邢端占夠了便宜,這才把他從池子裡抱了出來,然後穿上衣服,抱著他回了房間去休息。
楚鈺秧前半夜睡得好好的,不過後半似乎覺得有點熱了,臉蛋紅撲撲的有點出汗。
楚鈺秧蹬了兩下被子,被子沒有踢掉,急的他更是出汗,然後楚鈺秧就開始做起怪夢來。
估計是剛才泡溫泉給他的刺/激比較大,所以楚鈺秧竟然做起春夢來了。夢到趙邢端將他壓在池壁里,兩個人摟在一起,溫柔的親/吻著,結果越吻越激烈……
趙邢端就睡在楚鈺秧身邊,雖然他們蓋的是兩個被子,不過楚鈺秧總是踢被子,他被子沒有踢掉,反而一腳一腳踢在趙邢端的腿上,趙邢端睡得又輕,都不用第二下,就被他給踹醒了。
趙邢端睜開眼睛,就看楚鈺秧滿臉潮/紅,而且除了好多汗,衣領子都蹭開了。被子角被他壓在身/子下面,所以怎麼踢都沒踢開。
趙邢端就伸手給他鬆了松被子,想讓楚鈺秧睡得舒服一些。
楚鈺秧一被被子解/放出來,立刻伸出雙手抓/住了趙邢端的手臂。
趙邢端一愣,還以為他醒了,不過仔細一瞧,楚鈺秧皺著眉,嘟著嘴巴,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嘴裡還一直喃喃的在叨念,嗚嗚咽咽的。
趙邢端瞧得心疼,想要摟住他安慰一番,不過手臂抽不出來,他只能貼近了楚鈺秧,在他額頭上吻了幾下,算是安慰了。
端王爺一貼進了,忽然就聽到楚鈺秧嘴巴里又說話了,說的比較清晰,還帶著哭腔,弄得趙邢端整個人都愣住了。
後半夜楚鈺秧鬧了一會兒,然後睡著了,端王爺被他一句話弄得睡不著了,瞪了半天床頂,然後實在忍不了,爬下床去準備去洗了個涼水澡冷靜一下。
第二天楚鈺秧神清氣爽的起床,找了一圈沒瞧見趙邢端,就自己先坐下吃飯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趙邢端終於來了,就坐在他身邊默默的吃飯。
楚鈺秧叼著油條,奇怪的瞧他,說:「端兒,昨天我是不是擠你了,你看起來沒睡好。」
趙邢端臉上表情有點糾結,說:「還好,就是你說夢話了。」
楚鈺秧用勺子舀了一口豆腐腦吃,說:「咦?我說了什麼夢話?我都不記得了。」
趙邢端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
楚鈺秧一瞧他這幅模樣,倒是更好奇了,自己昨天到底說了什麼夢話?
趙邢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才緩緩的說:「你抓著我的胳膊,說……『太粗了,不要再進去了,要壞了』……」
&
楚鈺秧一口豆腐腦全都貢獻給了桌子。好在趙邢端早就有準備,所以身法輕/盈的就躲開了,淡定的換了個位置繼續喝>
楚鈺秧滿臉通紅,咬牙切齒,滿含悔意的吃完了早飯。他堅持趙邢端是在胡扯,雖然他好像真有那麼點印象……
趙邢端在京/城裡休息了一段時間,然後就帶著楚鈺秧往五橫去了,去找江/氏的那個弟>
五橫就在京/城旁邊,其實並不遠,不過進了城,非常明顯的感覺到,和京/城相差很多,並不是很繁榮的樣子。
他們剛進了城去,沒走多遠就瞧見一家酒樓。楚鈺秧說有點累了,趙邢端就帶著他進了酒樓,準備休息一會兒,順道吃個飯。
兩個人在二樓窗邊坐下,店小二瞧他們衣著光鮮,非常熱情的招呼他們,點了菜之後就手腳麻利的下去了。
他們坐下沒多會兒,二樓又來了人,腳步聲有些嘈雜,上來了五六個男子,看起來穿的都還不錯,有點像是紈絝子弟的樣子。
&呦呵!」
那些個紈絝子弟一上來,一眼就發現了坐在窗邊的楚鈺秧。其中一個富商子誇張的大聲說:「大家看,這位是不是鼎鼎大名的楚先生?」
&真是。」
&沒認出來。」
其餘幾個紈絝子弟起鬨笑著,語氣中有些輕蔑和不屑。
趙邢端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不過楚鈺秧拍了他手背一下,並不動怒。
楚鈺秧轉頭笑眯眯的去瞧他們,打量了一邊那幾個人,恐怕這些人是和以前的楚先生認識的。
那富商子招呼同伴坐在了楚鈺秧旁邊的那桌,說:「瞧瞧楚先生這一身行頭,果然是跑到京/城去發達的人啊,可比以前風光多了。我記得楚先生當初連吃飯都吃不起,還餓暈過啊?」
另外的人附和著笑。
富商子又看了幾眼楚鈺秧身邊的趙邢端,說:「這位是誰啊?楚先生,你不會跑到京/城裡一趟,腦袋就變得靈光了,也選人家結交了有錢的公子哥罷?」
他說倒還算是委婉,不過一臉的猥瑣樣子,他那幾個同伴一聽就又鬨笑了起來。
有人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不然你瞧楚先生這身衣裳,他要賣多少字畫才能弄來?你們說是不是?」
楚鈺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仍然一臉笑眯眯的說:「掙錢有什麼難的。」
&呵?」富商子說:「楚先生發達了,現在說話也有底氣了啊!」
楚鈺秧說:「不如我給你講個小孩變富商的故事吧。」
富商子雖然不屑聽他說話,不過故意要戲耍他,就讓他說。
楚鈺秧說:「有一個人,小時候跟我一樣沒有錢。不過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個雞蛋,他把雞蛋賣了還了錢,又從別人那裡便宜買了兩個雞蛋。然後他又高價把兩個雞蛋賣了,掙到的錢便宜買來四個雞蛋。」
富商子和他的同伴們一臉的不屑,說:「楚先生,您是逗我們玩嗎?買個雞蛋賺了大錢?」
楚鈺秧笑眯眯的說:「還沒講完。他就這麼買雞蛋賣雞蛋,然後他爹死了,他就繼承了家產,變成了有錢人。」
他話說完,富商子和他幾個同伴都是臉色鐵青,楚鈺秧明顯是在揶揄他們,指桑罵槐的說他們是靠著爹有錢才得意的。
&耍我們啊?」富商子怒了,黑著一張臉,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楚鈺秧一臉正經的點頭,說:「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