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長公主府被圍三日, 已令朝野震動,但誰也未想到,駙馬秦瞻會被拱衛司緝拿下獄, 這消息不脛而走,短短半日,流言蜚語在京城傳得沸反盈天。燃武閣 m.ranwuge.com
崇政殿,傅玦本可即刻歸府,但秦瞻雖已認罪, 卻並未交完整細節, 他不由請求同行拱衛司, 待建章帝應允, 傅玦與孫律及三法司主官告退離殿。
此時夕陽西斜, 晚霞漫天, 時隔多日, 傅玦終不再以罪臣之身示人, 但建章帝之語意思分明,要真的令舊案沉冤得雪,令他們歸本來的身份,仍是不易。
出了儀, 三法司幾位主官都鬆了口氣,御史夫蔣維當先道「恭喜王爺脫險。」
傅玦早前雖身陷囹圄, 又暴『露』身份為罪族遺孤, 但建章帝終究不敢輕慢處置, 如今查明舊案果真是一樁冤案,傅玦越了獲罪之危,雖不知建章帝最終如何論處傅韞和傅玦之行,但眼下敬著傅玦總歸錯。
藺知行也跟著道「如今駙馬認罪, 只待陛下為王爺一家平反,往後,定能恢復長肅侯府庭。」
魏謙亦道「王爺這些年太過不易。」
鄭懷興和宋懷瑾紛紛附和。
傅玦本是寧氏遺孤,如今縱尊榮,但提起舊案,終歸是一件萬分沉重之,他默了默道「多虧諸位公允義。」
幾人然賠笑應下,孫律卻緊擰著眉頭未語,傅玦看他一眼,仿佛能洞悉他在想什麼,「駙馬的癔症,還需找個御醫來看看。」
孫律駐足,又叫來韓越,一番吩咐之後道「長公主府的侍婢說秦瞻總在公主不知情的時候暴躁易怒,『性』情變,今日當著公主的面,我故意言辭羞辱於他,想看看他會否被激出狠『性』——」
傅玦道「你未想到得逞了。」
孫律頷首,一旁的宋懷瑾道「當年之,乃是駙馬心底最恥於見人的,此前他暴躁易怒,也是因些尋常小吧?」
藺知行唏噓道「今日他本咬死不認,亦十分沉穩克制,若非將他另一番面目激出來,只怕從他口永遠問不出真相。」
傅玦默默地道「還缺證據,只他認罪還不夠。」
宋懷瑾道「他謀害齊明棠或能找到證,但謀害呂嫣並非己動,只要令他說明細節,再找到往宮給呂嫣送信的間人,交數次與謝南柯會面在何處,以及交出是誰謀害皇子,那供詞與人證證倒也不差了,唯獨舊案,眼下的確缺少關鍵證據。」
拱衛司近在眼前,傅玦道「他記不清如何刺傷趙燁,若法確定兇器,那此案仍存疑竇。」
提起此,宋懷瑾蹙眉道「王爺,指揮使,關於刺傷二殿下的兇器,戚潯今日想到一,但她還未肯定,此時此刻,她多半還在查問此。」
傅玦和孫律立刻看向宋懷瑾,宋懷瑾道「今日長公主硬闖出府之時,曾用釵做為武器,想與禁軍侍衛動,後來公主離去,戚潯看著那釵想到了關鍵之處,刺傷二殿下之,乃是雙股銳器,此前我們只想到二殿下屋內的利器,又或者某種稀奇兵器,卻未想過,傷人的或許是女子釵——」
「女子飾,單股為簪,雙股為釵,秀美者不過寸長小,釵頭華麗繁複的,釵身則數寸之長,若質地堅韌銳利,好能為刺傷二殿下的兇器,但戚潯不能肯定,下官入宮之前,本想去當年去赴宴過的幾家公府探問,但陛下詔令,先入宮了,這會兒,她們應當己去查問了。」
從當日身份暴『露』至今,傅玦已多日未見戚潯,他眼波微動,下意識看向皇城之外,如今戚潯已知他是寧家後人,也不知她是否會怪他未曾表明身份。
孫律接著道「釵是女子飾,若秦瞻當日離開前,將釵帶在身上,那是一開始存了殺心,而非他說的那樣,是去了趙燁院被激怒之後失去理智而傷人,他如此說,莫非還心存僥倖,想免於死罪?」
鄭懷興搖頭,「謀害皇子,又釀這樣的冤案,後來又謀害了兩位姑娘,死罪論如何不可逃脫……」
鄭懷興掃了一眼傅玦,「若按律法,誅族之刑也不為過。」
孫律道「那許是想為公主和秦氏留一條後路。」
說話間,一行人入拱衛司衙,秦瞻早被帶牢,孫律吩咐拱衛司侍從將帶去審問之地,眾人再見到秦瞻之時,見已令他戴上枷腳銬,儼然是死囚之姿。
他是出身家的天之驕子,小到還未受過如此對待,幾縷散垂在他臉側,雖是狼狽,可他的神態卻頗為平靜。
孫律坐在刑案後,開見山地道「你既認罪,如今要你詳細交,你只說當年上元節在長公主梳妝之時去見趙燁,那你離開公主院閣之時,可隨身帶走了什麼?」
秦瞻略作憶,搖頭,「我記不清了,當時得知趙燁院只他己一人,我只覺是天賜良機,應當不想讓公主殿下知道,已經忘記是否帶了什麼。」
孫律和傅玦皆皺起眉頭,孫律沉『吟』片刻,吩咐文吏前來,「既是如此,將你記得清的細節,一條條一處處都仔細說來,當天去趙燁院,是哪般時辰?彼時屋子裡他人都在做什麼?告訴你二殿下院人的小廝又是誰?」
文吏筆蘸濃墨,秦瞻艱難的吞咽一下,利落的說起來,「那日是酉時二刻,當時檀珠幾人在為公主殿下梳妝,告訴我趙燁院動靜的是澄心……」
秦瞻一邊憶一邊答話,多時,說到了徐聞璋身上,「徐聞璋未曾與我見面,是澄心帶著桐油和蒙汗『藥』來的,他出身不高,想讓我和公主幫忙得高位,趙燁死後,先帝和太后調查到了蒙汗『藥』,前來作證的人之一是徐聞璋,我起初只是想拉陸氏做替罪之人,卻想到,那蒙汗『藥』一節,竟扯到了永信侯夫人身上。」
「之後,徐聞璋也知此關重,他比我想的還要膽小,竟不願再留在京,想去地方任職,於是我幫他斡旋,好陸氏被奪權,十萬兵馬分入地方駐軍,缺軍將,於是他去了欽州,可我想到,欽州軍派系雜『亂』,兩年之後他出了。」
秦瞻語氣悠長地說著,這些塵封的舊時隔多年道出,他平靜的好似在說別人的故,「他出之後,保不住己的『性』命,只想保住妻兒,他提起舊,言辭間威脅之意,我然只能將人救下。」
「幸而他們母子並非多之人,不過多給些錢財,在嶺南也算相安,起初我並不打算將謝南柯培養己人,可他幼了父親,待我言聽計從,我想著瑤華之『亂』終是禍端,令他前往衙司當職,若真用得著的地方,對他我是放心的。」
秦瞻說的詳細,瑤華之『亂』前後因果,總算逐漸清晰,但後來三法司如何屈打招,太后和先帝在起了那般作用,秦瞻所知並不詳盡,待問起齊明棠和呂嫣之死,秦瞻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悲涼。
「這些年我小心翼翼,不戀官途不慕權力,只做個安分守己的駙馬,日日陪伴在公主身邊,總算未曾『露』出破綻,可淑妃生辰那日,公主酒後失言,令我想起舊……」
孫律打斷秦瞻,「公主殿下說了什麼?」
秦瞻垂眸,默了默才道「公主憶起少時,當今太后還是皇后時的生辰宴,那是二十年前之了,當年趙燁折辱於我,是一次皇后生辰宴上……」
秦瞻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似乎難已啟口,孫律此前在崇政殿言辭銳利,到了此刻他已認罪,揭過此處不提,「後來你派何人給呂嫣送消息?」
「上林苑出之後,公主心安撫杜玉蘿和呂嫣,他派府一個叫錢林的小廝帶著她的腰牌入宮送禮,我是令他傳話。」
孫律見文吏一筆一划寫下,又立刻吩咐人前往刑部牢提審這個叫錢林的小廝,接著問「那後來呢,你吩咐謝南柯殺人,可是在城東一個叫清茗的茶肆?」
秦瞻一一認下,「不錯,是在那裡,前去傳話的是我身邊叫張棋的隨從,他是我之親信,知曉我與哪些人多聯絡,早年間往嶺南送錢銀,也是他跑腿。」
秦瞻交的明明白白,孫律當吩咐人提審,待問起為何對趙玥動,秦瞻沉聲道「那夜趙玥在遠處一晃而過,我是看見的,當夜上林苑只他一個小孩子,除了他旁人,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直到後來,他越來越怕我,我才明白他一定認出了我,但不知為何他並未道出。」
「臨江王身份暴『露』之後,我為震駭,我知道,就算陛下當時未曾應允重查舊案,可再拖下去,陛下早晚要答應,你們已經查到了呂嫣死因異,拱衛司又查到了慎刑司那老太監身上,我當時做了決定,趙玥留不得。」
「動之人,是宮內御馬司的小太監趙明福,家族,多會早早在宮內外安『插』人,他從早年間淨身入宮開始,為我做,平日裡未用的上,那日我趁著折花之時尋到他人,令他對趙玥動的。」
孫律沉著臉聽完,立刻道「來人,將此人捉拿來。」
一切旁枝末節秦瞻都巨細的憶,眼看著氣窗外天光昏黑,夜幕降臨,孫律仍按照此前的卷宗查漏補缺,盡數查問清楚,已是二更時分。孫律將一摞證供給秦瞻看,秦瞻從頭到尾看完,並錯處,於是利索地簽字畫押。
證供已得,早先吩咐韓越去找的御醫張望祖已在外候,孫律令張望祖入內給秦瞻查問,又吩咐人去審問適才送入拱衛司的幾個旁證。
一番望聞問切,張望祖隨著孫律離開牢室,又沉著眉眼道「從脈象上看,暫時瞧不出什麼,只能看出駙馬近來多思多憂,肝氣鬱結之狀。」
孫律問「身患癔症之人,當真在病之後記不起前?」
張望祖點頭,「確此狀,癔症病因繁雜,或先天弱疾,又或是幼時遭了劫難損了心神,更甚者驚嚇過度也能使人心智失常。此症也頗難治癒,多靠常年調養方能疏肝理風,益氣通陽,但一般難以治癒,些人常年癔症,漸瘋症,再難通情明理,駙馬這般病狀,尚不屬這般——」
癔症本就難斷,孫律也不為難張望祖,待他離去,孫律道「秦瞻的確常年用『藥』,因此病狀未見加重,他說的倒也尋不出破綻。」
傅玦沉『吟』一瞬,「齊明棠和呂嫣的案子算是清楚了,但當年瑤華之『亂』的舊案,需要查問還許多,但公主府六個侍從已死,徐聞璋也已出,當年知情的幫凶,除了秦瞻皆不在人,要定案並不簡單。」
孫律沉默以對,他人也都覺得計可施,這時,韓越帶著人上前來,「指揮使,那幾個小廝的證供已全,秦瞻所言的確不假。」
孫律頷首,「這樣的罪都認了,也必要在這些地方作假。」
此刻已近子時,孫律朝外看了一眼,「御馬司的小太監捉來審問,皇子的案子也可落定了,一併審問清楚,我立刻面聖,只不知這個時辰,能否見到陛下。」
孫律又對傅玦道「陛下既已令你歸府,你不必耽誤了,你如今還是莫要掉以輕心,這案子這樣,也不會一時半刻定罪。」
傅玦然明白要害,案子到這一步並不算完,之後如何平反,如何給在的幾家後人補償,以及,此之後建章帝如何待他們,皆是未知之數。
傅玦頷首,「既是如此,拜託諸位。」
他拱作別,孫律未吱聲,他幾人都還了一禮,傅玦轉身而出,待走出拱衛司牢,已是月上天,看著不遠處的宮,傅玦招喚了個拱衛司侍衛,那侍衛畢恭畢敬到跟前,開口仍道「王爺何吩咐?」
傅玦乾脆道「借匹快馬。」
這侍衛趕忙牽來一匹駿馬,傅玦翻身上馬,徑直出了宮。
皇城外是早已宵禁的京城長街,秋夜寒涼,月華如煉披在傅玦肩頭,他不知想到什麼,眼底生出絲急切,馬鞭急落,直奔城西而去。
……
審問完御馬司的趙明福已是丑時,孫律與三法司主官一同前去面聖,待到了崇政殿,果然看到殿內仍亮著燈火。
通稟後入殿,見建章帝著了件道袍靠在榻上,見他們同來,問「都招認清楚了?」
孫律送上一摞證供,「都招認清楚了,只是瑤華宮的舊案,仍然數處疑竇未曾查明,再加上當年人證皆已不在人,如今算是嫌犯空口認罪。」
建章帝一邊翻看證供一邊道「這樣的罪,除了元兇,人會認下,他既然認了,那必定是他。」
孫律又道「但此後三法司定案,諸多屈打招,此處也需追溯細查,只是十六年前的三法司主官如今皆已卸任,當年的理寺卿趙玉清,刑部尚林石寒,都已經病故,御史台夫宋勝洲告老還鄉,如今人在楚州。」
孫律掌管拱衛司,對這些品階高的舊臣如數家珍,建章帝聽完略一思量「先將當年查辦舊案的所官員名錄擬出來,身故者也可追加罪責,再看看他們的後生,凡為官者,可行連坐之懲,上下一同查辦,連當年的獄卒最好也莫要放過。」
孫律聽得微愣,他人也面『露』訝『色』,皆未想過建章帝會如此快速的決斷,但建章帝略一定神,「底下人理寺和刑部去查,當年涉的五品以上官階之人,交由拱衛司查辦,若得證供,孫律親交給朕。」
說完這話,建章帝繼續翻看證詞,很快他又道「當年的案子含冤莫白者甚多,確該嚴查,尤幾個主官,當負要責,查辦了這些人,也算對當年之個交了。」
建章帝話語落定,孫律幾人又是一怔,若說先前還不明建章帝之意,到了此時已算盡數通明,建章帝這是令他們只能查到幾位主官身上,再不得往上追責。
孫律遲疑著抱拳,「是,微臣們明白。」
建章帝看證供看得仔細,楊啟福挑了兩次燈花,全部看完,建章帝眼底陰雲籠罩,「長公主暫禁足宮,駙馬的案子既已定案,當速戰速決,西涼使臣尚未離京,著看我們的好戲,明日早朝,朕會與眾臣們定個章程。」
孫律忍不住道「舊案證供,還需時日追查——」
建章帝將證供冊子一合,「然不可能明日定駙馬的死罪,但朕給你們的時辰也不會太多,情到了這一步,駙馬的罪責難道還轉圜的餘地?」
孫律本也不是此意,一時啞口,建章帝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此案細節不必對外昭示詳實,你們先去歇息,早朝之上再議如何處置駙馬。」
孫律欲言又止,但建章帝已起身吩咐更衣,他只好與三法司眾人退出殿外。
這時建章帝吩咐道「去永壽宮。」
楊啟福些驚訝,「陛下不是不打算往上查了?」
建章帝嘆了口氣,「朕想做個明白人。」
鑾駕崇政殿起,一炷香的時辰到了永壽宮,已是夜深,太后早已歇下,宮人見建章帝來,忙讓錢啟安將太后喚起,太后多日在病,此刻被驚醒頗為惱怒,一聽建章帝親來了,忍著氣『性』披袍候。
不多時建章帝入內室,先屏退左右,而後單刀直入道「母后當年是令誰屈打招,坐實了衛家和寧家之罪?」
太后面『色』變,「皇帝在說什麼?」
建章帝又嘆了口氣,「這些年來,母后懷著對皇兄的愧疚,對那三家恨之入骨,而論起來,母后後來待朕、待皇姐,都尚算親厚——」
他看著太后蒼老的面容,忽然問「母后對皇姐的婚可滿意?」
太后只覺莫名,卻還是道「然。」
建章帝沉聲道「當年皇姐受父皇寵愛,還生過母后不喜的流言,但之後皇姐墜湖病一場,元氣傷,人也不復從前聰穎機敏,母后也意令皇姐少與父皇親近,父皇抵也知曉寵愛公主終究不是統,隨了母后之意,改立了朕為儲君。」
「再往後皇姐到了議親之時,在一眾家子弟之,皇姐擇了一個家族落,溫厚文質、淡泊名利的忠信伯子,母后越滿意,說到底,母后不希望皇姐一個握重權的夫家,從源頭上斷了她的爭權之力。」
太后多日來被禁足永壽宮,還不知外間動向,聽到此處,太后梗著脖頸道「哀家是為了她好,她縱然出身皇家,終究只是女子,當安守本分。她幼時被驕縱慣了,一旦嫁人出宮,野心未泯,又個握權的夫家支持,到時還不知要生出怎樣的禍端,哀家這樣做,是為了周朝綱,也是為了皇帝你——」
建章帝靜靜地看著太后,瞳底似些不忍,「但母后可知當年害死皇兄之人是誰?」
再提此,太后怒『色』又起,「除了陸氏那賤人還能是誰?!你休要被傅玦左右!」
「母后錯了。」建章帝平靜地道「謀害皇兄之人,不是別人,是駙馬秦瞻。」
太后一愣,待反應過來,反而奈地笑了起來,顯然只覺荒誕離奇,「皇帝何必用這樣的話來氣哀家?」
建章帝沉聲道「朕命孫律重查舊案,孫律查出皇兄龍陽之好,而秦瞻少年時被皇兄折辱過,因此仇怨,秦瞻在瑤華行宮被激怒行兇,他先刺傷皇兄,又放了一把火嫁禍給了陸氏。」
太后的眼瞳越瞪越,本想怒斥建章帝這玩笑開不得,可建章帝說下去,她當明白這並非玩笑,她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你……你是說……」
「已至此,朕不會哄騙母后,母后對謀害皇兄之族仇恨了多年,己也知道當年的案子定的錯漏百出,但母后尚不知仇人就是己的親女婿,母后還對秦氏多庇護,對駙馬亦頗多垂愛,如今告訴母后,母后可分毫後悔?」
「不……哀家不信……」
太后驟然坐直了身子,面上血『色』亦瞬時褪得乾乾淨淨,「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駙馬!他怎麼敢、怎麼敢謀害燁兒!」
「當年,當年陸家謀害燁兒之罪鐵證!衛家和寧家本就是他們一丘之貉,就算哀家用了些段又如何!哀家不信是駙馬,絕不相——」
太后口說著不信,心卻因怒意越跳越快,她邊說邊捂住胸口,又一陣絞痛襲來,最後一字尚未說完,人朝枕上倒去,建章帝見狀也變了臉『色』,連忙朝外喚道「來人,傳御醫——」
……
子時已過,戚潯催馬入琉璃巷時,尚在琢磨今日長公主以釵為武器之舉,女子釵為雙股,只要釵身長過兩寸半,質地堅硬,從身後刺入,足夠卡著肋骨刺破人之脾臟,只是長公主身邊侍婢已逝,人知曉當日駙馬是否動過長公主的釵。
戚潯白日已走訪幾家當年赴過宴的人家,可情太過久遠,人記得何古怪與釵關,而宋懷瑾申時入宮,至晚間也未歸理寺衙,戚潯不知宮境況,想到傅玦仍身陷囹圄,只覺心頭壓了千斤重石。
四周鄰里早已歇下,悠長的巷子裡只輝月清幽,戚潯心不在焉,只到離家只幾丈之地,才瞧見一匹馬兒立在家外,她心底微動,只道是江默來尋,連忙夾緊馬腹上前來——
到了近前,戚潯輕聲道「兄長?」
話音剛落定,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檐陰影之走了出來,只一眼,戚潯屏住了呼吸,她震驚地望著眼前之人,只覺如夢似幻。
傅玦牽唇看著她,「如今,總算不必眼饞你喚他人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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