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還不知哩!」屠崇惡也是暴喝一聲,從馬上直撲而下,雙掌推出,掌風帶的地上一陣沙土飛揚,誰知雙足剛一落地,就聽嗚的一聲響,一隻銅墨斗橫空而至,連忙閃身躲避,奈何田解雙拳不依不饒,仍是帶著雷霆萬鈞勢頭直衝胸腹!
「虧你們天下墨家還是江湖大家,竟然以一敵二!要不要臉!」黎不知見田葛二人夾攻屠崇惡,登時有些惱怒,再看鄒隱雖是帶傷,可還支撐的幾時,立時將他放開,一聲怒罵,直衝田解,人到半途,便聽一聲嬌叱:「跟你們這些畜生,還講甚麼江湖道義麼?」跟著便是一道青光當頭而至,正是趙青青鋒劍出手,她方才險些被鄒隱佔了便宜去,早已氣憤不已,現下見黎不知上前助陣,哪裡容得他近前,長劍一出,儘是自己平生劍法中厲害招式,劍光猶如一道匹練一般,連綿不斷,黎不知不意趙青這等一個清麗秀美的姑娘,手上劍法竟然如此犀利,連忙閃身後退,但覺胳膊上一痛,已然吃了一劍!
「找死!」黎不知這一下當真怒極,倒不是因為自己受了一劍,乃是這一下竟然敗在一個姑娘手下,登時雙手食指連出,嗤嗤破空之聲大作,直取趙青雙目,誰知趙青臉上輕輕一笑,竟不乘勝而進,身形倏的一閃,背後張良雙掌一晃,影影綽綽的掌影漫天而至!
「你也要對付兩人,就不要想著去救旁人了!」趙青咯咯一笑,見黎不知被張良掌法逼得左支右絀,手中長劍一振,猶如靈蛇一般繞去黎不知背後!鄒隱站在一旁,脖子上還帶著曾堃哪一支羽箭,心中也是惱怒非常,見自己黎不知同屠崇惡都是落在下風,蚩自傷雖是未動,可也是被朱家牢牢守定,眼光忽的向著越霓一閃,腳下虛點,雙手成爪,迎著曾堃便撲了上去,此時兩人相距不遠,曾堃卻是向後一退,鄒隱心中登時一喜,他原本之意便是逼退曾堃,拿下越霓來要挾眾人,身形急轉,從曾堃身前一掠而過,直取越霓,只說這一下十拿九穩,可還未到越霓身前,便聽嗤嗤兩聲,待要躲避時,早有一個身影翻了出來,手中變幻極快,頓時一陣破空之聲大作,正是唐天機借用方才張良趙青藏身出招之法,數十枚暗器齊出,鄒隱素來以輕功聞名,若在平常,自然是躲的過去,可惜今日一上來便被曾堃射了一箭,功力大打折扣,猛地就地拔高身形,但覺腿上一痛,到底有六七枚暗器未曾躲過,打在腿上,他這一下躍起甚高,猛一低頭,心中卻是一沉,就見曾堃在地上,滿引弓箭,覷的准準的一箭發出,鄒隱連忙伸足飛踢,要將這一箭踢開,哪知一腳踢出,腳底一陣劇痛直透肺腑,原來曾堃發箭之際,早已料到鄒隱有此一踢,因此這一箭並非要取他性命,乃是要廢去鄒隱踏星腿這本事,因此一箭直透鄒隱腳跟,破骨透髓,一隻箭只剩尾羽留在外面,其餘盡數射入鄒隱小腿骨頭之中,鄒隱就空中大叫一聲,連咽喉傷口都就此迸開許多,全身勁力頓失,從半空中啪嗒一聲摔在草地之上!
「曾兄弟好箭法!」唐天機向著曾堃一翹大拇指,頗為讚許,他兩人原本就是要纏住鄒隱,免得讓他施展輕功,就此趁機逃遁,眾人之中,也只有他兩人武功家數,可以及遠,因此兩人出手之際,都是奔著鄒隱雙腿,不想一擊成功,況且鄒隱這一下為了躲避唐天機手上暗器,躍起兩三丈來,在空中又被曾堃廢去勁力,直直從空中摔落,一時摔了個半死,就此昏暈過去!
黎不知見鄒隱被人重傷,心中大急,只是他現下也有些自身難保,同張良交手十餘招已過,心底愈來愈是驚訝,看著張良似乎文文弱弱,頗有幾分書卷氣,哪知這掌法之精,招數之奇,自己竟然從未見過,算來也只有刑猛掌法堪與此人一戰,不過他也能覺察得出,張良內力始終有些不足之處,這掌法中許多威力並未能全然施展出來,不然自己也抵擋不住這許多招,可趙青一柄長劍在自己身後穿梭來去,卻盡能補足張良內力之缺,更令他駭然的便是,趙青這劍法似乎並不以內力為勝,一應精妙竟在招數之上,幸虧這姑娘也有些火候不足,不然就憑這兩人聯手,自己不出三招,不是被斃於掌下,便是死在劍下!
「還不肯服輸麼?」張良掌勢變幻極快,將九鼎道要經中前面八勢使的紛紛揚揚,見黎不知敗象已露,仍自苦苦支撐,卻是勸了一句,哪知黎不知冷哼一聲:「服輸?且取了我性命去再說罷!」這手上招式也是陡然一變,換指為爪,十指破風,嘶嘶作響,迎面便朝著張良抓去,只說這一招未必能取勝,也可逼得張良退後一步,卻見張良右掌直出,手指虛捏,似乎是要攔住自己雙爪一般,心中不禁一陣暗喜,看來此人掌法雖是厲害,到底臨陣不多,不知自己這雙爪厲害,只要這一隻右臂被自己雙爪拿下,憑你掌法再高,也施展不得!因此手上猛一加力,恨不得一爪便將張良右臂捏的粉碎,不料張良似乎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忍之意,讓黎不知也是有些詫異,驚覺不妙之際,為時已晚,張良右臂倏回撤,原本虛捏的手指,已然從一旁帶過趙青劍鋒來,等到黎不知看見青光閃爍,兩隻手早已送到劍刃之上,當即悶哼一聲,臉色慘白退走數步,雙手十指已是被青鋒劍盡數截斷!
「我跟你們拼了!」眾人動手不過一刻,四凶中便有兩人帶傷,且儘是被人廢去身上功夫,屠崇惡頓時虎吼一聲,雙掌加力,奔著田解一陣疾風驟雨一般進擊,田解脾性本就暴躁,雙拳雨點一般揮起,寸步不退,竟是同屠崇惡戰了葛旗鼓相當,只不過這一下屠崇惡狂怒出手,招式中破綻未免大顯,拼著雙掌對雙拳,內力不住催動,要跟田解立決於此,卻是疏忽了葛築那銅墨斗,耳聽嗚的一聲,不及躲避,跟著便是當的一聲,銅墨斗正中腦後,頓時一陣頭暈眼花,腳步不穩,田解更是趁機雙拳突出,勁力十足,挾雷裹風一般正中屠崇惡胸膛,內力吐處,登時將屠崇惡震的肺腑內傷,一口鮮血噴出,田解也不閃避,被這一口噴的雙拳頭臉上儘是血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