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妻如伴虎 103.三家人的喜與憂

    我是晉|江文學城的作者「自帶小板凳」, 來看正版吧!

    夏麻縣做為附近情況最好的縣,在這個背景下,把附近一個受災嚴重的盤龍縣並了進來, 於是這才有了空出來的縣丞一職。而在某位貴人有心示意下, 泰藹鑫悶聲不響地就撿了這麼個大好處。

    隨著升官發財的好消息一同來的,還有三皇子因縱容門人惡意擾亂米價從中牟利, 勾結地方官員私自販賣常平倉儲糧險些逼出大亂等行為,被聖上當朝痛斥後, 不但爵位被降了一級, 同時還罰俸三年,禁足一年。

    這只是明面的,大皇子可不是個講究什麼兄弟情深的人,他抓緊機會重創了三皇子派系的成員, 在清理了那些貪腐之人後, 在朝堂和江南的幾個不太顯眼的空位上,都安插了心腹可信之人。

    而像王縣令和泰藹鑫都被他劃歸為「可以用,需考察」的範圍內,這也正是兩人升官的背後原因。

    官場上混了幾年後, 基本就沒有單純之人。王縣令離職前特意找到泰藹鑫, 兩人一番密談後,心領神會地達成了某些約定。

    回家後,泰藹鑫還有點不踏實, 孟嵐琥看出來後笑話他:「得了吧, 你就一八品縣丞, 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人家皇子能圖謀你啥啊?再說沒人家出手,你現在還不是個小書吏嗎?」

    泰縣丞聽了有些羞惱,可看了看自家連漆都沒刷的桌椅板凳,穿著粗布衣衫的一家老幼,磨了磨牙,數銅板去了。

    轉眼到了年根,這天上午,有個陌生婆子敲響了泰家的大門。

    孟嵐琥聽到動靜後,開門一看,只見來人是個穿戴頗為體面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等門開了,也不說話,只拿眼睛把孟嵐琥上下掃了一遍,那鄙視的神色毫不遮掩地就掛在了臉上。

    一見來人這份做派,孟嵐琥直接就準備關門走人。那婦人一看孟嵐琥往回走,就愣住了,連忙開口喊道:「唉,唉,別關門啊。我是京城伯府里夫人派來的,還有話要說呢?」

    孟嵐琥聽了這話,心中道了句「來得正好,等候多時了!」接著轉過身,冷笑道:「京中府里?你是府中哪個牌面上的主子不成?怎麼我從不曾聽說有你這號人物,莫不是個騙子上門吧?」

    那婦人噎得一頓,她不是個傻的,孟嵐琥這話不就是說她沒有規矩,僕婦奴才竟然把自己當主子了。於是艱難地見了個禮後,也不進去,就故意抬高嗓門說到:「夫人說了,泰二爺在外面做事,務必時刻謹記不要丟了伯府的顏面,切不可急功近利趨炎附勢。雖二爺一家多年不回家盡孝,二奶奶也忘了年節應有的禮儀往來,可府中並不計較這些,只要今後切莫做下錯事牽連大家,若是不聽勸告的話,今後也莫怪府中無情。」

    孟嵐琥滿面冰霜死死盯著對面之人,突然,她一言不發拍著門大哭起來。對面僕婦正得意洋洋,一臉譏諷的笑容瞬間就僵在了臉上。

    可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孟嵐琥邊哭邊大聲嚎了起來:「蒼天啊,怎麼有這麼歹毒的人啊。大家來評評理啊,當年我公公剛去世,相公的親娘被作踐得活生生發了癔症。可憐我相公才十歲的年紀啊,穿著件單薄孝衣大冬天裡就被趕出了家門。他一個瘦弱少年還帶著個得了癔症的母親,從伯府的少爺活活變成了要飯的叫花子啊!嗚嗚嗚,若不是我娘家還念著早年的婚約,把我嫁了過來,他們母子倆怕是早就凍死在那個冬天了!嗚嗚嗚!」她剛開始哭,不遠處蹲點的小橘子就一個猛躥,跑回去叫人了。而附近民援社的幾家人習慣性地就趕了過來,把那僕婦圍了起來。

    那僕婦被孟嵐琥這種撕破臉毫不遮掩的姿勢給驚呆了,京中無論是如何骯髒齷蹉的事情,都講究個保全麵皮,關起門來較量。可誰能想到,她竟遇到這麼個混不吝的主,什麼破芝麻爛穀子的都直接往外倒。

    孟嵐琥才不管那婦人發呆,繼續哭訴到:「我相公雖是個伯府的庶子,可他父親剛走,姨娘就被逼瘋,七七都不讓過完啊,母子倆就被淨身趕出了家門。我嫁過去後,那家人還要趕盡殺絕。他們竟然派人搶奪我的嫁妝,我們勢力微薄無處訴苦,連我陪嫁的小院都被砸了個稀爛。一家三口嚇得四處躲藏,好不容易到了夏麻縣城,鄉親們幫襯著安了家落了腳。剛到這裡的那年,我相公和婆婆又驚又氣,病得就剩一口氣,這事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我們心裡憋屈地都滴血了,可向誰說啊?嗚嗚嗚……」

    周圍鄰居從不曾聽泰家人提起這些過往,此刻聽來都覺得心寒憤怒。就算不喜庶子,實在忍不了的人家,淨身趕出家門也就算了,逼瘋了人家親娘,還砸人家媳婦的嫁妝,活生生要趕盡殺絕是個什麼道理?最無恥的是,當初做下的惡就差直接殺人了,如今竟然大剌剌跑來教訓人還想要什麼年禮,莫非是京城中的人格外不要臉嗎?

    那僕婦被圍起來後,看著架勢不太對,心中就開始發虛。她幾次都想張嘴狠狠反駁回去,可不知為何卻總是一開口就心驚肉跳被嚇得忘了詞。直到此刻她終於像緩過勁來一般,可以開口說上幾句了:「二,二奶奶,這是說的什麼話?樹大分枝,人大分家這可是正理兒啊。就算當年分的少了點,可府中夫人畢竟還是你們長輩啊,如今你這麼說,可真有點不孝了吧……」

    這僕婦一口京城官話,發音非常標準。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正在院子裡閒逛的瘋婆婆不知是被外面吵鬧驚到了,還是被她那口京城官話刺激到了。竟然用力推開了門口的孟嵐琥,幾步就沖了出來。

    那瘋婆婆一出門,對面的僕婦就認了出來,一撇嘴剛要說「馮姨娘……」可惜她完全不了解武瘋子的厲害。

    只見泰家婆婆就如同長坂坡里的趙子龍一般,高舉著神兵利器——木門栓,分開人群,直朝那僕婦殺將過去。

    一般女人打架也不過是扯衣服拽頭髮,最多遇到那潑辣的還會上嘴咬。可泰家婆婆全然開闢了一種新式女子(流氓)打法——扒衣服加捶胸部,咳咳,沒錯,就是那兩個比較有彈性的位置……

    那僕婦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一個京城伯府極體面的管家婆此刻竟被瘋子騎在身下,渾身的綢緞衣裙被撕扯得七零八亂,那羞人的地方還被大庭廣眾下打得痛疼難耐,就算她想伸手去揉兩下都覺得臉上滴血。

    和瘋子鬥嘴,那是自己找不痛快。和瘋子打架,那就很可能是自己找死。這僕婦付出了血的代價後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孟嵐琥看打得差不多了,朝婆婆瞪了兩眼。泰家婆婆抖了兩下後,戀戀不捨地鳴金收兵了。

    那僕婦臉也被抓花了,頭髮也散亂了,衣服被拽得露出了紅艷艷的肚兜,她邊喘邊哭,一時間別說是繼續罵人了,就連自己是誰,到這裡幹啥仿佛都被忘個精光。

    事情總要有個結尾,孟嵐琥不能做那欺負人的壞蛋,於是兩眼通紅的驚慌哭泣著:「天啊,婆婆您怎麼了?是不是腦子又痛了?不好啦,怎麼看著要抽起來了!張嬸,你快幫我去叫個大夫來,我家婆婆被惡人氣得發癔症,抽起來啦!」

    瘋婆婆一通劇烈運動後,那形象是有點瘋魔,再加上年紀大了,如今打完人,都喘得厲害,這副模樣要說是被氣得抽搐,也很有說服力啊。

    於是,一伙人急忙幫著把婆婆送回屋子躺下,只那僕婦被大家遺忘在門邊。趕來幫忙的佰子蘇一伙人,眼看也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就趁亂擠到那婆子跟前,好好踩了她兩腳。

    渾身疼痛,最痛的地方還不好上手揉的婆子,終於挨不住了,只好咬著牙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泰家。而她本來還在想要怎樣狠狠報復下泰家,把剛才的虧加倍還回去的,結果才走了一會就撞到了兩個混混閒人。

    她一看這兩人不好招惹,只得心裡暗「呸」了一聲,繞路而行。只是她卻不知,自己身上的錢財和路引憑證都在剛才那一撞中不翼而飛了。

    於是,當她找了個客棧,準備先落腳再想條毒計報仇時,卻發現身上已經空無一文了。本來她還可以用身上的首飾當了做房錢的,可誰讓她連路引憑證都丟了,客棧老闆皺著眉毛,滿臉狐疑地看著這位衣衫不整,頗有點瘋癲之感的婦人,最後也沒同意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住進自家客棧。

    夏麻縣總共就兩家客棧,那僕婦被拒絕了兩次後,越發覺得這地方就是個被泰二爺占了的強人窩,專等著坑害她這善良忠僕。

    她越想越心驚,最後一咬牙,找到家當鋪,用一個金鐲子換了二兩銀子。打算直接僱車,趕往鄰縣,找那送她來的商行幫忙。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已經有一伙人盯上了她這隻肥羊。

    原來,夏麻縣實在不大,她今兒在泰家門前鬧了這齣,很不幸就引來了一個小偷團伙的注意,沒別的,主要是縣城裡實在很少見像她這樣穿金戴銀的單身婦人。

    於是等她從泰家門口離開後,還沒走出兩條街就被偷兒得了手。

    當兩個小偷一看到手的錢財時,頓時就被驚到了。銅板就不在乎了,光散碎銀子就有十兩,更喜人的是還有張全國通兌、見票拿錢的五十兩銀票,真是好肥啊!


    小偷團伙的老大一看,他娘啊,這一把就夠他們吃一年了,真是頭肥死個人的肉羊羊啊。這時候,那得了手的小偷眼珠亂轉了一陣後,開口說到:「老大,那婆娘身上還有值錢的!我看她隨便一個鐲子就當了二兩銀子,她一擼袖子,至少帶了五六個鐲子。頭上還有不老少金簪銀墜兒的,估計至少也能換個大幾十兩了,要不咱們……」

    想著對方就一個人,又是個婦人,實在很好擺布,這夥人於是一拍屁股,幹了!

    於是三個月後,渾身髒臭,險些進不了城的那位僕婦終於回到了伯府。險些餓昏在府門口的這位婦人,連抓帶搶地吃了頓飽飯後,就跑到夫人面前,把泰二爺和二奶奶好好告了個惡狀。

    那滿頭朱翠的夫人氣得連連拍桌,本來還想再派人去找泰藹鑫一家的麻煩,可目睹了那僕婦回來時慘不忍睹的模樣,再聽了她對泰二、夏麻縣不遺餘力的抹黑後,他們那歹人頭子和土匪窩點的形象實在是太過駭人,一時間竟無人敢接下夫人的指派,個別油滑的還直接裝上了病。

    泰伯府的夫人被囂張庶子和無能下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後直接找人把泰藹鑫的名字從祠堂里的家譜中狠狠塗掉了。要不是如今家中既無實權又無能人,恐怕泰藹鑫那個八品縣丞也會被人坑掉。

    孟嵐琥其實早就盼著找個機會和京城的泰家劃清關係。主要是她上輩子的記憶中,京城裡出了名的廢物世家泰伯府因當了三皇子的狗腿,後來落了個抄家流放的結果。如果不早早劃清關係,她和泰藹鑫遲早要被牽連上。

    所以,這婆子一說來歷,虎嬤嬤就當機立斷的決定,這次要來個狠的。若是能藉機吵得沸沸揚揚,使得大家都知道他們和京城泰府毫無交情、甚至可以說是成了仇敵,那就很好了。只是,她還不知道,事情比她想得更美,泰家把他們除名了!

    而他手下也終於有了兩個小弟,都是如同他以前那般的書吏。以前夏麻縣衙里根本就沒有令史一職,這還是為了提拔他特意設立出來的職位,可見王縣令對泰某人是非常看重的。

    泰令史志得意滿地回了家,矜持地告訴自家娘子「以後,我每月的薪俸漲到了三吊錢。」

    泰家這邊倒是挺歡喜的,王縣令那邊則是有些煎熬。那被京城人士留下的兩個狗腿子,一天三頓地跑來探病。他們還指望著再撈一筆常平倉的錢呢,可這混蛋縣令竟然關鍵時刻病了?要說是裝的吧,可看那平時白白胖胖的傢伙才幾天功夫就憔悴消瘦了不少。可若不是裝的吧,這生病的時機也選得太巧了些。

    王縣令心裡把這兩個王八蛋咒了個死去活來,他容易嗎,一縣之尊,被這兩個小人逼得要去吃巴豆!為了病得更真實些,王某人真是拼了老命哇!

    常平倉若沒有縣令主持,其他人是動不了的。這兩個跑腿的在縣令家折騰了一段時間後,眼看著這王胖子似乎有點要西去的架勢,心裡也開始發毛了。最後沒辦法只好老實稟報上去,得來一頓臭罵後,才消停下來。

    而泰藹鑫回家後,對孟嵐琥嘆道:「為官不易啊,為個好官簡直要命!」

    孟嵐琥上輩子對朝中之事也是很清楚的,要知道後宮裡要想站得穩,有些事必須心裡門清,不然就是長得賽過天仙,也不過是個逗悶子的玩物。

    所以此時聽到泰藹鑫的嘆息,她心中也是有些無奈。每朝每代要說吏治清明,大多都是在太/祖那個時期。其後就算明君在位,下面也是貪官敗類無數。

    在虎嬤嬤看來,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所以與其操心那些,不如專心把自家日子過好來得實在。

    整個八月沒有下一場雨,那些僥倖逃過了洪水的莊稼,眼看著進入了最關鍵的成熟期,卻因為這場乾旱,而變得枯黃乾癟。

    因靠近永佳河,夏麻縣旱情不算嚴重,大多數莊稼只是減產了三成,但其他地區聽說最嚴重的,已經到了顆粒無存的地步。

    這本就讓下面的百姓民心惶惶了,卻有那殺千刀的混蛋暗地裡操控米價,到了八月底,湖北有的地區米價已經翻了近二十倍。

    不過,那些賺了血肉錢的畜生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湖北境內的白崗縣就爆發了民亂!縣衙被焚燒,富戶被洗劫,米鋪老闆全家老小全被殺死,縣令以及一干官員也死的死,逃的逃。

    夏麻縣做為情況還比較穩定的地方,幾乎是一夜間就湧來了近千流民。

    縣城裡一時更加混亂起來,已經有幾家大戶,藏好了家財,舉家避去了外地。

    一片混亂中,泰令史家附近這片地區卻因為有人全天巡邏,而保持了難得的安寧。

    至此,民援社才被王縣令重視起來。在和泰藹鑫商量了幾天後,開始將整個縣城,細細劃分成無數小區。每個小區里,由各家各戶出人,輪流在夜裡巡邏。

    雖然這不能完全杜絕罪案發生,但至少一時間還是有效遏制住了持續惡化的局面。

    混亂的八月過去了,九月里還是沒有降雨。此刻城中已經很難見到菜蔬,那販菜的劉白菜也不得不加入了販水的行列。

    他們這些人每日去五十里外河邊打水,把水車裝滿後,運回城中販賣。這一來一去就是兩天的行程,雖然很辛苦,但收入還不錯。

    泰家院中有口水井,打得不深,此時的水位已經明顯快要見底。不過孟嵐琥知道,你就算是現在省著用,將來哪天水井若是要斷水,仍舊是攔不住的。

    所以,她每日裡依然堅持把家中水缸裝滿,才肯罷休。

    等到街市上再難見到青菜時,泰家飯桌上,出現了些豆芽和蒜苗,這些都是孟嵐琥用一早買好的黃豆和大蒜髮出來的。

    泰藹鑫就算再忙,還是知道現在縣裡大多數人都無菜可食的事情。因此當他看到家中的這些飯菜時,心中第一次湧起了一個念頭「幸虧我娶了這個娘子!」

    這念頭一起,泰某人就不禁抬頭朝對面的女子看去。原來,不知不覺中,那個懦弱膽怯的小女子已經變成了可以依靠能夠信任的大娘子了……真好。

    孟嵐琥正給博哥兒和阿妹夾菜,忽然發現對面的泰某人正看著自己發呆,嘴角邊還帶著點傻笑,不禁也愣了下。她眨了眨眼,揚起眉毛,做出個詢問神色。結果對方竟然一低頭,專心刨飯去了。

    虎嬤嬤心裡罵了某人幾句「神經病」,自管自地繼續吃飯了。

    就在王縣令實在裝不下去時,他忽然發現那兩個殺千刀的狗腿子消失了!

    一連三天,那倆王八蛋都沒有出現在王家。王縣令心頭疑惑,找來泰藹鑫,讓他去看看情況。結果找到那二人落腳的小院一看。嚯,院中一片散亂,活像招了強人洗劫一般。

    王縣令雖然非常想那幾個傢伙被哪個山頭的強人抓去當壓寨小倌,可也很擔心真出了什麼事,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提心弔膽了幾天,發現連鄰縣裡也失了那些京中人士的蹤跡,這才放下點心。看來,是那伙人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果然,九月底,邸報上傳來消息。大皇子奉命領了欽差之職,即將前來賑災,命各地做好接待準備。

    這消息一來,王縣令只覺得一塊大石落了地。他慶幸中略帶惶恐,召來泰藹鑫反覆商議。

    孟嵐琥聽到泰藹鑫回家後說的消息,心想著,終於來了啊,再不來,那白崗縣的民亂搞不好就要鬧到自家附近了。

    上輩子記憶中的大皇子,是個心思深沉,手段高明的傢伙。嘉和十五年時,也就距今五年後,今上突然駕崩。在未立太子未留遺詔的情況下,硬是幹掉了三個成年兄弟,順利登上了皇位。最難得的是,在這麼惡劣的情況下,竟然還留了個好名聲下來,要說此人缺乏心計,估計傻子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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