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太學生齊鬧宣德門唯一的好處便是確認新科狀元、觀文殿院編修、監察御史景國棟率隊出使楚國。道友閣 www.daoyouge.com沒有軍隊護送,更不能許諾納土楚國,若是要以歲幣換皇帝,也要維持在萬緡之內。
萬緡換皇帝,楚國人豈是傻子,就這樣的誠心搞不好楚國人就會起殺心。若是皇帝被「咔嚓」,景國棟那就是眾矢之的。可這個景國棟卻打著包票說,若是有辱使命,必將追隨唐國皇帝於九泉之下。
種後聽了這話,可不樂意,後來經過再三的研討,決定出使楚國的人中加上李伯丞、任俠,另外若是以財貨換皇帝,沒有限額,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調整。不論如何,景國棟算是徹底出名了,有人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自不量力,有人卻說他有著一股子執拗勁,這正是當今仕林所缺乏的品質。
在集賢殿院外,我碰到了出了名的景國棟,再過十幾天他和李伯丞、任俠便要前往楚國,我想著再怎麼也應該表示一下誠摯的祝福。
我臉上的微笑還來不及展露呢,便只聽景國棟說道:「蘭編修,幸會幸會,我們又見面了。」
我從他的話語中聽不出和善,倒覺有一絲諷刺。眼前這個身材頎長的景國棟一身青色官服,白底皂靴,相比去年鬧事中的神色慌張,舉止失當,如今風頭正盛的他氣度悠然,自信昂揚。
「景大人,你們這次出使楚國,希望一路順利。」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鮮花著錦,烈火噴油的差使自然是輪不上我,這刀尖上舔血的活兒我不去做,難道還要麻煩蘭編修親自跑一趟不成。」他雖是笑著說話,眼中卻並無光彩。
先不論他是不是諷刺我,想來他對我有成見是自然的,誰讓我撞了他,但是時隔那麼久,他還記仇,這男人可真夠小家子氣的。
不論如何,聽著他說出使楚國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兒,我就禁不住好笑。最多也就是舌戰群儒,萬一有辱使命,丟官卸職而已。戰場上九死一生,與敵人肉搏那才真的是生死懸於一線,刀尖上舔血呢。
「若是刀尖上舔血,口舌哪有景大人這般伶俐,與其在這兒巧辨,倒不如多了解些楚國風物。」
「你」這眼高於頂的景國棟上前兩步,皺眉剛想說上什麼,卻不料殿內走出李伯丞師兄,手中拿著幾卷青皮書,奇怪得看著我和景國棟,「你們兩個認識」
「當然不認識。」我和景國棟不約而同別過臉去。
「不認識」李伯丞手指頭撓撓下巴,很是懷疑的將目光從我掃向景國棟,又從景國棟那邊掃向了我,「我怎麼覺得你們應該是認識的。」
「我出生微末,漂泊寶地,如何認識金蘭館蘭大小姐呢。」景國棟自嘲道。
「我才疏學淺,笨口拙舌,新科狀元郎我自然是認識,只怕人家眼高於頂,未必見得著我。」
「你」景國棟又跨前了幾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對,你們肯定認識。」李伯丞搖搖頭,一把拉住烏眼雞一般的景國棟,「落塵兄,這南楚風物誌我幫你尋得了,你該如何謝我,我可是費了好大勁。」
景國棟接過書卷,面上並無感激之色,「這本書對於出使楚國有所裨益,你替我尋得,乃是為國分憂,理所應該,既然不屬於私誼,我如何要謝你。」
這話我聽得是瞠目結舌,可李伯丞卻絲毫不以為意,還使勁推了一下景國棟,「落塵兄的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
「這倒也不必,為國出使既然已經承接下來,做多少都是本分,你不必負疚,我也不必感恩。」這人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若非李伯丞在我身邊,我真想揮拳相向了,都是些什麼歪理。
景國棟走之後,我問李伯丞,「落塵可是此人的號。」
「他以前叫景落塵,到唐國參加科舉考試,改成了國棟。」
「他不是唐國人」
「他是婺國人。」
婺國,被楚國滅掉的婺國,還有以夾岸十里桃花的都城婺州,破碎的夢,我想我和此人大約有同樣的經歷。
「婺國滅亡之前,我是去過婺州的,那兒的人最是謙和有禮,怎麼此人」我皺眉噘嘴道。
「他就這樣,恃才傲物總是有的,心底倒是不壞,接觸多了你便知道。」李伯丞一副很懂的模樣,我也不再多言,畢竟背後論人長短本不應該,大概是因為他對我心存芥蒂吧,或許時間能夠改變不好的印象。
景國棟對我的諷刺不是沒有道理,本來陳王是讓我隨侍太子左右,可我卻經常把太子拋之腦後,獨自行動,過了半天才想起隨侍太子這麼一回事。
想到太子今日還有騎射課,我覺得有必要盡提醒的責任。東宮外的長廊上我撞上了慌慌張張的太子,他右手攥著拳頭,一臉委屈。
我問太子這般心急火燎去哪裡,他委屈地說道:「嬤嬤老是逼我吃這個糖丸,說是二皇叔吩咐我每日必須吃。」說著,攤開右手掌,手掌心中果然是三顆殷紅的糖丸,大約是攥得太緊,糖丸表面覆蓋了一層水汽。
我有些疑惑,每日必吃,那就應該是藥丸,可太子身康體健的,沒見生病啊。
「既然是陳王殿下吩咐的,他也最喜歡你,都是為了你好,你就乖乖吃就好了,可是太苦難以下咽。」
「不苦,只是每次吃了,我的頭都好暈,好痛。」太子臉擰成一團,「我不想吃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陪侍太子的一個老嬤嬤遠遠地趕往我們這邊。
太子迅速往我身後一躲,在這過程中,三顆糖丸掉在了地上,有一顆被我不慎踩碎,殷紅的外殼裡面露出烏色的粉末。
「殿下,你怎麼不吃糖丸。」嬤嬤有些著急。
「我不吃,吃了不舒服,這根本不是糖丸。」太子從我身後閃出,又一頭扎入旁邊的灌木叢。
「殿下,殿下。」嬤嬤對著密匝匝的灌木叢空瞪眼,嘆了一口氣,轉身來收拾地上的糖丸。
「嬤嬤,太子為什麼要吃藥,他生病了」
「哪裡是藥,明明是糖丸。」嬤嬤神情略變,辯解道。
「若是糖丸,豈有必吃的道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