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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孟亞倫明顯是不肯配合治療的,但這一次沈知行換了個方式來交談,他相信,自己這次定是能奏效的,因為孟亞倫根本沒得選擇。筆神閣 m.bishenge。com
沈知行唇角浮著笑,志得意滿的下樓,司柔柔在樓下等的很是著急,直接衝過來問他,「怎樣,怎樣?可以治嗎?」
「你怎麼比他還急?」沈知行挑眉,他慢悠悠的在前面走著。
司柔柔特別緊張的跟在他身後,忽然間沈知行轉身,神情認真的看著她,「說實在的,你上去找一趟他吧。」
司柔柔愣了下,「怎麼?」
「因為我的舌燦蓮花,他也答應接受治療了。」沈知行微微笑了下,「說不定過一段時間,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怎……怎麼可能……」司柔柔的舌頭都開始有些打結,腦子更是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孟亞倫怎麼會突然間答應治療。
如果是白天的那個,司柔柔還能理解,可晚上的這一個……
她怎麼都理解不了。
沈知行忽然間聳肩,一如很多英國人喜歡做的動作,面容倒是比以往看起來肅柯許多,「你不知道吧,勸人治療有很多種方式,比如我和他說,如果能還你一個完整的他,他願意不願意。」
於是孟亞倫同意了。
司柔柔匆匆的往樓上跑,其實她一直不肯見他不肯好好和他說話,何嘗不是被他傷害的透骨徹體,可心底卻還是愛著他,如果不是愛著他,她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情緒?
幸好她還有機會挽救,至少今天她還能和他說說話。
司柔柔直接跑到十五層的樓道口,站在那裡就能看見盡頭處那拖得極長的身影,燈光下影影倬倬看起來卻格外的蒼涼,那一刻司柔柔反而停下了腳步,而後慢慢的走到他身邊。
「白……」這個字出來,她就有點接不下去,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不知道要怎樣表達此刻的內心。
孟亞倫抬眸,司柔柔咬著唇輕聲喊了句,「白哥哥。」
「你還叫我白哥哥?」孟亞倫苦笑了下,「你不是已經討厭我了麼?」
「沒有……」司柔柔趕緊解釋,而後她侷促的紅著臉輕輕擰著衣角,「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突然間對我轉變態度,是因為我馬上要死了麼?」孟亞倫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司柔柔的面前,「因為我自己給自己判了死刑,雖然只是緩期,但遲早我會消失在這個人間,而你將要和他永遠在一起,所以你才會對我突然間好起來的是不是?」
這樣一句一句的逼問令司柔柔有點無地自容,她直截了當的抬頭回答,「才不是!當初我選的人是你,他對我一點都不好,結果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顛倒過來,你一點也不愛我,可是我還是捨不得你。我甚至這一刻想和你說,只要你覺著我們還可以,我不介意和你們兩個人格在一起生活……」
說到最後司柔柔的嗓子都有點啞了,她確實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到頭來她還是欺騙不了自己,她真的很愛他,甚至願意為了他委屈自己,往後再退一步。
哪怕無數人和她說,這其實是精神疾病,這甚至於也許會影響她的生命,因為和一個精神疾病的人在一起生活,你甚至都不確定他會在什麼時候黑暗情緒再度泛起。
但是司柔柔真的下不了這個決心,她甚至常常會有錯覺,這個人對於她的意義,超過了白天的那一位。
她愛他。
毋庸置疑。
在司柔柔眼含熱淚說著的時候,孟亞倫忽然間神情溫柔了下來,「可是我願意。我願意為你消失,因為我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司柔柔怔忡的抬眼,他輕輕撥了下她的長髮,聲音也跟著緩和下來,「孟亞倫這一輩子過的很苦,你會好好陪著他的對不對?」
司柔柔鼻子有點發酸,甚至於喉嚨都開始緊澀,「白哥哥……」
「聽話。」孟亞倫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就算我不在,你也得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不許爬牆不許有外遇不許找別的男人。」
司柔柔真的很想說,如果沒有他在,她和那個人其實也就是相敬如賓,兩個人的感情溫吞如細水長流,很難噴薄出當初的那些激情。
所以她是沒有信心和他回到當初的時日。
聽話,他就是一場病,他是被孟亞倫割裂出來的黑暗部分,如果他不消失,或許對誰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所以聽話,司柔柔,別試圖勸他留下。
他的確是應該被割捨的那一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司柔柔的眼淚卻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她真的傷心,她是真的愛他,是真的。
司柔柔死死的拽著孟亞倫的衣服,怎麼都不肯放手,她鑽在他的懷抱里,只是不停的抽泣著。
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她哭的嘴唇都有點發白,其實她天生就好哭,和自己的姐姐比起來,她似乎真的一無是處。
她說來學習,也選擇學習醫科,似乎打從心底也是為了孟亞倫的病,然而當這件事真的來到眼前的時候,她突然間沒辦法接受。
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也沒辦法讓自己真的就這樣和他分別。
她特別不甘心,為什麼這世界上就沒有兩全之策,可以讓她的愛留存下來。
忽然間屋子裡傳來孟玫的一聲輕咳,司柔柔趕緊捂住嘴,她怕自己的哭聲會把他/媽媽吵醒。
孟亞倫靜靜的看著垂頭壓抑著哭聲的司柔柔,忽然間他扯過她的手臂,非常用力的吻了上去,這樣乾乾淨淨的女孩子,他當初為什麼要傷害她?又為什麼要讓她身敗名裂,甚至連家也無法回去?
司柔柔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被動的承受著,然而當她感覺到被包裹著的氣息是來自於自己最熟悉的那個男人,她不由自主便放軟了身子,眼淚汪汪的任他親/吻,任他一次次的加深這個似乎纏/綿至極的吻。
好久之後,孟亞倫將她臉上的淚水吻去後,才啞著嗓子說:「寶貝我想要你……」
司柔柔的目光微有些怯意,她倒是沒有拒絕,只是看了眼屋子裡頭,「可你晚上不是要守夜麼?」
孟亞倫嘆了口氣,「是啊。但今天晚上是護工看。」
「為什麼?」司柔柔略有些奇怪,只是她心情不好,哪怕是問這樣的話她也眼含淚水,看得孟亞倫微微蹙眉。
他伸手將司柔柔的眼淚抹掉,忽然間內心浮起一絲愜意的笑,現在他也算是明白過來,自己在司柔柔的心裡,地位必定高於那位。
他明明傷到她了,卻從未曾想過自己會在她心裡,有著這樣不可磨滅的存在,可如果這樣,他來這世間走一遭,亦是變得有了意義。
司柔柔不知道他心裡頭怎麼想的,她還在傻傻等著他回答自己。
孟亞倫彎下腰來,他恢復了以前那嬉笑怒罵的狀態,唇畔勾著一抹***笑意,「傻丫頭,這樣的時候你居然問我為什麼,難道不是應該順從一些麼?」
司柔柔面紅耳赤,她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可……可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惦記著這種事嗎?」
「這種時候難道不才是及時行樂的好時候?」孟亞倫挑了下她的下頜,神情也變得慵懶了些許,「難不成我還能選擇不自殺,而去逃跑?可逃跑又怎樣,這身體只有一個,人格卻分為兩個,他永遠是主,我永遠是不能翻越那座山的人,你懂嗎?」
說到最後,孟亞倫的聲音也變得微微沉下,司柔柔心疼壞了,她好像又無形中戳到了他的痛處。
他既然已經決定接受和配合治療,又怎麼有權利選擇其他,他想做什麼,她就隨他好了呀,還問什麼為什麼!
孟亞倫倒是想起來回答她剛才那個問題,「昨天晚上我已經守過一/夜了,再這麼守下去我這身體也吃不住,所以今天晚上輪到我休息,請了護工看著媽媽。」
「哦……」司柔柔伸手輕輕拂了下自己的劉海,就聽見孟亞倫在她耳畔輕聲問:「所以我的小寶貝,願意陪我一起去酒店麼?」
司柔柔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良久後她輕輕「嗯」了聲。
孟亞倫又進去看了眼孟玫,他低頭替熟睡中的孟玫掖了下被角,司柔柔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想孟亞倫應該是真的很愛他的母親,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那種壞人呢?
他即便一輩子這樣……也沒事的吧?
司柔柔卻沒辦法把這樣的話問出口,因為太不負責任。
她只是乖乖的跟在孟亞倫身後下樓,剛到醫院外她便輕輕的打了個噴嚏,天有些微涼,正好剛剛下了幾場雨,地面也是濕濕的。
孟亞倫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在路上這樣走著。
司柔柔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倒是突然間聽見前方傳來方星洲的一聲訝異喊聲,「柔柔?」
司柔柔抬頭,就見對方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和孟亞倫緊緊牽著的手。
她心裡頭赫然間湧起一陣無力感,因為她把方星洲給忘記了,晚上的時候她和沈知行出門,方星洲問她去哪裡,她當時還沒有和孟亞倫和好,便告訴了他地方。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