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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這項目一定要顧安童負責的話,可就沒辦法轉給司岳雲。筆下樂 m.bixiale.com
謝劍晨持著諱莫如深的表情帶著那幅畫離開了包廂,順便還交代說今天他們幾個人在茶樓里的飲茶全部免單,可顧安童哪裡還有心思喝茶,只看著司振玄發呆。
「發什麼呆,準備回去。」司振玄伸出手指來,在顧安童的額上輕輕一彈,站起身來。
顧安童抓住他的衣袖,略有點緊張的問:「那這之後要怎麼處理?」
「你是不是又覺著我在故作聰明?」顧安童見司振玄還復到原先不愛說話的模樣,只好扶著他的胳膊追問了句。
其實她很怕司振玄再度認為她故作聰明,畢竟今天她似乎一直都在出風頭,可是她出面說那幅沈周的畫,也是想幫司振玄撇清嫌疑,否則依著她往日的性子,她是絕對不可能在這種場合開口的。
司振玄意外的瞥了她一眼,「沒有,我有那麼刻薄?」
這樣的回答讓顧安童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心說他已經表達過兩次不喜歡她這樣做,有時候她也不清楚怎樣才能讓司振玄滿意些。今天的進展如果是皆大歡喜也就罷了,可謝劍晨偏偏單獨將她拎了出來,這可就令她心情都忐忑起來。
司振玄沒再多說什麼,領著顧安童往外走,剛打開包廂門,都微微一愣。
身著寶藍色裙衫的孟玫正站在外面,手裡頭還拿著手機似乎要打電話,見到司振玄和顧安童出來後,不覺兩眼一彎,笑眯眯的說:「沒打擾你們吧?」
顧安童回頭看了眼坐在桌邊的司振玄,單手在那門上微微一緊,又恢復了往日那種清冷孤高的感覺,只是那隻手不由自主的在輕輕顫抖著。
這個孟玫……明知道司振玄已經結婚卻還親自找上門來,意味已然不言而喻。
她冷聲說:「你們聊。」
她並沒有任何權利去阻攔這件事,誰讓司振玄和她約法三章過,他有他自己生活的自由。
上一次她可以醉酒鬧事,這一次她能做什麼?
尤其是剛才,司振玄恐怕對她已經非常不滿,如果再做出些不當的舉止,她會被立刻掃地出門吧?
顧安童走到二樓窗邊的竹桌,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外面的喧嚷聲入了耳中,仿佛雨打芭蕉葉,春日綻雷,陡然間心裡頭就空落落的。
二樓的服務小姐很快便送來了一壺好茶,以及一張金卡,說是謝二爺特地交代的,以後顧小姐來蓉城,只要到這茶樓,就給予免單的貴賓服務。
顧安童茫然的接過這些,自己都不記得和那服務生小姐說了什麼,當桌旁又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目光下意識的就看向包廂緊閉著的門。
司振玄現在會不會很討厭她,正巧又趕上孟玫到來,或者已經沒有什麼寰轉餘地了。
和司振玄相處的時間的確沒有那麼久,但是他對於她的意義終究不大一樣——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要想明白,怎樣才能挽留住司振玄答應和自己繼續虛與委蛇下去,而不是選擇過幾個月就離婚,可是腦子裡一團亂麻,幾乎時不時就是夢裡頭的那種場面迎面而來,令她喉頭都有些發緊。
對,目的,她要知道司振玄當初娶自己的目的。
是為了挽住司家的顏面,還是為了他自己在司氏企業站穩腳跟,又或者單純是覺著自己可憐?
當初她丟下戒指,的確是想讓司振玄撿起戒指,不過她的想法很單純,司家如果要促成這場合作,必須是司家的公子和她結婚。
可後來的發展與她想像又不大一樣,司振玄居然並不是親生的兒子,他是養子。
假如司振玄僅僅是為了顏面,那他的確沒必要撐到一年,公開場合面子給足,私底下該怎麼解決就解決掉了。但是她如果用最叵測的心理去揣摩司振玄站起來的心態,是為了他自己呢?她似乎還能賭一把?
「我為什麼要認錯?」顧安童自言自語了句,眼底的淚水險些就要落下,如果不是為了司振玄,她何必做這個出頭鳥。
可是現在呢?他誤會她,卻和自己的緋聞女友在一個包廂里說話,甚至都不和她解釋一句。
顧安童臉色漸漸蒼白起來,抓起手包就朝著樓下走去,如果她現在不離開,恐怕就會去砸那包廂門。
可到底她也不可能那樣做,否則跟一個潑婦沒什麼區別。
剛衝到樓下,迎頭便瞧見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門外,那是司岳雲。
司岳雲似乎是在等他們,見到顧安童獨自下樓的時候,雙眸微微一亮,趕緊對她招了招手。
顧安童皺了皺眉,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說她現在最反感的人,江暖和司岳雲當屬第一。
她很不想和這個人單獨相處,幾乎是在立刻便要轉身,司岳雲一把進來拉住她胳膊,「安童,我們談談好麼。」
「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顧安童冷冷的問了句。
司岳雲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笑了笑說,「好容易小秋不在,咱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未來麼?」
那次在酒店房間看見顧安童那麼風情萬種的時候,司岳雲心裡頭特別不是滋味——那修長圓潤的長腿,那不盈一握的小腰,還有那甚至隱隱約約眉眼中浮現的慵懶,都讓人只覺性感至極。
這本來應該是他的。
以前司岳雲從來不覺著顧安童是這種人,甚至還背地裡嘲笑過她不解風情,可是偏偏她展現出來的,是令人吃驚的一幕。
司岳雲相當後悔當初哪怕先吃一口這美味甜點再放棄呢?可惜自己沒要的東西,在司振玄的手裡變成了寶貝。
聽見未來兩個字,顧安童頗為驚訝的瞪大眼睛,這人沒事吧?她和他有什麼未來可談?
礙於此時司岳雲將路堵的死死的,顧安童耐下性子回了句,「你是說,我這個只做了一個月有名無實的前妻,現在你真正意義的嫂子,該怎麼相處?」
司岳雲展開一絲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安童,我知道是我當初傷了你的心,讓你心裡積怨,甚至不惜嫁給我大哥來報這一箭之仇。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嫁給我大哥就是最好的選擇麼?咱們在一個屋檐底下,雖然可以時時見到我,但你始終會難過的。」
顧安童相當意外,這個司岳雲……他難不成以為自己深愛著他?
她終於忍不住失笑了,聲音是越加的冷淡,「司岳雲,你能別這麼自我感覺良好麼?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覺著噁心。」
「噁心?」司岳雲朝前走了一步,非常自信的攤手,「你每次看見我和江暖的眼神,又哀怨又生氣又傷心,其實我也不好受。」
顧安童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司岳雲這號人?他真的認為地球該圍著他轉麼?
「你真是有病!」顧安童拼命的掙扎著,奈何司岳雲的手勁居然很大,她一時間沒有推開對方,反而踉蹌了下整個背部撞到後面的白牆。
茶館的服務生們都非常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勸解。
顧安童臉色蒼白的罵了句,「我告訴你,該吃藥的時候就還是趕緊去吃藥,別在我這裡找存在感。」
「我大哥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司岳雲伸手就指著紅褐色的樓梯,「沒見他和別的女人正在一個屋子裡,你這樣重蹈覆轍有意義麼?」
話剛落音,樓上傳來一聲輕咳,顧安童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就見司振玄和孟玫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司振玄並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反倒是孟玫,略有點意外的張了張口。
顧安童瞬間漲紅了臉,她狠狠的甩開司岳雲,踉蹌的朝著外面跑去。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剛才那樣,令她好像當眾被甩了數個巴掌,羞辱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以後再不出來。
連司岳雲都會說出「沒見他和別的女人正在一個屋子裡,你這樣重蹈覆轍有意義麼」的話,可見司岳雲與江暖,司振玄與孟玫,果然如同那場噩夢,真真切切的落到她的面前。
以前她總覺著自己不會當眾失去理智,可事實告訴她,一旦女人動了心,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強裝冷靜。
婚禮上,她以大將之風掌控全場,可偏偏在這蓉城茶館,她又如同殘兵敗將鎩羽而歸。
陡然間一腳踩到及踝的長裙,顧安童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下頜狠狠的撞到地面,疼的她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這才驚醒過來。
雲海巷中到了中午時候,人已經沒有那麼多,但她倉皇倒地的場面仍舊吸引了不少人注意,顧安童揉著磕傷了的胳膊肘,伸手握住胸前的古玉長鏈,趔趄的想要爬起,結果身子有些不穩,險些又要摔倒,幸而有人及時伸手,托住了她的去勢。
「謝……謝謝……」顧安童低頭輕聲說了句,微微朝後退了一步,哪裡知道對方握著她手腕的動作根本沒有撤回。
顧安童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即便沒有抬頭,眼底那隻手她也非常熟悉。因為她曾經靠在他身邊,細細的觀察過那隻修長而又好看的手。
司振玄!這下意識的三個字令顧安童心中微微一震,眼底滑過一絲委屈,「你、你放開我!」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