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河初入劍宗就成為真傳,除了其他幾個真傳外幾乎沒和其他人打過交道,之後一直深居簡出當宅男,如今一出現自然受到眾多弟子矚目。
奕劍閣占地極廣,風洛河帶著鍾雪衣散步其間,一路上不住有弟子點頭問好,大膽些的還會跑上來聊兩句,大家發現這位登天令第一併沒有傳聞中草莽中人那種桀驁不馴,出奇的好相處。
風洛河和鍾雪衣都沒有築基,無法御使法寶,要從奕劍閣去仙劍崖除了老老實實走路外只能騎靈禽。
各脈之間都有專供騎乘的仙鶴來往,風洛河早騎過幾次,新鮮感過後也就沒什麼興趣了,但現在看到鍾雪衣的坐騎後興趣又上來了。
同樣是仙鶴,但這隻有點不同。
漂亮得過頭了。
嘴爪如玉,白羽勝雪,黑羽似墨,顧盼間還有點點流光相隨,說不出的優雅輕靈。
「風師兄,這是玉兒。」鍾雪衣炫耀般來到仙鶴旁邊向風洛河道,「是極為少見的玉劍仙鶴,師傅親自帶我去抓的呢。」
「玉兒,你好。」風洛河說著伸手向玉劍仙鶴摸去。
玉兒先是低頭蹭了蹭鍾雪衣,瞥了風洛河一眼,驕傲地轉過頭去。
被鄙視了。
鍾雪衣看著風洛河僵在半空的手,低頭暗笑,帶著他騎上仙鶴,朝仙劍崖飛去。
仙劍一脈位於青冥西部,主建築臨著茫茫雲海建在一座懸崖邊上。
風洛河到時方青蓮不在,他只見到了謝離淵。
「你要學陣道?」
風洛河道:「對,修煉好像遇到瓶頸了,想找些其他事情做,聽說師伯是陣道大師就來請教了。」
「你那算什麼瓶頸,修煉太急而已,緩一緩就好了。」謝離淵失笑道,「藝多不壓身,你想學陣道我自然支持,但是如今你築基在即,還是多在這方面下下功法,陣道稍稍涉獵就行,日後再慢慢深入吧。」
「遵師伯教誨。」
「陣道看重的是悟性,對你來說不難,可先到藏經閣借幾本書出來看,打下基礎,門內有陣道師不定期開講,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來問我和青蓮。」
「謝謝師伯。」
「顧師弟和我情同手足,他的弟子自就是我的弟子,你不必和我見外,」謝離淵道,「陣道先放到一邊,我們說說築基。」
「正要向師伯請教,」風洛河道,「洛河以前一心皆在武道,對修真都是道聽途說,築基一事也是一知半解。」
「築基築基,顧名思義,大道之基,很多人都把築基當成修行之路的開始,其實這是錯的。」
謝離淵語出驚人。
築基被當做是修真的開端,鍊氣在很多人看來只是修煉之前的熱身,類似於學前教育之類的東西而已。
「真正的修真其實從你開始鍊氣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煉精化氣,沖開筋脈,使筋骨血肉無瑕無垢,這本身就是為以後的修行打基礎,」謝離淵道,「而單論鍊氣期的積累,你是我見過的最渾厚的,哪怕被稱為寂滅千年第一的顧師弟在鍊氣期時都不如你。」
他不怕風洛河嬌傲,風洛河自己卻有自知之明。
就像在魔法位面里和「龍」字沾上邊的東西都不簡單一樣,在修真位面能被冠以「仙」「神」之名的物品都差不了。
太初古樹和紫金雷龍,一個神物,一個神曽,想不渾厚都難。
「你身具光、雷兩系靈根,且靈根純度前無古人,自然該築光、雷道基,」謝離淵道,「故而你現今最該做的決不是學習什麼陣道,而是應尋找有光、雷屬性的天地奇物,而後以這兩件奇物的品質來確定光、雷兩種屬性誰主誰輔。」
「一主一輔?」風洛河道,「不能齊頭並進嗎?」
「能,」謝離淵道,「但是很難。」
「難在何處?」
光、雷不像水、火或者光、暗般不可互融,而且又都是極品屬性,在風洛河看來應該不分主次,築成平衡的雙系道基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世間沒有可以完全相融的兩種屬性,能修成完美雙系道基的人萬中無一,乃大道所鍾,得天之幸。上古之時將身具單系靈根者稱為絕世天才不是沒有道理的,主要原因除了他們修煉起來速度飛快之外,能築成純粹的道基也是其中之一。」
「這就是完全看運氣的意思吧?」風洛河陷入了沉思。
謝離淵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他沒那麼容易放棄。
風洛河好像有了一絲靈感,想抓住時卻找不到頭緒,思索半天無果後也只能先作罷。
無論在哪個領域,讓兩種屬性完美共存都是千古難題,若風洛河稍微發一會兒呆就能解決才是見了鬼了,所以謝離淵也不以為意,只當他總會有知難而退的一天。
風洛河把雙系道基的事先壓下,問道:「我對雲荒一無所知,不知光、雷屬性的天地奇物哪裡可以找到?」
「光、雷奇物雖罕有現世,但我劍宗傳承萬年,自然也有珍藏,讓你築基綽綽有餘。」
「哦?」風洛河喜道,「宗門內就有?」
「你先別高興,」謝離淵笑道,「鳳歸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你們雖為真傳,但宗門的資源並不是能任意取用的,一是為示公平,二來也是防止你們心生惰性,所以築基之物還要你自己尋找或是拿貢獻點來換。」
風洛河道:「這貢獻點著實讓人為難了些。」
貢獻點這東西雖然可在宗門裡當成一般等價物來使用,但因為能從宗門和長輩那裡兌換不少東西,價值比靈石還高,所以很少有人會拿來進行交易,對一般弟子來說,其來源主要還是完成各種宗門任務。
風洛河一進寂滅劍宗就把時間花在修煉上了,哪有時間去弄貢獻點。
「我這裡有一塊天瓏星玉,對別人來說或許霸道了些,但於你應該是合適的,」謝離淵道,「至於貢獻點就算了,不過築基之後會有個任務交給你,你可願意?」
「自然願意,」風洛河大喜過望,「謝過師伯。」
「光有了,雷嘛,」謝離淵說著頓了頓,看向鍾雪衣,「你們心劍園那株紫雷劍竹應該成熟了吧?」
「嗯,師傅正打算採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