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款款走來,雖然眼角眉梢帶著一絲憔悴,但依然端莊大方,見李響如此謙卑的搶先施禮,這才急走幾步,伸手攙扶道:「妹妹太多禮了,是姐姐來的冒昧,該是我道歉才對。」
李響順著蔡文姬的力道站起來,說道:「姐姐的才名,小妹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
蔡文姬對這種客套經歷的多了,雖然心中有事,但還是一邊從容的和李響寒暄著,一邊打量這個今日裡名聲大噪的絕色美女,心中也是暗暗讚嘆。
貂蟬的美,是柔弱中帶著嬌媚,特別容易勾起男人保護欲的那種。裝進了李響的靈魂後,又在嬌媚中帶有一股英氣,尤其是此時李響穿著一身利落的衣褲,臉上帶著汗跡,臉色因為運動而微微潮紅,更顯健康活力。但最讓蔡文姬趕到親近的,是李響和一般女子完全不同的爽朗笑容,乾脆的行事作風。因此,兩人剛聊了沒幾句,就覺得頗為投契,很快親熱起來。
既然貂蟬的性格夠爽快,蔡文姬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和李響攜手來到客廳坐下,就直接說道:「妹妹,你我一見如故,我也就有事直說了。妹妹,我……」
不等她說出口,李響就擺擺手道:「姐姐你不用說了,你是來為蔡伯父求情的,是嗎?你就放心吧,我義父不會真的殺了他的。天下人都恨董卓入骨,董卓死後,唯獨蔡伯父伏屍大哭,我義父不能不處置他。但蔡伯父是士林領袖,若真的殺了他,定會惹得天下側目,我義父豈會如此不智?」
聽李響這麼說,蔡文姬大鬆了一口氣,高興地道:「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這些日子可讓我擔心死了!」
李響又道:「姐姐。我估計,義父還會將蔡伯父關押一陣子,這段時間,你可不能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你還得到處求人,做出一副焦慮的樣子,知道嗎?」
蔡文姬奇道:「這是為什麼?我父親被關在牢裡呢,我還裝模作樣的幹嘛?」
李響笑道:「我的好姐姐呀,我義父的意圖不只是要教訓一下蔡伯父。還要震懾一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你要是一下子變的若無其事了,那些人就知道我義父不會殺蔡伯父了,也就不會再有敬畏之心了,明白了嗎?」
蔡文姬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唉,我一向就不喜歡接觸朝堂上的事,就是因為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我父親也是如此,所以一向只專研學問,不理朝中變故。可即便如此,也是幾起幾落,甚至曾被流放邊疆。差點回不來。唉……」
李響道:「姐姐,蔡伯父確實不適合朝堂。不過如今這個世道,若沒有官身護體,難免會被人欺上門,真是讓人兩難。……對了,我聽說姐姐已經與衛家鬧翻了,是嗎?」
說起這個,蔡文姬也是滿腔無奈。她嫁的丈夫衛仲道早早夭亡,衛家人不說他們隱瞞衛仲道的身體狀況,卻埋怨蔡文姬是掃把星。蔡文姬沒法在衛家待下去了,只能回到蔡邕身邊。蔡邕也因此和衛家鬧翻,老死不相往來。蔡邕和衛家的交情本來很好的,現在卻成了仇人。這讓蔡文姬感到很自責,所以一向不願提這件事。現在李響故意提起,讓蔡文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沉默著不想回答。
李響知道自己這話不討人喜歡,但還是說道:「姐姐,要我說你大可不必如此。衛仲道既然死了。你就不再是衛家的媳婦了,你現在是自由之身,為何不另尋良人,再結連理?」
蔡文姬苦笑道:「妹妹,我是不祥之人,豈敢再害別人。算了,獨自一人也很好,每日彈彈琴,讀讀書,與人談詩作畫,逍遙自在。」
她雖然覺得衛家將衛仲道的死怪罪到她身上感到冤枉,但聽得多了也覺得自己是不祥之人,常常自怨自艾。
李響卻不以為然,說道:「姐姐這就錯了,只因為嫁的丈夫死了,妻子就成了不祥之人,那這世間的不祥之人也太多了。姐姐天姿國色,才華過人,豈能如此虛度年華?這事就交給我了,定會給姐姐找個如意郎君!」
蔡文姬臉色羞紅,嬌嗔道:「妹妹說什麼呢?要說找如意郎君,也該先給你找。論才華,你不在我之下,論容貌,更是遠勝於我,你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呢!就不知如此美人,會嫁個什麼樣的郎君?」
李響淡然一笑,說道:「我失身於董賊,哪還有資格嫁個好郎君?我聽聞陛下為賞賜我誅殺董賊的大功,要封我為婕妤。想必我會終老後-宮吧。」
蔡文姬聽後大為同情,握著李響的手不知說什麼才好。蔡文姬雖然文青,但並不是傻子,知道皇帝就算為了籌功,願意娶貂蟬為婕妤,看似風光無限,但她畢竟曾是董卓的女人,皇帝是不可能碰她的。等待她的,將是在宮闈中慢慢老去,孤獨一生的下場。
李響見自己營造的悲情氛圍真的將蔡文姬勾的快要流眼淚了,才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姐姐不必如此,憑我勾引男人的本事,我就不信我勾引不到皇帝。說不定,我還能當上皇后呢!到時候,我可就母儀天下啦!」
蔡文姬被逗笑了,用青蔥玉指點著李響的額頭道:「也不知道羞臊,竟然說勾引……也是一種本事。」
李響嬉笑道:「怎麼就不是本事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到大街上試試,隨便找一個男人,咱們一起勾引他,看他是跟我走呢,還是跟你走。」
蔡文姬臉色紅的快滴血了,嬌嗔道:「越說越沒邊了,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李響連忙道:「好好好,我不說了。對了,我聽說姐姐的琴彈得極好,正好妹妹善舞,不如我們合作一下,你彈琴,我跳舞?」
蔡文姬道:「妹妹有此雅興,姐姐自然願意奉陪。只是姐姐來的匆忙,沒帶琴來,妹妹這裡有嗎?」
李響道:「自然是有的,不過肯定不如姐姐的焦尾琴,姐姐將就著用吧。」
李響吩咐丫環取來他以前用過的瑤琴,他也不換衣服,直接取劍在手,在庭院中一站。蔡文姬驚訝道:「妹妹這是要舞劍?我見過將軍舞劍,也見過士子舞劍,還真沒見過美女舞劍,今天可真要開開眼界了。」
蔡文姬來了興趣,微微調了調弦,就開始彈奏起來。一開始,蔡文姬彈的曲子不急不緩,中正平和又隱隱有殺伐之音,李響就舞了一套《正心劍法》;之後蔡文姬的曲子越來越急,節奏加快,李響就換成一套《萬花劍法》;接著蔡文姬節奏又是一變,竟然奏起了道曲,於是李響也換成了《太極劍法》。總之,不管蔡文姬彈奏什麼曲子,李響的劍法總能隨之變化,風格極為相近。
李響舞的三套劍法,除了《太極劍法》之外,其他的其實都是二三流的劍法,在武俠位面里都籍籍無名,還是當初穿越成王語嫣時學會的。但是在《三國》位面,卻都是上乘劍術了,至少正在偷看的人是看呆了。
蔡文姬不懂劍法,但也看的目眩神迷,終於停下了彈奏,讚嘆道:「妹妹怪不得能親手誅殺董賊,原來劍法如此厲害,姐姐真是佩服之至!」
李響笑道:「姐姐過譽了,妹妹只是花拳繡腿而已,入不得真正的大家法眼。你說是不是啊,史大俠?」
李響話音剛落,牆外傳來一陣大笑,說道:「貂蟬小姐過謙了,史某以前也自以為劍法了得,除了我師父,天下再無敵手。可今天見了小姐的劍法,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說著,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漢子從牆頭上探出半個身子,向李響拱了拱手。
蔡文姬沒想到在王允的府中居然也有人不告而入,擅闖女眷的住處,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無禮!」
那人連忙致歉道:「在下史阿,聽聞貂蟬小姐劍術通神,一時心癢難耐,又不得其門而入,才擅闖貴府。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李響倒是沒怎麼惱火,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說道:「史大俠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劍的弟子,出入戒備森嚴的司徒府如入無人之境,妾身佩服。」
史阿苦笑道:「在下自知失禮,貂蟬小姐若是不肯見諒,史阿願任憑小姐處置。」
李響沉吟道:「既然史大俠如此爽快,那我就不客氣了。久聞史大俠與王大劍師師徒是我大漢朝用劍的頂級高手,恰好我也是練劍的,不如你我切磋一下,讓妾身也了解一下,我與你們的差距到底有多遠。」
史阿道:「貂蟬小姐的劍法絕對是天下無雙,不過在下也很願意和小姐切磋一下,領教小姐的神妙劍術。」
李響微微一笑,心中高興。今天運氣真不錯,先來了一個蔡文姬,又來了一個史阿,這都是人才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