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小弟躲進山里了,一座地圖上顯示「絕音山」,當地人卻稱之為神山的大山,還把手機關掉,這個舉動直接讓無數人徹底未眠。
他從樟園離開時,是下午的兩點左右,那時,許莛始終聯繫不上雲舒,只能帶上雲舒留在樟園別墅的幾個女傭,急匆匆的趕回南湖,先把小小符送回家裡,讓女傭幫忙看著,又在丈夫不肯幫忙的情況下,厚著臉皮打電話回娘家,請娘家幫忙,這才打聽到雲舒在光華大酒店。
可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
有人會說了,許莛可是高官的太太,找個人怎麼可能要找這麼久,直接找了七個小時。
原因很簡單,因為雲舒的父親雲國豪是個循規蹈矩到刻板的人,不僅不允許許莛借用他的名義在外面干任何事情,許莛娘家有什麼事請他幫忙,就算是舉手之勞,他也會很直接的反對,讓對方走流程。
許莛之所以覺的自己沒臉見娘家人,就是因為如此。
除此之外,雲國豪也不會把自己的同事介紹給許莛,就算許莛認識,雲國豪也禁止這些同事幫許莛辦私事。
所以,自從許莛嫁進雲家,她的交際圈不僅沒有因丈夫擴張,反而慢慢的縮小。
這也就造成她想找到自己的女兒,都沒人可用。
光華大酒店到了,由於是總統套房,許莛沒辦法直接上去,只能在前台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胡斌,也只有他有空。
聽到打電話的是許莛,胡斌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姨,你快把那個瘋丫頭帶走吧,我都快被她煩死了。」
得到了客人的認可,服務生領著許莛上了電梯。
按敲門鈴,確認訪客的確是客人的朋友,服務生拿著胡斌打給的小費告辭。
精筋力盡的許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過他的帶路,把門掩上後,沒有理會胡斌的喋喋不休,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一進客廳,就聽到酒吧間傳來叮叮咚咚的遊戲聲,再走進去一看,正好看到雲舒跟女瘋子似的還在電腦前蹦蹦跳跳。
其他的幾台電腦雖然還開著,可黃平、李輝還有張智都沒有繼續玩了,因為他們的排名都在前一百名,已經完全可以拿到賬號。
所以都在看著雲舒測試,張智還站在旁邊進行指點。
除了雲舒,酒吧間還有一個女孩在玩,劉天站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呵欠,許莛朝這個女孩看了一眼,連忙把眼睛移開,這女孩的打扮讓她感覺多看一眼都是對眼睛的折磨,所以她站到了雲舒的旁邊,冷著臉。
「媽,你怎麼來了。」雲舒沒有注意到許莛的表情,還嘻嘻哈哈的問了一句,她身旁的張智問了聲好以後,就到旁邊去替許莛倒水。
可剛把杯子拿到手上,張智就看到許莛猛然給了雲舒一巴掌。
「啪。」輕脆的聲音將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鎮住,雲舒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上,清晰的掌印也讓人心疼。
「媽,你瘋了。」被母親當眾掌摑,雲舒雙眼通紅,橫眉怒目,離家的三年,她的確改變了很多,以前她從來不會沖自己的父母瞪眼,可龍隊的聖女當久了以後,她的氣勢慢慢練出來了。
「我沒瘋,是你瘋了……」許莛掃了一眼在旁邊噤若寒蟬的胡斌等人,張智第一個反應過來,賠著笑說:「姨,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啊。」
張智明白了許莛有話想說,他們不方便在場,可問題是,他們走不了了。
剛打開總統套房的房門,第一個出門的胡斌就下意識的往回縮,因為蒙青竹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外,正準備進來。
「呃,青姐,我們可沒想過放你鴿子啊,是雲丫頭……」胡斌的話沒說完,就被蒙青竹一把推開,暴怒中的女魔頭一陣風似的沖了進去,看到雲舒,她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又是一掌。
「啪」輕脆的第二個掌聲,仿佛讓整個世界按下了靜止鍵,黃平、李輝、劉天、胡斌還有張智全都化身了嚇呆的木雞。
就連許莛,也被蒙青竹的憤怒嚇到。
她是看著蒙青竹長大,知道這姑娘性子火爆,可那是對男孩火爆,對大院裡的女孩,她從來都是一個好大姐。
可現在……
接連被扇,而且正好是一個左手一個右手,在臉上留下了很對稱的兩個掌痕,雲舒被直接打懵了,愣愣的看著蒙青竹噬人般的目光。
幾十秒後,她終於回過神來,尖叫著,沖蒙青竹發出怒吼:「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你是個浪貨,有這麼好的男人等著你,你卻不知道珍惜,還跑出跟別的男人拍婚紗照,婚紗照都拍了,是不是床也上了。」
「我沒有。」雲舒大叫起來。
蒙青竹冷笑:「你敢說樟園五號別墅里的婚紗照不是你和曲光啟。」
雲舒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那,那是為了我爸。」
蒙青竹繼續冷笑:「你覺的這話能騙過我嗎。如果你不想讓人戳雲叔的脊梁骨,不想被人知道你未婚先育,你完全可以回來跟小弟結婚,可你怎麼做的。實話告訴你,剛才打你的這一掌,就是為小弟出氣,因為他等了你足足三年,我替他不值,順便再告訴你一聲,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後悔六年前我在這個房間,為什麼沒有更主動一些,所以,從今天起,我不會再這麼等下去,我現在就去找小弟,找到他,我立刻向他求婚,不就是那張膜嘛,我也有,到那時,你就等著叫我符夫人吧,親愛的曲夫人。」
說完這句,蒙青竹轉身就走,可沒走出兩步,就聽到雲舒的怒吼,同時,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抓住了,沒有任何猶豫,蒙青竹順勢後退,肘部向後重擊。
是真的重擊,沒有任何餘地的重擊,因為她是真的怒了,可讓她震驚的是,雲舒擋住了她的全力一擊,而且迅速的還了一個膝撞。
好快的反應。
雲舒怎麼會有這麼快的反應。
蒙青竹雖然被雲舒的動作驚到,可她的動作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一個側身,避開膝撞的同時,右手向上,抓向雲舒的手腕,為的是要逼雲舒鬆開自己的頭髮,同時,她的左拳直奔雲舒的胸前。
她的反應快,雲舒的反應也不慢。
鬆開蒙青竹頭髮的同時,左手輕拂,反拂蒙青竹的右手手腕,右手拈花,輕輕彈向蒙青竹的左手手腕。
要是被她拂中或是彈中,蒙青竹的雙手會立刻失去戰力。
好柔的動作,好狠的手段。
蒙青竹暗暗心驚。
雲舒這三年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練出這麼狠厲的武功。
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蒙青竹肯定沒辦法找到答案。
所以她只能收回部隊裡練出來的剛猛,改成以柔對柔,以狠對狠,不要忘了,她可是師從蕭文,也就是王良有老媽,學的是正宗的太極拳。
可惜兩人打不下去了,因為王良的厲喝突然在旁邊響了起來:
「你們倆個,給我住手……」王良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蒙青竹、雲舒一愣,轉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然後她們倆看到了舉著手機的張智。
不管是蒙青竹還是雲舒,除了符小弟,能鎮住她們的也就只有王良。
所以張智在第一時間撥通了王良的電話。
而且用的是視頻電話。
這樣,他就不用解釋,王良能直接看到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手機屏幕里,王良光著上身,滿身的汗,似乎剛訓練完回來,看到蒙青竹和雲舒停手,他沉聲問道:「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速度,我等下還有訓練。」
蒙青竹冷笑:「讓我們的曲夫人告訴你吧,我還要去找小弟,先走一步。」說著話,蒙青竹撥腿就走,可雲舒又撲了過來:「你不准走。」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扭打,王良怒道:「蒙青竹,雲舒,你們夠了。」
王良的干涉,兩人不可能再打起來,可她們改成對罵。
雲舒說哥哥是我的,你個狐狸精別想搶。
蒙青竹說你果然是浪貨,竟然還想腳踏兩條船。
雲舒又說你才是浪貨,六年前竟然就在打我哥的主意。
蒙青竹又說我可沒你厲害,我只是腦子裡想,可你到好,直接跟人把照片都拍了。
「良子,良子,是這樣的。」兩人的對罵里,許莛終於找到機會說話,她從張智的手裡拿走手機,想到旁邊去說,畢竟雲舒做的事的確不太光彩,可沒想到王良突然冒出一句:「姨,有什麼事當面講清楚,不要遮遮掩掩。」
這個時候,雲舒也豁出去了:「誰遮遮掩掩了,我敢做,就敢說,不就是跟別人拍了一張婚紗照,這有什麼啊,又不是真的結婚,又不是真的上床。」
「是一張嗎。我看是一套吧,好傢夥,足足有一百零八張。」
王良皺眉喝道:「蒙青竹,你給我閉嘴,雲舒,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半個小時後,蒙青竹冷笑著走了,再過十分鐘,王良罵了雲舒兩句,見她一臉倔強,卻又無聲的落淚,又連忙安撫兩句,掛斷電話。
緊接著,胡斌他們也走了。
他們都有自己的方法去找符小弟。
只有雲舒。
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