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重就找郝谷逸師兄告假。
蘇重來礦區半年,整日練武。
郝谷逸等人偷賣礦物,初始還怕蘇重發覺告密。可觀察良久,發覺蘇重是個武痴,絲毫不管礦區事務,心下頓時滿意。
蘇重告假,郝谷逸當即批了一月假期。
柳元滿臉笑容的送別蘇重,甚至還告訴他,若事情處理不完,可以晚點兒回來,他會幫忙延長假期。
蘇重拱手道謝。對柳元的熱情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來不及細想,當下速度全開,直奔山外羅浮宗。
不跑不知道,一跑起來,蘇重才發覺自身變化。
他身體素質大變,力量暴漲,疊加上縱地訣神力,腳下輕輕一踏就縱出十多米。
一連閉關半年,每日對著黝黑洞府牆壁,心情終究壓抑。
此刻極致速度,讓蘇重心下大暢,忍不住長嘯一聲,全力縱躍。
半空中頓時只剩下一抹金光,一閃一閃快速奔向遠方。
……
安和城、南山堂
「姐,林溪城出事了。」唐元急匆匆跑進內院,滿頭大汗。
「你跑慢點兒,天還沒塌。」唐依雪鎮定道,藏在衣袖下的手卻不由握緊:「李伯沒事吧。」
李伯唐家老人,掌管林溪城南山堂多年,從未出差錯。
「人沒事,東西沒了。說是大飛賊動手,珍貴藥材被搶掠一空。」唐元一張胖臉快要皺成個核桃。
「護院是幹什麼吃的!賊人如此作亂,就一點兒察覺沒有?」不會是有人監守自盜吧?
想到李伯性情,頓覺不可能。
類似李伯這樣唐家老人,能從分店抽成,收入安穩豐厚,犯不著搞小手段。
「據說是雲州的流星盜,擅使毒煙。店裡的狗都給迷昏了。」唐元焦頭爛額:「就不知是真飛賊,還是有人故布迷障?」
隨後焦急道:「左小哥還沒消息嗎?」
「也快了。」唐依雪默默計算蘇重腳程。
再有個兩三天,應該能有消息。不知這位左小哥願不願意擔下此事。
這時一個翠綠衣裙的丫鬟走進內院:「小姐,少爺,前堂有一位左勝左公子來拜訪,說是要見東家。我見他似乎和莊老先生相識,不知……」
「左小哥來啦!」唐元當即跑出去。
「唐元,請左公子來內院商議對策。」唐依雪對著弟弟的背影揚聲道。
沒想到這位左公子來的如此迅捷。
看來是極重視此事,之前想的幾套方案,他應該會配合。
唐依雪正想著,就見弟弟領著個身材魁梧,黑髮披肩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左……」
不等唐依雪開口,蘇重直接了當道:「把出事店鋪的資料給我。」
唐依雪愣了一下,當即把搜集好的資料遞給蘇重。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蘇重。不由上下打量。
身材壯碩,樣貌普通,唯獨雙眼明亮有神,甚至有种放出光芒的錯覺,讓人一看就心神恍惚。
「我需要出事店鋪周邊幫派勢力的信息。」好半晌,蘇重突然開口。
唐依雪猛然回神,臉頰微紅。剛才自己竟一隻盯著對方,著實有些失禮。
手忙腳亂的把資料遞給蘇重,再也不敢看蘇重的眼睛。
到底掌舵唐家數年,心智見識遠超常人。立馬就察覺蘇重眼睛有異,心頭震驚不解。
凝聚神泉的武者他也見過,可從未見過這種異狀。
「事情我已經了解,很快就會解決。」蘇重拿著資料,轉身就走。
唐元連忙跟在身後:「左小哥,左小哥,你別走那麼快,到底怎麼解決啊……」
伴隨著唐元一連串追問,唐依雪怔愣在原地。
這位左勝公子的行動,是不是有些太過雷厲風行了?莊老先生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
福臨城是安和城衛城
城牆呈圓形,縱橫兩條寬闊主街道,把整個城區分成四塊。
靠近東門一側的福臨大街是整座城交易區,各色店鋪林立。南山堂分店也在此處。
交易繁忙,財富聚集,大大小小幫派扎堆。
鐵骨幫、白玉門、連鴻會便是此地為首的三大幫派。
鐵骨幫總舵
幫主焦山河端坐虎皮大椅上,一身皮膚黝黑似鐵,雙手摩挲滋滋有聲,好似金鐵擦碰。
他主修鐵骨功,一身橫練銅皮鐵骨。
三年前凝聚神泉開始練筋,一身橫練越發強悍。也因此,三大幫派隱隱以鐵骨幫為首。
「幫主,還要繼續找南山堂麻煩嗎?」呂飛抱拳問道。他是焦山河左膀右臂,專為其處理幫派瑣事。
「當然,我們收了錢,做就要做到底。」焦山河摸著下巴粗硬胡茬混不在意道。
呂飛遲疑道:「南山堂背後畢竟有內門弟子撐腰,鬧大了,我怕惹出麻煩。」
他們收錢辦事,只不過是某些人的馬前卒,真做絕了怕是會有風險。
「一個兼修多門,尚未凝聚神泉的廢物,不足為慮。」焦山河擺擺手混不在意。
呂飛想了想,眯起眼睛謹慎道:「最好還是在仔細打探一番,要是此人難纏,咱們就……」
說著往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焦山河哈哈大笑,旋即調侃道:「還是你老呂陰險。人家可是羅浮宗內門弟子,你真敢殺?」
呂飛嘿然一笑:「一個發派到丹山礦場倒霉蛋,荒郊野外的,死了也就死了,誰在乎呢……」
「我在乎……」一道悠悠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
呂飛嚇的一哆嗦,猛然轉頭,就看到身後窗戶邊,不知何時站了個魁梧年輕人。
對方就那麼靠著窗戶,一臉漠然的盯著他,讓他渾身發寒。
「不知是哪路的朋友,和我鐵骨幫開這種玩笑。」焦山河大喇喇坐著朗聲道。
「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發配礦場的倒霉蛋。」蘇重悠悠道。他還真小瞧了丹山礦場的口碑。當初自己怎麼就選了這麼個地方?
「你就是左勝?還真找上門啦?」焦山河冷笑一聲。
「可是鐵骨幫在南山堂鬧事?」蘇重漠然問道。
「是又怎樣,想找我麻煩?」焦山河不屑道。這人是不是傻,竟然敢單槍匹馬闖進鐵骨幫,找死不成?
「左公子,不只是我們,白玉門、連鴻會的人也有份,這事您平不了。」呂飛指著蘇重嘿然笑道。
「是你們就好。」
窗邊金光一閃,蘇重憑空出現在焦山河身前。
焦山河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故意生事,我就是當場打死你,羅浮宗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說著洶湧神力翻滾而出,本就黝黑的皮膚徹底變成墨色。
「鋼筋鐵骨!」
一聲大喝,焦山河手臂如棍,悍然橫掃蘇重脖頸。
他這雙手臂常年捶打石柱,皮膜筋骨最是堅韌。
神力包裹,全力催發,合抱粗樹木都能打折,更何況是人體柔弱脖頸!
「一舉解決這個內門弟子。南山堂的事,就不是以前的價了!」焦山河甚至有心思琢磨事後利益分配。
鐺!
一聲金鐵交擊聲音響起。
焦山河只覺好似一下砸在山壁之上,竟絲毫不能撼動。
「這就是煉筋境?」蘇重豎著左臂擋住攻擊,心中不禁疑惑,似乎不怎麼強啊。
算了,不管了,先打死再說!
雄厚神力自命門湧出,右手成拳,神力翻滾,似一柄黝黑大錘,猛然砸向焦山河。
焦山河瞳孔驟然收縮,雙臂倉促上舉。
鐺!
咔嚓!
雙眼一突,焦山河直覺一股排山倒海大力打來。
身下座椅瞬間崩碎,雙膝一軟,轟然跪地。
「饒……」
撲!
頭顱宛若西瓜,一下爆開。
金光一閃,蘇重躲開鮮血飛濺。
「這麼不經打?」
除了神力厚一地點兒,蘇重甚至沒感覺到什麼抵抗?
這傢伙的功夫那麼差?他是怎麼當上幫主的?估計傳承功夫不好,煉筋效果不佳。
蘇重搖搖頭,轉身看向一臉煞白的呂飛,嘿然笑道:「這事兒我還真能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