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踏上了熟悉的路途,鍾夏卻在一路上的酒館之類的地方,得到了不少信息,些許蛛絲馬跡,已經足夠讓鍾夏心中擔憂,恐怕這個世界很快就不太平了。
普天之下,並非只有黃泉太戮一物可以克制天魔,越來越多的異常被修士們發現後,許多大門派都紛紛為之震驚,更是拿出了許多珍貴的法寶符咒賜予門下弟子,一邊外出遊歷,一邊除魔,既可漲長戰鬥力,也可以替門派攬名聲,正是一舉數得。
「難怪一路以來,一些邪魔鬼道的修士就算離得城鎮頗遠,也有修士們喊打喊殺的組團前去,卻沒想到僅僅是十幾年時光,天魔就已經滲透了各處。」
鍾夏此時也不急著趕路,花了近月的時間,才回到了魔域魔殿。
魔殿宏偉無比,然而這一次鍾夏回來,看見的不復清冷模樣,魔殿中人來人往,皆是面容十分陌生,但其實鍾夏也不認識幾個人,畢竟鍾夏對這個沒有一點兒歸屬感。
徑直走向了魔宗宗主的書房,他做為關門弟子,這些特權還是有著,否則那些守護在暗處的高手,任意一人都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各門派的宗主都絕非是門派中最厲害的角色,有許許多多比他們長了幾輩的師兄長老們,甚至於都還健在,但修為到了這種地步,大多是無意再爭權勢,更多的是喜歡隨自己的心意行事。
可對於鍾夏來說,無論裡面的人再怎麼不喜,喜恨分開,他總歸救了嬛紅雪,所以敲了敲門,在此之前,卻早有弟子稟告。
「鍾夏?進來吧。」
裡頭傳來溫和的呼喚,外道中人並不太講究禮儀之重,何況倆人關係還真是不算太好。因此鍾夏推門而入,卻正好瞧見魔宗宗主將一副畫卷緩緩收起,那一截裙角,顯然是位女子。
魔宗宗主將畫軸起收。回過頭望向鍾夏,道:「我雖是魔宗宗主,卻不是天生魔鬼,不過是一介凡夫,她是我的女兒。」
女兒?
鍾夏怔了一下。卻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去問他師娘的下落,只是點點頭,道:「師尊,你交付弟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你做得很乾淨。」魔宗宗主說道,臉上卻不見笑意,問道:「你的六位師兄,個個都是文韜武略……對了,你一路上。有沒有聽說過魔魂?」
魔魂就是修士間對天魔的稱謂流傳,鍾夏當然知道,應道:「知道,我也曾斬殺過幾隻,它們會讓普通修士變強了許多,而且攻擊手段有些詭異,幸好我的黃泉太戮可以克制魔魂。」
魔宗宗主微一點頭,又道:「此事事關重大,你的二師兄、四師兄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而現在有另一項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希望你能儘量做好。」
「師尊直說無妨。」鍾夏面色平靜。
略思微時,魔宗宗主才道:「東海內海與我魔域最為遙遠,也是目前我們掌控力度最小的地區,所以。我需要你拜入黑龍殿,謀奪殿主之位,以藉此獲得源源不斷的海中資源,享於魔殿。」
此言一出,饒是鍾夏藝高人膽大,也是心裡震驚。無不擔憂,道:「師尊,且不說我單刀匹馬,如何能奪了東海內海勢力排行第六的黑龍殿,光是天下要圍剿我的正道修士,只要隨便來一個脫劫老頭,我都怕會回不來了。」
魔宗宗主玩味一笑,道:「我記得道元宗的東皇古龍,就曾經追丟了你,他雖然只是道元宗明面上不成器的一條老狗,可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鍾夏微微苦笑,道:「可那次我也身受重傷,幸得是荒山野嶺,無其他修士路過。」
「放心,我自不會讓門下弟子白白送死,但是,你就此一行,必須犧牲一些。」魔宗宗主正了聲色,道:「我會同門中幾位長老一起出手,將你的法力修為壓制,同時改變你的面貌,使你可以輕鬆混入其中。
另外重要的就是,此一行,你的黃泉太戮最好收起來,劍術也是能避則避,我會派一人在路上順帶教你刀法,在海中搏擊海獸,往往刀法更有優勢。」
修為壓制、不可動用黃泉太戮、劍術避免使用……鍾夏有些想罵人,他自知到了這個境界,他沒有真正配合肉身使用的強大道術,所以肉身更多只是保命用的,而且法力之說,其實每個大境界之間,相差不過幾倍,但越了小境界斬殺之事常有,往往靠的就是強大法寶,能越了一個大境界斬殺對方,往往手中靠的不是什麼絕世功法道術,而是超級厲害的法寶。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裡,修士競爭如此殘酷的根本原因,每個人都想獲得更好的資源,特別是強大的法寶需要更多珍貴的靈物、鐵石玉礦等等。
鍾夏搖搖頭,道:「師尊,就算我再自信,可是失了一身修為,在內海那種地方,我也沒任何把握能再回來了。」
魔宗宗主微惱,但看鐘夏臉上神色,突然明了,道:「我知你擔心什麼,但此事無須百年,最多十年時間,若是無法做到,我也不會怪罪於你,回來便是。
另外,若你在海外受了生命威脅,就將封印破除回來就是,你雖身無法力,但正好體會與運用生死枯榮訣的玄妙,只要你再習了魔龍殿的功法,再時候你自身的功法配合生死枯榮訣,三法合一齊齊修至心海圓滿。
到時候,一朝解封,種種感悟相融,就是你成就道基的時候,這樣深厚的累積機會,可算是另外的福利了。」
鍾夏恍然大悟,且不說魔宗宗一直沒過問他本身的星辰之力來源,單單是為他考慮如此周全,也值得他敬仰,這次倒不算全是壞消息,不禁點點頭,道:「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魔宗宗主點點頭,道:「事不宜遲,今夜去魔龍崖下,明早自會有人與你一同上路。」
「是。」
鍾夏拱手一禮,轉身關門,悄然遠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