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刺很緩,也沒有什麼殺意,就像是拿刀去桶一個火腿腸。
那女孩皺了皺眉,看著毛利手中的到很平穩的接近自己,倒是也沒有躲閃,因為她知道,對方這一刀並不是想要攻擊自己。
緊接著,毛利的刀就朝著女孩的咽喉方向,然後向著左上方的位置傾斜,直到耳垂的位置......輕輕一划。
女孩的耳垂被劃了一道小口子,並且換換滴出里一些血跡。
毛利伸手,將那滲出的血點抹到手上,仔細的聞了聞,又用手指揉蹭開。
一旁的人們都露出了懷疑的目光:「你在......幹什麼?」
「檢查一下而已。」毛利隨意的說道:「鑑別有沒有敵人的方式之中,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先確定自己身邊有沒有敵人,說的再明白點,就是看看你們中,是不是有人是死體。」
「你在說什麼?!!!」那位矮粗壯大哥明顯不是一個喜歡思考問題的個性,他的表情中帶著點憤怒的吼道。
這會兒那位老者也站了出來,有些尷尬的道:「是啊,我們還沒有蠢到連夥伴被『調包』了都沒有發現的地步,所以......」
「哎~別說的那麼肯定。」毛利先是打斷了老者的話:「我不是懷疑你們的眼力,只不過我能看得出來,你們這個團隊應該只是一個臨時組建的團隊。」
71號不再沉默,她站起身點了點頭:「的確,我們是在另外一個聚集地組建起來的,之前也說了,我們帶著一份重要的信息,所以不可能單人行動,但是我敢保證,這些人都是各個領域的好手。」
這話倒是沒錯,這一行還剩下的五個人,都是挺厲害的角色,71號自然不用多說,是妖狐手下代替了她哥哥的位置,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而那位少女,則是追蹤和隱匿的高手。
老者之前是一名暗殺專業戶,悄無聲息的殺人,然後全身而退,手中的那把砍刀上已經不知道沾了多少的鮮血。
矮粗壯一看就知道,就是打架的,臉對臉,肉貼肉的那種正面打架。
至於陰柔男子,則是個用毒下毒,野外生存的高手,在長距離的旅行中,這種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這個隊伍就是這麼一個臨時湊起來,但是各個環節都有人負責的團隊。
但是這也就凸顯出來里一個弊端,那就是......在團隊組建之前,大家不甚了解。
毛利還在繼續說道:「你們之所以一直都沒辦法擺脫追擊,其實有兩個解釋可以說通,第一,就是這個隊伍里有內奸,幾公里之外,有一名可以控制死體的人,這兩者之間在不斷的通過某種方式傳遞信息,導致你們一直沒有辦法擺脫追殺。」
其餘人雖然都不太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經過了一夜的思考,他們還是決定,聽毛利說完。
「還有第二種可能,就是......那個操縱死體的傢伙,其實就是你們其中的一位!」
毛利突然拔高了嗓門,用一個【兇手就在你們中間】的手勢指向人群。
這一下,大家就都有點把持不住了,不過毛利也沒給其他人廢話的機會,立刻繼續說道:「你們彼此都是最近才認識的,所以偽裝並不一定行不通,我有理由懷疑,你們之中有人就是那個追蹤者。」
「呵呵,看來這位朋友對死體的控制者還不算了解啊。」71號輕笑著說道:「首先,第一條!死體的控制者,自身必須也是死體,雖然保留著生前的智慧和感知,但是終究會像屍體一樣腐爛,你覺得,我們其中有人像是已經死了的樣子麼?」
陸遠聽到這倒是一驚,他這才終於明白,在上一次來到這個副本里時,那位【屠夫】為什麼是那副樣子,原來,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活著的人了。
然而毛利很隨意的輕笑了一下:「得了吧,即使是這樣,咱們現在也只能從外表上來判斷一個人的是不是已經死了,如果我是一個死體控制者,我起碼有四五種方法讓你們認為我是一個活人,只需要一個人的皮膚,一些骨骼,還有一個看起來還能用的心臟就行了,這種東西,在死體控制者的能力之下,輕而易舉的就能將自己拼裝成一個真正的【活人】。」
周圍的人都皺了皺眉。
的確,現在的這個世界,活著和死了的界限其實已經很模糊了,如果一個人死後,他的思想依舊還在,那麼他幾乎除了大腦之外,其餘的所有身體都可以隨便置換。
這一下,周圍的人似乎都想到了什麼,然後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的人望了望。
「這......太理想化了吧。」老者沉思道。
「我說了,只是一個設想。」毛利很隨便的解釋道。
這也難怪,畢竟昨天一路走來,毛利發現那些所謂的【死體】在神經都已經失去活力,沒有大腦,甚至肌肉都腐壞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戰鬥,那時候他就發現,這個世界的靈魂和肉體都已經是一種很不同尋常的存在了。
就在這時......
「每個人,我需要看到你們流血!」
71號突然的命令道,可見她似乎是已經覺得,毛利的【死人能夠偽裝成活人】的這種想法有一定的可行度。
話音剛落,其餘的人竟然還真的都拿出了銳氣,準備在自己身上找個地方割一下。雖然他們都對毛利的說法很不信任,但是隊長的話,他們卻想都沒想,就執行了。
「等等!」毛利突然說道:「不能隨便看傷口會不會流血來辨別,必須要用最末梢的傷口才行,因為偽裝成活人,那麼死體肯定會想到【死人不會流血,沒有心跳】這種最簡單的辨別方法,他們只需要控制心臟肌肉的繼續收縮,血液就依舊會在死亡的軀體裡繼續運轉。」
「但是,末梢血管卻沒辦法這樣,因為太細小,所以在沒有血液供應的幾分鐘之內,這些血管可能就會壞死,至於末端血管的再生,則會很緩慢,我想一個死體控制者,應該不可能控制一具屍體到如此細微的地步。」
「所以......耳垂......就是一個很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