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向愛錢的洪九,並未把銀票接過去,林錦顏逗弄道:
「洪女俠今個是怎麼了?莫不是嫌少?」
瞧見林錦顏的笑意,本就難開口的洪九,更不知該如何開口。
聽得林錦顏詢問,牽強扯出笑意接過銀票道謝後,垂眸掩住不忍,恭敬拱手答話:
「您放在二房那邊的人,方才來傳消息,說…說劉氏昨日醒來,一直在咒罵您……」
聽得劉芸香罵自己,林錦顏毫不在意的端起茶杯:
「二嬸昨日知道徐姨是我安置的,宅子也是我買的,本就罵得難聽。更何況,我還讓你把她打暈了,她定然更生氣。
罵便罵吧,這兩日將這些話,讓林順和瑪瑙知曉,傳到祖父祖母耳邊去。姐姐親事定下,二叔有了依仗,也就不會再懼怕劉侍郎,休妻不過是遲早的事,隨她去便是。」
洪九咽了口口水:「傳話的人說……劉氏罵您時,曾說……當初讓夫人摔跤難產後,就不該心軟,應該將您和少爺也斬草除根……」
洪九話音剛落,就聽得刺耳的瓷器碎裂聲,抬眸瞧見林錦顏腳尖前碎裂的茶盞,裙擺也被茶水侵濕了幾塊。
林錦顏血色盡褪,似是忘了呼吸,直直的盯著說話洪九,直到白芷扶住她的手,她才眨著眼睛大口呼吸,任由白芷扶她後退坐下,穩住心神再度看向洪九:
「劉芸香還說了什麼?」
錯開利刃般殺氣的視線,洪九看著林錦顏握著桌邊,因用力過度發白的指尖:
「就說了這一句,便被劉麽麽捂住了嘴。劉麽麽疾言厲色的囑咐下人,誰敢傳出去,就要了誰的舌頭。」
聽完,林錦顏便知此事並非氣話虛言,否則劉麽麽斷不會如此態度。
白芷聽完既心疼又憤怒,一邊咒罵劉芸香,一邊寬慰林錦顏。
林錦顏緊咬著牙,震驚心痛和怒意憋紅了眼眶,激的她全身顫慄,滿腔的殺意挑動,讓她想立刻拎刀將劉芸香凌遲!
婦人生產本就是鬼門關,所有人都以為娘親的死是意外,就連外公他們也沒半點懷疑。
她和哥哥,不光出生就沒了娘親疼愛,沒半點娘親的記憶,連娘親的模樣,都要透過父親的畫才知曉。更是因此在心底對娘親愧疚萬分,以為是他們的害死了娘親……
可如今才知,娘親的死是人為,並且她還放任這個殺母仇人,在眼皮子底下活到現在!簡直枉為人子!
重生回來後,她便打算同二房三口算賬,只是顧及祖父祖母年事已高,才將留其性命,待祖母父母百年後,再讓三人去陪葬。
可現在……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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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楚承曜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書案上擺滿了吏部的公文,以及吏部各官員的資產,和其他官員往來憑證……
待鍾毅回稟完各路消息後,楚承曜面帶疲態的驚訝抬頭:
「人都死了?還不知道被人殺的?」
鍾毅慚愧垂眸:
「跟流言有關的人,一夜之間死的乾乾淨淨,屬下見事有蹊蹺,派了人探查卻並未查到絲毫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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