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離江海不遠,坐飛機2個半小時就能到。
以命續命這個詞不難懂,白隱舟沒有深究,認為只要過去一趟就能找到答案。
但眼下有另一個問題他沒太想清楚,「柳舒蘭說的「死過一次的人」是什麼意思?」
他看向溫漾,眼底沒有惡意,但還是帶了點領導審訊時的冷峻,「莫非溫小姐——」是個死人?
後面的話當著風凌澈的面他沒敢說。
但白隱舟用眼神表達了「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這個意思,相信聰明如溫漾,能夠理解他的好意。
溫漾只看一眼就拒絕了,「明日上午出發去江城,白先生有這個時間不如組織一批精英團隊,提前過去布置好天罡陣。」
白隱舟皺眉,「天罡陣?這不是專門用來鎮魂禦敵的玄真法陣嗎?莫非,那位白血病人也是玄門大師?而且能力還不低?」稍一猜想,白隱舟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眼神里不由多了幾分凝重。
總覺得這次去江城,所涉及的不單是普通案件,很有可能會牽扯進更多豪門恩怨。
不過當下之急,他也顧不上思慮過多,遇則安之,打電話吩咐跟隨自己十幾年的白家老司機讓他安全送溫漾他們回去後,就馬不停蹄地去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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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特殊靈異實驗室大樓,溫漾的瞳色閃爍出微光,讓風凌澈去車上等,自己則推開了咖啡廳大門。
「溫小姐好厲害,」柳青弦等得有些睏倦,見到溫漾的身影走近,用手撐著的臉頰微微抬高,笑容很乖,「居然知道我在等你。」
溫漾坐在她身邊,垂眼看著桌上用水漬在寫的「許晉」兩字,道,「上天既然已經安排讓你忘記,又何必非要強迫自己想起來?」
柳青弦身子一僵,苦惱地抓了抓頭髮,「可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寄託了」
柳家出事爺爺下落不明,安妮刷票離開公司,試鏡《桃花緣》落榜。
短短几周,她似乎失去了很多。
但正是因為失去了太多,才拼命想把過去丟失的全找尋回來,這個想法在她心中幾乎已經成了執念。
溫漾顯然覺得這點執念不夠成熟,沒有點撥太多,只提醒道,「有些時候聽到的內容,不一定就是真相。」
柳青弦瞳仁一怔,略帶複雜地瞧著溫漾,「你的意思是,姑姑會對我撒謊?」
但溫漾言盡於此,剩下的就要靠柳青弦自己領悟了。
——
當晚,溫漾洗完澡就去了書房。
開門時,她微微一怔。
風凌澈正在艱難地扶著牆壁,嘗試站起來走路。
顯然這個過程是極痛苦難捱的,他的額角有汗浸出來,襯衫背後也微微濕透。
溫漾猛然想起什麼,眸光一閃,沒有過去扶他,「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麼急幹什麼?」
風凌澈眉心緊鎖,一手撐著老闆椅,一手扶牆,強忍住雙腿傳來酸軟澀痛的無力感,等身體徹底站穩了,才微喘著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溫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是,」她走過去,把從霧白那裡搜刮來的戰果一一擺到桌上,「白礬的毒看來已經解了,這是半個月的藥量,今晚給你號過脈後,下個月就可以換新藥了。」
她沒想到風凌澈的恢復比預想結果還要合人心意,不過看他今晚這樣,背地裡想必做過不少努力。
「你來只是送藥?」風凌澈慢慢坐回輪椅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伸展開,姿態慵懶而隨意。
溫漾瞟了兩眼,心虛地別開視線,驀然想到兩人已經發生過關係,又光明正大轉過頭來看他的俊臉,「江海城這一趟,我至少要去半個月。」
可陰陽冰火咒每隔7天就會發作一次。
「所以?」
「我想試試,如果次數多一點,彼此不在身邊是不是也能扛過毒發。」
白天發作時她就感覺自己似乎沒從前那麼難受,靈力也沒消耗多少,只是不知這些跟風凌澈有沒有關係。
風凌澈皺眉沉默了一會兒,沒關注這個問題點,反而問了句,「為什麼去那麼久?」
溫漾也沒想瞞他,將自己開了家店的事盡數說了出來。
江海依山傍水,地脈里壓著靈泉,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裡,尤為珍貴。
不得不說,傅沉鴻挑得這個地方,她很滿意。
所以趁著這次去海港醫院調查柳舒蘭那位姘頭的事,她打算一併將裝修宣傳的事情處理完畢。
風凌澈點點頭,隨意地問,「你那家店開在哪兒?」
溫漾沉吟片刻,「貌似叫什麼藍水鎮?」
風凌澈:「」
「你這幅表情做什麼?」溫漾古怪地看著他,眼角餘光忽然瞥到桌上那份「藍水鎮希望小學工程報告」。
「」
風凌澈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前幾天我才把整個藍水鎮買下來。」
溫漾想到自己花出去的幾十萬都到了風凌澈手上,臉色一下就黑了,咬牙,「你這個吸血鬼!」
風凌澈從抽屜里翻出另一份「商鋪調查報告」,翻了幾頁,隨後指著名為「裟羅浮生」的店子,道,「是這間嗎?」
溫漾坐到風凌澈為她定製的椅子上,哼哼幾聲,「是又怎樣。」
風凌澈難得見她有護財的一面,頗好心情地想去逗一逗她,「我可以給你免去一半稅錢。」
溫漾頓時一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大哥,你也太摳了吧?」大頭都交了,她還在乎這1.5%的契稅錢嗎?!
往常她的嗓音都是清冷低磁的,難得像今天這般清亮乾淨,聽得風凌澈喉間微緊,黑沉的眸子漸漸染上了霧色。
他緩慢卻穩定地站起來,捏住她的手腕,「剩下的,我們慢慢談。」
說著,他打橫抱起了溫漾,將她按到桌上。
溫漾:「?」
她想掙扎,卻無意從微松的睡衣領口泄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風凌澈深深看了一眼,忽然感覺自己對她的意志力越來越差了
好在,經過將近一夜的商談,溫漾最後終於把買商鋪的價格打了下來,還在哭聲中多了一棟二層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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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當她扶著腰走下樓,看見風凌澈又悠然地坐在輪椅上後,突然感覺自己還是虧了。
「王八蛋。」她說。
正在剝雞蛋殼的管家:「??」太太想吃王八蛋??這是什麼奇特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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