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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動了這種心思,他就是將舌頭咬爛了,也絕不會將那句話說給她聽!
可他清楚,她受這麼多苦楚,是為了幫他啊!
天鶴抱著小世子出來,便看見王爺那僵直的身影,那拳頭不知是打了什麼,已經鮮血淋漓。
「王爺……」天鶴遲疑,將小世子抱到了玄凌珏面前。
玄凌珏卻並未瞧他,只是轉過身去,滿含了悲痛地開口:「走吧!」
他不是不想看,他只是不敢看,怕看見了會心疼,更怕看見了會不舍。聽見天鶴離開的腳步,玄凌珏仍是回過了頭,遙遙地看了看那小小的包裹。
玄凌珏便靜默地站在窗外,雙唇抿得幾乎沒有了一絲血色,她為了他付出了太多,他就是拼盡最後一口氣,也一定不辜負她的支持!
似乎是被樂璇的付出激勵了,玄凌珏的排查進行的也極奏效,海城的所有兵力都得到了肅清,一時間戰鬥力增強了許多。玄凌珏知道,涼城的戰役也已經是最白熱化的時刻,該是海城的兵力上場的時候了。
苗疆勢力早已經群龍無首,玄凌珏與八皇子此次圍剿,必定是要徹底將所有反賊肅清了!
而如今京城之中,皇帝極大手筆地貶謫處死了一大批官員,朝堂中虛席竟一下子空出了許多,是時候重新配置一個朝堂班子了!
玄策看著手中這張官員表,略微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是相對忠誠正直的大臣,雖在外廷為官,卻可堪重任!玄策將詔書發下,等待著朝堂呈現出全新的局面。
可是詔書下發了整整十日,竟沒有一個官員到任。
這是為何?玄策不禁有些慌亂,這與他的計劃完全不同啊!
「梁喜!」玄策慌將梁喜喚來,「名羊城到京城需要多久?」
「兩日有餘。」梁喜恭敬回答。
「那科南城呢?」
「大概三日便可。」梁喜仍是恭敬答話。
玄策徹底抓狂,將眼前的所有物件推倒在地:「那這些人是拿朕的話當耳旁風了麼,這麼久,爬也該爬來了啊!」
「奴才這就去查。」梁喜恭敬退了出去,才見十八皇子怯懦站在門口。
玄策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滿滿的恐懼。
「進來,」玄策伸手喚他,他還是很疼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只是他不會坑害他!
「父皇!」十八跪倒在地,「您答應過兒臣,放母妃一條生路的!」
玄策點頭:「是,我的確說過,而且我也當真沒有想要讓他們二人死。」
「可是……」十八還想說什麼,卻被皇上打斷,「但他們欺君罔上多年苟合也是事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定是要圈禁終生了!」
圈禁麼……十八重重嘆氣,他的能力,也就只能到此了!
十八朝著父皇狠狠叩頭:「兒臣替罪母謝父皇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策看著十八的背影,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熟悉,究竟有多少皇子在兒時以一個兒子的身份求過他,卻最終被他無情地駁斥了?
又過了五日,才算有一個渤海郡的郡守何奎進宮上任,玄策單獨召見了這個何奎,才終於懂得了這其中的原委。
「啟稟萬歲,您調入京城的那些官員手中都有些弱點被**坊握著,**坊如今放下話兒來,無論如何,不准他們出任京城,才導致如今沒人敢來,而且……每個郡手掌兵權的……都已經各自為王了,只是沒人上報的京城來罷了。」
「各自為王?」玄策不禁瞪大了眼睛,「何時的事?」
「就這一兩個月。」
玄策不禁覺得整個頭都轟地一聲,他怎麼從來都沒有想到,在他為了肅清京城勢力的時候,其他郡縣早就天高皇帝遠地選擇反叛了!
「可知主使是誰?」玄策微微抿唇,難道他還有人沒有發覺?
「我只知道我們郡的都督,是佛王的部下。」
一句驚醒夢中人,玄策不禁咬牙,老七,比他想像中更有心計,所謂的隱忍,原來真的不僅僅是忍而已。
徐奎走後,玄策才冷冷地朝他吩咐:「佛王如今所在何處?」
「回萬歲爺,失蹤很久了。」
「怎麼可能?那樂萱呢?」玄策不禁更加慌張,所謂的敵明我暗,便是如此吧。
「不知所蹤,當日在名羊城如人間蒸發一般,再沒有了蹤跡。」
還不等玄策發怒,便有戰報傳來:「報,佛王與八皇子聯手,涼城大捷,如今所有苗疆反賊全部擒獲,即日將首腦押送到京城中,請萬歲爺發落。」
玄策回頭:「你不是說他失蹤了!」
「這……」
玄策不聽他解釋,只命令道:「下旨,詔佛王回京,還有,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將樂萱給朕偷偷擒回來!要活的!」
長生殿外,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沒人發覺。
玄策應該不會知道,就在他抓狂的同時,在千里外的涼城,玄凌珏正牽著樂璇的手,望向北方:「樂璇,準備好了麼?我們的最後一役!」
八皇子此刻才真的意識到,他如今已經不可能是玄凌珏的對手了,無論是在朝堂上爭鬥,還是在戰場上打拼,他都輸了他一截。
十二月初一,京城下了一場大雪,這在京城這個地處江南的城市來講,很不尋常,玄凌珏的軍隊也已經抵達了岷江邊,這場大雪耽誤了眾人渡江的時間,大雪已經將竹板橋壓折,只怕要等雪停才能渡江了。
眾人都有些焦急,多拖一天,只怕便多一點危險。
玄凌珏的面色卻仍十分平靜,靜靜地望著江的對岸,這一片飄渺的白色讓他不禁想起了當年的蕭山,母后便是在這一片白色中消失在眾人眼前的。
不多時,便有哨兵高呼:「對岸來了一支隊伍,少說也有三五萬人。」
岷江不過三丈多寬,隔著江水兩方的隊伍皆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玄凌珏篤定地看著眼前的隊伍,領兵的不是別人,而是他最最親近的弟弟,十二。
「七哥,我帶了渡江的索橋,你那邊接住!」十二是北疆開始的戎馬生涯,如何應對各種嚴寒惡劣的環境是他的特長,在他的幫助下,不過才半個時辰,玄凌珏的隊伍便悉數抵達了對岸。
玄凌珏淺笑:「十二,你當真可以獨當一面了!」
十二颯爽一笑:「七哥當了皇帝,我必要討個驃騎大將軍來坐坐!」
玄凌珏伸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哪有人這麼要官的!在我看來,你永遠是個孩子!」
渡了江,京城南門便不過是一個時辰的距離。
雖然才過午時,京城的門卻始終緊鎖著,仿佛生怕玄凌珏入內一般。
十二不禁衝著城樓高呼:「喂,佛王是奉詔入京的,還不趕快開門!」
那城樓上的兵竟二話不說便拉起了弓箭,似乎要直接將這些兵馬全部剿滅。
「護!」十二下令道。
玄凌珏抬眼,便看見城樓正中的位置站出兩個身影,一個是身著龍袍的皇帝,另一個,竟是大著肚子的樂璇。
「七嫂?」十二有些慌,不禁回頭望向玄凌珏,「七哥,這……」
玄凌珏微微搖頭,抬頭及不屑地開口道:「父皇竟拿一個女人來抵禦千軍萬馬,未免有些好笑了吧?」
玄策咬牙,看著玄凌珏極不以為然的笑容,不禁瞪大眼睛:「你……你竟比朕還絕情!」
十二在一旁慌得急不可耐,恨不得馬上跳上城牆去將七嫂救下,他真的理解不了,那上面可是七哥的妻兒啊,七哥怎麼會完全不擔心呢?
玄凌珏並未開口,城牆邊卻不知從何處冒出十幾個女人,各個身著波斯服飾,輕功了得,刷拉拉兩下便將那城牆翻過,上了城牆與那些拉弓的衛兵糾斗在一起。
玄凌珏皺眉,那是……鬼瞳?
天鶴等人都跟在佛王身後,見鬼瞳帶了波斯國人來助攻,不禁也有些驚訝,下意識地看向了百里失笑,他如今正目不轉睛地望著鬼瞳,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沒有!
「玄凌珏,你這是準備硬闖了麼!」有人護著玄策,玄策便仍是掐著樂萱的脖子,狠狠威脅。
「父皇,您似乎忘了,是您召我入宮的!」
「少假惺惺!」玄策的手加緊了兩分力道,「朕知道你趁著混亂將自己的勢力安排在天朝的各個角落,朕若是當真與你斗,苦了的是黎民百姓,朕將西南三郡劃給你,許你自立為王,你將其他勢力,悉數撤回!」
「父皇糊塗了,我的勢力,是父皇您親手分化到天朝各郡的!而且這天朝都曾是我的,我為何要自立為王,我只是來奪回我的一切!」
「你們父子相殘真是無聊!」所有人不禁回頭,看著城西一路走過來一支不足百人的隊伍,那領頭的,正是西陵國三皇子,楚喬。
「我帶了份聖旨來,是天朝皇帝親手寫的,許樂萱出嫁我西陵國,如今在萬歲爺手中的,似乎是我楚喬的新娘吧?天朝皇帝,如此傷害我西陵國的皇后,不知你是已經做好了要跟西陵國開戰的準備了麼?」楚喬西陵國的戰勢才剛剛平定,登基第二日便聽聞了佛王妃失蹤的消息,如今他已經在京城周圍潛伏了近十日,終於讓他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