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瞄了眼禾沁投射出的行進軌跡的地圖,向衍澤心裡已經有了數,控制著小船幾乎偏移了100度這才繼續行駛下去。
這趟圈定範圍之旅算的上是有驚無險,最大的問題便是密集的巨浪侵襲,打的小船飄搖不定,可憐極了。
好在經驗這個東西,總歸還是很有用的,經過了大半夜的躲避訓練,向衍澤已經能夠熟練的控制小船選擇最適合的角度迎擊大浪,保證小船不會被拍擊的力道打翻。
「大概劃出範圍了。」
禾沁目光落在小船行駛的軌跡地圖上,已經根據巨浪的大小和密集程度大致劃出了一個範圍。
跟最開始對比,風暴中心的位置應該偏移了不少,且移動方向正好就是他們最初駕駛小船逃離的方向。
「移動速度不慢呀!」禾沁感慨道。
抽空看了眼禾沁面前投射的地圖,向衍澤無聲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確實便宜了不短的距離,移動速度是真不慢,不過若是能夠確定移動軌跡,想到這,向衍澤突然開口道。
「再跟一會兒。」
禾沁轉頭看他,有些疑惑,接著有些遲疑的開口道:「有必要?」
向衍澤:「嗯,預測軌跡。」
聞言,禾沁圓目微正睜,明白了他的意圖,但還是有些遲疑。
「能行麼?那兩隻都是活的。」
聽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只是他考慮跟她不同。
向衍澤:「之前我觀察到個現象。」
「什麼現象?」
向衍澤這句話來都有些沒頭沒尾,但禾沁知道,總歸不會是句廢話,既然他這麼說了,必定是有用意的,便也順著問了下去。
向衍澤:「那些魚獸去攻擊了那條月神。」
禾沁:「這有什麼問題麼?」
向衍澤:「當然有,而且很大。」
沒等人追問,他稍作停頓後繼續道。
「等級壓制,就算是死了的高等級魚獸,也不會那麼快就有低等級的魚獸敢靠近啃食。但......」
向衍澤話沒說完,但禾沁已經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了,醍醐灌頂般的也想到了一個可能,推測的話脫口而出。
「你是說,月神身上的味道對它們有致命的吸引力?以至於能夠克服天性對其發起攻擊?」
向衍澤微微勾起嘴角,他就知道,不需要他過多解釋,這聰明的姑娘便能想到,她是真的挺聰明的,無法想到這些也僅僅只是缺乏相關常識和經驗罷了。
他覺得自己對她的欣賞更加多了幾分,默契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是會讓人產生上癮的錯覺的。
等她說完自己的推測,他這才補充道。
「也可能是那味道本身就能影響那些魚獸的神智。」
禾沁:「那,那究竟是月神本身的作用,還是那藥的功勞呀?」
向衍澤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吐出一句:「不重要。」
禾沁扭頭看向一邊淡定自若的人,眼珠子轉了一圈,語氣篤定的說道:「你是說,就用那條月神做餌?」
向衍澤回頭與她對視,沒有正面給她回答,但眼底全是笑意,證實了她的推測。
這個倒是可以,就是禾沁覺得肉疼,不是,那可是月神,那麼大隻月神呢,指不定還有月珠的,萬一做餌做著做著就沒了咋整。
不過她也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得了,舍吧,就是感覺她的小心肝好疼。
深吸了兩口氣,仿佛是終於做出了決定,禾沁故意加大了音量來了一句。
「行,幹了。」
接著兩人便交流起來具體實施的事來。
很快,小船顛簸著來到了兩人定下的位置,眼見著風浪中心按照預計的路線正在往這個方向行進,差不多可以下餌了。
「如何?」
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向衍澤,禾沁開口問道。
向衍澤:「搞定,就等上鉤了。」
禾沁:「呼,機關?」
「放心吧,只要上鉤了,保准沒問題。」
說著向衍澤上手想摸摸她的發頂,但看著被頭套籠罩的光禿禿的圓腦袋,手最終還是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聞言,禾沁點了點頭,他們最後的希望就在這兒了,只希望一切順利,不然他們今晚估計還有的逃,能不能絕地反擊,就此一舉了。
錯身回到船舵前,向衍澤控制著小船駛離此處,此處不宜久留,他們需要離遠點靜待結果。
「你說,餌會不會被別的魚獸給啃了呀?」
禾沁轉身看著船尾的方向,小嘴叭叭的念叨著,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別沒釣到打架的海獸,被普通的魚獸給霍霍了呀,要真是那樣,她是想想都心疼的。
向衍澤:「放心吧,我們設置的防線普通的魚獸沒那麼容易突破的。」
想想也是,只是曉得歸曉得,也不妨礙她擔心的。
兩人架著小船一直行駛在風浪中心的邊緣處,跟隨著移動,所以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異樣。
「沒動了?」
禾沁有些小興奮的向旁邊的人尋求肯定。
旁邊的人也沒有讓她失望,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實是沒有再推進了。
禾沁兩眼晶亮,看這停下的位置,有戲呀。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但目光卻全都落在了不遠處的海面上,似乎能夠透過濃墨般的黑夜看到後面的場景一般,一瞬不瞬的盯著。
半晌禾沁才開口道:「你說,進展到哪一步了?」
向衍澤:「不好說,可以再等等。」
禾沁:「它們會不會把那條月神啃乾淨了吧?」
向衍澤:「心疼了?」
禾沁:「你不心疼?」
向衍澤無語,能不心疼麼?說不定有月珠呢,那可是難得一見的材料。
見向衍澤不答,禾沁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又拋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說,那藥能一網打盡麼?」
向衍澤:「沒信心了?」
被這麼一問,禾沁跟炸了毛的小貓似的,欲蓋彌彰的否認道。
「誒,這能叫沒信心麼?我這分明就是本著科學嚴謹的態度提出合理質疑,誰知道那東西有沒有個體差異呢?」
沒信心是不可能沒信心的,反正她是不承認的,她只是追求嚴謹而已。
「好吧。」向衍澤好險沒笑出來,最後總算憋住了,但語氣里多少還是帶了些笑意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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