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的夜晚,彎月當空,那一點淺淺的彎形亮色掛在天上,極其好看。它附近還有一顆明亮的星子,看起來很像柳嬋眼睛裡的星,一樣的晶亮。
在山林之中行進,隨著夜越來越深,這山里好似也飄起了淡淡的霧氣。
一看見那些霧,一空就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尹逸飛的時候,那也是在山林里,夜晚時山里飄著霧氣,很詭異。
尹逸飛自是也想起那件事來,不過那片山林里有陰兵,而這片山林里、、、什麼都沒有,安靜的詭異。
「我們還要往前走麼?前面的霧好大啊。」一空盯著前頭,雖然光線很暗,但是也看得清。
「眼下這山里並不安寧,一空,一會兒你和尹少爺斷後。」殷烈驀地開口,他似乎看見了些什麼。
一空一愣,然後看向尹逸飛,點頭,「好。」
向前走,走出一段路後,前頭開路的護衛猛地停下腳步。後面的人亦跟著停步,四下寧靜,一些聲音就鑽進了耳朵里。
柳嬋抓緊了殷烈的手,同時看向他,光線昏暗,但是這麼近的距離足以使她看清他的臉。
無聲的開口,「有人。」
垂眸看著她,殷烈緩緩點頭,「無暗生的徒弟們。」
「是他們。」柳嬋恍然,進入失山,想必只有無暗生一個人能進去。而他那些徒弟,肯定會在失山入口的地方轉悠,不會離得太遠。
殷烈抬手比劃了下,前後的護衛隨即朝著四面八方離開,各個動作迅速。
「那些東西他們都帶著了?」柳嬋不放心,小聲問道。
「嗯。」殷烈回應了一聲,他又怎能拿自己的人開玩笑。他們進入失山,這些護衛勢必會守在外面。守在外面同樣危險,更需要萬全的準備。
「那就好。」無暗生的那些徒弟很難對付,柳嬋自是不希望這些護衛送了命。
「咱們走。」殷烈開口,牽著柳嬋,此時此刻由他開路。
康娜走在柳嬋身後,她身後是尹逸飛,最後的是一空。
五個人,無聲前行,山林四周不時的有一些聲音傳來,聽起來很是詭異。
霧氣越來越重,呼吸之間都是霧氣的味道,天上那一彎月牙也瞧不見了,皆被霧氣擋住了。
「這霧好大啊,而且,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走在最後的一空忍不住開口,若不是這一身武功還不錯,他還真沒什麼勇氣往這都是白霧的深山裡走。
「若不是吃了那東西,我們走到這兒就會窒息而死。」柳嬋終於知道那屎是做什麼的了。
「三少你是說那像糕點似得藥麼?原來如此。」一空還以為那是糕點,而且覺得味道還不錯。
柳嬋哼了哼沒有解釋,若是說出真相,估計這小子和尹逸飛得當場吐出來。
繼續向前,白霧瀰漫到已經什麼都看不見的地步了。
柳嬋感受到的只是自己被殷烈死死地抓著,而另外一隻手則抓著身後的康娜,她不敢放鬆,這若是鬆開了,估摸著他們就都不見了。
「閉氣。」驀地,殷烈的聲音冷淡又沉著的響起,身後的人沒有任何的疑問,同時閉氣屏息。
一些風從身邊吹過,因為閉氣屏息,所以並不知它們是什麼味道的。
但是在這種時候忽然有了風,也很是奇怪。
不敢呼吸,那些吹起來的風似乎也更急了。
白霧也在猛烈的搖晃,晃得人不敢睜眼。
柳嬋完全是憑著殷烈在拽著她走,否則她簡直寸步難行。另一手拽著康娜,康娜扯著尹逸飛,尹逸飛又拉著一空,五個人,誰也不敢放鬆。
終於,在走出去大概二十幾步之後,風猛地停了,眼前的白霧也在同一時刻消失。
呼吸,憋悶的胸肺得到了充分的氧氣。
只是眼前的景色同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天空很低,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顯得特別特別的大,好像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它。
山巒重疊,就像是人堆積出來的一樣,一直蔓延到遠處,不見盡頭。
眼前是草叢,那些草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好似有露水在上面。
環顧著,幾人不同程度的發出讚嘆聲,這就是失山,連月亮都和外面的不一樣,實在神奇。
「朱公子。」驀地,殷烈發出聲音,其他幾個人才回神兒。
順著殷烈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光線幽暗的草叢遠處,有個人走了過來。
隨著他越走越近,也足以讓人看清他是誰,果然是朱猙。
「回了這裡,你感覺如何?」看著朱猙,他看起來好像還是那個樣子,並沒有因為回到曾經的『家』而開心。
「無暗生跟進來了,雖然他是獨身一人,但是他帶了許多的幫手。」朱猙開口,沒有說廢話。
「什麼幫手?」一空不解,他只能自己進來,又何來的幫手。
「他養的鬼。」柳嬋代為回答,無暗生想必也是怕的,但又捨不得這個誘惑。
「正是因為他的那些幫手,自他進來後便暴露了蹤跡,眼下他正在逃竄。你們想必也會引來一些什麼,多多注意。」朱猙說的是實話,因為他們是人。
一聽這話,一空和尹逸飛不禁正色,環顧四周,查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靠近。
「朱公子帶路吧。」殷烈並沒有多說,這裡的情境對於他們雙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