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亂象、廢墟。
舊街北區,一片狼藉。
長棍掃在了喪屍生物的後脊上,悶響下震開氣浪。
類似於暗影長者的生物,也是那個吸血鬼始祖的幼年體。
它算是高階吸血鬼的進化型,後背張開的雙翼煽動著,火焰在它腳下向著四處散去。
娜娜米盯著它。
沒有一絲的恐懼。
她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自從「永生列車」後,沒用的她放棄了與高玩間的爭奪,安安心心的當那個在各個劇本攪局的傢伙。
「是去幫你的『仇人』。」
「為什麼?」
「我當時在想,我一定要超過那混蛋,然後有朝一日,把這條手臂的仇給報了,直到有一天。」
她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娜娜米愣住,墨綠色的眸子映著卡西烏斯的身影。
「為什麼,要去幫助『仇人』?」
「但對伱來說,你幫別人的,是你的事情,別人幫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永生列車裡,那些厲害的傢伙,索倫、傑爾夫、阿曼達、亞克、小舞、約翰內森、陸離,一個個如今如雷貫耳的名字,在當時站在最前面,和那個惡魔幼體拼著命。
「我第一隻手是為了驗證與某個人的差距被弄沒的。」
娜娜米看著卡西烏斯的眼睛。
娜娜米垂著眼,坐在地上。
那一天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幸運。
「我比你多活至少二十年,你那點兒事情逃不過我眼睛。」
「我要死的時候,他救了我,我無處可去的時候,他給我找了個新的家,雖然前提是我也幫了他。」
「是」
「所以,你努力過?」卡西烏斯好奇。
原因
無力。
卡西烏斯微不可見的挑了一下眉。
「好。」卡西烏斯點頭,這個中年大叔露出讓少女討厭的笑容:「那現在呢?你說了,要救的人,要結的事,是什麼?」
「我被『仇人』救了,我沒了手臂,我是個廢人,我只能在某一節車廂里苟活。」
「誰告訴你,努力毫無意義?」
被「仇人」救了,比被「仇人」害了,要痛苦的多。
「嗯。」
娜娜米微微低著頭,瞳孔望著地上的野草。
這次娜娜米答應的痛快。
娜娜米那天經歷的和她在現實的世界的人生一樣。
卡西烏斯在原野中用棍子敲她的腦袋。
李諾、索倫、馬爾傑、小舞,這群超規格的玩家讓她意識到,有些時候,不是你想努把勁就能趕上,在天賦面前,努力屁都不是。
「說說你的故事。」
「」
「我被他救了。」
甚至她漸漸的忘了,自己原來是個狩獵玩家爭搶金幣的人。
「我已經讓自己變成了小時候見過的那些混蛋。」娜娜米小聲說:「我努力了。」
「簡?」
卡西烏斯靜靜的聽著。
「誰說的?」
「嗯。」
比如,在十六歲那年聽朋友的話,給那些富裕國家的少爺們當嗯總之,她擰巴。
「我就是這麼擰巴,不然早就豁開了心思,也不至於過的人不人鬼不鬼。」
看啊,我做出努力了,我已經成了個混蛋了,但我還是做不到,我距離他們太遠了。
「至少,你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而且願意接受自己。」
「因為我除了自己以外,沒辦法再去接受其它事物了。」
卡西烏斯嘴角咧開。
「你合格了。」
「啊?」
「知道為什麼問你這些嗎?」
「為什麼」
「知道什麼是『理之境界』嗎?」
娜娜米閉著嘴,雖然在遊戲裡知道過,但這些還是等老師傅去說比較好。
「氣量。」
「就這麼簡單?」
「才不簡單。」卡西烏斯說道:「氣量,是接受自己,也是接受別人,更是接受現實,總之你有這種心態,我至少不用擔心你會墜入修羅。」
娜娜米聽岔了。
她聽到氣量是「接受別人」時,第一反應便是老娘不要當後宮番的工具人!
女人的思維是樹杈狀,和有沒有胸無關,所以她腦子裡的東西越來越亂。
她想到了曾經看過的廁所紙,根據那些故事的發展定律,一個角色的出現必定是要承擔某種功能的,比如後宮向動畫裡的女性角色往往要承擔發福利的功能、路邊的小混混需要在合適的時候跳出來激化矛盾、蝙蝠俠的父母出生就是為了挨那一槍。
我呢?
我沒胸啊。
我也不算混混啊。
我更不是布魯斯啊!
啊!這麼一看我連做後宮番的工具人都不配啊!
馬爾傑我殺了你!
卡西烏斯眉頭緊皺,他不知道為什麼從娜娜米身上看到了修羅的氣息。
「反正說回一開始的話題,氣量,難道不算天賦嗎?」
「算嗎?」娜娜米感覺要被忽悠了,但這次她希望被忽悠,至少這能讓她忘記後宮番。
「不算。」卡西烏斯微笑著說:「氣量是磨練出來的,是努力的果實。」
緊接著,他把手裡的棍子丟給娜娜米。
「從今天開始,我正式收你為徒,傳授【八葉一刀流】。」
「啊?哈哈?真的!」
「在那之前,你這丫頭給我把【麒麟功】練好了。」
娜娜米重重的點頭,對著卡西烏斯展露笑容。
卡西烏斯,這位長相英俊的大叔,是《空之軌跡》中的劍聖、軍神,甚至是最接近理之境的男人,活在傳說中的男人,而他現在是娜娜米的老師。
而卡西烏斯的【麒麟功】,是娜娜米在25級以前撿的技能。
這招兒讓她改了命。
至於【八葉一刀流】。
娜娜米看到未來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玩家的提升初期靠數據,從等級40開始,大多數則需要開始靠技能或種族做提升,如亞當這些玩家,他們按照正常路線發展,40級後開始接觸的高階格鬥術。
只有少數玩家25級之前解鎖了技能和種族流派,這類人站在了起跑線最前端。
比如李諾這些人。
娜娜米是特殊的,她的擰巴不只是性格,還包括她作為玩家的成長方式,她和李諾其實都是最早接觸高階格鬥術的玩家。
李諾靠茶白傳授的人造人格鬥術拔苗助長。
娜娜米則依靠【麒麟功】提前接觸「幻想世界觀」的格鬥技。
只是從始至終,她過於擰巴的性格導致自己撿不起重點。
她撿起卡西烏斯的長棍。
「真的,教我?」
卡西烏斯聳著肩膀微笑。
「對,我會教你八葉一刀流。」
八葉一刀流在幻想世界中,也算是上下限都很離譜的能力了。
抬起眼,《空之軌跡》的藍天白雲映著臉頰一片明亮。
轉過頭,火光照的臉龐一片古銅。
暗影長者的仿製品趴在地上。
她拖著棍子走過翻起的路面,半邊臉被扯下血肉,滴答的血撒在地上,卻感受不到疼痛的苦楚。
臉色越發蒼白,身子抖個不停。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氣。
面無表情的注視前方,最後眼眸落在染血的棍子上。
【理之境界:熟練度1.2%】
【效果:抗詛咒,全屬性提升(不可見)】
「什麼啊」
娜娜米把手掌攤開,放到自己的眼前。
「為什麼感覺,能力越往上走,數據帶來的意義就越小了」
身後。
建築群被她與一群合成怪物的搏殺餘波破壞大半,四下依然充斥詭異扭曲的火光,空氣里有濃濃的血腥味。
使骸的屍體散落堆砌。
還有兩名「終焉」的玩家被她砸進了地面。
碧綠轉為金色的瞳孔撇了眼側面牆壁,朴在勛從那棟建築的洞口裡爬出來。
娜娜米走過去,順帶瞧了眼旁邊還活著的合成怪物,群怪抬頭儘是茫然不知。
朴在勛張開身軀,風聲獵獵,身體膨脹到十餘米。
此刻他埋身弓背,兩手攤開,看上去有些滑稽,臉上分明毫無表情,可那張吐出獠牙的大嘴居然微微蠕動著,更顯得怪異恐怖。
「你,好吃。」
他張開大嘴咬向娜娜米。
面對其體內的一片漆黑。
娜娜米雙手握緊棍子,舔了舔牙齒。
抖手抽出長棍,修長棍杆抵在朴在勛堅硬不可摧的門牙上,手腕一抖,金芒流竄。
「連【麒麟功】和棍術都想吃啊?」
一點嫣紅血滴落在地上。
門牙嘣碎。
長棍回收,扭身砸落!
——八葉一刀流·老娘砸死你!
【已擊殺玩家9960,獲取金幣3566】
「」
「我們又少了一個人。」
伊莎貝拉靠在一處暗巷牆角,對面的煙霧通訊魔法里傳來了悶響的聲音。
「你可以退出。」
那是克羅伊德的聲音。
他顯然很忙。
因為索倫、各方玩家,以及大小姐那些僱傭軍的圍堵,如不是靠著【救濟者】的復原力,則,已經落敗。
「退不出去,答應給你的東西,還差最後一樣。」
「還差什麼?」
「克羅伊德,你想要鍊金術的力量增幅自己,我已經做出來了,但還差最後一味佐料。」
伊莎貝拉坐在地上,最後一管血藥掉在水泥地面。
「我。」
「」
「你們『終焉』到底想做什麼?」
「別你們終焉,我只代表個人。」伊莎貝拉說道:「我可從沒想過自己能活多久,相比於獲得無意義的血肉生命,我更希望以一個特殊的形式永久存在。」
她手掌翻出一枚顏色暗淡的石頭:【傲慢的結晶:賢者之石的起點】。
「我要把自己做成【賢者之石】。」
「這麼一來,我未來的人生即是永恆,也不用擔心死亡。」
克羅伊德那裡傳來了打鬥聲,槍炮聲,他沒時間回復。
所以伊莎貝拉給出了最後的一句話。
「按照約定,我會給你一樣東西讓你變強,那個東西就是我,記著收好了。」
龍娘一劍斬開了堆砌的鋼筋,扒著外面擠進身體。
像素化的她望著伊莎貝拉,瞳孔沒有一絲感情。
「但凡多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輸的也是你們。」
伊莎貝拉舔了舔染血的嘴唇,暗影長者的研究至少要消耗總時間2個月才能有成品,她是個鍊金術師,和李諾那種專修於製毒的不同,伊莎貝拉善於製造合成事物。
來自《瀆神》世界的她,本就是個女巫。
熟悉神秘學,而且生來就喪失對血肉苦痛的牴觸,因為宗教信仰,心理問題嚴重。
一開始。
高倉健敗給了澤口靖子,伊莎貝拉沒必要答應幫助克羅伊德,成【臨界者】的狗腿子,只是因為,她看上了克羅伊德隱藏在表皮下,來自深淵一樣的能量。
深淵、黑暗、扭曲,多好的養料,如果那和【賢者之石】做配套,完成新的合成,是否能打開通向邊獄的大門?
伊莎貝拉當時在想著這些。
而現在,她想的是另一件事。
「只要四個月,我就能批量生產暗影長者。」
伊莎貝拉一隻手抓著煙杆,指著龍娘,笑盈盈的說:
「但被你的主人給毀了。」
當主人二字出現時,龍娘目光戾氣暴虐。
她斬下劫火登龍劍,房屋和地面一分為二,大火如饕餮吞噬所過之處。
伊莎貝拉浮在空中。
低頭看著腳下。
長鞭化作的巨蛇代替她被斬成兩截。
她退下衣物。
通體的煉成陣發出紅芒。
「我從始至終,就沒想過和你們用武力決一生死啊,笨蛋們。」
伊莎貝拉帶著滔天的惡意,朝龍娘露出微笑。
身體的煉成陣發出耀眼光芒。
她的肉體產生劇烈的魔力爆炸,勢不可擋將此處吞噬殆盡。
玩家活下去的動力各不相同,有人單純想去各個世界看看,有人想登峰造極,有人只是苟且偷生,還有一種,她想利用各個世界不同的知識,完成屬於自己的願景,哪怕是個無聊的舉動,哪怕到最後沒了命也無所謂。
食指大小的晶體紅石在廢墟上層漂浮。
龍娘的像素化被炸毀,重新變成了鬥龍的它拄著巨劍佝僂龍脊。
紅石晶石發出光芒。
娜娜米趕來時,便看到晶石一點點的化為碎屑。
它飄向了克羅伊德。
索倫注視下,天空有紅色的顆粒物出現,這一刻他操控百式觀音截斷了紅色碎末的軌跡。
但被從玩家包圍網中突圍的克羅伊德抬手一握,大量碎屑湧入他體內。
克羅伊德腳下開啟了深淵的黑暗能量團,像觸手一樣的物質,貪婪的吸收著紅色粉末的能量。
「這就是伊莎貝拉所說的,給我的最後的禮物」
他看著掌心匯集的能量,陷入沉默。
「邢凱的復原能力,伊莎貝拉送我的力量,足夠了。」
克羅伊德周身黑暗大作。
濃濃的黑霧如海潮鋪天蓋地。
索倫一躍到安全區域,眼鏡片中掃到紅色粉末的名字時,握刀的手怔住。
【賢者之石】
娜娜米踩著鬥龍的腦袋,空中一棍下劈,將【賢者之石】砸到地面。
一腳踩在還在飄散紅色粉塵的碎石上。
躬身撿起紅色石塊。
【賢者之石碎片(伊莎貝拉)】
【品質:卓越】
【效果:鍊金術師長期以來的聖杯,被認為能拿來將一般賤金屬變成貴重金屬,或者製造長生不老的靈藥。具體怎麼使用,看簡述】
【簡述:伊莎貝拉·歐恩斯,出生在《瀆神》世界的女人,她其實是被某個玩家用特殊手段拐進「終焉迴廊」的玩家,自小在巫術世界長大的她,帶著對秘術的信仰,對苦痛的一切不當回事,她一直以來信奉一位名為神聖真主的神明,那是從《瀆神》就一直帶著的信仰,為了讓自己接近信仰,伊莎貝拉她游離各個世界,尋找能製造心中神明的方式,後來她接觸了鍊金術,也知道了關於邊獄的事情,便在某個劇本到來前,向公會上層祈願,以此成為「懲罰者」入侵,而後見到克羅伊德之時,她看到了在「臨界者」身上蘊含的大量奇怪物質,伊莎貝拉從那時就決定,用自己化為「賢者之石」,給予「臨界者」更強的力量,讓他打開不該打開的深淵之門,以此達成自己製造「神」或「惡魔」的心愿,這無關生死,對她來說只是樂趣】
【註:伊莎貝拉在本世界內,大量殺死原住民和玩家,將死者靈魂作為「賢者之石」的燃料,然後把自己當做容器承載燃料,最終在生死一瞬引爆自己,成功製造了一個效果並不是那麼厲害的賢者之石碎片,但她也算是成功了】
娜娜米吞咽口水。
「這玩意兒是給【臨界者】傳輸戰鬥力的設備啊?」
她越想越覺得不妙。
邢凱能恢復克羅伊德等人的傷勢,伊莎貝拉給予【賢者之石】的力量,還有個背後藏著,但一旦出現,很可能給所有人造成團滅局的大公會「巴哈姆特之怒」。
她指尖夾著石塊。
心一橫。
把【賢者之石】收入自己的背包格子。
湧向克羅伊德的能量粉末切斷。
轉過眼。
鬥龍坐在地上,龍口流血。
「伊莎貝拉很難對付吧。」
鬥龍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睛休息。
娜娜米棍子敲地,做了個【遇敵概率減半】的結界,保護住鬥龍。
街外有大燈照進。
娜娜米被晃的眯起眼睛。
黑色的越野車上走下了一個光頭,是代理人商會的恰克會長。
「李諾那王八蛋呢?」
恰克咬著牙走來,嘴上罵罵咧咧。
娜娜米適應光線,看到在恰克身後有警車和一掃而過的僱傭兵裝甲車。
「李諾讓你們來的?」
「這小子說附近有大活。」
其實這事是李諾在墜機後立刻給恰克發的消息。
——「舊街區的怪物有研究價值,你帶人過來抓走怪物,然後通知警方,沒準以後還能記你個政治功勳。我把同伴的畫像給你發過去,別誤傷了。」
恰克把手機上的消息給娜娜米看。
「果然」娜娜米嘴角一抽:「反正到處都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而且」
她本想說,你可能被李諾騙了,但想了想便欲言又止。
這時鬥龍發出嚎叫。
娜娜米趕去之前。
恰克會長大喊一聲:「別誤傷了,那條模仿龍的人是李先生的朋友!」
李諾給他傳送的畫像中,也有鬥龍。
恰克收起手機,問道:「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李諾在哪?」
娜娜米望著遠處某個區域的火光,抬手點了點那邊兒。
她說話間,眸子則向著旁側看去。
面板在臉前搖晃。
【公會「死亡巫師」戰敗】
【公會「第五偵探」獲勝】
【獎勵:玩家支票、某個死亡玩家的特殊技能】
【1、玩家支票:在劇本最後階段,如未能完成劇本,可擁有一次劇本內強制召喚列車的機會(使用者不能離開劇本,而是去往其它未知世界),或者,一次大規模的升級機會(可獲取額外技能)】
【2、死亡玩家的特殊技能:公會對抗中,死掉的玩家不分陣營不分時間點,選取已陣亡玩家,繼承技能(具體請開啟使用後詳說)】
「老馬你死定了。」
李諾關上面板,瞧著馬爾傑。
「娜娜米竟然真的把『終焉』給滅了。」
馬爾傑不言不語,靈魂在顫抖。
李諾好奇:「你到底和她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放心說,砂羽不在。」
馬爾傑黑著臉拉住李諾的脖領子,臉部扭曲的說道:「雖然她作為一個白人,長相在我的審美線內部,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把她當男人」
「至於嗎,男人與男人才是戀愛的終點。」李諾笑著一巴掌拍開馬爾傑的手掌,正了正衣領說道:「講真的,咱們這破公會才四個人,但論打架這倆女的」
出門靠女人這道理亘古不變。
馬爾傑虛著眼,掃視四周:「哼你還是好好琢磨琢磨咱倆現在的問題吧」
這裡是個歐式風情的街道。
有個劇組就在他們面前,似乎正在準備拍攝什麼東西。
陽光明媚,春暖花開。
與舊金山的陰雨簡直兩個世界。
放著以前,李諾現在會轉頭去探索世界,但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允許他任性。
【支線任務已觸發:電影夢工廠】
【任務難度:lv1~lv199】
【任務獎勵:金幣5000,經驗值3000,根據完成度發送其他獎勵】
【任務詳情:某個玩家設置的保護結界,你們必須完成影片的拍攝,必須一次過才能算作拍攝成功,一旦沒有完成一鏡到底,視作失敗,將陷入12小時的「弱智」狀態中】
【注意事項:失敗後除非被人找到,否則無法離開這片區域】
【特殊事項:為了讓各位玩家沒辦法完成任務,拍攝內容與您的成長環境大相徑庭】
李諾虛著眼。
「我就說怎麼沒人能找到邢凱這孫子用這種玩意兒保護自己啊。」
他看了眼遠處的攝像機。
「是吧?」
明顯他在問邢凱。
得來的卻是副導演的吼叫。
「那邊那倆!我們這場戲缺兩個主演,你們過來!」
李諾和馬爾傑相視一眼。
倆人心思是一樣的。
他們準備打劫片場。
卻不料,手裡的武器都化作粒子消失。
【為了讓玩家沉浸式體驗,各位的武器被沒收】
系統的聲音出現。
馬爾傑大驚的撐開褲子看了一眼,然後放心的吐出一口濁氣:「還好,武器還在」
「你腦子裡都是屎吧?」李諾把解開的褲腰帶扣好,看嚮導演:「拍啥?」
倆人各拿到了一個劇本。
也不清楚這個世界是不是類似於「楚門的世界」,反正李諾和馬爾傑拿到的劇本都挺貼合他們的人設。
李諾是個「傳教士」。
馬爾傑扮演一個「因為救了個姑娘所以一直在挨打的男人」。
以上就是劇本所有內容。
「我說,導演,咱們沒別的劇情了嗎?」李諾抖著劇本不滿的問道。
導演吸了口香菸,說:「沒錢,沒編劇,都是隨心所欲。」
李諾:「那你拍什麼電影!」
導演:「為了夢想。」
馬爾傑走過去,站在導演身前,後者被馬哥的眼神嚇到。
卻忽然間,馬爾傑拉住導演的手,說:「我欣賞有夢想的人,因為我也有夢想。」
「副導演!哪兒找的弱智!」
「把他拉走!」
「我欣賞你!」
【警告玩家,不要做出危害他人心靈的事情,否則算是失敗】
李諾薅住馬爾傑脖子拉走他。
「講真的,邢凱這招夠損的。」
李諾在劇本底下找到一行小字。
——「請使用翻譯腔」。
他分析道:「系統生成的電影拍攝,一定是玩家不熟悉的人生軌跡,比如說,讓哥布林飾演僧侶,讓宙斯去演如來佛,讓黑人去演愛家的好父親。」
馬爾傑摸了摸下巴:「但是翻譯腔這個我還沒試過。」
李諾說道:「所謂翻譯腔,就是用比連續三天都拉不出來然後不得已用開塞露終於成功一口氣拉出來的一串還要長的比喻。」
馬爾傑冷哼一聲:「你有表演經歷嗎?」
李諾冷笑一聲:「我在格陵蘭島拍過X教育片。」
二人四目相對,全是陰險。
邢凱整錯了一個地方。
他和李諾以及馬爾傑的熟悉,全是在《賽博朋克》那個劇本。
而當時的李諾和馬爾傑,處於前所未有的正常狀態。
常態下的二人是什麼德行,實際上邢凱沒見過,如果他知道李諾和馬爾傑的本性,一定不會選擇這個結界保護自己和他們兩個。
他們倆用雙眼便洞悉人心。
這樣的人,演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看著攝像機。
我們天天都在演戲!
「開拍!」
「老馬,給邢凱拍一出他想不到的戲。」
「哼,簡單。」
暖風吹過大街。
瑪利亞小姐抱著一摞書行走在骯髒的貧民窟,這附近都是一群痞子流氓。
她有個朋友,就是在上個月於這裡差點被人拐走。
但今天瑪利亞有重要的事情。
她必須抄近路走這裡,儘管她害怕,但這個工作很著急,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給母親治病。
所以瑪利亞在腰間別了一把短刀。
一個站在陽光下的男人走向她。
瑪利亞緊張起來,因為男人身邊還有人,是的,他們是同夥。
這些傢伙不做犯法的事情,他們只是單純的想要調戲和欺負過路人。
「哦,瞧瞧,我們骯髒的大街竟然出現了這麼美麗的女士。」
為首的男人這麼說著,但他的表情卻充滿了惡意。
「抱歉先生,我現在有急事,我的母親還在家等我,我必須儘快完成工作,否則哦聖靈在上,請放過我,先生們。」
「女士,既然你需要錢,為什麼不嘗試著,陪陪我們,或許我們有辦法給你一些施捨。」
瑪利亞咬緊牙關,她想從腰間抽出短刀,但這裡的人手中都有武器。
直到陰影中走出了一個男人。
「天吶,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我的達瓦里氏。」
男人是馬爾傑,他謹記著「翻譯腔」的規則。
「你們在脅迫一位猶如白雪一樣的美麗女士,這可不是高尚虔誠的人會做的事情。」
那群流氓看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惡意恒生。
「我警告你臭小子,離這裡遠一點,否則我們的武器將敲在你的頭上。」
「抱歉,哼,容我拒絕。」馬爾傑看著瑪利亞,說道:「今日我若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則無人為我搖旗吶喊。」
【警告,這句翻譯腔不對,還有一次機會】
聽到系統的提示後,馬爾傑自覺的知道了自己那個中二的毛病可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於是,他便頂上前去,和這群流氓扭打起來。
他和李諾都沒辦法使用原先的力量,現在就像個普通人。
很快,馬爾傑被一群流氓踩在腳下。
而瑪利亞心疼的抱住馬爾傑。
「夠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爾傑想到了砂羽,從瑪利亞的懷裡起來。
而那群流氓沒有收手的意思。
「這位勇敢的先生。只要你給我們跪下,就放你和這位女士離開。」
「真的嗎?」
「哦,天吶,你竟然相信了,你這個蠢蛋!」
就在這時。
陰影中,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傳教士。
李諾抱著一本《聖經》,站在了流氓與馬爾傑中央,所有人都在看他,導演、群演、瑪利亞、還有流氓。
而他只是站向流氓頭子。
然後用《聖經》猛砸流氓頭子。
「愚蠢!」
當流氓頭子準備發怒時,李諾從《聖經》裡拿出一把左輪槍。
這把槍是他趁著自己沒戲份的時候,跟道具那邊兒借的。
當看到槍口的那一刻,挨了打的流氓頭子突然笑著說:「哦,剛才上帝撫摸了我。」
李諾指著他,喊道:「你們這群骯髒的蛆蟲!快給傑爾馬先生道歉,並奉上你的真誠!」
一旁有個看戲的群演說道:「神官先生,只是個玩笑而已,你沒必要當真。」
「玩笑!」李諾瞪大雙眼:「我的特莉絲之主,你們竟然把欺凌當做玩笑,你們竟然讓暴力橫行霸道!」
馬爾傑適當的接話:「不,神官先生,是我太弱小,弱者生來可能就是被欺凌的」
李諾用槍口指向馬爾傑,說道:「你在說什麼先生。你是勇敢的,你應該被歌頌。」
他看向那群流氓,說道:「當你把罪惡的拳頭砸向別人,命運的沸水也將淹沒你的靈魂!」
導演在旁邊喝了口酒壓驚。
這演員是專業的吧?
李諾的手槍指著這些人。
「哦不,神官先生,請聽我們的懺悔。」
「不,你們不配讓我的信仰(茶白)傾聽!現在,你們這群野蠻的、把惡意根植在靈魂表層的蛀蟲,去找個沸水淹沒自己!」
按照劇情來講,當神官拿起槍,那傳教便是成功。
於是,流氓頭子帶著他的人落荒而走。
李諾大喊一聲:「願洛夫克拉夫特給你們好夢!」
這僅僅是一場戲劇。
按照導演設想,接下來,將是神官帶著瑪利亞小姐離開這裡。
但劇情的展開往往讓人意想不到,因為生活就是意想不到。
在系統喊出【第二幕】之前。
馬爾傑突然開口:「神官先生,我們還有彷徨。」
李諾看向他:「發生什麼了,傑爾馬先生。」
邢凱在屏幕外注視著。
【救濟者】有種不好的預感。
馬爾傑說道:「我認識一個人,他被欲望之神懷抱,無法讓自己掙脫,並沉睡在不切實際的美夢中。」
李諾:「天吶,又是欲望之神那個骯髒的泥巴,我終究要和他(克羅伊德)做個了斷,砍斷他根植在其他人(邢凱)意識里的罪惡。」
此時陽光打在李諾的臉上,他問:「那你呢,勇敢的傑爾馬先生,你對欲望之神是什麼看法。」
馬爾傑想到了砂羽,他說:「那就像劇毒蜈蚣一樣的東西一直纏在我心裡,我想那是欲望在限制我往前邁出左腿,但我願意為了以後離開過去,我為了那二十年的約定,願意戒掉那該死的香菸,止步不前,無法看到真相,也找不到自己要的東西,你看,神官先生,我想我已經打敗了欲望的枷鎖。」
李諾:「恭喜你先生,你已經可以去碼頭找點兒薯片了。」
馬爾傑:「先生,但是它們吃人的方式有很多,我認識的人還在彷徨中徘徊。」
李諾:「或許我該好好聽聽。」
馬爾傑:「有個人陷入了和我一樣的困境中,他的腦子裡被根植了奇怪的東西,我想那不是觸手,而是欲望向他許諾的心愿。」
說到這裡,馬爾傑笑了出來。
「請容我的失態,我在想,他或許是想見到夢寐以求的那個人,和我的經歷何其相似,而我們又是相同的『醫生』,我想拯救他,神官先生,你有辦法嗎?」
李諾伸出手,拉起馬爾傑。
就像十年前,倆個傢伙還是小孩子時,馬爾傑拉起李諾一樣。
「信仰正在被人利用,而我絕不會坐視不管,否則我的信仰和我的良心不會原諒我(茶白被安娜貝爾所救),走吧,先生。」
兩人一起看向攝像機。
「帶我去見見,那位被欲望利用的」
下一秒,
李諾已經站在邢凱身前。
「救濟者。」
邢凱目瞪口呆,這本應是個有好幾節的電影結界,沒人能在短時間裡出來。
但李諾和馬爾傑利用沒有劇本,所以創造劇本,然後把劇本引導向始作俑者邢凱的方式,走出了結界。
邢凱腦中極其的混亂,最終忍不住問道:「作為玩家,你們就不能正常點嗎?」
倆人異口同聲:「不能。」
邢凱:「」
李諾活動著肩膀說道:「安娜貝爾和我有約定,必須帶你回去。」
「你這也太有執念了。」邢凱從椅子上站起身,笑著說道:「安娜貝爾的事情,你沒必要這樣,咱們現在是對立面。」
「我的鍊金術老師名叫『瑪姬』,她是個吸血鬼。」李諾說起在《獵魔人》的故事:「她因為我的胡鬧,所以被鏡子大師詛咒,我當時救不了她,我欠她的,我對此一直在悔恨,我不想再這樣,所以凡是約定,凡是救命之恩,我必須還回去。」
「」
馬爾傑看著李諾的背影,心道:原來他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邢凱說道:「看來你是來找我談判的,我還以為」
李諾把手放在邢凱肩膀上。
「邢凱啊,你是傻嗎?」
他突然的揮起拳頭,如鞭子般轟在邢凱臉上!
「啊這」
邢凱咬著牙從牆面邊爬起。
他的視線中,李諾拔出手杖,一臉的陰鬱。
李諾陰著眼說:「哦,我的涅墨西斯,你竟然以為我們是要跟你和平談判?」
邢凱捂著臉頰,皮笑肉不笑的說:「喂喂餵你這可不像個神職人員啊。」
「談判?」李諾笑了:「把對手摺磨成殘疾再談判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
邢凱咬著牙:「你的意思」
李諾:「我答應安娜貝爾給你送回去,可沒說過送回去的是個有手有腳的你。」
邢凱到現在才想起來一個問題,能他娘的被鏡子大師關注的玩家,他就不是個正常思維的人。
「放心。」李諾歪了歪頭:「我們還不至於做的太過分。」
馬爾傑戴上了【不接觸屎塊也能使用屎塊的手套】。
然後他把【巨型屎塊】以浮空的方式托在頭頂之上。
接著,馬哥露出「嘿嘿嘿」的笑容。
李諾說道:「不知道【救濟者】在屎塊裡面還能不能給自己回血啊。」
「我草!」邢凱慌了,立即拿出【傳送石】想要逃離,卻發現【傳送石】用不了。
他的影子被李諾用【踩影】踩住。
李諾笑著說:「伊莎貝拉那些『終焉迴廊』的人都被『舞娘』小姐給清了。」
邢凱一驚:「娜娜米?」
李諾擺出一副流氓的笑容:「所以邢凱,你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幫你了。」
一聲空鳴巨響。
整棟建築的牆面被擊毀。
邢凱像炮彈一樣撞倒了室外的一棵大樹,坐在地面上,嘴角嘔出血。
【救濟者】的能力在恢復他的生命。
「我猜,克羅伊德他們之所以把你藏起來,就是因為你有某種能力,只要不被打擾,就能無限給隊友恢復血肉。」
李諾走出來,腦子裡回憶著「卡西姆」的錄像,盲女當時被炸毀了手臂,瞬間血肉恢復,應該就是【救濟者】的力量。
邢凱沉默不語。
他明白了,李諾首當其衝的目的,仍然是殺了克羅伊德。
「你還真是個知道孰輕孰重的人。」
「謝謝,不然我早死了。」
李諾從陰影中邁出。
全身閃耀像素化火焰。
【像素斬】觸發!
開羅大爺附體!
邢凱起身,望向李諾,也看向從後面走出來的馬爾傑。
他知道,要想少受點苦,就得用全力了。
「索倫·李應該跟你說過,我體內藏著什麼東西吧?」
邢凱身上燃起了光焰,一個人形事物的靈魂蓋住了他的身軀。
眨眼之間。
他的頭髮變長並且變成紫紅色,皮膚如厲鬼般煞白,眼角布滿黑色血絲。
手一個翻轉,憑空捏出一頂高禮帽戴在頭上。
那雙陰鬱而頹廢的雙眼,與獵魔人的琥珀色瞳孔,犀利的撞在一起。
——「亞丹·伊祖尼亞。」
李諾嘴角一勾:「越來越想把你塞進屎塊里了。」
邢凱指尖勾出一把幻影長劍,眼睛在帽檐陰影下,注視對面,說道:「競技場裡咱倆沒打完的那場,就在這裡解決。」
彼時
開羅地獄之星。
「爺爺!這電視劇怎麼回事!」
小開羅君指著屏幕里的李諾和邢凱。
「剛才不還是神官救傻蛋的劇情嗎,那群流氓逃走後怎麼突然畫風變了!」
「還有,這幾個人不是」
開羅大爺哈利克力架正癱在沙發上,它虛著語氣說:「這倆不是當時在競技場轉播沒打完嗎估計剛才那個是賽前表演環節,現在重新打一場罷了」
「爺爺,你怎麼虛了?」
「不知道。」大爺看著屏幕,盯著【像素化】的李諾,說道:「這臭小子變身後,我感覺靈魂被抽走了三成。」
小開羅君翻出家裡的存摺,興沖沖問道:「爺爺,你說我押誰贏?」
大爺不假思索:「當然是那混蛋小子,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大爺點了點頭,強調道:「這小子這段時間以來變強了不少,他現在至少有我巔峰的三成戰鬥力。」
但開羅大爺注意到一個細節。
李諾的目光深處有些焦急。
「臭小子在擔心什麼?」
李諾其實是在看茶白的合成數據。
他一直都在掐著時間。
至少要在天球交匯和合體耳環生效期間,把能做到的都給做了。
【玩家5950和玩家5950正在合體中】
【合體進度:39%】
茶白孤身站在「檻」的世界裡。
四周只有上下的螺旋階梯,以及一些什麼都沒有的建築。
她就這麼站著。
站著。
站
「好無聊啊!」
茶白終於忍不住了。
自從開始合體後就一直這樣,除了有個合體面板外,什麼變化都沒有。
「我和自己合體就這麼難啊」
茶白皺著八字眉。
平時習慣了身邊有個人在,突然一個人這麼無所事事的呆著,讓她有點寂寞。
那個不怕孤獨的2B可能已經遠去了。
就在這時,面板上的百分比往前跳了一下。
【合體進度:40%】
她感覺到頭髮好像在變長。
疑惑時,卻發現,四周的場景發生轉變。
「啊?」
茶白盯著台階盡頭。
籠子裡,有個黑色人影閃現。
那是個就像數據流一樣的事物。
佩戴的戰術護目鏡甄別不出其狀態。
本著好奇,她邁出腳步走過去,卻被一道開不見的空氣牆阻隔在外。
就當這時,
她聽到那個黑影發出聲音。
「由於你的能力和檻相連,所以可以跳出數據埠,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事物,這也要歸功於你自己和自己合體」
巴塞爾,白色的房間裡。
國王盯著從電腦屏幕中走出來的茶白。
這位國王陛下癱在椅子上。
他心裡在讚嘆:不可思議的傢伙們
國王的希望,正確的使用「合體耳環」以及幹掉「終焉迴廊」的【懲罰者】。
這兩件事都被完成了。
彼時,茶白抿著嘴唇,從她的視角中,不知道對面的黑影是「無盡迴廊」的管理者。
她下意識以為,這竄黑影是類似於「檔案」的數據流,如果沒有合體就看不到的事物。
她說:「您是」
國王望著房間裡從屏幕中擠出來的茶白投影,摸著嘴唇,舔了舔牙齒。
他說:「我啊,是龍珠召喚出來的願望機器。」
茶白:「什麼意思?」
因為茶白和娜娜米完成了他的兩個難題,所以國王決定給出力所能及的提示。
國王:「有什麼願望,可以告訴我,我能幫你分析出你要怎麼去做才是正確的道路。」
茶白心道:果然是信息數據。
願望
她想了想。
要真說願望她確實有一個。
她說:「我想過碌碌無為、無聊散漫的日子。」
國王:「你是指,你要的未來是」
茶白頷首:「嗯,無聊卻安逸穩定的一生。」
和他。
「」
「有啊。」
「是什麼?」
茶白輕輕的問。
毫無聲息。
然後是屏幕外的一聲笑。
「別做玩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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