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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咋不讓男主上天呢
花知婉做了個美味的夢。
夢裡有一個比她還大的超級棒棒糖,外面一層裹著跳跳糖的糖粉,中間一層是糖果冰涼的外衣,裡面那層藏了最甜的糖漿。
她雙手環抱著棒棒糖,舌頭貼上糖身這裡舔舔、那裡舔舔。跳跳粉使糖果跳得厲害,不過它跳來跳去也還是跳不出她的懷抱,只得乖乖地被她舔出糖漿。
全身的細胞都因為這份美好的香甜變得舒暢,如果這不是夢的話,她一定已經痴痴地笑了起來。
可惜,糖果是不舒服的。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糖果在小聲地哭,放緩了舔舐的節奏,它的呼吸卻越發急促。是因為不斷失去糖漿,所以感到很疼吧。
愧疚感使她默默地停下了品嘗的動作,鬆開涼兮兮的大糖果。
繼而,沉入了更深的睡眠。
紅燭在幽寂的房裡燃燒,偶爾發出噼啪的響聲。
橙色的火光團成一團,漆黑的夜色壓下來,將光明重重地壓著。
……
再度醒來時,天還未亮透。
花知婉從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身下墊著的被褥柔軟得不可思議,賴床的念頭被生生地勾了起來。
她準備翻身,找一個舒服的睡姿再躺一會兒。
剛一側身,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一雙眼睛。
不遠處的欄杆里,那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眼睛的主人身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布條,除了眼睛以外,沒有一處外露。
窒息的外貌,仿佛一個巨大的、驚悚的蛹。他一聲不吭地呆在那裡,一點兒常人的反應也沒有,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呀!」
被嚇得一個激靈,花知婉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圓潤地滾進被窩。
遲鈍的腦袋思考著,她看到的東西,究竟是陳列在博物館裡的木乃伊,還是某部懸疑偵探片裡的繃帶怪人?
被窩中的溫暖讓她的心情稍稍平復。
花知婉縮著身子冷靜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人可能是蘭戎。
——等會,欄杆里?他被關起來了嗎?
這個結論令她迅速地掀開被子,探頭探腦地往他的方向尋去。
「……」
蘭戎與她,的確隔著一個金色的牢籠。
高高的金框、沉重的鎖頭、鋪滿鵝毛的地板、精緻的床,叮噹作響的漂亮掛件……與裝修風格格格不入的破爛包裹被整齊地放在床腳。
——被關起來的那個人,是她。
&槽!蘭戎!你關我幹嘛?!」
睡了個好覺,她連聲音都洪亮了許多,吼起人來簡直是魔音灌腦。
可外頭的他完全沒有動靜,照舊地保持著剛才的樣子,像是壓根沒有聽見一樣。
&傷口怎麼樣了?血止了嗎?」
注意到他纏滿繃帶的身體,她忍不住又加了一個問句。
他仍是沒有給出回答。
為了和睡著的她保持同一水平線,籠子外的他維持著一種半蹲的姿勢,兩隻胳膊無精打采地耷拉在雙腿之間。
冷若寒星的灰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仿佛除了她,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此刻的大魔頭看上去,真的好像一隻狗。
&為什麼不跟我說話啊?」
花知婉拖著被子,挪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和他面對面地對視。
&難道是繃帶太緊,沒法張嘴?」
她伸手,想要靠近他,目光中飽含同情。
小狗兒魔尊溫順地低頭,蹭了蹭伸過來的掌心,過多的繃帶使他的動作有些僵硬。
溫柔的熱度輕撫著他被裹得面目全非的頭部。
他安安靜靜、動也不動地配合著她的撫摸。
&了,把我放出去,我要看看你的傷勢。」
對於被關起來這件事,花知婉除了剛開始的驚訝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程度的驚恐。
她堅信他是無害的,她甚至給他奇怪的行為找好了理由。
——蘭戎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醒來她再一次消失,所以把她關在籠子裡。只要跟他說清楚,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就會把她放出去。
這次,她肯定他已經聽到了。
雖然,他依舊不作聲,但那雙始終望著她的眼睛裡,突然間便充斥了一種繾綣而濃重的情緒,直望得她心頭一顫。
花知婉避開眼,不自然地將手收了回去。
&那個……我、我給你還買了果脯!」
總覺得要說些什麼,她七扯八扯,想和他對話,又不敢看他的眼睛:「看完傷,可以分果脯給你吃哦!」
話音剛落,他便起了身。
——想不到果脯還挺有用的。
眼見蘭戎一板一眼地解開鎖扣,花知婉撈起包裹,往大籠子的出口走。
走到門口,他正好把門打開。
&呀——」
&呀——」
明快的兩聲,一聲開門,一聲關門。
蘭戎抱起目瞪口呆的花知婉,連著包裹一起,放到軟綿綿的床上。
然後,轉頭自顧自地鎖好門,再一絲不苟地將鑰匙藏進襠里。
——是的>
目睹了全程的花小姐表示,她根本看不懂這個謎一樣的動作,更加不懂大魔頭此刻要表達的意思。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藏好鑰匙後,老老實實地走過來,在她的床沿坐定。
接下來,他重複在籠子外的舉動,開始新一輪漫長而枯燥的凝視。
——不能放你出去,但是可以進來陪你…>
有點好笑,是怎麼回事。
&想放我走?」花知婉哭笑不得地問他。
大魔頭沉默了一會兒,重重地點了點他圓滾滾的腦袋。
——倒是誠實。
&吃果脯?」這輩子的好脾氣大概是都用到這個人身上了。
——小孩是要哄的,小時候哄得不夠多,長大就得接著哄。誰讓時光叫她虧欠了他十年呢?
大魔頭不假思索,再次點頭。
花知婉小心地扯開白布條,從有限的縫隙中,往他嘴裡塞了一個無核甜棗。
&你吃了我的果脯,那給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
——算了,暫時不出籠子倒也沒什麼,反正死宅早就習慣了常年不挪窩,但他的傷還是要看的。
她的手早已放在他松垮的衣帶上,只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大魔頭抿著嘴,嘗到口中細細密密的甜意。
猶豫片刻,沖她點了頭。
……
蘭戎的傷勢很嚴重。
他的包紮八成是自己完成的,白布條粗暴地一圈一圈纏緊在皮膚表面,除此之外沒有做任何的處理。
一道道猙獰的創口觸目驚心,難以想像,他傷成了這個樣子,之前還蹲在那裡看她睡覺。
也許是她臨時開的金手指,說他具有「金剛不壞之軀」、「尋常刀劍只能傷他皮肉」,也許歸功於他自身驚人的自愈能力。幸運的是,除了背部的幾處大傷,大多數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
但顯然,這麼多的傷口,僅僅止血是不夠的,需要進一步的上藥處理。
花知婉站起來,想找到電腦,把蘭戎的傷寫好。
就算違反了劇情不能寫好,憑空弄出幾瓶療傷藥肯定是可以的,幫他抹一抹會好得快一點。
&腦,電腦……」
她翻找了包裹、被褥,及籠子裡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筆記本電腦。
&戎,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法器?」
到處都摸過了,花知婉就順便摸了一把呆坐著的蘭戎。
不摸還好,一摸,他就直直地倒向了她。
——臥槽!這是遇上碰瓷的了?!吃了一個棗,就被訛上了嗎!!
那股拖曳下墜的巨大力量,活像是他被人在瞬間抽掉了骨頭。二人雙雙栽倒在柔軟的床上,猶如陷入了一片沼澤。
花知婉尷尬地挪了挪蘭戎的肩膀,想把他的腦袋從胸上移開。
床實在是太軟了,她被他壓得深陷被褥,卻總覺得他們重量還在往下沉。
又怕碰到他的傷口,處處使不上力,花知婉艱難地抬了點腦袋,試圖找到蘭戎沒有受傷的地方,推他一把。
這會兒繃帶被解開了,他上半身的布料亂七八糟。
她這一看,就看到了他脖頸的古怪。
不同於傷口的顏色,不同於傷口的疤痕……
——娘的……那是一排排的吻痕……以及咬痕……
——這新鮮曖昧色澤,顯示出,它的生成日期,是新鮮的,超新鮮的!!!
還找什麼什麼,沒有受傷的地方啊>
花知婉怒火中燒,果斷地把邪惡大魔頭推開。
她直起身來,兩手並用地抽出亂糟糟的繃帶。
眼睛仿佛具備了放大鏡的功能,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看。
腹肌、大腿、胸口、背脊、手臂……都有,都有!
或深或淺,哪裡都有!
紅彤彤的、並不幼小的oo,看著就是一副很不正經的樣子!感覺也被咬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