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這次準備這場煙火大會,著實是花了大手筆,一簇簇煙花從天際綻放,將整片莊園都映照的絢爛無邊。
宮宸淵還和顧綿綿解釋說:「咱們所在的巨大場地,在冬天的時候,會被改造為滑雪場,這樣既可以泡溫泉,還能到外面來打雪仗、滑雪。」
微醉的綿綿比之前更可愛,表達感情也直白得很:「是嗎?」她最喜歡打雪仗啦,之前在宮中,都是她的幾個哥哥陪著她玩兒,父皇和母后觀戰的。
如果宮宸淵也能陪自己就好了。
「那我冬天還能再來一次麼?」顧綿綿喜歡這裡,總覺得遠離了城市了喧囂,連帶著心都平靜了下來。
最關鍵都是,不管去哪裡,只要身邊那個人是宮宸淵就好。
宮宸淵本來是想帶綿綿出國的,轉念一想,華夏也有著大好河山,綿綿喜歡哪兒,他就帶她去哪兒吧。
今夜無風無月,只有明亮的燈火,連綿不絕。
宮宸淵的心情大好,什麼都肯答應綿綿:「好,等冬天的時候,就咱們兩個來。」
到時候,他照樣可以把整個山莊包下來,享受他們的二人世界。
宮宸淵想的很專注,綿綿就趴在他的背上,安靜地看煙火。
她明亮的雙眼,不斷地閃爍著煙花綻放的色彩,加上被宮宸淵背在背上,她也不冷,看得沉迷,竟然慢慢帶了困意。
或許是因為他給的安全感太強了,綿綿打了一個小哈欠。
宮宸淵柔聲問:「困了?咱們回去?」這次的煙火要綻放半個小時呢。
顧綿綿搖搖頭:「不困,我要看完。」
能和所愛之人,共同看一場盛世煙火,這該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她不想錯過。
於是等半個小時以後,綿綿的興奮勁兒還在,卻抵抗不住酒精的作用,在宮宸淵的背上睡了過去。
宮宸淵感覺到綿綿的身體慢慢放軟,也沒有叫醒她,在其他同學反應過來前,離開了這裡。
眾人其實也看到了宮宸淵背著顧綿綿,都不想湊過去當電燈泡,就聚在一起走。
但是回酒店的路就這麼一條,宮宸淵的背影,始終是不遠不近。
有女生又開始感慨:「真的沒想到他們兩個能在一起,宮少對綿綿太好了。」
「我也好羨慕綿綿,好希望以後也可以遇到一個宮少這樣的男生。」
「但也只是想想,按照我父母的意思,高中畢業以後,我就要訂婚,大學說不定就結婚了。」
他們是萬眾眼中的天之驕女,有著光鮮亮麗的生活,可是內里,是否已經腐朽,外人怎麼會知道?
小小年紀,她們就已經很懂事很現實了,商業聯姻,在圈子中也不少,她們見慣了,對愛情都沒有了幻想。
有的時候,為了追求什麼,總是要放棄另外一些東西的。
到了她們所在的樓層,大家揮手告別,明天上午約好了去爬山,她們還互相叮囑不要遲到了。
宮宸淵此刻到了顧綿綿的房間外,拿出了她的房卡,進門以後,給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沒多久,許糖也回來了,她進門後,宮宸淵就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許糖輕手輕腳起來。
她用氣音問:「綿綿這是睡著了?」
「嗯,有點兒喝多了。」小公主的酒量也太差了。
許糖了解地點頭說:「那我一會兒幫她把衣服換了。」
宮宸淵起身:「麻煩你了。」
雖然他很想親手做這件事,奈何他是個男生,在外還是避嫌得好。
所以離開前,他只是幫綿綿把鞋子和襪子脫了,又給她蓋上了被子。
今天的晚安吻是沒有了,宮宸淵笑著想,等以後讓綿綿補回來。
出了房間,宮宸淵往自己的房間走。
學校給他訂的是單人間,顧綿綿是非要和小夥伴住在一起,才和許糖一間的。
他回了自己的房間後,先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去查查今天送進來的飲料是怎麼回事?」
沒多久,那邊就有了回答:「宮少,這山莊中除了純果汁外,都是帶著點酒精的,他們一直都用,所以沒查到什麼問題。」
宮宸淵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人刻意要送酒過來,也要送點酒精度高的,今天有男生在他手下輸了十幾把,後來看煙火的時候,還很精神,或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只是從啟程開始,他就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他。
這麼多同學,到底會是誰?
「我知道了。」宮宸淵剛要掛斷電話,那邊欲言又止:「宮少,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我能否單獨見見小姐,讓她說說受傷那天的事情?」
宮宸淵的臉色一變,綿綿應該是受到的創傷太大,已經將那段過往給忘記了,所以他調查了幾個月,都沒有讓綿綿發現。
此刻他更是不能讓綿綿被卷進來:「這件事你自己去查,如果讓我知道你靠近小姐,不要怪我不客氣。」
那頭恐懼地說:「宮少,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宮宸淵長出一口氣。
其實種種跡象都表明,顧綿綿當天是自己和人家約架輸了,而且受傷也不找人要賠償,更是連醫院都沒去,連夜回了別墅。
如果不能證明對方是有意殺人,是沒辦法治罪的。
想到綿綿那爹不疼娘不愛的樣子,宮宸淵就沒辦法放棄。
傷了我的女孩兒,你們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就在宮宸淵打電話的同時,另外的房間,有個人,也偷偷接通了電話。
對面是個冷厲的女聲:「讓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都這麼長時間了,你一點進展都沒有。」
回話的女聲明顯戰戰兢兢:「姐,我們之前放暑假,我完全沒機會見到宮宸淵和顧綿綿,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還是在學園祭的時候發現的呢,不過這次溫泉之旅也不錯,一切都按照咱們的計劃展開。」
……
第二天,綿綿醒的挺早的,趴在被窩裡,把朋友圈微博都刷了一圈兒,還去遊戲上簽了個到,這才起床。
許糖還在睡,綿綿去洗漱,刷牙的時候才意識到,昨天她是怎麼睡著的,又是誰把她送回來的?
她急忙握著牙刷衝出了衛生間,見許糖正在擺弄手機,她著急地問:「糖糖,昨天誰送我回來的?我這身衣服是誰換的?」
許糖看綿綿那緊張的樣子,就覺得很有趣,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昨天我回來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了呀,你說是誰給你換的?」
顧綿綿嘴巴張大,牙刷都快從手裡掉下去了。
真的是宮宸淵?啊啊啊他怎麼能給自己換衣服呢!
看綿綿被嚇到了,許糖哈哈大笑:「別怕,是我換的,我剛剛逗你的。」
綿綿嬌嗔地看著她:「你怎麼這樣!我剛剛都相信了!」
許糖覺得綿綿跟個軟萌糰子似的,讓她特別想捏捏:「這種話,也就你信,出門在外,你覺得宮少是那麼不穩重的人麼?」
平常兩個人也就是牽牽手,其他什麼親密舉動都沒有,一定是宮宸淵不想讓綿綿承受太大的壓力。
她還是個學生,該以學習為重,感情來了,那就順其自然。
但是他不會讓綿綿從其中選擇一個的。
顧綿綿一直到吃早飯的時候,還是氣呼呼的,覺得許糖欺騙了她的感情。
許糖只能一個勁兒地求她:「好綿綿,我真的錯了,這樣吧,我把你上次從微博上種草的那個包包買了好不好?」
那個是限量版,許糖已經下單了,提前說出來,就當做是讓綿綿早點知道這個驚喜。
綿綿一邊喝著粥,一邊笑了起來,但是她還是沒說話。
許糖嘆氣:「小祖宗,我給你買兩個,行麼?」
顧綿綿放下勺子,軟軟在許糖的臉上親了一口:「你最好啦,我最愛你啦!」
許糖:「……」果然沒什麼是包包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
顧綿綿親許糖的樣子,被剛趕到的宮宸淵看到了,他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很好,顧綿綿你逮誰親誰是不是?
於是宮宸淵周身寒氣四溢,坐下也是冷冷地說:「兩個包都沒收了。」
顧綿綿驚悚地看著他,委屈巴巴地說:「我不依!」
「不依也得依。」讓你親別人,都給你點教訓。
「我就是不依,我要鬧!我要包包!」顧綿綿發起脾氣來,宮宸淵已經治不住她了,實在是把她給寵壞了。
許糖見狀不對,已經溜走了,還在心中罪惡地想,綿綿,不要怪我不仗義,實在是宮少的殺傷力太大,只一個眼神,我就殘血了。
顧綿綿早飯都不好好吃了,反正宮宸淵不把包包還給她,她就是不聽話。
宮宸淵被她這小孩子脾氣給逗笑了,拿過她的勺子,往她手裡塞:「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辦?」
想到她出去旅遊,那樣拙劣的騙術,都能騙到她,宮宸淵對她簡直是無比擔心。
顧綿綿輕哼:「要你管。」
宮宸淵咬了咬牙,敗下陣來:「快點吃飯吧。」
「就不吃。」以前在宮裡,如果她鬧脾氣不吃飯,父皇和幾個哥哥就會哄她,只有母后一個人會說,她愛吃不吃,還是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