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熱熱竟然喊了起來,這聲音,似穿雲破霧的響雲箭,刺動了每個人的耳朵。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獅吼功還有一個隱藏屬性的版本,即「少女的呼喊」。
這種呼喊,帶著嗔,帶著佯怒,帶著期待,帶著破釜沉舟誓不回頭的決絕,竟然是如此動人。
尤其動人心魄的,是那個幸運的當事人。
頓時,朱敬軒成了眾人觀瞻且羨慕的對象。
「這小子真帥!」人群中充滿了羨慕嫉妒和恨自己不是他。
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女孩,幼美的令人髮指,純淨到如同當年剛出道時的張栢芝。
有一種老天爺賞飯就是天生美人胚子,天生的演員。
和四美中的其他三美相比,熱熱的美基本上屬於「不勞而獲」,而其他三美,怎麼著都帶著各自後天努力的痕跡,比如白玫的幹練颯爽、周雅的優雅從容、阿梅的精緻練達,極致之中透著時光的歷練痕跡,就好像同樣都是好身材,有一種身材,帶著訓練痕跡。
沒有哪個更好之說,只是如同花園裡的花,美不勝收,各不相同。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善,就是允許別人做別人,更允許自己做自己。
這大概就是美呀能夠引爆魔都時髦精內心觸角,讓她們趨之如騖的深層原因。
如此一來,這個場面讓剛剛還叫嚷著團隊不公的朱敬軒有些打了雞血之感,仿佛命運的齒輪開始了轉動,再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受到上天的垂青。
見過大世面的朱敬軒反倒是冷靜起來,就像一個一直在默默背詞的優秀演員突然走到了台上,判若兩人,立竿見影。
朱敬軒體內的演員基因開始了神發揮,沒錯,他的媽媽就是曾經著名的影星,自打嫁入朱家這個豪門之後偃旗息鼓,相夫教子。
這麼說來,他和熱熱真是天生一對呢,一個是天生的演員,一個是演員生的。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咳咳咳,」朱敬軒清了清嗓,有條不紊地擺了一個poe,然後,變戲法地掏出一支玫瑰。
結果,朱敬軒一個踉蹌,他被自己手裡的這支玫瑰嚇了一跳,千算萬算,人擠人之時,這支玫瑰的花朵已經斷掉,耷拉著奄奄一息。「我對你的愛,連這支玫瑰都無法承載了,她一定是羨慕死了。」
「噗……」人群中爆出笑聲,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如此冠冕堂皇不要臉的。
話說,這不要臉也分場合,比如恰如此時,不要臉就成了褒義詞。
一個男人,臨危不亂,不就是王子從跑掉馬鐙的馬背上跳下的瞬間嗎?
即便是自己嚇個半死,也得hold住場面。
同樣都是油嘴滑舌,如果能上得了台面,那就是演技超群。
反正,氛圍已經到這了,熱熱才不管什麼花不花的,但凡是花,哪有不脫的道理?
「討厭!」熱熱幸福到想哭,但一時半會沒有哭出來,畢竟心裏面樂開了花呀,這挺矛盾的,於是身子一擰,腳一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這女孩太主動了!
人群中發出善意的笑聲。
人家男孩子還沒有單膝跪地求婚呢,這手就給到了。
這算是開了眼界,見過各種求婚名場面,還沒見過急不可待的女娃子。
朱敬軒有些暗暗叫苦,這踏馬的明顯自己往火坑裡跳啊,怨不得別人。
本來只是和好的呀,怎麼就成了求婚啦?
人啊,果然,一旦被形勢架了上去,跟傀儡無異,身不由己呢。
一世海王英名,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朱敬軒此刻硬著頭皮也得完成這個「求婚名場面」,他可代表著滬煌,眾目睽睽之下,這大公子的身份不是優勢,而是殼,蝸牛背上的殼。
這就是命運。
白玫和周雅以及阿梅見此場面都忍不住了,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熱熱是故意的呢,還是有意的。
反正,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此刻的熱熱,自己成全了自己,就跟已經看過劇本的幸運兒一般,有恃無恐,就等此時。
即便是心急去吃熱豆腐又如何?
吃到肚子裡才是自己的呀!
「求婚!求婚!求婚!」人群中不知道哪個損色開始帶頭起鬨,瞬間引發了大共鳴。
朱敬軒哪裡準備鑽戒呢,這要是隨身都帶著鑽戒,那一定也做不成海王,直接就成了詐騙犯了。
像林妙那樣就地取材編個草戒指也顯然來不及了。
算了,頭頂冒煙的朱敬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跪下再說。
「你是美呀,你是花,我是風兒,我是沙,遇見你讓我明白,縱然再高明的精心設計,也不及緣分的渾然天成,此時此刻,你就當我是一個忘了帶道具的彩排傻小子,既然老天讓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熱熱,嫁給我吧!」
掌聲雷動之下,林妙和杜可強對視一眼,仿佛在說,都踏馬的是天才啊!
咋這麼給力的呢?
難不成都是讓短視頻給賦能了?已經到了人人影帝的程度。
似乎有點道理,過去導演學習影視少不了拉片吧,但是如今,隨便一個人每天刷手機的專注和自覺都比過去準備科班學習混飯吃的導演更努力,更見過世面。
原來,當年周星馳的那個神片真是一個神預言,片尾,人人都成了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不就是對當下的隱喻
所以,百年周星馳。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水到渠成的時候,熱熱反倒是說:「不可以!」
「吖?」所有人都懵逼了,更別說朱敬軒。
當場石化。
頓了頓,熱熱撒嬌地說:「我不要一輩子,我要三輩子!」
我去!
人群中發出釋然的嘆息。
朱敬軒本來已經石化又如沐春風劫後餘生起來,只見他二話不說,一把扯過熱熱,一個擁吻,去踏馬的套路,此刻,只有天長地久。
人群頓時五味雜陳,狗糧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