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恩搭帳蓬。
彼得在小溪邊給狍子剝皮洗肉。
陳龍、李榮浩收集枯樹、劈柴。
張一撿石塊、挖地坑、壘土灶。
一陣忙碌,終於到了燉肉的時間。
直接用小溪水下肉塊、加入鹽巴和干喇椒,沒有其它調料。
因為鍋的口徑只有四十公分,只能煮下七八斤肉。
隨著時間流時,周邊的空氣越來越香。
包括張一,大家圍著土灶,拿著餐盒吞口水。
忙了一天,中午吃的速食罐頭,早餓了呢...
三十分鐘後,在大火烘煮下,鍋里的肉漸漸熟了,湯變也成了乳白色。
也不怕燙口,肉從鍋里撈上來後,彼得、陳龍、李榮浩迫不及待就吃了起來。
張一也餓慘了,一邊吹氣,一邊咬...
李知恩要細心一些,待鍋里的肉分完後,立馬又煮了一鍋。
兩鍋肉吃完,大家躺在小溪邊的草地上休息,看著滿天繁星,心裡各自想著想念的人。
「boss,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李知恩躺在張一旁邊,側頭看向張一問。
張一本打算到切爾斯基山脈和傑尼、哈維匯合後,再公布任務內容,即然李知恩現在提起來了,早點告訴他們也無仿。
「我們要去切爾斯基山脈,在那裡尋找一個建在山體空間裡的日軍地下要塞。」
「哇哦!」李知恩驚呼一聲,「聽上去很刺激。」
陳龍笑道:「是很刺激,裡面很可能還會有殭屍呢...」
「殭屍?」
畢竟是女孩子,聽到這個詞,心裡毛毛的。
「對,看過山村老屍嗎?」
見陳龍越說越誇張,張一阻止道:「陳哥,你就別嚇她了,我聽著都有點滲的慌。」
陳龍尷尬一笑,不再嚇唬李知恩。
話音剛落,身後山坡不遠處傳來,『咔...』地聲響。
回頭看過去,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張一心抽了一下,不會真有什麼山村老屍吧?
下意識施放心靈之眼去觀察,原來是一隻被血腥味引來的灰熊,踩斷樹枝發出的聲音。
「呼...」張一明顯鬆了口氣。
「不用怕,應該是頭熊。」張一解釋一句。
李知恩拍拍胸蒲,也鬆了口氣,拿起雙筒獵槍,就打算往發出聲音的地方開槍。
「別,它只是找食物。」
張一連忙阻止她開槍,往前走幾步,把剩下的肉給它丟過去。
向大家解釋道:「與其被它掂記,或別的熊掂記,不如成全它,讓我們晚上睡個好覺。」
果然,熊在得到食物後,轉身離開。
李知恩攤了攤雙手,放下獵槍,嘀咕道:「好心的boss!」
翌日,天剛蒙蒙亮,五人起床,先是收帳蓬,之後早餐是壓縮餅乾,吃完繼續趕路。
五人、一穿山甲,在野外一連趕了四天路,這一天終於在荒無人煙山溝溝里遇到了一群人!
這是一群淘金者,大概二三十人,他們赤著腿,站在水裡,手拿篩子在過濾細紗,期待從中能找到金子。
「你們也是來淘金的嗎?」
一個站在岸上,擁有一臉絡腮鬍子、還未下水的中年人,用俄語問。
五人中也就李知恩會一點點俄語,很勉強溝通,終於讓對方明白,五人只是路過,並不淘金。
見來人難以溝通,大鬍子不在逗留,拿著工具下水幹活去了。
「他們大概是非法淘金,不過俄羅斯地大物博,也不會有人來管。」陳龍猜測道。
「走吧,」
張一不想浪費時間,小河裡即使有金沙,那點可憐的存量,他根本看不上。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
張一一行人沒走多遠,就被人給跟蹤了。
細仔看,跟過的來七個人,都是當時在河裡淘金的人。
「老闆你是不是擔心,他們會跟過來?」
見張一一步三回頭,彼得問。
「換位思考,淘金者是來發財的,遇到不錯的打劫對向,肯定會忍不住出手。」
說話時張一揚了揚自己的手錶。
彼得尷尬,因為他也戴了一塊價值不菲的手錶。
因為只有兩隻雙筒獵槍,張一帶著李榮浩、李知
恩先走,留下陳龍和彼得解決後面的尾巴。
不可否認淘金者比較兇悍,奈何他們行蹤暴露,被打了一個反伏擊,幾聲槍響過後,戰鬥中止。
當陳龍和彼得再次追上來時,手裡多出幾隻ak步槍。
「看上去收穫不錯,殺人了嗎?」
陳華笑著搖頭,「幾個膽小的傢伙,我和彼得開了幾槍,就把他們嚇的丟槍就跑。」
「......」
張一還以為他們會絕死反擊,像電影裡演的一樣,沒想到,這麼沒尊嚴...
後面又走四天,終於走到切爾斯基山脈腳下。
切爾斯基山脈長1500公里,寬400公里,以中、高山為主,海拔低處生有稀疏的落葉松林,海拔高處、山腰以上是雪山。
放眼看過去,除了松林,峽谷、河流、就是數之不盡重重疊疊的雪山。
這麼大的範圍,當初安排傑里和哈維在這裡找銠礦坑,無疑是大海撈針,也是辛苦他們了。
還好,張一尋找的地下要塞,有粗略的地圖,不然面對芒芒的松林和雪山,也是毫無辦法。
彼得使用衛星電話聯繫了傑里和彼得,現在五人處的位置,離兩人大約還有三十公里。
「注意沼澤,松葉林裡面它們可能存在任何地方。」
電話里哈維如此提醒。
繼續向前,是平緩的下山路,山下是一塊地勢比較平緩的峽谷,其間有一條寬闊的小河流過。
小河不算深、水流平緩,提起褲腿,涉水能過。
上岸後,李榮浩和李知恩發現一處人類活動的痕跡。
柴火燃燒後的灰盡、和搭帳蓬打地釘留下的印痕。
「不會是哈維和傑里在這裡露過營吧?」張一奇怪問。
李知恩,搖搖頭,「不會,仔細看,這裡最少塔過五頂帳蓬,最少有十人到十五人。」
張一點點頭,擔心會和這夥人產生衝突,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三十公里,兩小時後,再次見到哈維和傑里差點沒認出來。
兩人長久在外風餐露宿,皮膚黑了很多、頭髮、鬍子凌亂打結。
衣服更不用說,上面都是油痂和泥痂。
搞得比流浪漢還慘...
見到老闆,哈維忍不住眼角泛紅,差點要哭,委屈道:「boss,外面的世界還好嗎?」
「當然,你知道的,夏天妹子穿的總是很清涼,沙灘上的比基尼...成群結隊...」
張一故意說的很誘惑。
哈維抹了抹眼淚,「boss,你別說了,這裡連頭母豬都看不到...」
突然哈維看到跟在隊伍後面的李知恩,就像餓死鬼看見食物似的,立馬靠過去,貼近李知恩深深地吸了口氣...
就好像癮君子,吸食違禁品似的,體驗了最高級享受。
「上等的女人啊!」哈維誇讚道。
「去你麻的!」
李知恩抬腳把哈維揣倒在地。
發現自己打不過李知恩,哈維倖幸地從地上爬起來,再也不敢皮了。
「不要鬧了,哈維、傑里過來看下地圖。」
張一從背包里取出日軍地下要塞入口地圖。
「原件我沒帶,這是同樣比例的彩色複印件,」
哈維和傑里圍過來,感嘆道:「這份地圖夠詳細的,連山脈走勢、河流流向都畫出來了。」
「這個位置你們去過嗎?」
張一手指壓在一個山頭上,那裡被標註了太陽旗。
傑里和哈維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去過,但是那附近駐紮著一隊恐怖份子,所以從未靠近。」
「恐怖份了?」
張一驚訝了,恐怖份子不去伊拉克搞路邊炸彈、不去法國搞自殺襲擊、不在阿富汗種罌粟,跑到這山窩窩裡幹嘛?
「是的,可以肯定,他們對自己人也很殘忍。」
哈維無比確定道:「我遠遠地看見,他們的指揮官,活活燒死一個想逃跑的士兵。」
張一點點頭,政府軍肯定不會這麼幹。
「boss,這裡有什麼?」傑里好奇問。
「一座二戰時期的地下軍事要塞,裡面囤積了不少物資,據說還有很多黃金,原計劃用來行賄、策反蘇聯紅軍高官用的。」
「哇哦!」
哈維、傑里眼睛明亮,「看來那支恐怖分子和我們的目標一樣。」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很明顯大家的目標都是地下要塞。
彼得走過來問,「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八十個左右,裝備不算精良,卻也全付武裝。」傑里明確回答。
「噝...」張一倒一吸口冷氣。
八十個恐怖份子,真槍實彈的干,已方七人,有三頭六臂,也會有死傷。
假如地下要塞里真的有黃金,那也不值得冒險。
陳龍了解老闆,見其要打退堂鼓,這一趟就白跑了,建議道:「我們不一定要跟他們硬慫,把情況捅給馬加丹的駐軍,再多恐怖分子都只是炮灰。」
「萬一地下要塞的消息,被叛軍透露給駐軍呢?」李知恩反問。
陳龍聳了聳肩,「反正我們也不得到想要的,搏一把,他們不見得會把地下要塞的消息說出去。」
這時小二馱著背包,慢悠悠地走到張一腳下。
看到小二,張一眼前一亮。
「先不要把消息捅出去,帶我到地圖這座山的附近。」
事情有了結論,一行七人往目標區域繼續走。
這個距離大概是一百公里,兩天走到。
走到離恐怖份子活動區域大概五公里外的一處山坳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來的又快又突然。
「boss,下一座山就是目的地,我們離恐怖份子的巡邏範圍很近了。」傑里提醒道。
張一擔心夜長夢多,打算一口氣走到,直接讓小二在山體上開個洞,即可以避雨,又可以躲避恐怖份子的巡邏隊。
主要是想給小二時間,讓它探索山腹,看看今晚能否找到地下要塞。
「繼續走,爭取天黑之前趕到。」
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目標山巒,山腰以下是稀鬆的落葉林,山腰以上是雪山。
張一運氣不錯,並沒有遇到阻礙,成功來到目標山腳下。
「上山!」
張一一聲令下,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又因為是陰天,沒有星光,伸手不見五指。
「boss,晚上不能上山,上面不太可能有適合露營的地方。」
李知恩提醒張一。
有小二在,不擔有地方露營,還能住乾爽舒服的山洞。
張一哈哈笑了起來,信心十足道:「放心吧,我們肯定能找到山洞。」
大概往上爬了兩百米徒陗山坡,在一片較密的落葉松林中,張一停下步子走到小二身邊,把它身上的背包拿掉。
「小二好像找到一個山洞,我們在這裡等等它。」
因為天地之間都是黑洞洞,又不能使用手電筒,只能聽見一陣兮兮嗦嗦的聲音。
『吱吱...』
三四分鐘後,小二叫喚一聲。
張一開心地笑了笑,帶上小二果然沒錯,這麼點時間,就在堅硬的山體上挖好了今晚過夜的避難所。
「好了,大家跟我來,小二已經找到山洞入口。」
眾人不疑有它,畢竟穿山甲不同於人類,可能小二就是晚上視野好呢?
入口很窄,得蹲著才能進去。
裡面反而很寬暢,十三四個平方大小、兩米高,在這雨夜的野外,這樣的居所,堪稱豪華。
李榮浩最後一個進來,他把外面的痕跡處理乾淨,又找一個塊大石擋住入口。
這個時候大家才敢使用手電筒。
燈亮,眾人第一眼就發現山洞內的一側,還有山洞,黑洞洞的不知通向何處。
「小二呢?」反應過來李知恩詢問。
「它肯定順著這個洞口進去了,不用管它,我們吃點東西早點睡覺。」
提到吃東西,李知恩才感到肚子餓,拆開餅乾和罐肉,大口吞食。
走了一天路,吃飽後張一呼呼大睡,不管其它。
因為昨天是哈維、彼得、李知恩守的夜。
今晚輪到陳龍、李榮浩、傑里三個守夜,每人兩小時,天也就亮了。
他們守夜不是在山洞內,而是要到山洞外附近守著,算是暗哨。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昏昏沉沉中,好像聽到小二急迫的呼喚聲。
張一從夢中醒來,摸索著打開手電筒,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三點。
「boss」
彼得輕輕喚著張一。
「你有沒有聽到小二的叫喚聲?」張一問。
彼得搖搖頭表示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