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三天時間,周潔、寧靜四人,對另五個地址進行拜訪。
補償同樣條件。
一性次補助、每月生活律貼、外加留學。
不願意留學,周潔為對方在當地購買最好的學區房。
逝去的人,永遠不能再回來。
活著的人生活還要繼續。
帶著這樣的感嘆,周潔、寧靜四人登上返回西海岸的國際航班。
...
與時同時。
位於鹿兒島市野田煉油廠附近一所微型醫院內,張鐵軍悠悠睜開眼睛。
打量著潔白的天花板、標準的病床,他意識自己在醫院,可是...自己不是心臟中槍了嗎?
難到這裡是地府?
這時一個身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老外面孔推門走進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是你救了我?」張鐵軍反問。
「是我和同事一起救了你,那種手術,一個人可做不了。」
「你救了我,為什麼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只知道你們是『回信』要保護的人,其他都不知道,而且現在你的,不是原來的你,請把名字告訴我,我要向總部匯告。」
「...」
張鐵軍剛剛醒過來,大腦本就有點迷糊,現在更懵了。
現在的你?
原來的你?
這都是什麼亂其八糟的?
好在可以確定,這個醫生沒有惡意,回答道:「我叫張鐵軍。」
醫生點點頭,在文件夾上記下他的名字,然後立起四根手指,又問:「這是幾?」
「四...」
張鐵軍不確定回答,這麼簡單的問題,難到背後另有深意?
醫生又問,「九減三等於幾?」
「六...」
醫生笑著點點頭,「你的腦子沒壞、說話清晰、眼睛沒問題、耳朵也好用,手術成功。」
張鐵軍:「...」
記錄完成,醫生又道,「告訴你兩個不好的消息。」
「什麼?」張鐵軍心肝一顫,害怕是什麼沉重的消息。
「和你一起中槍的五人,其中一人手術後無法說話、另一人手術後失去聽覺。」
「...」
張鐵軍不僅沒有傷心,反而一副狂喜表情,「他們沒死???」
「你們都死過一回了,這兩人手術後出現問題,而且無法補救。」
張鐵軍全然不在意,心情舒暢道:「只要活著就好,沒有那麼多奢望。」
醫生笑笑,「還是你心胸豁達,你那五個隊友沒有你這麼樂觀。」
「不能吧?」張鐵軍解釋,「活著就知足了,他們能瞎掰掰什麼?」
「你去看看,他們都在恢復室里活動,出門左轉第三間。」
「行。」
張鐵軍從病床上走下來,依言來到恢復室,推門而入,這裡確實有五個人。
但是...這裡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長的很像入江理奈!
另外四人也都不是自己的隊友啊~
「隊長?」
女人『入江理奈』向張鐵軍試著喚了聲。
「你是...」張鐵軍突然感覺不對勁。
「我是金勇,南充的金勇,原來的大塊頭啊。」
『...』
「臥草!」張鐵軍爆了句粗口,連忙找面鏡子,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自己』。
但,還好是個男人...
莫明地心裡鬆了口氣。
再想想醫生說的話,特麼的是不能接受啊!
「醫生,我的臉能改一下嗎?」
「醫生,我想換回男人的身體,還能換回來嗎?」
張鐵軍和隊友找到坐在電腦前工作的醫生,爭先恐後問。
「不行,成本太高了。」
提到錢,除一人聽不見,另五人齊齊鬆口氣,金勇拍著飽飽的胸脯道,「這兩年我存了不少錢,肯定沒問題。」
「哦...」醫生笑了,看著金勇道,「你這具身體造價是一億米元。」
金勇:「...」
眾人:「...」
「和某汽車一樣,換一個大燈價格需要數萬元。」
同伴勸道:「金勇,要麼算了,腦子沒壞就行...」
金勇:「...」
特麼的就我一個是女人!
...
午夜,一個電話將張一喚醒。
當得知張鐵軍和他的隊友都沒死時,張一激動地打開窗戶對著黑色的院子大聲吶喊、發泄,久久壓在心頭的悲傷情緒。
至於臉不對版、體形不對版,一人不能說話、一人失聰、男變女...張一認為這些這都不叫事~
記憶、性格能保存下來,已是十分滿足。
回想中間那兩年,為了研究這個東西,大把大把往裡燒錢,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萬幸沒有放棄。
也慶幸之前在鹿兒島市建立醫院,否則那來今天的峰迴路轉?
還要感謝那四個醫學家,張一不是小氣的人,每人獎勵他們一棟夏威夷的海景別墅。
時值午夜,心境大起大伏,張一無法入睡,乾脆到一樓電影廳看電影。
不久後雪莉穿著睡衣找過來,陪著男人一起看著銀屏。
看著看著...後面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
次日。
早晨七點。
張一心情相當好,把丟掉許久的愛好重新撿起來,沿著農場門口的117號公路溜狗、溜熊、溜白頭鷹。
這時一輛銀色英菲尼迪suv從小鎮方向開過來。
原來是童顏巨*的毛熊妹紙——達麗雅。
再次見到她,張一想起在猴子國和他父親商量好的事情。
兩家達成深度合作,條件是張一收下達麗雅。
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張一全當不知道,像往常一樣笑著打招呼道:「好久不見達麗雅小姐。」
「好久不見。」達麗雅笑意盈盈地看著張一,眼裡神色莫明。
「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張一不敢和女人對視,迴避她的視線。
達麗雅翻了翻白眼。
...太美!張一心裡直呼受不了。
女人悠悠道,「我父親讓我過來給你送嫁妝。」
「嫁妝?」張一眨眨眼睛不確定問。
這事太稀希,聯想到女人身後代表的權柄,及她外公交易給自己的兩幅名家古董油畫,張一對『嫁妝』充滿期待。
達麗雅沒有賣關子,徑直拉開英菲尼迪後排車門...
三個面容削瘦、衣著乾淨、眼睛有神的青年依次下車。
瞬間,張一眼睛濕潤、迷濛,快步上前和他們一一擁抱。
「boss...我們沒事,您別難過。」
金哲范!
張國哲!
金聖基!
鄂霍次克海、銠塊、毛熊海警船、炮擊、克洛斯號破冰船被炮火重擊。
為保護張一和克洛斯號破逃脫,三人向海警船發起自殺式攻擊。
也是這一趟,克洛斯號破冰船退役。
「我父親讓我代他向你倒歉。」達麗雅看著男人與三人抱擁的背影解釋道,「萬事留一手,他擔心你有一天會出賣他,所以...」
「沒事。」張一眼睛像進沙,背對著達麗雅擺擺手,「你先回去。」
達麗雅低低頭,坐進駕駛室控車離開。
做任何事情,張一都能做到問心無愧,唯獨對金哲范、張國哲、金聖基三人感到虧欠。
每當深夜,常常會想到他們當初跪在甲板上,向自己決別的場面。
雖說是自己出錢、出人,把他們從勞暗無天日的牢改營里救出來,但當時還沒有感情基礎,沒想到他們會為自己毫不猶豫、絕然赴死。
現在!
張一終於有機會彌補,不給心裡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