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崔麗從塔科馬機場返回,向張一匯報道:「何小姐坐上飛香江的飛機,中途在東京中轉。」
「呵呵...」張一失笑。
不了解何淑珍的人一定以為她的終點是香江,然後回家。
做為她的男人,張一了解自己的女人。
何淑珍是一個外弱內強的人,她不是回香江,而是去東京。
不想讓張一找到她。
「讓彼得去申請出境手續,我們或許可以趕在淑珍前到東京機場。」
崔麗應是,轉身打電話。
返回客廳,小妾們正圍坐在沙發前,齊齊看向男人。
「我去把淑珍接回來。」張一打破沉默,「你們在家好好的,不許吵架。」
「啪啪...」
眾女人鼓掌,一致贊成張一的決定。
「親愛的你快去吧,我們一定不會吵架。」安琪承諾。
阿姨遞過來一把雨傘,張一邁步離開。
「阿姨你們早點回房間休息。」美琳獨享一張單人沙發,回頭對旁邊的阿姨吩咐。
「是。」阿姨應聲。
外人離開,小妾們之間氛圍重新變的熱烈。
「是老公做的嗎?」朴妍嬌驚喜問,表情帶著興奮。
其她人早在何淑珍出走時,已經心裡明了。
朴妍嬌腦迴路比較簡單,周潔道明死者身份後,她才後知後覺。
「心裡明白就行。」周潔出言提醒,「不能說、更不能對外人說」。
尼可擔心有人對張一心生不滿,解釋道:「這次矛盾,張一和淑珍都有錯,淑珍不應該罵李知恩、彼得,張一不應該打淑珍。」
女人們心裡有都一桿稱。
張一雖然手法殘忍了些、血腥了些...
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去思考,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幸福呢?
雪莉提意,「張一去找淑珍道歉,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向李知恩小姐和彼得先生賠禮呢?」
...
張一不知道家裡正在熱鬧討論,此時他已經登上飛機。
與此同時,何淑珍也在飛機上。
心底深處,她亦後悔自己的罵人行為。
李知恩、彼得平時辛苦工作、為農場付出,這些她都看在眼睛。
生氣原因很簡單,不能接受張一的恐怖、血腥行為。
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打耳光,也讓她心不平、氣不靜。
一雙手下意識壓在肚子上,聯想到月月準時的生理期已經推遲半個月沒來,連忙調整心情,硬是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淑珍姐姐?」
松井矢愛坐在前排,不經意間回頭恰好看到。
這是松井勇太的小公主,上面還有兩個哥哥。
「矢愛?」何淑珍意外遇到熟人,「你怎麼這個時候回家?」
「這個月底是春節。」松井矢愛解釋,「太陽國人也過春節。」
說話時松井矢愛打量四周,「張一叔叔去衛生間了嗎?」
「沒有,他在農場。」
何淑珍情緒低落,到春節臨近,難到自己要一個人過嗎?
還好有松井矢愛聊天解悶,一路上不算無聊。
等到飛機在東京降落,松井矢愛才發現何淑珍也在東京下飛機。
「姐姐,到我家做客吧。」松井矢愛發出邀請,「張叔叔是松井家族的恩人,你一定會受到最好的接待。」
「不了。」何淑珍隴了隴柔順長發,「我在東京住幾天,然後就回香江。」
「那好吧。」松井矢愛無奈又道:「我讓司機送你去松井家族經營的酒店,請一定不要推辭,否則父親會怪我招待不周。」
何淑珍點點頭沒有拒絕,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心裡有絲絲緊張。
在乘客出口處,張一第一時間就看到鶴立雞群的何淑珍。
何淑珍身高一米六七,身材顯豐膄、飽滿、皮膚白晰、長發柔順、眼睛有魂,身著一件長款紅色羽絨服,顯的格外俏美。
松井矢愛正在尋找來接自己的司機,突然看到張一。
商務私人飛機比客機速度快,雖然後飛,卻提前半小時到。
「張一叔叔!」松井矢愛拉著何淑珍的手,興奮地走到張一面前。
忽略松井矢愛的稱呼,張一心裡明白,她和瑪吉雅一樣,對自己目的不純
。
小屁孩不好好學習,整天胡思亂想。
張一把目光看向小妾。
何淑珍慪氣一般,撇過頭不去看男人。
張一想牽何淑珍的小手,被女人不著痕跡避開。
「別鬧,跟我回農場。」
「不回,我們已經分手了。」何淑珍拒絕。
雖然這樣說,張一還是能感受到何淑珍已經氣消許多。
原來兩人吵架了,松井矢愛從中勸道:「張一叔叔、姐姐,這裡人多,我們先回家吧。」
「你家不是在大板嗎?」張一看向成熟像女人的小屁孩反問。
「剛剛搬過來不久,我也沒有去過。」
這時來接松井矢愛的司機找過來。
「你自己早點回去,我們隨便走走。」
無需必要,張一不想去打擾別人生活。
留下這句話張一牽著何淑珍手腕離開機場,四下無人處,何淑珍掙脫張一,自顧自向前走。
張一快步跟著,「淑珍跟我回去好嗎?你這樣很讓人擔心。」
「我不。」女人犟道:「我不要和一個兇殘的人同床共枕。」
「我做的一切,完全是為給你出氣。」張一為自己辯解。
「那打死他們就好了,為什麼要使用那種殘忍手法?」何淑珍停下步子,直視張一的眼睛反問。
張一突然被問住。
就像女人說的,打死就好了,為什麼折磨?
真實原因張一心裡清楚,自己妒忌那個人和何淑珍發生過關係。
心底深處有一種扭曲、占有欲極強的『變態心理』。
看著女人的眼表,吐露真像道,「因為你們發生過關係,這使我妒忌...」
「你嫌棄我?」
何淑珍立馬想岔,頓時悲由心生。
她也曾擔心、也曾難過、自悲。
但張一表現出的大度,讓她感到安心、輕鬆。
沒想到這都只是假像,在男人心底深處,他仍然介意。
女人神情悲憤讓張一意識到事情越來越糟。
但這個時候不能軟,張一強勢應道:「我沒有嫌棄你,我只是妒忌,愛你越深,妒忌越深,所以我當時失去了理智。」
「你騙人!」
何淑珍再也不能保持形象,嚎啕大哭起來。
這麼一哭,讓張一心碎,會哭的女人惹有愛。
「松井矢愛,她漂亮吧?」張一南轅北轍問。
何淑珍不明所以。
「她和瑪吉雅一樣,對我心懷不軌,可我並沒有因為你在意的事情,而違返原則,這說明什麼?」
何淑珍眼淚婆沙地看著男人。
張一自話自說道,「說明我根本不在乎你擔心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真的只是因為愛,愛的越深、妒忌越深,不僅女人善妒、男人也是一樣的啊。」
何淑珍止住哭泣、陷入思考,半響後不確定反問,「真的嗎?」
張一豎起右手,「發我誓!」
下一秒眼角掛著淚光的女人撲到男人懷裡。
「對不起親愛的,我不應該罵李知思小姐和彼得先生,是我錯了...」
女人認錯態度端正。
「晚上執行家法~」
...
張一剛剛和小妾重歸於好,松井勇太便打來電話。
邀請張一、何淑珍中午到他的新家一起午餐。
這次張一爽快應約,併購買禮物帶上,分別是兩瓶清酒、兩盒新鮮和牛肉。
相比張一的隨意,松井勇太要誇張許多。
張一這邊剛買好禮物,他就派來六輛奔馳車隊來迎接。
為張一和何淑珍開車的是松井勇太的大兒子松井洋平。
松井洋平比張一小,和奧琳娜的弟弟艾倫同歲,都還是學生。
看著松井洋平恭敬地為自己打開車門,張一意識到一件事情。
最初張一可不認識松井勇太,而是認識他的父親松井悠志。
他在世時,也是有意讓大兒子松井勇太和自己接觸。
現在輪到松井勇太派大兒子和自己熟悉。
很明顯,這是在培養松井洋平。
汽車沒有進入市區,而是繞著外環來到一處離市區中心不遠,又很安靜的地方。
打量著眼前的民族風格大宅,張一暗贊松井勇太捨得花錢。
太
陽國和天朝類似。
農村沒人住,城市擁擠不堪。
松井勇太的新宅面寬約有三十米、內進深度約五十米。
人口如此高密的地方,這棟新宅過於奢侈了些。
松井洋平泊好車後,為張一打開車門。
張一為何淑珍打開車門,牽著她的手在松井洋平的引導下,穿過風景如畫的前庭花園,來到日式風格木製別墅客廳門前。
這裡,松井勇太和他的妻子江碕美奈代,及小女兒松井矢愛,正在等待。
三人身著身族傳統服飾,看上去很隆重的樣子。
「歡迎光臨寒舍。」
松井勇太語言卑微、身體微微躬身、向前遞出雙手。
這是客戶,是相互依存的合作夥伴,他的年齡也比張一大許多。
張一沒有裝逼,同樣遞出雙手和他握在一起,客氣道:「好久不見,早應該上門拜訪才對。」
這個時候何淑珍的重要性體現出來,其將禮物交給女主人江碕美奈代,並與她親密互動。
禮儀上,這些事情張一做不來。
何淑珍也是大家閨秀,與女主一人互動遊刃有餘。
入室前,張一和何淑珍更換主人提前準備的布制拖鞋,經過一道屏風步入寬大客廳。
木製地板大量應用純色地毯。
至於什麼品牌,張一審美有限看不出來。
牆著掛著風格內斂的油畫和動物標本,看上去有品有味。
「張先生請坐。」松井勇太伸手邀請。
客廳里沒有沙發,直接跪坐在地上。
張一跪不下去,直接盤坐在布墊上。
松井勇太、松井洋平父子雙腿一彎,隔著矮矮的茶几跪坐在對面。
何淑珍在女主人江碕美奈代,及松井矢愛的引領下前往另一處客廳。
難怪他們一身民族服待,原來準備的是傳統招待方式。
有種穿越清朝,男女分廳的感覺。
這時一個顏值頗高的女茶藝師,同樣身裝傳統和服,端著茶具小步快速走過來。
小手往身後一抹,整理和服方便跪下。
接著開始展示她的煮茶、沏茶等手藝。
同時一個手持摺扇、臉白如雪、身著和服的藝妓邁著小碎步,步入客廳,微微行禮後開始為三人表演傳統舞蹈。
看的出來,這些都是松井勇太精心為張一準備的節目。
只是...
就像老外看黃梅戲,他們連普話都搞不懂,讓他們聽戲,不是難為人嗎?
面如地府黑白無常,拿把扇子扭來扭去的,有什麼意思?
不如把那啥老師請過來...
還有,喝茶用不到二兩的小杯子,得喝多少才能解渴?
不過,張一仍然表現出一副我很滿意、我很開心的表情。
沒辦法,盛情難卻。
「張先生這次來太陽國是有什麼事情嗎?」松井勇太聊天問,「是否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這個問題有點尷尬啊,真實情況是哄小老婆回家,話到嘴邊變成,「來找商機。」
松井勇太對茶藝師和藝妓揮揮,兩人躬身退出客廳。
「原來張先生也聽說了。」松井勇太一副果然如此表情。
「沒有人敢買波朗的石油,但是價格真的很誘人,一桶油只要十米元,要多少賣多少,真是讓人眼紅的生意啊。」
張一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怎麼這麼便宜?」
「對於我們來說很便宜,但對于波朗人來說卻是個不錯的價格,他們的貨幣貶值的太嚴重。」
「難怪。」
張一秒懂其中原由,沒有米元支撐,土曼還會一直貶值下去。
去年可以用十億土曼可以在德黑蘭買一套房子。
今年需要二十億。
但無論是十億,還是二十億,都只是對內價格,實際對米外幣來說,德黑蘭的房價沒動。
但老百姓就慘了。
話又說回來,老百姓也不傻。
有錢買塊鐵放在家裡也比存錢強。
張一腦海里靈光閃現,「因為封殺,買石油有風險,為什麼不買德黑蘭的房產呢?」
松井勇太失笑,「我也想,按土曼的貶值速度,今年的貸款,明年因為幣貶值幾乎不用還,可是和天朝一樣,外國人不被允許購買住宅房產。」
無語。
還想剪羊毛呢,原來人家不笨,和天朝一樣,把房產增值帶來的好處留在國內,免得被國外財閥收割國內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