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在哪裡?這麼晚還不回來?」
東方烈抬了抬眉毛,將一邊湊過而過來竊聽的蘇了了推開。
用手捂著手機,站在窗邊後,這才小聲的問了起來:「你說吧,這邊沒人。」
「嗚嗚……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是在海棠山附近的一個別墅區。
但是不知道具體是在哪裡,這裡根本沒有人。
只有一個紅色頂的電話亭在這裡,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吧?」
蘇酒聽著那邊擔憂的聲音,話立刻從嘴邊溜出。
「別讓蘇了了知道了,我現在很安全,你快來找我吧……」
東方烈轉了轉眼珠,突然笑出了聲:
「呵呵,原來是白陸洋請你吃夜宵,然後迷路了啊,你這個小白痴……
好好好,我來接你。」
蘇酒有些迷糊了,東方烈怎麼說話呢?
怎麼突然笑了?
「喂,東方烈,我……」
嘟、嘟、嘟。
那邊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忙音,蘇酒只覺得頓然腦海里閃出了一個閃電,不是吧?
東方烈不要她了麼?
不要啊,不要……
哭了一會兒,她突然抱著自己笑了起來,白痴啊,這麼晚了。
蘇了了肯定沒睡覺,東方烈應該是用這樣的方法讓蘇了了不擔心吧。
她就這樣蹲坐在電話亭里,抱著自己的雙腿。
呆呆的等著東方烈來找她,像一隻迷路的小白兔,坐等著餵養她的主人。
當東方烈掛掉電話,一旁就傳來了蘇了了的聲音。
「媽咪說什麼了?」
小小的人眼裡有一種審視的態度。
末了,還添上一句,「東方爸爸,你可不許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呢?」
東方烈心裡一沉,這個小機靈鬼,剛才那樣的話還讓他起了疑心了麼?
蘇了了卻依依不饒起來,他眼裡明顯是一副「你就相信我吧」的那種委屈的表情,他雙手插腰,撅著嘴皮,抬了抬眉毛,哼哼了一聲:
「東方爸爸,你看著我的眼睛,不許飄來飄去的,魂不守舍。
就你這樣,能夠逃得過我雪亮的眼睛?」
「我……」東方烈努努嘴,一把將蘇了了給提了起來,一撈就抱了起來。
「好好好,別告訴你/媽咪是我說的,我們一起去吧。」
「好。」蘇了了開心的伸出一個『V』的手勢,還淡淡道:「媽咪有沒有說她在哪裡呢?」
「海棠山那邊,離星海灣不遠,我知道那裡,只有那裡才有獨立的電話亭。」
東方烈說著,將蘇了了放進車裡,他很自覺的戴上安全帶。
突然,他低聲說了下,玩弄著手指頭。
「東方爸爸,你沒問問白陸洋去哪裡了麼?
媽咪是不是碰到什麼意外了?
她沒和白陸洋在一起麼?還是下班之後,她遇上搶劫啦?」
越想,蘇了了的心裡越不是滋味。
他明顯的感覺到蘇酒是出事了,而且似乎是很大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樣,為什麼她要支開自己?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東方烈抬起手輕輕的摸著他的腦袋,一下一下。
他低聲安慰:「她沒事的,我們這就去找她。」
「嗯。」
蘇了了重重的點頭,眼睛恍惚的看著車外,冷風呼呼呼的在耳邊吹過,街燈的光照在一晃而過的樹木上,忽明忽暗。
他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發了一條訊息:
【我要御璽國際CEO宮政獄野的所有資料。】
是命令的口氣,那邊很快就回覆:【收到。】
蘇了了這才滿意的放下手機,黑色的鑽進暗色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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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蘇酒靠在這狹窄的電話亭里,知道東方烈會來,她才開始緩和了。
抱著自己的身體,只覺得眼皮兒很累,像是在打架一般,殊不知就這樣靠在地上睡著了。
已經快凌晨四點了,星海灣是在郊區。
只有微微的風在這裡吹著,有些許的冷。
幾乎沒有半點鬼影。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出現在這條偏僻的馬路上。
他喝得渾身都如同爛泥一樣,恰好扶著了一邊的電話亭站著,口裡吐詞不清的罵著:「去你的御璽影視,我要和你解約,解約!!!」
「你們全都是魔鬼!魔鬼!」
男子的聲音幾乎是沙啞,身邊沒有一個人,他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喉嚨一陣火辣,緊接著『哇哇哇』的他就吐了起來。
「唔……」
蘇酒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一聽到耳邊有什麼聲音。
她還以為是東方烈來找她了,興奮得立刻站起來!
打開了電話亭的門,迷糊的就連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衝著外面說了一聲:
「東方烈,你……」
話還掛在嘴邊,沒想到一個黑壓壓的人結結實實的跌進她的懷中。
還沒等著蘇酒反應過來,「哇」的一聲,他竟然……竟然將嘔吐物一口吐在了她的身上!
還沒等著蘇酒回過神來,男子直接癱軟在了她的身上,她一下子來了精神,整個人用力的將他推開!
可是宿醉的人,比平日的體重還要沉重得多。
他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原本就帶著傷的蘇酒,抵抗不住了,身體不斷地往後仰,只聽著『嘭』的一聲,先是腦門直接撞在了電話亭的玻璃上,緊接著,男子整個人直接的壓在了她的身上。
「啊……」
蘇酒忍不住低聲吼了一句,哪裡想到又覺得臉上很不對勁,好像有什麼軟軟的東西碰到了一樣。
她睜開眼,咻地,整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好美的男人……
他的臉就像是精雕細琢一般,白皙的臉粉嫩粉嫩的。
忍不住就想要伸手上前捏一下,秀美的鼻子以及如同櫻花瓣般的唇色。
眼神一陣的迷離著,他的口裡還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麼。
身影極其的高大,卻有些削瘦。
一件米白色的休閒西服即使弄上了灰塵也令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只是這個人怎麼有點點面熟?
「喂,你……」
蘇酒遲疑的叫著他,可是睡眼惺忪的男子,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們倆此刻的尷尬。
他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她的,她死命的想要推開他,可是怎麼都不能推開。
旁人看來,就像是男人意圖強吻女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