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狗,你說咱倆現在過去道歉還來得及麼?」
「快別說話了,趕緊燒紙吧,老道士不是說了嗎,就當看不見,庫庫燒錢就完了。」
「這……這踏馬咋當看不見啊,這倆活爹咋還來呢,你說他倆會不會認出咱倆。」
雲撫琴話音里都帶起了哭腔,一把一把將手裡的紙往火堆裡面填。
「應……應該不會吧,咱倆昨晚不是隱身了麼。」
楊二狗如今也好不到哪去,連頭都不敢抬,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火堆,生怕一個不小心,面前的火會突然熄滅。
因為老道士說過,陰差來了之後,只有對方同意收錢,這火堆才會一直燃燒,不然,瞬間就會熄滅。
可是,老道士還說過,對方收了錢,一高興,就會去供桌那吃些貢品,順帶著喝點小酒。
而且,你這邊燒的越多,他那邊就會喝的越高興,到最後,喝的忘記了時間和事情,天明時就會抱著錢離開了。
但眼前這倆活爹,不對,死爹,也踏馬沒去喝酒啊,甚至連動都沒動,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這邊,是他倆不愛喝麼?
「二狗啊,那個陰差不是說這倆爹平日裡不出來麼,怎麼一到咱倆辦事,就能碰見呢。」
「我估摸著,咱倆可能又讓人玩了。」
楊二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城隍老登,咬著牙恨恨道:「媽的,等今天過去的,看小爺怎麼收拾他。」
「行了二狗,趕緊想辦法吧,這倆玩意看的我後背直發毛。」
「穩住小琴,敵不動我不動,咱倆就這麼一直燒,萬一挺到天亮了呢。」
然而,卻不想楊二狗這邊的話音剛落,那邊白無常謝必安就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嘿嘿嘿……那倆小子,這些都是孝敬我們的麼?」
臥槽?
楊二狗和雲撫琴心中頓時一緊,動作一僵,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了,就代表自己能夠看見聽見,不答應,咋踏馬的不答應啊,沒看見人家都飄過來了嗎。
「嘿……嘿嘿……」
楊二狗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向正慢慢飄過來的黑白無常,討好的說道:「兩位爺一路辛苦,這……這當然都是孝敬你們的。」
「桀桀桀……是麼?你人還怪好嘞,還知道惦記我們哥倆,那行,既然是孝敬我們的,那我們哥倆就不客氣了。」
說著,就見這白無常大手一揮,楊二狗面前的火堆瞬間分出四個火球,飛到了四堆紙錢下面。
緊接著,那四堆小山般高的紙錢,猛然間就燃燒了起來。
一時間,他們所在的地方,亮的就跟白天一樣。
「那……那個七爺八爺,那邊還有酒水貢品,你們不吃點喝點啊?」
「不用費事了。」
白無常吐著個大舌頭,一點點湊到楊二狗面前,扯著嘴角道:「我怎麼感覺你這麼面熟呢?」
「面……面熟?」楊二狗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七……七爺說笑了,我們第一次見,怎……怎麼會面熟呢?」
「是麼?」
白無常又逼近一步:「昨天在醫院不是剛剛見過麼?」
「啊?醫院?」
楊二狗瞪起無辜的大眼睛,急忙辯解:「沒有啊,我昨天沒去過醫院啊。」
「七哥,跟他廢這話幹啥,一併帶回去得了,我看到了地府三生石面前,他招還是不招。」
黑無常說著,一把就朝雲撫琴抓了上去。
雲撫琴連忙閃躲,下意識喚出了他的護身魂獸。
只見,一個身穿碎花布襖,腳踩繡花紅鞋的傢伙,當即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楊二狗定睛一看,下巴好懸沒被驚掉,這……這不踏馬的史尚飛麼,雲撫琴新抓的魂獸居然是他?可他也不是獸啊。
「呦~這是個什麼東西?蟲魂和殘魂的結合體?有意思。」
黑白無常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史尚飛吸引了過去,饒有興致的圍著他觀察了起來。
再看史尚飛,眼中精光一閃,雙手猛然間高高舉起,下一秒,只見無數黑點在夜幕中朝著他聚攏而來。
還不等楊二狗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招數的時候,只見黑白無常突然一個閃身,捂著鼻子急忙與史尚飛拉開了距離。
「好小子,跟你七爺八爺玩埋汰是吧?」
這時,楊二狗總算看清了聚在史尚飛身邊的東西,那竟是一坨坨,一粒粒的牛糞、馬糞、羊糞、耗子屎。
「小琴,這……這是怎麼回事?」
楊二狗有些無語,不怪黑白無常如此反應,這招數確實……額……埋汰。
雲撫琴牽強的扯了下嘴角,解釋道:「你爺爺看這傢伙只剩殘魂了,覺得有些可憐,就用萬千蟲子的魂魄與他揉在了一起,就變成這樣了。」
「那他這技能是?」
「控屎……」雲撫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小子,你以為這點雕蟲小技就能攔住我們哥倆麼?」
黑白無常屬實有些氣到了,指著雲撫琴和楊二狗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們,你倆要是乖乖跟我們走,到了下面,如果查出來不是你倆的話,我們哥倆還能放你倆回來,可要是這麼玩,那下去了,就算不是你倆,你倆也別想再上來……」
「呵呵呵……現在地府都這麼不講理麼?無憑無據,就要抓人下去?」
就在楊二狗和雲撫琴合計,怎麼才能脫困的時候,突然,一聲嬌笑,打斷了白無常的話語。
「什麼人?竟敢阻攔地府陰差辦事?」
「哈哈哈……」
那嬌笑的女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大笑道:「陰差?就是閻王來了,抓人也要講真憑實據吧?世人叫你們一聲七爺八爺,你們還真把自己當爺了不成?」
「大膽!」
「出來!」
被人如此侮辱,黑白無常怎麼可能不氣,兩人當即連連揮手,四堆篝火瞬間就奔著聲音處轟了過去。
「哼!說不過小女子,氣急敗壞了是吧?」
女人話音一落,只見那四堆篝火猛然改變方向,直直飛上了天空,然後『砰』的一聲,如煙花般四分五裂。
頓時,楊二狗和雲撫琴頭頂便下起了大片大片的紙灰雨,迷的兩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咳咳~艾瑪小琴,這幾個傢伙玩的比你還埋汰……」
楊二狗一邊嘟囔,一邊用雙手不斷的在眼前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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