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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月。
她打算起來吃片安眠藥,剛倒水,外面傳來敲門聲。
招財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
林躍也緊張了一下,這麼晚了,誰會上門。
老小區的治安並不好。
她湊到貓眼往外瞅了瞅,可樓道里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到。
林躍不敢開門,門再度被敲響,這次用了更大的勁。
「誰?」
「我!」
林躍認出聲音了,更加不想開門。
「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
「……」
「林躍,開門!」
大半夜他在外面大喊大叫,林躍怕驚擾鄰居,只能把門打開。
門一開,魏知南整個跌衝進來。
「你大晚上喝了酒來這撒酒瘋?」
勉強站穩的魏知南明顯愣了下,以前她也會說不好聽的話氣他,但多少帶了克制,可這一句明顯情緒飽滿,甚至能聽出厭煩和嫌棄。
再配上她的表情,冷靜,冷漠,冷淡。
魏知南往下咽口氣。
好,他忍。
「出車禍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陳年在一起?」
林躍僵了下,「你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先回答我,是不是?」
「是!」
「所以你們去酒店開房?」
「魏先生,麻煩請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那我說錯了?你們沒有大晚上見面,也沒有出現在同一間套房?」
「你查我?」
「不需要我查,當天就有記者拍到你們在酒店的照片,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傳到我耳朵里!」
林躍醍醐灌頂!
她之前還奇怪,車禍當天她被送進醫院,是陳年一路跟著過去,鬧了這麼大一場,可第二天新聞上卻隻字未提,只說她流產。
「是你壓了熱搜!」
「你應該感謝我!」
「對,我謝謝你,謝謝你毀了我,謝謝你讓我懷孕,謝謝你拆散我跟陳年,更謝謝你把我肚子裡的孩子當籌碼交易,五百萬,魏先生,您可真大方,五百萬買一個剛剛成形都沒能來到世上的孩子!」
林躍歇斯底里,幾乎是吼出了這麼久以來壓制在心裡的痛苦!
魏知南眼底如驚濤駭浪。
林躍等待著他的爆發。
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痛苦?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受罪?
這場荒誕的賭局,是他先起的頭,可最後卻只有她一個人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乾脆一同滅亡吧。
林躍恨不得拉著他一起同歸於盡。
可是片刻之後,魏知南眼中的驚濤駭浪消失,留下的只有深不見底的暗涌。
「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你自始至終都只是想要一個孩子,所以為了達到目的,你給我發律師函,你用我姐逼我,用陳年逼我,我在整件事中只是一個代孕工具,你何曾替我想過我會受到多大影響,我要面臨什麼,我要承受什麼?一旦孩子出生,孩子是什麼身份,私生子還是野種!我是你的情婦還是永遠見不得光的代孕工具?」
事情到這一步,林躍覺得已經沒必要再替他粉飾。
他的手段和面目,薄情也好,齷齪也罷,不如都撕開來給彼此看一看。
林躍似乎得突然笑了笑,喘口氣,「好了,現在孩子沒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只是很抱歉要讓你的希望落空!」
魏知南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所以這麼久以來,你從未真的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對!」
「那當初為什麼要答應我?」
「是你逼我,是你逼我簽的協議!」
「可是我看你買了那麼多嬰兒用品,我以為你多少對他也有點感情!」
「他是我肚子裡的肉,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但是他從何而來?是你侵犯了我,他是你侵犯我的產物,是我的恥辱,我是瘋了嗎才會真的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魏知南覺得頭疼得厲害,整個腦袋像被斧頭劈開一般。
他回憶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四五杯紅酒,半斤白酒,幾乎來者不拒。
好像也沒吃什麼東西。
空腹飲酒,太傷身吶。
魏知南下樓,被樓道里的風一吹,身體跟著晃。
老陳見狀趕緊過來扶。
魏知南拿手擋了下,自己跌跌撞撞地上了車。
「去蓯華寺。」
蓯華寺是鄴城北郊的一座寺廟,但魏知南要去的地方並不在寺廟裡。
車子穿城而過,最終停在寺廟後面的一間院落前。
魏知南自個兒開了車門下來,走到院子門口敲門,敲了起碼有四五分鐘,裡面總算傳來動靜。
燈從內堂一路亮到前院。
門開了,出來一個婦人。
「哎呀怎麼這麼晚過來?」
魏知南晃了下手,「姑,先讓我進去!」
魏婉瑩扶著魏知南進屋,穿堂風一吹,他胃裡犯噁心,撇開魏婉瑩的手在牆根邊吐得好似肝腸寸斷。
魏婉瑩被這架勢嚇住了,趕緊進屋拿了毛巾過來。
「怎么喝成這樣啊?」
魏知南擺了擺手,自個兒跌跌撞撞地走到屋裡,一頭栽倒在床上……
或許是酒精起了作用,也或許是臨近寺廟,香火安神,魏知南那一覺居然睡得出奇的沉,應該是近半個多月來最沉的一次。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窗外陽光撲面,耳旁有廟裡誦經的聲響。
魏知南爬起來,捏了捏發漲的太陽穴。
「醒了啊,先去洗個澡,再去前屋吃飯!」
魏婉瑩扔了一套衣服給他。
魏知南洗完澡之後整個人都清爽了很多,穿過院子去了前屋。
魏婉瑩已經把碗筷擺上了,一方小桌擱門前,白粥,饅頭,還有一碟酸黃瓜。
「這麼清淡?」
「你昨晚吐成那樣,特意給你熬了粥養胃!」
魏婉瑩把筷子遞給他,魏知南卻直接用手捻了塊酸黃瓜就往嘴裡送。
「這瓜不錯!」
「自個兒醃的,今年夏天菜園裡的黃瓜結太多了,沒捨得扔掉,就醃了點瓜配粥喝。」魏婉瑩說話間魏知南又捻了塊黃瓜塞嘴裡。
「不會用筷子啊!」
魏知南不聽,捻了第三塊。
魏婉瑩氣笑,「我怎麼記得你以前不愛吃酸食,這是懷了嗎?」
魏知南捻黃瓜的手僵了一下。
魏婉瑩的神色也跟著沉下來,「最近網上傳的那件事,難道是真的?」
魏知南將手裡那塊黃瓜扔嘴裡吃掉,抽紙巾將手指擦乾淨。
「姑,幫我抄個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