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吃太多了?
許誠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從許瑤的口中聽到這個答案。
不過仔細想想,可不是嘛,吃太多就吐了,一口氣吐出來十幾隻怪異。
難道這隻名字叫小黑的怪異,還是一位勇敢的華萊士噴射戰士?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輕微震動的房門,臉色古怪。
光是吐一下就吐出來這麼多,這小小房間裡到底藏了多少只怪異?
把還不如把這個家改名叫怪異之家,全家就自己一個正常人。
一想到自己平時睡覺時,隔壁房間有這麼多怪異,許誠就微微有點後怕。
還好他從來沒有半夜上廁所走錯門的習慣,不然就是吃飯點外賣,自己送上門了。
那鬼東西現在消化不良,說不定還在拉稀,許誠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好機會。
他不禁問:「小黑是從哪來的?」
許瑤悶悶的聲音響起:「小黑就是小黑。」
她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纖細瘦弱的身軀,給人一種很孤獨蕭瑟的感覺。
不過這個回答,要麼她不願意說,要麼就是她也不清楚小黑從哪來的。
許誠多問幾句,許瑤又進入到自閉模式了,埋著臉,一聲也不吭,渾身由內到外散發出陰森的氣息。
她現在感覺很孤單,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哥哥也變了,不關心自己,只知道問些無聊的問題。
她想回到小黑身邊,可小黑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許瑤忽然感到身上一暖。
她抬起頭,發現許誠不知何時從房間內拿出厚厚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困了吧?」
許誠柔聲道:「到我房間裡睡一會吧。」
許瑤怔了一怔,空洞無神的雙眸盯著許誠,許誠用真摯的眼神回望著。
雙方對視了一會,她才搖了搖頭。
「那就到沙發上坐吧,地上太涼了。」
許瑤只穿著單薄的睡褲,坐在凝結冰霜的地上,看著都替她感到冷。
這次她沒有拒絕,坐到了沙發上,許誠坐在旁邊陪著她。
兩人隔著幾厘米坐在一起,許誠再次嘗試跟她交流,但無論他說什麼,許瑤都沒有回答一句。
當許誠口乾舌燥停下來時,許瑤已經睡著了,腦袋輕輕枕在他的大腿上。
許誠無奈一笑,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當唐僧的天賦,單口相聲都能把人說得睡著了。
他低下頭,看著許瑤恬靜的睡顏。
沒有了往日的陰森和危險,甚至有點呆呆的樣子,讓他意識到這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還是個孩子啊。
而且許瑤睡覺時下意識蜷縮著身體,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這讓許誠很奇怪,她又不是孤兒,從小有父母哥哥疼愛,身邊還帶著這麼危險的怪異,怎麼會缺乏安全感?
另外,許瑤雖然一直幫小黑誘拐怪異回來,但次數並不頻繁,加起來也沒多少,怎麼會一口氣就吐出來這麼多?
這些問題許瑤不肯回答,許誠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答案,只好放在腦後了。
雖然一個月後他會恨不得穿越回來,哪怕用強也要撬開她的嘴巴。
房間裡的動靜一直持續到天色微明的時候才消停。
好像生物鐘一樣,許瑤也在同一時間清醒過來。
她坐起來,原本空洞的雙眸此刻露出了茫然的眼神,雪白的臉蛋還被壓出一片紅痕。
當她看到身邊睡著的許誠時,才逐漸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許瑤從沙發站起來,拿下身上暖洋洋的外套,好像要蓋在許誠身上,又猶豫了一下。
咔嚓!
她的房間門打開,一團如水般的陰影流淌出來,來到許瑤的身旁,親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腿。
「小黑。」
許瑤重新披上外套,小聲說:「把哥哥送回房間去吧。」
她想自己動手,可惜根本沒那力氣。
這團陰影不情不願的纏著許誠的腳腕,把他整個人猛地提起來,倒吊在空中,不停晃來晃去。
許瑤看著這一幕,心想哥哥真是瞌睡蟲,這樣都沒醒過來。
陰影將許誠送入他的房間,往床上重重一摔,然後溜之大吉。
趴在床上的許誠睜開雙眼,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實際上他早就清醒了,只是還在裝睡,沒想到這死怪異這麼粗暴,恨不得把他當場摔死。
麻痹,以後最好別落在我手裡。
不過昨晚這場異變就這樣過去了,也讓許誠鬆了口氣。
……
新曆90年,2月中旬。
陸雲瑤別墅。
空曠的訓練場中,此刻已經是寒風陣陣,裹著霧氣的周玲玲懸浮在空中。
許誠就站在周玲玲的對面,手裡拿著召喚道具銀色耳墜。
訓練場中只有這一人一怪異,沒有其他人。
許誠把周玲玲召喚出來,目的是為了讓她攻擊自己,積累幻覺的經驗,好早點升到2級。
簡單來說,周玲玲現在就是一隻大肥羊,許誠已經要逮著她開始薅了。
在開始前,還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免得陰溝裡翻船。
萬一真的被自己的召喚物給乾死,那就成為第一個在家把自己給作死的穿越者了。
所以許誠很謹慎,先給周玲玲下了兩個詛咒。
他現在已經搞清楚自己的詛咒效果了——在短時間內,急劇增加一個人的霉運。
而且這霉運是具有致命效果的,比如給一個路人施加詛咒,他就有可能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死,或者被路過的火車創死,總之就是一個死字。
這詛咒的好處是見效快,對本來就倒霉的人有奇效,缺點是持續時間太短了。
給周玲玲下了兩個詛咒後,許誠左手拿著眼鏡,脖子上掛著十字架,將綁著一根細繩的耳墜丟到地上。
沒有耳墜,許誠瞬間成為周玲玲的攻擊目標,一下子就陷入幻覺中。
訓練場一下子陷入大火中,火海里爬起一具具備燒焦的屍體。
許誠不慌不忙,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
周玲玲殺人不是靠幻覺,而是靠她一雙慘白的手,幻覺只是輔助而已。
她將許誠拖入幻覺後,就出現在他身後,一雙慘白的手伸向他的脖子。
上次許誠扯斷脖子上的十字架後,重新系好繩子,結果導致十字架比較靠近脖子。
周玲玲兩隻手摸上來,恰好摸在十字架上面。
簡直就像是冬天用舌頭去舔電線杆,自尋死路了屬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