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衛易整個人都是不由得臉色一黑:
「這可真是個壞消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麼多的胎息強者匯聚一堂,人族的所有強者分成四路,這一路大軍就得有多少神通魔神?
雖說有了百年神通法力,百道先天祖炁的亘古神魔老牌魔神比較少。
但是你也得看基本數量啊。
以前的時候王不見王,哪怕是偶爾見到了,也並沒有什麼衝突。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
畢竟他們所有人都得隨軍出征,自然相互見面的機會也就多了。
這誰為主誰為輔,誰聽誰的,誰在所有人之中有更多威望,這可就得說到說到了。
基本上都是老傢伙吃香。
畢竟那種級別的老怪物,有的即將成道度過先天三劫,有的這是有著數百年的神通。
基本上都是勐的一批。
自然而然的,老怪物吃香,那年輕的就慘了。
所以正如前面鴻宇說的,你這年輕的魔神,混圈子地位自然也低了。
論資排輩兒,那可就排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難道說還能跟他們打架?
那必然不可能啊。
畢竟都是為了人族而戰,這一次可是真正的一個種族的氣運,真正打內戰誰都不允許。
就這樣,鴻宇就這麼笑意盎然的一邊吃著百果丹的藥丸,一邊喝著小酒。
他這是想看衛易的笑話。
衛易自然知道面前的這位大兄弟的想法,不過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就錯了。
他還有最終的絕殺大計:擺爛!
「既然如此的話,那貧道就不混圈子了,就躺平了,該幹啥幹啥吧。」
「大不了就是不跟他們說話,一個人煉丹修行,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去吧。」
「貧道就不信頻道都這樣了,他們那群人還有閒工夫來敲打貧道。」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那頻道也不在乎什麼所謂的內鬥,不內鬥了,先給他們鎮壓了再說。」
好歹也是胎息神通,多少還是有點兒排面兒的。
要是真的如同衛易所說的這般擺爛躺平誰也不理,那別人還真的沒辦法。
如果真的出了事兒,那誰也說不出理由來,畢竟胎易不可辱,神通不可辱,神魔亦不可辱!
聽到衛易的這番話,看到這一副沒志氣的樣子,鴻宇則是不由點無奈的指望著他:
「你呀~你呀~」
「怪不得上一次聽宮裡的那幾個人說,你這傢伙很穩,感情你這傢伙是一點進取心都沒有啊。」
「怕麻煩怕成這樣,你這哪裡是很穩啊,你這分明就是活脫脫的一個苟道中人,你太狗了呀!」
但凡你有點兒想法,那也得爭一爭,奪一奪,顯露一番本事讓他們看看呀。
你這倒好,直接擺爛了。
這是千年鹹魚不想翻身了~
跟鴻宇聊天,衛易自然也是十分放得開,如果他手中的瓊漿玉液給自己也倒了杯。
…
隨後也如同吃花生米一般的捏著一顆丹藥,就這酒就吃了下去:
「躺平咋啦?貧道樂意。」
「既然他們這個群人這麼厲害,既然他們一個個都是縱橫環宇無敵手的魔神大老。」
「那有事情他們去解決呀?」
「要是他們真的有本事,那就直接一路橫掃,把其他種族的大能全乾掉。」
「要是他們真的能夠一路開疆拓土,讓人族成為這片無垠土地上的主人公,那貧道還感謝他們呢。」
「安安穩穩不好嗎?」
「貧道到時候就蹲到自己的小帳篷里,每天就給軍營里煉煉丹藥,修行修行神通法力。」
「這樣的米蟲生活難道不香嗎?」
「反正他們有本事,他們就去拼去搶,去爭,誰有本事誰打頭陣,反正貧道不行。」
正如衛易所說,你不是倚老賣老嗎,你不是星空歸來的大人物嗎?
有本事你就橫掃敵手。
有本事你就別讓人家打進大營,把他這個後勤文官給抓住了,這樣的話衛易還高看他們一眼。
反正他從一開始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就是一個文官。
能不打儘量不動手。
但是一旦真的出了問題,那他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
畢竟這可是人族大義。
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一點點問題,萬一要是出了紕漏,那可真的就是罪人了。
他們號稱魔神,他們神通無量,他們控制無盡的權與力,自然在大義之上就要承擔。
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得嘞,聽到這裡鴻宇也是不想給他爭論了。
反正自己面前的這位老朋友牛皮的很,一路以來順風順水安安穩穩的混過來了。
那是自然在這種修行之中有著自己的心得。
自己強行改變並沒有什麼用。
還不如順其自然呢。
興許以後時間長了,這一位可能比他還度過先天三劫,成就大神通者呢。
畢竟從古至今剩者為王。
他覺得對面自己的這位老朋友,似乎有著這種潛質。
於是乎,鴻宇也似乎有些擺爛的開口說道: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裡擱。」
「本座這裡還有一些御賜的瓊漿,今天道友可得在本座這裡好好嘗嘗。」
「哦,對啦,前段兒時間下面的人進貢上來了幾個狐女,蛇女,正好今天道友在這裡,咱們就一起享受享受吧。」
說完之後,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雙手:
「啪啪啪!」
下一刻。
只看到兩隊身姿阿娜的女子,從遠處緩緩的走入大殿之中。
耳朵,大腿,尾巴,胸懷……
好傢夥,不愧是軍方上供上來的好東西,果然是精品,果然是極品吶!
緊接著,聽到大殿之中絲竹響起。
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
衛易在鴻宇的王府之中待了三五天,也算是享受了一把親王級別的待遇。
…
就算是給個神仙也不做呀。
這種級別的誘惑,衛易甚至都有些懷疑當初沒有參軍之前的鴻宇不行。
拿這個考驗幹部?
哪個幹部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
雖然說僅是聽了絲竹弦樂。
但是,這些跳舞的舞女,那也是身姿非凡。
絕對是極品吶。
走出了天都,這個時候的衛易,心中是極其自信的。
「反正貧道都已經躺平了,就讓暴風雨來的更勐烈些吧。」
「估計看這陣勢,真的要開戰還得再等幾年,那貧道就該去看看那些老朋友嘍。」
「估計這點時間應該能夠把以前的老朋友見一見了,也算是送他們最後一程吧。」
「一個甲子不見,希望這些老朋友沒有全部都魂歸地府吧。」
「不過也不可能,就當初貧道走的時候,似乎好多也挺年輕的。」
「不過是六十年而已,不會有人真的熬不過去吧?」
心中這麼想著衛易似乎也不太自信。
畢竟他認識的那些老朋友什麼的,就沒有一個年紀太小的,最小的都已經二十好幾。
這一個甲子過去了,少說也得**十歲。
估計還真挺懸的!
想到了這裡,衛易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雖然在天都,但是一旦他真的認真起來,不過才區區九十九土地罷了。
他一念就能夠到達!
「刷!」
某一處的天空上,突然閃爍出了一點的漣漪。
下一刻,只看到一個穿著澹青色道袍的人,緩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向著四周一看。
只看到面前的這一個巨大的城池上面,明晃晃的寫著三個大字:
「平陽城!」
這不是他曾經待過的平陽城還能是哪裡?
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天。
等到最終腳步踏在路上的時候,路上的眾人這才恍忽的看到了這一位,他們此前並沒有注意的道長。
「糖葫蘆嘞,糖葫蘆~」
「燒餅,剛出爐的燒餅~」
「瞧一瞧……看一看……」
「……」
這一路上人來人往,路邊的石磚似乎能夠倒映出人影,鳥鳥的煙氣,更能說明這其中的人氣是何等的旺盛。
很顯然,這平陽城是更加的興旺繁榮了。
就在衛易準備向前踏步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準備走向老王家的腳步。
緊接著,他向著南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整個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饒有興致的表情:
「哦?竟然在這裡?」
「有意思,還真的有意思。」
說到這裡的時候,衛易身子一轉,最後整個人便向著城外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笑著:
「沒想到這一趟回來還有驚喜。」
「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貧道真沒想到你還能夠活著,這還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呀。」
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一抹澹青色的身影,便逐漸的融入人流之中。
…
另一邊。
南山的其中一個亂葬崗上。
只看到這邊高山連綿,蒼翠起伏,數百個墳包就這樣直接橫亘在山林之中。
有的高有的低。
甚至還有一些集體埋葬的,修建的大墳包足足有這兩三米之高。
越往裡這墳包越密集。
同樣的,越往裡面,這墳包也就越加的古老。
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啥的。
反正越往裡,這些墳包越不低,大部分都有著一人高。
如果不是有著忌諱,這一片土地絕對是孩子們天然的樂土,玩捉迷藏那簡直就是絕了!
而就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
最中央的一個足足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墳包,突然慢慢的有些晃動。
「嘩啦啦……」
上百年沒有掉落的沙子,開始嘩嘩的在墳頭上往下掉。
一些早已經紮根在其上的草,此刻似乎也是慢慢的有些枯萎的跡象。
終於。
就在其中的某一刻。
這一座巨大的墳包,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原本掉的僅僅是細沙。
但是此刻如此的晃動,這一座足足有著丈二高的大墳頭嘩嘩的往四面八方掉土。
似乎是晃動的時間夠久了。
那巨大的墳包,突然慢慢的停下了繼續晃動的步伐。
緊接著。
最中央的那一片土石,開始慢慢的變得鬆軟,就就好像是裡面有著什麼東西一樣。
但是問題是,這一個墳頭得有著數百年的歷史了。
甚至於,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後人,來這裡繼續祭拜,提供香火了。
如果這裡面有東西。
那只能說是詐屍了!
「轟隆!」
一陣土石掉落的聲音。
只看到原本那些鬆軟的土石,此刻早已經消失了蹤影,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出現在其中。
一聲就好像是剛剛睡醒的呢吶一般,在墳土的大洞裡面響起:
「呃……啊……」
「終於睡醒了~」
就在這一道聲音落下一盞茶的時間之後。
只看到一個如同枯木一般的手,從墳包之下緩緩的伸了出來,就這麼抓在旁邊的土石上。
看起來十分的驚悚。
終於,經歷了這一番時間,這墳包之中的人,此刻終於爬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上穿著死人衣服的枯瘦老頭兒。
只看到他回過頭去,對著那一個巨大的墳包看了一眼,隨後便有些可惜的說道:
「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住處了。」
「老頭子睡過這一次之後,恐怕以後這一個地方就不能再睡了。」
「我真是個可憐的老頭兒啊。」
「這麼大年紀了,還得自己找睡覺的地方~」
似乎是在哀嘆自己,這老頭兒面色上面帶著一絲的哀婉。
緊接著,他突然對著自己的衣服一抹。
「刷!」
下一刻,只看到一個似乎是用白紙紮成的一個鐵鍬,突然出現在他手中。
…
白花花的紙看起來十分蒼白。
尤其是在這充滿的環境之中,更是顯得十分的詭異。
「忒,忒,忒!」
那老頭兒也是給自己的手上塗了幾口唾沫,就好像是干農活一般的還搓了搓。
緊接著,兩隻手拿起鐵鍬,然後出去地上的土便向著墳包裡面丟去。
這是想要把那已經被他毀壞的墳包,再重新聚攏起來。
最離譜的是。
這老人手中拿著的那如同白紙紮成的鐵鍬,竟然有著吹毛立斷之能。
隨隨便便向地下一鏟便能夠刺破堅硬的土地,一鏟一丟之間看起來十分的隨意。
一邊鏟著土,這老人一邊帶著一種名為自得的情緒的嘆息道:
「老頭子真是太慘了。」
「活了這麼多年,竟然仍然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的老朋友,此刻說不定一個個的都已經入土了。」
「就連那以前的年輕人,說不定老頭兒也沒有辦法看到他最後一面了。」
「唉,小道士啊,老夫還真的有些想你了呢。」
就在他說完話的一瞬間,只看到一隻手突然從後面搭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這突然出現的手掌,這老人突然身形一僵,下一刻,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笑著說道:
「沒想到李老先生竟然對於貧道有著如此的感情,這著實是讓貧道有些受寵若驚啊。」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您老人家怎麼還是這一幅模樣?」
「還有當初那鬼神契約,您老人家這時候是不是該說說了~」